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如果就这样倒下,怎么对得起风的托付?
慕容雪振作了一下,抬起头,感谢的看着承海诺,眸中满是坚定的说道:“诺,谢谢你,你说的对,我不能有事,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我会努力让自己好好的,你放心吧!”
“呵呵,嗯,你这样想就对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先睡会觉吧,这样对伤口的恢复有帮助,来,快躺下!”说着扶着慕容雪慢慢躺下。
承海诺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有隐隐的心痛,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可是,即使是冷如风的一句话,却是唤醒她生命的力量源头,她的心里他和冷如风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诺,你也是一夜没睡了,快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你还要工作的,我们……一起加油!”慕容雪躺下,眼神又恢复了平淡,语气虽然是淡淡的,可是却包含着一些关切。
“嗯,你先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会走。”承海诺伸出莹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拢了拢她的被子,勾起唇角,对着她微微一笑,眸中尽是显而易见的温柔。
那笑依如初见他时那般温暖,这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注定是自己此生要负的男人,慕容雪心中一痛,却也跟着微微扬起了嘴角,轻轻地应了一句:“嗯!”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但仅仅是闭上眼睛而已,她,还不想睡。
良久,承海诺听着慕容雪均匀的呼吸,勾起唇微笑,只是那笑里的苦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伸出手,温柔地理了理她额前的几根碎发,俯身轻轻吻了她光洁的额头,仿佛自语自语的说:“小凡,我放弃你,但是,不会放弃爱你,知道吗?如果累了,就转过身看看我,我的怀抱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慕容雪缓缓睁开眼睛,泪水渐渐蔓延着她的眼睛,从两边的眼角流到了鬓间,刚刚那声音很轻,就像清风拂过,却足以动人心弦!
微启朱唇,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诺,对不起!”语毕之后重新闭上了眼睛。
从病房里出来的承海诺,嘴角的微笑慢慢褪去,紧紧抿着唇瓣;脸色渐渐苍白,眼中隐隐弥漫着一种看不清楚的情绪,似隐忍,又似忧伤;腿上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几乎都要费劲全身力气,大脑一片空白,似乎很久很久才回到自己的车里。
颓废地靠在座椅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修长的手指抵着眉心,痛苦地低下了头,另一手扶着方向盘,渐渐地收紧了手指,直到骨节隐隐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甚至是在轻颤,小凡,你刚才也是这样的难过吗?
原来……真的很痛……
余家花店----
一大清早,宋天俊又神情茫然地站在了窗前,他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失去它会迷茫,会空
洞,甚至还会心痛,到底是丢了什么呢?没有一点头绪!
“天俊,又再想事情吗?”沈萍出现在他身侧,手中握着一件东西,微笑的柔声问道。
“嗯,觉得我似乎丢了什么东西,而且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宋天俊倒是直言不讳,因为沈伯母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他可以没有理由的信任她。
“是不是这个水晶项链呢?这是刚刚洗衣服的时候,在你的衣服里找到的,看起来很名贵,不是一般的东西,这一定就是你觉得丢掉的东西。”把一个美丽的水晶项链递到他手里,以自己的眼光来看,这是件很稀有的东西。
“项链?是我的?”宋天俊疑惑地把项链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确实很名贵的样子,特别是这个透明水晶的蝴蝶兰花形吊坠很美,可是,自己对它没有一点印象,这,真的是自己一直要找的东西吗?为什么没有感觉呢?
沈萍看着他迷惑的神情,半开着玩笑着说:“对,是你的,而且,它对你一定很重要,说不定是给女朋友的礼物呢!”
宋天俊先是一愣,凝视着这条项链,阳光下的它更加璀璨夺目,可是,女朋友?很陌生的一个名词,转头看着沈萍,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因为,你看看上面的吊坠,是一个透明的蝴蝶兰,而蝴蝶兰的花语就是----我爱你!而且,你又是把它随身带着,所以,我才说这是要送给一个人的,或者说,这是你女朋友的!”沈萍认真为他分析着这条项链。
“吊坠的花语是我爱你!”然后,又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盯着阳光下晃动的吊坠,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就是自己感觉丢失的东西吗?似乎不是!
