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佐听见父王的喊声,扯开嗓子应答了一句:“父王元佐在啊!”一边说一边向大门口跑去。
晋王赵光义听见儿子的应答声,让护卫自己二三十个卫士守在紫竹院门口;只带两个贴身属从向院子里面走去。
元佐从紫竹院的大门里跑出来,和父皇撞了个正面;晋王见儿子跑出门来,扬声大笑着张开两手迎上去。
元佐扑到晋王怀里,晋王将他紧紧抱住想举起来;可是已经办不到。
因为八岁的元佐个头已经长成一米七零,比黑胖子父皇高出半个脑袋;赵光义岂能抱得动?
赵光义没有抱起赵元佐,只是亲昵地拥抱着在儿子脸蛋上拧了一把道:“小崽子一眨眼就长大咧!”
晋王宽慰地拥着儿子,在他那条佐受过伤的腿上抚摸着问:“爹爹有些日子没有来看元佐,不知你的腿伤恢复得如何?”
“父皇!元佐的腿伤早就好咧!”赵元佐伸胳膊撂腿地蹦跶几下欣欣然道:“父皇不相信儿子跳两脚您看!”
元佐说着,真的就跳将起来用手去摘墙头上那棵狗尾巴草。
赵元佐跳起来后一把将那棵狗尾巴草抓在手中原就回到地上,伸展手掌给晋王看了一眼道:“父皇你看元佐摘下来的狗尾巴草,这下相信儿子的腿伤好了吧!”
晋王嘴里“哦哦哦”着,有些相信又有些不敢相信;便就凝视着这个调皮的儿子嘿嘿讪笑。
元佐生下来光笑不哭,晋王就知道他忒调皮;长到七八岁已经是三府中的孩子王——皇上府邸、魏王赵廷美府邸、晋王赵光义府邸。
就在三个月前,元佐竟然召唤来赵德芳、赵德恭、赵德隆、赵元佑、赵元休。
滕国大长公主静怡、徐国大长公主静园、邠国大长公主静姝、扬国大长公主静宁、雍国大长公主静芬、卫国大长公主静娴、荆国大长公主静媚这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灌黄鼠。
元佐这个顽皮蛋还真把黄鼠给灌出来了,将黄鼠用蚂蚱笼子装起来后;又教练它们爬高梯、齐步走、拄拐杖做高难动作。
灌黄鼠、玩动物是孩子们的天性倒也罢了,可元佐却将会爬高梯、齐步走、拄拐杖的三只黄鼠带到大相国寺换珍鸟。
元佐用黄鼠换珍鸟活脱脱一个油滑商人,见红靓颏儿、蓝靓颏儿、凤头鹦鹉屁股上糊有稀粪妄称珍鸟患上瘟疫,不及时隔离开来定会死掉还将感染整个花鸟市场的其它鸟类。
元佐在信口雌黄时,又说自己三只黄鼠是天宫圣物,在太上老君八卦炉冶炼过。
如此这般的胡诌竟然使毛洪聘请的武功教头干鸟头胡嫠相信。
干鸟头用珍鸟换下元佐的三只黄鼠拿给干儿子毛球玩儿,三只黄鼠却被大狸猫吞噬。
这是多么戏剧性、滑稽性的一个故事,晋王一开始听到儿子元佐如此折腾时;心中只是一个劲的称赞:这才像他爹,是他爹的好儿子。
但是三只黄鼠被大狸猫吃掉的毛球哪里会因此罢休,那小子本来就是个惹事欺负人的货;没想到有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毛球会同干掉胡嫠找见赵元佐寻衅闹事,但元佐的手黑;竟然刀刃毛球身亡。
晋王不明白元佐手中哪里来的刀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一把牛耳尖刀;远在在晋王府灌黄鼠灌出了一直老鼠,竟然用牛耳尖刀将老鼠开肠剖肚剥了皮;钉在大树上说是祭奠天地,让天地保佑他灌出黄书来。
这样的馊主意连赵德芳也想不出来,恐怕只有元佐才能想出来而且做出来。
晋王得知元佐这么能整后没有训斥,而是暗暗高兴;寻思这样的儿子如果日后做了大宋朝的皇上,那么备受契丹、西夏威胁的敌国哪里经得住打。
后来扈于睿还告诉晋王,说元佐用黄鼠换了三只珍鸟后;在中岳租马行用红靓颏儿和蓝靓颏儿换了四匹马,又用凤头鹦鹉在御街的高盛典当行典当了50缗钱。
当晋王听说元佐用一只凤头鹦鹉在典当行典当了五十缗钱后,差一点没把下巴骨惊掉:元佐这小子不光有顺才还有邪才啊!小小年纪就知道走这一行,了不得,了不得……
晋王爷思想着发生在儿子身上的顽皮故事,暗暗笑了一声;让元佐将裤脚绾起来要给他伤愈处的皮肉。
元佐便将左腿上的裤脚绾起来,晋王伸手在元佐受伤的地方按了按抚摸一阵;觉得没有什么纰漏了,这才放心地一笑,道:“吾儿腿伤果然好了!走,我们屋里说话!”
