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懂我的。”
“我就是懂你,才不让你为难,朱茜才是真正爱你的女人。”
“李馨,我?”
“周先生,我本来就不是年代的人,或许下一秒,就会再穿越回去,今天在这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我也真心的,祝福你和朱茜幸福。”
转过身,就要下楼,被他抓住:“其实我心里很别扭,和朱茜之间有过快乐,但更多的,我也说不明白。但跟你在一起,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就算是那天的争吵,也让我觉得特别舒服,”
“你在她那儿得不到的东西,就从我这儿获取吗?”
“你就这么看我吗?”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听不懂?我们不同年代,我是要回去的,就算我生在这个年代,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那晚在游泳池旁边,很明确的跟你说过,我爱上别人了,他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程兆辉,他很爱我,不单单是你需要安全感,我也需要。我承认了,在你的面前,我就是一个小粉丝,我把对你的那种仰慕想象成了爱情,而你把从我身上获得的安全感想象成了爱情,仅此而已。”
“你就这样认为的吗?”他眼睛瞪的老大,一副要吃掉我的表情。
“我走了,记住,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
“你站住。”他愤怒的追过来。
回转身,看着他帅气又迷人的脸,清澈又迷人的眼睛,慌忙低头:“周先生,星爷,偶像,超级大明星,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小粉丝,好吗?我要享受自己的爱情去了,再见。”
“我让你站住。”他一把抓住我。
“赶紧去拍戏,影迷们眼巴巴等着你的作品,拍完戏和朱茜去拍拖,她还在等你。”
刚说完,他就把我甩在楼梯通往天台的过道上,我一下子跌在地上,手着地好痛,出血了。
他怒气冲冲的,指着我的鼻子说:“好,就如你说的,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
说完,他就冲下了天台,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地上,捂着手心,冒着冷汗。
他终于发火了,看来这次他是真动怒了,这样也好,风吹鸡蛋壳,情去人安乐,没有了牵绊的感情纠葛,各归各位。
搬起箱子,下了天台,来到大街上,没地儿去了,还是回家等兆辉下班。
回到家,开门,换拖鞋,挂外套,接了杯纯净水喝掉,觉得无聊,打开电视看香港人说粤语,来到这儿三年多,哑巴也能开口说几句粤语了,但我还是不会,只能听懂,兆辉也尽量跟我说国语,看电视也觉得无聊,就四处在屋里转,走到兆辉的书房,这里有一面墙打造的书架,上面整齐的码放全是书,有中文的,英文的,还有一些旅游风景册。
翻了翻,这些书籍都好深奥,似懂非懂,走到书桌前,打开兆辉的电脑,可是要输入密码才能启动,算了,他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动,万一有些医学上的机密,我可不能当那个偷窥者。
走进厨房,这里的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小的大的,方的圆的,可爱又实用,兆辉挺有品味的,以前都是他做饭给我吃,今天打算下厨,让他也尝尝我的手艺,反正工作也丢了,也许以后就耗在厨房里当厨娘的份儿了。
洗了洗菜,洗了洗米,把菜码放在砧板上,米下锅开火煮,等兆辉回来,再炒菜。
忙完这些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钟,时针指向六,他应该快回来了,随便翻着杂志,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看不进去,然后又在客厅里转悠,总觉得这屋里好象少点什么,但又不觉得少了什么,怪怪的。
终于,听见兆辉开门的声音,进门,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先是一愣,然后微笑:“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上前把他的皮包接过来,又把他的外套挂起来:“赶回来给你做饭。”
“你会做饭?”
“怎么,看不起我?”
“不不,就是觉得我的女人,不应该劳累,还是让我来。”
我一听,捂着嘴巴,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
他看我如此,不明原由,急忙说:“你怎么了?”
我嘟着嘴说:“你说的话太酸了,我牙都倒了。”
他用温暖细长的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嗔怪道:“以后这种话还会绵绵不绝的说,你的牙倒了,我负责治。”
然后他把我拥在怀里,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想着,以前总是追逐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追的过程中伤痕累累,还觉得那是执着,是信仰,自己是不是很傻?