“呵呵,你在这慢慢想吧,我去帮他们搬一些花盆。”说完微笑着走了出去,留下了盯着项链,若有所思的宋天俊。
花店外,清明的天空一尘不染,只有一轮明日缓缓地从东方升起来,醉人的色彩晕染了那一片天空,余家人正在热火朝天地搬运花卉,一副忙碌的景象。
“天美,好了,数量可以了,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余天星随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接过妹妹手中的花盆,告诉了她一声,就上车整理花去了,放好花,愉悦的声音响起来“老爸,可以了”。
余海生听见儿子说可以发动了,就发动了车,可是似乎出了一点小毛病,发动不起来了,这都是经常事,也没拿着太在意,一边低着头整理,一边试着发动车。
“真是的,累死我了,我的腰都快要断了,哎呦。”余天美扶着自己的小蛮腰,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妈妈,抱怨着:“妈,你真的要打算养活宝啊?一家人都干活,就他站在窗前整天不知道看些什么?都不知道帮忙一下!”
“你这孩子,他又不是我家的工人,就是客人的身份在这住着,难道你要让客人帮你
干活吗?做人要通情达理才好,懂吗?”沈萍抱着一盆花,微笑教导着女儿。
“哎呀,好啦!好啦!大不了下次不说就是了,我回屋里去了,累死了!”余天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身走开了,却忘了告诉妈妈,花已经满数了。
“呵呵,天美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长大?”沈萍抱着一盆花,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看着女儿大摇大摆走进屋的背影,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摇了摇头,却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了她,脸上依旧挂着那一副慈母和蔼的微笑。
“小萍,闪----开----快----闪----开----”余海生启动了货车,很是欣慰,但是在抬起头的瞬间,他的眼睛惊慌失措的看着前方的妻子,她正在微笑的看着别处,不知道危险的临近,余海生的心脏就像被有紧紧揪住一样,一边踩着刹车,一边犹如狮子般狂吼着,他的眼前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只有面前那个侧着身子微笑的女人。
沈萍还在看着女儿的背影,听见一声不寻常的喊声,不知道丈夫为什么突然这样对她大喊,不解地转过身子,却在那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向自己驶来的货车,竟然双腿毫无反映,手指一松,花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破碎的花盆和那散乱的花朵仿佛瞬间预兆了她的结局。
余天星听到爸爸的喊声,转过身来看着前方,下意识大喊出声:“妈----”这一声,惊恐万分!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一向是沉稳淡定的爸爸为什么会那样疯狂地出声,因为,妈妈是他的全部,他和妹妹时时刻刻见证着他们的爱情,这样撕心裂肺的喊声,让人的心都随着他颤抖。
余天美听到喊声,也觉得事情不对劲,转身的瞬间,却看了这样让人惊心动魄的一幕,随之也大喊出声:“妈----”声音里的颤抖夹杂着她的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车前,抱住了呆愣地沈萍,两步回转,移开了货车行驶的轨道,以自己的身体当人肉垫子,护着了沈萍,倒在路边。
他本可以不用摔倒的,只是在快要抱住沈萍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也是这样呆愣在车前茫然无措,可是,却看不清她的容貌,突然眼前犹如耀眼的太阳临近,一片白芒,减慢了他的速度,紧急的时间元素,导致他站立不稳,在知道要倒地的时候,他选择了保护沈萍,自己倒向地面。
仰面望着早晨那清明爽朗的天空,脑中再一次闪出那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推开,男人却被车撞飞,只是这如快放一样的画面,没等他看清那两个人的容颜,就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白芒,车前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那个推开她的男人又是谁?
脑中一片混乱,隐隐作痛,接着,眼前就是昏暗,直到漆黑一片,没有了知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