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了一口气,修复印机?多亏这个孙姐想得出来,好,先把这脏兮兮的桌子抹干净吧。
也不知从哪搬来的一个办公桌,等我全抹干净了,才发现原来有一条腿是斜的,不会吧,走后门来上班,就非要被整的这么惨吗?
先不管它了,复印机还要等我修呢。
进了影印室,才发现这里实在是一个仓库,墙角堆满了旧报纸,旧广告牌子,还有一箱箱的废纸,复印机被藏在一个角落里可怜巴巴的正等着搭救,这怎么有点象我的处境?同样是在一个脏兮兮的角落里,桌子都是坏的。
没办法,既然来打杂,就一切按吩咐办事。
我先把废旧的东西搬到一边,腾出一大片空地,这样显的房间宽敞,然后着手修理复印机,对于这玩意儿,以前当然经常用,但修是第一次,插上电源,指示灯不亮,难道是复印机里边的电路烧坏了,这非得要大拆才行。
找出螺丝刀,把复印机的螺丝拧开,拆下碳粉盒,拆下走纸板,也没看到电路板。
对,扳手,找孙姐拿。
闪出影印室,望了一圈,没孙姐的影子,上哪儿了?难道上于风杨屋里拍马屁去了?
七弯八拐到了于风杨的办公室,锁将军看门。
又七弯八拐返回影印室,不得了,刚这一会儿的时间,屋里站满了一堆人,他们见我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孙姐从这一堆人挤出来,指着我的脑门,声音尖尖的说:“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走后门进来的,懂什么?你看看,把好好的一个仓库弄成啥样了,小姐呀,让你去前面那个影印室修复印机,不是这间。”
“不是这间?”
“小姐呀,你看清楚啊,这里脏兮兮的,一看就是平时不会使用的房间,我们杂志社的影印室会这么脏乱吗?”
“可门上明明贴着是影印室啊?”
孙姐走过去指着门上的牌子:“这个牌子已经旧了,还没有换成仓库的标志,但你没瞎吧,一走进来,就肯定这不是影印室,这明明就是一间摆放杂物的仓库嘛。”
“这?”她的话有点堵住我了。
“看看,这个复印机早就五六年不用了,你把它拆的这副德性,还有这些杂物,各组以前的一些旧材料,本来一堆一堆的摆放,大家要找个旧物啥的也好找,你把都它们掺和在一起干嘛呢?小姐呀,我拜托你,动动脑子吧。”
“出什么事了?”
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嘴上叼着烟,西装革履。
孙姐看那人走进来,眼睛一亮,贴过去:“哟,陈总,您怎么来了?这里脏,咱出去说话。”
那个陈总说:“别忙,这里,是怎么了?”
“哦,刚来的一个小姑娘,不懂事,把这儿弄的乱七八糟,走,出去到会客厅坐坐,我给您泡杯上好的咖啡。”
又叫人家小姑娘,人家28了,再过几天就29了,我怒,心里碎碎念。
“小孙呢,既然是一个小姑娘,做错事是难免的,算了吧。”
“是是,您说了算。”她把眼光投向我:“还不赶紧出去,洗洗你那张脸,脏死了。”
我的脸?用手摸了一下:“有吗?”
屋里的同事又乐的大笑。
孙姐也乐了:“您看,陈总,说她不懂事,她还在这儿丢人现眼,真对不住了,咱出去吧。”
同事们陆续出去了,我把复印机重新安装好,又把整好的杂物统一分类,按原来的位置摆好,出门看,人都走光了,再看表,十二点十五分?中午吃饭的时间?
