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和脖子上的妆一洗马甲都会掉,面临小心机被拆穿的风险。
江月白惯于未雨绸缪,连忙跪下叩首:“谢太后娘娘赏赐。臣妾还是回桃蕊宫沐浴更衣,就不叨扰太后了。”
还未来得及给太后输入指令,太后就带着几分嫌弃地吩咐道:
“乱糟糟的,成何体统!哀家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江月白立即给太后输入指令:瑞嫔,你还是回去洗吧。
谁知太后压根不在意这个转瞬即逝的念头,认定了自己的权威不容置疑。
江月白等了会,见太后没反应,就像死机了一般,看来太后又在后台强制执行程序中。
系统提供的木马太菜,竟然屡次拿太后没办法。
眼见两人又有点剑拔弩张的气氛,刘公公心中着急。
刘公公眯着眼琢磨着里面的道道,上前禀告说,“启禀太后娘娘,淳常在还一直在外面候着。瑞嫔怕是担心妹妹等得着急,所以才想着回去。”
太后停下撸猫,随口吩咐道,“淳常在一直在外面候着怎么也不禀报,快喊她进来,陪哀家聊会天。刘公公,你去伺候瑞嫔沐浴。”
江月白心下惊慌,面上尽量保持淡定,连忙谢恩,“妾身遵旨。”
该不会是借着沐浴之名,令刘公公或者小宫女检查身上的痕迹吧。那可就完了。
这可如何是好?
刘公公看出来了江月白的心事,也看出来了太后的目的,但也只能摇摇头。太后要做的事情,她也阻拦不住。
一切备好后,两名侍女走近江月白,要给她宽衣。
江月白冷着脸,“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
两名侍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可是,太后娘娘吩咐我们要伺候好娘娘。”
江月白压低声音怒道:“出去!”
两名侍女面露为难之色,眼神惊疑不定。
忽闻身后传来刘公公熟悉的声音:“你们先出去。”
“是。”侍女们连忙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刘公公和江月白。
江月白有些窘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刘公公”
该不会真让刘公公服侍自己洗澡吧。没有根是没有根,但到底是个男性啊。
实在太突然了。
刘公公以不大不小的声音正色说道:“小主,奉太后娘娘懿旨,老奴来伺候你沐浴。”
说完对着外面挤了挤眼睛。
江月白此时真有点慌。
但想到昨天刘公公给自己递小纸条,意识到对方想要帮自己,客气地说,“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懿旨,那就有劳公公了。”
刘公公:“娘娘若信得过老奴,老奴转过身去后,娘娘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江月白低声答:“好。”
刘公公当真就守在浴桶前转过身去,似乎在守护江月白一般。
江月白虽然觉得太后如此做法十分怪异,但太后是董事长,皇上都要听她的。此事再不合理,也只能咬牙照办。
脱掉衣服,潜入水中,只露出脖颈上的部分。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刘公公是太后身边最心腹之人,她哪里敢让他伺候自己。
江月白立马胡乱地开始洗头,心想早洗完早结束。
刘公公此时也为难得跳脚。太后的旨意他不敢不遵,但他也不敢伺候皇上如今最宠爱的妃子。
“娘娘,老奴也没办法,你就掩藏好。老奴命两位宫女进来给你洗头。”
还好刚刚命宫女们放了超多花瓣在浴桶里。
江月白先退到浴桶的一角,再将头发全都堆到前方,遮住了自己的脸。
等刘公公转过身去,就看到了一个像女鬼一样的画面。
没有面孔,垂着一堆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头发间隙中露出的雪白皮肤。
肩头上有隐隐的红痕。
刘公公在后宫里见多识广,此时亦觉得十分别扭,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叫两个小宫女进去后,他就守在门口。
两名小宫女对着江月白行了个礼,就开始给江月白搓洗头发。
江月白则始终双手抱胸,处于紧绷状态。
脑子里各种想法都有。
总觉得这是太后故意折辱她的。
只是那跪下请罪,而波斯猫恰好舔她的头发也实在太凑巧了吧。如果能把猫都能算计进去,这太后会有多重的心机。
进宫后这么久,江月白第一次感到了透骨的心惊胆寒。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恢复正常的状态,配合宫女们洗头。
她开导自己,这就是一次普通的赏赐沐浴,是太后觉得自己头发乱糟糟的有损天家颜面。
直到太后突然站在她的面前,带进一股冷风,冷得她一哆嗦。
逆着光,她目瞪口呆地看向太后姣好美丽的容颜。太后年轻时一定是个极其美丽妩媚的女子。
此时正似笑非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江月白感觉喉咙里发干,却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太太后”
真怕太后会猛地将她的头一按,将她淹死在这浴桶里。
此时她已不敢再对太后输入对话框,生怕对太后这样有主见的大boss,会起反作用。
江月白:系统快救我!
系统这个渣渣竟然没有响应。
她慌乱地打开系统,点击使用好运符,怕好运值不够,再用一张。奇迹幸运符她不敢用,怕出现什么逆天的超自然现象,直接现场狗带。
太后刚刚在那边一边撸猫,一边回忆着这两天的事。
她一向多疑谨慎。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最近心里总是会想起江氏,还总对她产生莫名其妙的、很不理智的想法。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左右自己的决定。
她怀疑自己被江月白魅惑了。
所以鬼使神差地过来一探究竟。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自己失了分寸。
太后蹲下身子,伸出手去。
江月白此时已经倚靠在浴桶的一角,退无可退。
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不知什么情况。
脑子里萌发出最大胆的想法:难道太后实际上喜欢女人???难道我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妈耶!
太后抚摸着她的一缕头发,拿在手里端详着,把弄着,颇为感触地说道,“像哀家当年一样的头发,乌黑顺滑,跟缎子一样。”
江月白感觉喉咙里像塞进了什么东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后难道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