兆辉放开我:“刚才我买了一些日用品,落在车的后备箱里了,你去帮我取一下。”
“我还要做饭呢。”
“好了,我来做,你赶紧去,等着用。”
“OK。”
下楼,走近他的车,打开后备箱,哇,我惊呆了。
后备箱里,全是满满的,红色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这样浪漫的桥段我只在偶像剧里见到过,男主角为了送给女主角惊喜,会用一车的玫瑰来表达,一车?
我赶紧打开车的前门和后门,哇,里面全是,刚才兆辉回来的时候,就是嗅着玫瑰的芬芳,卧在玫瑰的海洋里,把车开回家的?
“怎么样,开心吗?”兆辉不知何时已站在身边。
我看着他,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我确定放下了那个人的种种,去真诚的接受兆辉,把他放在心里,替换那一份情感?
“怎么了?又在走神?”他的脸凑过来,笑的很阳光。
“兆辉,我?”我看着他真诚的笑容,惭愧的低下头。
他握着我手,轻声说:“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不管是好听的,还是难听的。”
鼻子酸酸的,忍住不让泪流下来,我该怎么表达内心的语言,曾经是为了摆脱那个人,快速的接受了兆辉,好象一直在利用他,但他却将这份“利用”纳入麾下,照单全收。
鼓了鼓勇气,终于开口对他说:“其实,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他的手抚过我的脸,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紧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吓
我一跳,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不管什么,我都能接受。”
“不管什么?你都能接受?”我看着他的眼睛问。
“对,不管什么,包括利用。”
我苦笑,以为自己的伎俩可以瞒天过海,天知,地天,自己知,绝顶聪明如他,明察秋毫如他,我还在班门弄斧,表演不仅烂透,还砸伤了自己的脚。
“你既然都知道,又何苦陪我演这场戏?”
“我不觉得这是演戏,相反,最近这些日子是我最开心的,因为有你。”
“我有什么好?不值得。”
“只要我觉得值得,那就值得,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你明知道,那一晚我去伊丽莎白医院,事有蹊跷,为什么不揭穿我?”
“我说过了,做什么总有你的理由,我不相问。”
“兆辉,你可以生气,骂我凶我,不要对我这么宽容。”
“李馨,你还记得在我住院的时候,你答应我的事吗?”
“我记得。”
“我们都不是完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这些错事可能是有心的,可能是无意的,但我们都要相信彼此,我爱上的李馨,绝对值得我去爱。”
眼泪还是忍不住的,一颗颗滚落,他伸出手把它们擦掉,轻声说:“又哭鼻子。”
“我觉得自己很坏,从一开始跟你相亲,就是有目的,然后现在,包括搬到你这里来,都是?”
他把手放在我的嘴边,抢着说:“我说过了,你的事,我不相问。”
“我要对你说清楚,其实我?”
此时他的唇抵过来,把我要说的话淹没在吻中,瞬间身体有点僵硬,意识恍忽,想起曾经与那个人的吻,是那么甜蜜不舍,可是跟兆辉,却没有那样的悸动。
他放开我,笑意在他的嘴角绽放:“你不用说,我都清楚,答应我,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许再提,我们在一起,只要现在和以后。”
看着他的眼睛,清澈无邪,真挚热切,我也笑了,随之点了点头。
他揽过我的腰,轻轻在我耳边说:“刚才我去厨房看了一眼,你煮的粥,好象没开火。”
“什么?我明明开了火的。”我朝他嚷。
“哎呀,稍安勿燥,你把灶上的开火阀打开了,但总开关没开。”
“什么?有这样的事?”
说完,就要跑回楼上看清楚,被他拉住,揽在怀里:“好了,今晚我们出去吃,明天你展示你的厨艺好吗?”
我鼓了鼓腮帮子,被他的手压扁了,点着我的脑门说:“行了,知道我的李馨很能干,以后有的是机会。”
然后被他拥着坐进玫瑰花丛里,车子发动,他问:“去哪儿吃?”
“香港我又不熟,还是你做主。”
“你都来了三年了,还不熟?”
