第088章:审断(7)(1 / 1)

元佐别闹 辰龙在天 1603 字 9个月前

太学生陈东号召汴梁民众杀奸臣、抗敌寇气壮山河,这次开封府前广场上民众聚集尽管不能和一百多年后的陈东他们相比,但汴梁百姓扶正抑恶的精神还是值得称道。

赵元佐见台下的民众聆听自己的演讲,便就洋洋洒洒道:“小可用三只黄鼠换了干鸟头三只鸟,干鸟头是毛球的干爹;立即拎上装有三只黄鼠的鸟笼子去找自己的干儿子毛球!”

台下又有人诘问:“干鸟头把三只黄鼠送给干儿子毛球了吗?”

“送给了啊!”赵元佐直言不讳道:“但干鸟头把三只黄鼠从笼子里放出来让其爬高柱、齐步走、拄拐棍时被两只大狸猫叼走了;毛球说大狸猫叼走三只黄鼠是本皇子使的坏,便和干爹干鸟头胡嫠带领四五十个家丁找小可寻衅闹事!”

赵元佐有板有眼地说着,讲出毛球和干鸟头到大相国寺的情景——

毛球和干鸟头领着四五十个打手,个个手中持着刀枪棍棒;吆吆喝喝冲进大相国寺里面来,忙于经商的摊贩和顾客吓得四处躲避。

赵元佐见干鸟头在这帮人之中,知道是三只黄鼠出了事;便从翠屏跟前将那把牛耳尖刀要过来。

赵元佐的牛耳尖刀在晋王府后花园解剖过一只仓鼠,赵元佐用牛耳尖刀将仓鼠解剖后皮和心肝五脏分开来钉在大树干上。

翠屏见八岁的赵元佐身上浸透着后世赵五的“土匪”劲,就将那把牛耳尖刀硬要过来由她拿着。

这时候毛球和干鸟头赶来寻衅闹事,赵元佐索要牛耳尖刀;翠屏便就给了他。

赵元佐将牛耳尖刀横在手中,对赵德恭、赵德隆两人道:“三哥、四哥你俩站一边看着,扈大哥、张大哥、邓大哥手中有兵器只管上前搏杀,杀死人本皇子去皇上面前请罪!”

扈于睿三人是行伍出身,熟稔的就是舞枪弄棒;有了赵元佐这句话心中便踏实,持刀弄剑准备搏杀。

干鸟头看见赵元佐了,用手指给毛球道:“球球,就是那个家伙用三只黄鼠骗去我们三只珍鸟!”

干鸟头说着向前跨了一步阴阳怪气地看着赵元佐道:“小子吔,你果然没有走远!”

赵元佐见是干鸟头,寻思自己没有判断错;果然是这个老棒子寻衅闹事来了。

赵元佐不予退让地冷哼一声,高喉咙大嗓门道:“老儿你想弄甚?”

话音一落,便见毛球将手中的三节棍挥舞得风车般圆;歇斯底里吆喝着:“老子来给你拾粪!”

这是一句十分恶毒的威胁话,要是搁后世,元佐早就跳将起来;可此刻他却显得十分的镇定,用手中的牛耳尖刀指着毛球道:“谁家女人裤裆破了漏出你这个不分眉眼的猪狗来!”

毛球被元佐一句话骂了回去,挥舞手中的三节棍就要打将上来;却被干鸟头拦住。

干鸟头拦住毛球后瞪着一双阴鸷的眼睛凝视着赵元佐道:“混小子不要嘴硬,你说你的三只黄鼠是天宫圣物;太上老君八卦炉里冶炼出来的金毛鼠?”

“是啊!小爷的金毛鼠是天宫圣物,怎么你不相信?”赵元佐自称起小爷来了。

他本来就是皇子,赶来大相国寺之前让一起来的兄弟姐妹全都换上平民百姓的服饰;现在见干鸟头带来的人一个个蛇心豺性,便将小爷两个字叫得响亮。

赵元佐喝喊着向干鸟头那帮人看去,见三只黄鼠并不在他们手中;知道已经发生意外,底气便就更足;向干鸟头跟前近了一步道:“本小爷见你的四只珍鸟染病危及整个花鸟市场,好心用三只天宫圣物换取,怎么,你想反悔!”

“你这混小子纯粹是在糊弄人!”干鸟头将双脚在地上踱得“啪啦啦”响,把手指着赵元佐道:“什么天宫圣物,老夫拿回毛府一放出来,就被两只野猫叼走了;是圣物会被野猫叼走?”

元佐明白这么一回事了,禁不住扬声大笑,道:“福薄命浅,吃舍饭打碗;小爷跟你互换时是不是好好的?你我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三只圣物被野猫叼走,你竟然前来寻衅闹事!”