进洗手间洗脸,才发现,脸已经变成花猫了,怪不得引得他们笑。
忙了大上午,却一点也不饿,被那个刻薄的孙姐奚落,一点也不生气,原因是什么呢?读者们想必猜到了,因为见到了周星星,心里满满的爱,让我觉得,人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同事之间的相处也是一样,只要有诚心,相处久了自然会和睦。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同事们的桌子上摆放了电脑,文件夹等等,这桌子一使劲碰就歪斜在一边,算了,将就着用吧。
这一上午也不知道于风杨去哪儿了?出门靠自己,身上还有几块钱,下楼买点东西吃。
等电梯时,看到有几个同事从另一个电梯门走出来,在影印室看见我的囧样大笑的几位,我认得他们,他们慢悠悠的走过来,低声耳语:“看,她就是走后门进来的,主编金屋藏娇的那位,真搞不懂,有福不享跑来这里当杂工。”
以为我听不懂粤语,看他们鬼鬼祟祟小声议论的样子,就听出不是什么好话,第一天上班让我去修复印机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在我的人品上泼脏水,不行,人善被人欺,今天就让他们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喂,站住?刚才你们说什么,有本事大声讲出来。”
他们四个闻声转过身,惊讶的看着我,心里肯定想,原来这丫头会反击。
两个胆大的瞪着眼睛说:“说什么呢?”
一个男的说:“神经,不要理她,走。”
一个女的说:“算了,反正在一起上班了,人家咱可惹不起,走了。”
“不准走,我跟你们讲清楚,我不是主编的那什么谁,不要往我头上乱扣帽子,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自身的名节不容践踏;不管你们从哪儿听来的,今后再让我听到这样不干不净的字眼,我绝不罢休。”
说完,再看前面那四位,面面相觑,想嘲笑别人居
然搞了一鼻灰。
下了电梯,迎头看见于风杨提着几个便当盒匆匆走过来。
我自顾自往前走,假装没看到他,奇怪的是,他也象没看到我一样,径自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不可能吧,我们面对面走着,于风杨的近视不会这么离谱吧。
“喂?于大记者?”我在身后喊他:“喂?”
他聋了?我声音那么大,无情无义的家伙,居然真的关了电梯门,当我空气一般。
有点奇怪,跟着他上楼,看看他搞什么鬼。
和他前后脚进了杂志社,看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好象在找什么人,后来走到我的办公桌旁边,俯下身看了一下斜的桌腿,跑着去找来工具,叮叮当当一忙活,把桌腿修好了。
最后把便当放在桌子上,转身从我的身边走过,愣是没跟我打招呼。
“喂?于风杨,你真当我空气啊。”
他还是径直往前走,象个聋子。
我追上他,搭上他的肩:“于风杨?”
可是,我的手掌落空了,他的肩居然是,空的?怎么会?
再一搭,还是空的,象一团鬼影,肉眼看的是物体,而实际碰到的却是虚无,这是怎么了?
不寒而栗,再次追上他,试着去接触他,还是虚无的。
我看电影里,只有鬼,才会无形似有形,穿墙而入,穿人而入,这让我想起了周星驰的《灰魂夜》,于风杨变成鬼了?这也太,太,太无稽了吧?
为了探个究竟,我跟在他后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风杨走的很快,象要赶着完成任务一样,我一出电梯,他的鬼影不见了,追出大门口,就看他已经闯过了马路,当时正好红灯,他还是快步往前走,一辆辆汽车穿过他的身子疾驰,仿佛鬼片里惊悚的画面,吓的我小心脏差点飞出来。
忍住,暂时不要晕厥,等绿灯通行,我冲出马路,再望他时,他的鬼影消失了,象一个鬼一样的消失了。
我不能相信,刚才看见的一切?做梦,我肯定在做梦?
失魂落魄回到杂志社,同事们陆续地回来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挪到我的小办公桌前,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三个便当盒,再看桌子,已经不斜了,修好了的。
刚才发生的事,都是真的,于风杨来过,又走了。
对,去于风杨的办公室,查个究竟。
我飞快的跑到他的办公室,门没锁,“砰”的推开门,见于风杨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闻声抬头看见气喘未定的我,皱了下眉头:“早晨来上班怎么告诫的,你怎么还是这么冒失?”
“你,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我跑过去,触摸他的肩膀,是实的,结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