他说完这句话,就眼朝前方专心开车了,但我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怎么知道我来香港三年了,在他面前,我从来没有提过我没有香港户口,从来没有提过我是内地移民到香港的,也从来没有提过零星半点关于我家庭身世之类的事情。
车子行驶中,他一直在问我晚上吃什么好?但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些古怪,身边堆放着的火红的玫瑰,此时此刻,在这种心境下,也变的特别的诡异。
思前想后,还是当面解开这个谜团:“兆辉,你以前认识我吗?”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又朝向前方:“怎么这么问?”
“我来香港三年,这你都知道?”
我看着他的侧脸有点僵,等着他到底怎么回答,结果,他停顿了几秒,突然说:“我的手机没电了,充电器忘在医院了,晚上可能会有紧急的事情,我怕科里主任找不着我,先陪我去医院好吗?”
接着不容我回答,他把车掉转了方向,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到了医院门口,他停车,我对他说:“你自己上去,我在这里等你,快点,我快饿死了。”
他朝我一笑:“好。”
我目送他走进医院,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苏慕:“喂,是苏慕吗?”
“李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吃饭?”
“哎呀,先别贫了,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程兆辉是从什么时候进你们医院的?”
“兆辉?这,等我想想,好象是,在你出院之后几个月吧,怎么了?”
“你确定他是在我出院之后去的你们医院?”
“应该是。”
“你对他提起过我吗?包括我没有香港户口,没钱交住院费的事?”
“没有。”
“确定没有?”
“李馨,怎么了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心里有点乱。”
“等等,也许白静提过,她是你们的介绍人,可能把你的情况跟兆辉说过。”
“白静?”
“对呀,你没什么事吧?”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你还没吃晚饭吗?如果有空,跟白静一块,我正好在你们医院门口。”
“真的假的?”
“你们出来就能看到兆辉的车了,他刚才上楼去办公室拿充电器了。”
“好,我去找白静,一会儿就下楼。”
挂了手机,还有觉得哪里有些不妥,车里的玫瑰在暗黑的空间里,越发显的诡异,打开车门,下车透透气。
迎面兆辉就冲了过来,吓我一哆嗦:“你,你怎么这么快?”
他笑:“当然了,我不能让你等太久。”
他上车,准备发动车子,我说:“等会儿,一会儿苏慕和白静要来,等等他们。”
他回头看我,不悦:“你约了他们?”
我点头:“是的,好久没见了,今天正好来这儿,就一起吃个饭。”
他没说话,手指不停的在方向盘上敲打,我的手在衣袋里,抓着手机,手心里汗水涔涔。
等了一会儿,苏慕和白静还没来,我掏出手机准备
打给苏慕,却冷不妨被兆辉抢了过去,我一惊:“你干嘛?”
他说:“算了,不用等他们了,今晚的烛光晚餐,旁边坐两个大灯炮,多没情趣。”
“你把手机还给我。”
他把手机扔在玫瑰花里,笑着说:“我们去意大利餐厅好不好?”
“你把手机还给我。”
他看着我的怒意,但还是保持着微笑:“你不想吃意大利菜,那换泰国菜,酸辣可口,挺适合你的。”
“你把手机还给我。”
他沉下脸,把手伸到玫瑰花里,找手机,突然,他“哎哟”一声,接着把手含到嘴里,我问:“怎么了?被花刺扎到了?”他点点头。
这时听到有人敲玻璃,我打开车门,看见苏慕和白静手牵手站在那里。
我赶紧下车说:“等你们好久了。”
白静看到满车的玫瑰,眼珠子快要掉下来:“这,这,老慕,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识相,李馨,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啊?”
我说:“就你这鬼丫头事多,一会儿用好吃的堵住你的嘴。”
兆辉也下车,苏慕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你这小子,把美女追到手了。”
他不自然的笑:“还好,还好。”
苏慕探进车里看了一眼,说:“这还怎么坐人,我开车,载着白静,跟在你们车后面。”
我急忙说:“苏慕,我坐你的车,我闻了一路的玫瑰香味,现在有点头晕,兆辉,你在前面开车,去哪儿吃饭你做主。”
兆辉一把拉住我,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又说:“我们跟在你的车后面,你别开太快哦。”
说完,就钻进了苏慕的车,隔着车窗往外看,兆辉脸色发青,一言不发的上了自己的车。
白静坐上来,拉着我的手说:“李馨,你和兆辉在一起了?”