“老子就是来寻衅闹事的!”毛球凶巴巴喝喊一声,不顾干鸟头阻拦;挥舞手中的三节棍打将过来。

赵元佐见得,慌忙向后一躲;毛球的三节棍擦耳而过。

毛球见自己打过去三节棍被赵元佐躲过,紧接着打将过来,赵元佐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又一次躲过毛球打过来的三节棍,顺手一捅;将手中的牛耳尖刀向那厮胸部刺去。

不知是赵元佐刀锋犀利还是靶子太准,这一刀不偏不倚刺中毛球的胸窝;毛球眼睛瞪了几下,“噗通”一声栽倒地上了。

干鸟头见赵元佐一刀将毛球刺倒在地,慌忙赶上前扶住;可是毛球只有进去的气,没有出来的气了。

“毛公子!”干鸟头大喝一声,对身后的四五十个打手道:“弟兄们冲上去乱刀砍死狗小子!”

四五十个打手蜂拥而上将赵元佐围裹起来,刀枪相向。

扈于睿、张琳、邓瑶慌忙挥舞刀枪护卫在赵元佐一周,打手难能接近。

干鸟头见扈于睿、张琳、邓瑶三人保护着赵元佐,心中的怒气便横;赵元佐杀死毛球,他是没有办法给主人毛洪交代的。

干鸟头是江湖中人,手上的功夫也算老道;从地上捡起毛球的三节棍打将上来,扈于睿、张琳、邓瑶竟然不是对手。

干鸟头打退扈于睿、张琳、邓瑶,挥舞三节棍向赵元佐打来。

赵元佐见老棒子手段凶狠,知道没有好果子吃;慌忙在地上来了个前滚翻后滚动,但是腿上还是被干鸟头的三节棍照顾了一家伙;元佐的那条腿一下子断了……

赵元佐有礼有节地将自己误伤毛球和背毛球的干爹干鸟头胡嫠打断一条腿的经过洋洋洒洒叙说一遍,台下的观众顿时喝喊起来:

“小皇子这是误伤了毛球,可他被干鸟头打断一条腿;但刚才那个名叫霍端的却颠倒黑白,混淆是非;那厮已经死了,他是死有余辜!”

“毛球这小子是茅厕门前跌跤找屎啊!他干爹送他的三只黄鼠被大狸猫吃掉,竟然找元佐皇子寻衅闹事;而且一见元佐便就挥舞三节棍冲击,这厮死得合该!”

“元佐小皇子出于自卫刺死毛球,他没有什么罪过……”

高台下面响彻着杂乱的声音,民众的情绪被调动起来;而且风向完全倒向赵元佐这一边来。

荆氏夫人见民众的舆论全都倒向赵元佐,而赵元佐却是为了自卫才刺死自己的儿子毛球;便就掩面啼哭泣不成声。

荆氏夫人啼哭一阵,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便就盯看着赵元佐道:“元佐皇子误伤我儿这一页揭过去了,哪你为什么还要杀死奴的夫君!”

荆氏夫人这一声诘问仿佛平静的池塘丢进一块大石头,泛起阵阵涟漪。

赵元佐向荆氏夫人跟前近了几步慷慨激昂道:“荆氏夫人不要听信谣言,你的夫君毛洪之死跟本皇子一分钱的关系也没有!”

翠屏插上话道:“荆氏夫人你说夫君是我家皇子杀害的完全是不存在的事,本公主问你;是哪个人告诉你夫君死的?”

“是霍端!”荆氏夫人直言不讳道:“霍端赶到我们家里告诉奴家,说夫君毛洪皇家人杀死在酸枣门外一口枯井中!”

荆氏夫人说完顿了一下道:“霍端说完上面的话又说:枯井里面打捞上来的尸体好像是毛掌柜但不能肯定,让奴家前去酸枣们外辨认!奴家和家人赶到酸枣门外古井跟前,夫君的尸体在地上放着;奴家一看果然是夫君被人杀死!”

翠屏“哦”了一声,看向荆氏夫人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霍端让奴家赶来开封府前敲响登闻鼓!”荆氏夫人不加掩饰地说着:“霍端便在高台上发表演说,讲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同罪的话!”

“你夫君经营的四海客栈是你们自家的?”应九儿突然问了一声。

荆氏娘子一怔,看了应九儿一眼道:“这个民妇就不知道了,夫君在外面做的事很少給奴家讲过;不过他被杀死的前一天突然要和奴家亲热,还说他马上就要做大官了!”

荆氏娘子连毛洪跟她亲热这样的话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中讲出来,那就说明她的心已成为死灰对什么都无所谓。

其实荆氏夫人也是一个命苦的人,名义上是毛洪的正妻;但自从生下儿子毛球后毛洪便就不再沾染她;有点征兆的是毛洪在临死前竟然跟她亲热了一次留下一个念想。

赵元佐见荆氏夫人提到霍端,而且是霍端蛊惑他说酸枣门外发现她夫君毛洪的尸体;那么霍端怎么知道毛洪的尸体在酸枣门外枯井中,看来霍端是个突破口,可是这家伙竟然死了。

赵元佐把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转动一气,突然喝喊一声:“谁看见杀死霍端的凶手举报上来,立马奖赏两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