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爷爷的心思

叶夕重重地点点头，这是老人掏心窝子地对她好，她十分感激，虽然实际上是冲着苏儿来的，但是，现在的叶夕就是苏儿，这是没法儿改变的事情。而且，这世界上，只有亲人才会这般倾心相护吧。叶夕想到前世见到的世间百态，心中暗自摇摇头，其实也不是，有的至亲还会相互利用呢，能得到这老者的真心对待，叶夕觉得这苏儿其实也是个幸运的孩子。

“苏儿明白。”叶夕也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爷爷”，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明白就好，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有时候它好得像个圣人，有时候又黑得像个妖怪。苏儿切记！”老者其实还是不放心，这要他怎么放心呢，苏儿只是个6岁的小女娃，这几年也没有享什么福，只是跟着他流离失所了。没想到啊，老了老了，竟是这般颓唐，还累着子孙受苦。

老者心中的苦闷，自然被叶夕感受到了。她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开启了灵根，就能轻易感受到老者的心意，看来“爷爷”为了封印的事情，确实耗费了几乎全部的精神力。现在的他，其实极为虚弱，或者说，寿限降至？

叶夕心里有些难过，不愿意再往下想了。

“这几年啊，苏儿你跟着爷爷受苦了。但还好咱爷俩平平安安的，哎，想当年我还是个孩子那会儿，亲戚们逢年过节的来拜访，都说吉利话，有一句叫做‘安康喜乐’的，现在想来，人生在世，若能获得这四个字，比什么修真啊，名利啊，都来得实在啊。”老者对着叶夕碎碎念着，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这话听在叶夕耳中，没有来由地，心里一酸。若是人们多能这样想想，世界也许会平静得多吧。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能参透这个道理的，又有几个呢？即便真的有人参透了，他的子孙后代，又要开始新的生命旅程，可能又要经历一番酸甜苦辣，才能明白，甚至有的人致死也不能明了。

哎，在心底深深地叹息一声，叶夕抱了抱眼前的“爷爷”：“爷爷定会长命百岁！”

老者身形先是一僵，大概是没有想到失去了记忆的孩子还会这样亲近自己，忽然觉得还是骨肉至亲啊，血浓于水。他抱着宝贝孙女儿，欲哭无泪。

深深吸了口气：“好啊，好啊，爷爷活到一百岁，看着苏儿长大。”

抹了抹发红的眼睛，老者没有要停的意思：“其实这天下非常复杂，除了人族，还有很多异族，比如魔族、半兽族、妖族、海族，甚至还有一些隐匿在遥远地方的不知名的族类。只不过，人族的智慧先生，又多狡诈，所以人族的修真者力量强大，是其他异族无法比拟的。但是现在很多异族也有了灵力高强者，只不过都远离人族，井水不犯河水。”

这倒是和前世很像，她前世历练的那几年，只见过魔族的几个分支，还有几个单独的妖怪，其他的还真是无缘得见。

“苏儿也不必害怕，自那天劫过后，有些族类已经绝迹了。甚至现在整个耀界的灵力都不太充足了。只有少数几个大宗派掌握着灵力充沛的极少的几座山脉。一般人类居住的地方，灵力已经极为稀薄了。你们咱们住的这座磐石山，虽然远离人迹，但是也没有什么灵力了。”老者又怕一下子讲得太多吓到叶夕，紧紧地揽住她，讲了这些为她宽心。

灵力稀薄？看来这才是与前世最大的区别。叶夕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关键点。

“今日爷爷讲得太多了，不知道你听懂没有。好了，先不说了，你试着打开灵脉，吸收一点灵力。”老者说完，手指尖显出几行金色的字迹，输入到叶夕的额头：“现在口诀已经进入到了你的灵脉，你顺着它的指引，慢慢调息，看能否吸纳灵力？”

叶夕依言调息，眼前慢慢出现了一道亮光，亮光一闪，只觉得周围有紫色的光点慢慢向她聚拢，倏地跳进了她的额头，再往后，光点渐渐多了起来，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线条，没入她的身体各处。

不知道吸纳了多久，叶夕只觉得自己能够启用精神力了，成了！她轻车熟路地用精神力探析周围，虽然现在的“目力范围”只有一丈多宽，凡是她已经很知足了。让从未练过修真的身体经过封印的痛楚，刚刚打开灵根就转化为自己的精神力，这已经相当难得了。

叶夕睁开眼睛，看见“爷爷”欣慰地看着她笑，心里又是一暖，甜甜地叫了声“爷爷”。

老者高兴地应了：“灵澈上人没有说错，只一天功夫，你就已经达到了一级初阶魔法师的精神力级别。古家也许有望复兴啊。”

叶夕看看周围，已经入夜了，院子里黑漆漆一片，连灯也没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