我尴尬的笑,白静又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行,今天非要狠狠的宰你们家兆辉一顿,我可是大媒人。”
我收住笑,问他:“你有跟兆辉提起我不是香港人这件事吗?”
她想了想:“没有。”
此时苏慕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说:“李馨,你一直纠结这件事,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慕又问:“哪里不对劲?”
我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说:“苏慕,你还记得以前跟你探讨过关于灵异方面的事情吗?”
他笑:“当然记得,你当时说的时候,还着实把我吓一跳,印象深刻。”
我看了一眼身边茫然的白静,说:“白静也不是外人,我就开诚布公的说了,现在这一刻,好象我的预感超能力又出现了。”
白静拉着我的手:“李馨,什么超能力?”
但她突然又叫道:“哎呀,你的手怎么冰凉的,手心里全是汗。”
苏慕此时猛的刹住了车,惊讶的说:“咦,怎么前面兆辉的车不见了。”
我和白静也立刻从窗户外找兆辉的车,前后左右都搜索了个遍,也没有他车的影子。
突然,我的胸口猛的疼了一下,象被尖刀刺中,“哎哟”一声,躺在白静身上,她说:“你怎么了?”我捂着胸口,突然想起,上一次出车祸的时候,也是这般胸口被尖刀刺中的痛楚,难道这一次?
随即,我大声的对他们说:“赶紧下车,快。”
苏慕迅速下了车,我拉着还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睛的白静,也迅速下了车,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刚跑到人行道上,车子“轰”的一声爆炸了,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我、苏慕、白静三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久久没缓过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消防车和交警队鸣着笛相继来到这儿时,我才略微缓过来,扯了扯身边的白静,她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哇”的一声,扑到苏慕的怀里放声大哭。
苏慕眼里也含着泪水,我想,他应该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样骇人的场面,就算在手术室拿着手术刀为病人开刀,也只是救死扶伤,远不如亲历死里逃生来的惊心动魄。他揪着自己的头发,然后指了指公路上紧急救援的车辆,还有围堵不泄的人群,摊了摊手,自言自语的说着:“这到底怎么回事?”
火终于被浇灭,人群开始疏散,一位交警人员走过来,问:“这辆车是谁的?”
苏慕说:“是我的。”
交警在本子上记录了苏慕的资料,然后说:“初步检查,车子底盘处被人放了一颗炸弹。”
我、苏慕、白静同时呼道:“炸弹?”
交警说:“这是人为造成的,这颗炸弹的遥控系统被人操控,只要摁一下手中的开关,车子随时就能爆炸。”
苏慕又揪着头发,痛苦的说:”这是谁做的?“
“凶手待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一个利用高端科技做案的嫌疑人,你可以想想最近有什么仇家?”
苏慕说:“我平时不与人交恶的。”
交警说:“这件事不是普通的车祸,已牵扯到刑事犯罪科,等一下你随我们去一下警局,做一份详细笔录。”
我对苏慕说:“我和你一起去。”
白静也说:“我也去,到警局立案,有了结果就会通知我们的。”
三人一起到警局,做了笔录,警察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做案的人具有反侦察手段,初步看来,没留下什么线索,具体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抓凶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抓到的,还好没有人员伤亡。”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警察又说:“真是巧,你们刚下车,车子就爆炸了,也太幸运了。”
苏慕看了看我,握住警察的手:“那就麻烦你们了,希望尽快破案,找出凶手。”
三个人一言不发的出了警局,苏慕对我说:“我先送白静回去,你自己回兆辉那儿。”
我说:“兆辉的车子突然不见了,你不觉得可疑吗?”
苏慕盯着我,又瞅了瞅茫然的白静:“我先送她回去,你到以前喝咖啡的餐厅等我。”
我点点头,目送两人上了出租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