晋王站起身来,手牵赵元佐向院子里面走去;却见翠屏站在门口向这边张望。
翠屏是和元佐一起向门外跑来的,元佐迎上前跟晋王拥抱时翠屏滞步观望。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翠屏心中有些感动的念叨着。
晋王赵光义日后对待兄长赵匡胤和儿子赵元佐不咋的,可是现在对这个儿子还是疼爱有加。
赵光义没有做皇上之前疼爱大儿子赵元佐,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不至于一次地在众臣面前炫耀,说赵元佐禀性聪明机警相貌像他;日后竟成大事。
翠屏见赵光义牵着赵元佐的手向紫竹院里面走来,慌忙上前道个万福。
晋王见翠屏胳膊包扎着,走到她跟前有点震惊地打住步子问:“翠屏姑娘你的胳膊……”
“被黑衣蒙面人砍伤的!”赵元佐打断赵光义的话,滔滔不绝道:“翠屏奉皇伯之命带上扈于睿14个人前去大相国寺调查四海客栈掌柜毛洪在朝廷的后台,一行人在西岐面庄用餐时冲进来一百来个蒙面人;要不是一僧一道两位师傅出手相救,十四个人恐怕早就见了阎王;一僧一道杀死黑衣蒙面人,但翠屏的胳膊还是被那帮贼驴砍伤!”
“越来越猖狂了啊!这一定是毛洪的后台派出来的杀手,一定要将狗日的揪出来!”晋王气怒不消地骂了一声粗话。
晋王是大宋朝的文官领袖,一般情况下温文尔雅;可儿子的胳膊被干鸟头胡嫠打断,他将干鸟头羁押在开封府拷问后台是谁;干鸟头那般人只说他们是四海客栈掌柜毛洪的手下,至于毛洪的后台是谁他们一点也不知道。
干鸟头和毛洪的四五十个家丁说的话是真是假,赵光义将信将疑;他派人出去寻找毛洪,但那厮不知躲什么地方去了。
这些日子里,赵光义亲自出马想从毛洪这条线索上打开突破口;但毛洪就是不闪面。
开封府养那么衙役、捕快干什么的明眼人都知道,可就是找不到毛洪的下落。
要是找不到毛洪,开封府羁押的那几十个人就不好定案;这其中就牵扯元佐的一条腿被打断这档子事,问题是元佐先将毛洪的儿子毛球刺死的啊!
元佐尽管刺死了毛球,可是毛球手持三节棍先侵犯元佐;元佐是奋起反抗才将毛球干掉的。
这样的连环案件几乎就是黏糨子,但如果能将毛洪逮住问出他的后台;那么元佐刺死人的罪责就会轻一些,然而晋王爷的部署每每不能得手。
晋王爷奔波一两个月也没有查找出毛洪的下落也没有捕捉到毛洪的后台,只好给四海客栈和毛洪宅院附近安插了眼线昼夜蹲守;自己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返回开封府。
今日个晋王一返回府衙,便有捕快来报;说花鸟市场死了一个人;是守鸟摊子的一个青年人名叫周游。
一会儿傅潜又赶回来禀报,说一帮黑衣蒙面人闯进西岐面庄刺杀翠屏等人,被一僧一道全部杀死。
晋王接到一僧一道杀死一百多个黑衣蒙面人觉得蹊跷,立即赶来皇宫紫竹院打问情况;没想到翠屏姑娘被黑衣蒙面人砍伤。
晋王把翠屏姑娘安慰一阵走进院子里面去,见一僧一道还有一个高个子女子和扈于睿、周大兵几个人正在那里拉呱。
扈于睿一见晋王走进来,慌忙和周大兵、张琳、邓瑶几个人走上去行礼。
赵元佐则指着一僧一道说:“爹爹,高僧、道尊是孩儿的师傅,翠屏已经代替元佐拜他们为师;孩儿要师傅习练武功!”
元佐说着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孩儿有了武功,便就不会再被人打折腿!”
赵光义讪讪而笑,把目光盯看着一清道长和智远高僧;翠屏慌忙走到两位师傅跟前介绍道:“师傅,这是晋王爷;五皇子的父王!”
一清道长上前一步向赵光义行道教礼,晋王还了一礼。
智远高僧没有上前施礼,看了晋王爷一眼指指赵元佐道:“你这个儿子好样的,刚才老衲试探他能不能学练武功将其抛在空中;他落地上双脚竟然稳稳站定,这是武功基础的反应,你这儿子以前学过武功?”
智远高僧的话问得晋王瞠目结舌,晋王看看元佐又看看智远高僧;惊诧不已地说:“元佐今年只有八岁没有学过什么武功啊!”
“不对!”智远高僧直言不讳道:“没有一点功夫怎么被老衲抛在空中,身子落地时稳稳当当站住了脚跟!”
晋王爷大眼瞪小眼说不上来个子虚乌有,元佐和翠屏却在心中发笑;元佐甚至默默念道:“智远高僧真是神了,连元佐在后世的武功底子也能探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