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无理由 无条件(1 / 1)

第六十六章 无理由 无条件

裴金城暗咒裴金锐这浑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信任?晚上是谁见他就跑的?他亲眼所见,还叫他信任?

申萱听得,微叹一声,信任?

说起来不过简单的两个字,可是做起来有多难只有她自己能体会,她不信任裴金城,裴金城也不信任她,他们两人就是典型的互相不信任的代表。

如何信任?无理由,无条件的托付?

她就算是喜欢他,也做不到,现在的她比三年多前的申萱还要理智,这种理智让人恼厌,恼厌自己的事事清明,恼厌自己的追根究底,恼厌自己的万物通透。

比如他的感情和他的婚姻,他能区分得很开,这件事她是清楚的。

如此清楚的情况下,如何信任?

裴金城听到申萱这一声叹,俊眉缓缓一收,以为裴金锐没话可说的时候,那人却看着他,笑得越发的恣意起来,浓眉挑起,似在挑衅一般,“还不如离了的好,是吧?”

申萱心里一惊,离了的好?稍有不信任的夫妻千千万万,都要以离婚收场吗?

裴金城突然一怔,离了的好?

对啊,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弟弟当时在电梯里说,虽然我也喜欢你,但你是我的大嫂。

呵,如果不是大嫂了呢?

是大嫂的时候,还可以假意推拒一番,不是的时候呢?

这种挑衅的姿态让裴金城感到厌恶,他这人性格向来不是逆来顺受,你若要等,我就让你等,我就是再不想要,放烂了也不会给你!

裴金锐看着裴金城快要发作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痛快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怎么?喜欢上阿萱了?舍不得离婚了?心里难受了?可那是你自己的太太来勾-引我,你冲着我瞪眼也没用?有本事,回去教训你水性杨花的太太。

呵,绿帽子就快被戴到头上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心情?

裴金锐嘴角难得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所以裴金城觉得那样的笑容格外刺眼。

裴金城心里猜到的那些,从裴金锐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他似乎已经看清了裴金锐眼中的无辜和事不关几。他在用眼神告诉他,一切都跟他无关,是申萱送上门的,教训你自己的女人去。

裴金城心里一笑,金锐啊,你等的就是这个?

他松开申萱,冷冷到,“滚到那边去等我,我跟二弟谈点事。”

申萱气极败坏的“喂!”了一声,“动不动就说滚!你有点礼貌!”

“跟你谈礼貌太废事!你这个粗鄙的海城人!”她还好意思跟他说礼貌?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有一种大言不惭的感觉,她晚上骂的都是些什么话?她叫了他一晚上的滚,还不准他说滚!现在的她简直就像个没教养的市井女人!

申萱听着这话嗝应得很,这混蛋居然地域攻击!海城人怎么了?海城人怎么就粗鄙了?G城人有多了不起似的,“你这个小肚鸡肠的G城人!”

裴金锐听到后,一闪而过的尴尬,他也是G城人,申萱心里也觉得他是小肚鸡肠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但又不好直接说申萱的话不好听。

地域攻击很不好!很不好!

裴金城忍着想要动手的冲动,“海城人都像你这样,不懂什么叫素质吧?”

“G城人都像你这样,不懂什么叫尊重女性,不懂什么叫绅士吧?斤斤计较的没有肚量!”

“对你这种粗鄙的海城人需要什么绅士?”

“像你这种小肚鸡肠的G城人,就只配娶我这种粗鄙的海城人!有句话说得好,好船配好帆,你就这个档次!你就是个配娶粗鄙的海城女人的档次!”

裴金城气结!

这一局,申萱胜,胜了后,把高跟鞋丢在地上,粗鄙的把脚抬起来拍了拍脚底,穿上高跟鞋,小下巴抬起一甩,哼了一声,高傲的朝着休息长凳的方向走去。

裴金城一晚上被申萱气得内息紊乱,就差筋脉尽断,走火入魔了。

盯着申萱的背影就恨不得立刻把她拖回梧桐苑去让她跪在地上给他奉茶!转过头来的时候,金锐的存在才让他惊觉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相较于裴金城的松散,其实裴金锐更像一个成稳自重的大哥,裴金锐向来严肃恭谨,礼节到位,让人都找不到出来什么瑕疵和缺点,以前裴远就是拿他做榜样,教育家里的孙辈,要向金锐学习,做事不要那么冲动,任何事都安排妥贴。

裴金锐一定不会像裴金城现在这样散慢的走路,随意的伸臂,攀上别人的肩头,这简直就是一个毫无绅士教养的动作。

裴金城伸手搭在裴金锐的肩上,他身上的西装和领带早就扔到了申萱的车上,裴金锐还是一丝不苟的没将西装脱下,像个高矜而贵气太子,裴金城却像个闲散的小王爷,挽着袖子身子都不直的搭靠在裴金锐的肩上。

裴金城用他的脚步带领着二弟散步,闲闲的聊,“金锐,你有没有发现,申萱其实是个特别没有情趣,特别不懂温柔,特别不善解人意的女人?”

裴金锐淡淡的吸上一口气,他一边走一边阖了眼睛,三年多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对于裴金城的有眼无珠,他只能用嘲讽的回应。

申萱是怎样的女人,他相处了三年,他了解得很清楚,申萱是他见过的最坚强,最上进,最不怕吃苦,最顾全大局,最善良,最能干的女人,豪门中的小姐,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若换了旁的人,早就受不了家里公婆隔三差五的刁难,忿然离婚了。

可她没有,她的责任感很重,她嫁进裴家的时候那么年轻,不过一个大学生的年纪,起初她吸引他的,不过是她那清凉绝艳的容貌,后来他才对她有了更多的认识。

那些认识害他不可自拔的守护着她,可他是自私的,他守护,亦是想得到。

他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所以,他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五年或者八年,或者十年,那时候她也不过才三十二岁。

如今才过了三年,她才二十五岁,而他的等待就已经到了头。

光暧后夜讨。他无法容忍这样的变故。

所以,裴金城注定是个悲剧!

裴金城听见裴金锐淡薄嘲讽的笑声,偏首过去,睨见他自阖双目,似在静静享受回忆。裴金城的心里有一种似妒似酸的东西在膨胀,忍了忍的步子往河边缓移,“看来金锐对申萱还有很多认识。”

“自然。”裴金锐自信的说出这两个字,有一种旁人无法窥得的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用三年多的时间积淀下来的情感和了解,是裴金城永远缺席的三年多,是裴金城永远都不可能经历的三年多,那三年多里,只有他和那个清冷绝艳的阿萱。

裴金城听着裴金锐的语气,眸子时眯时开,意味阑珊,他不清楚申萱和自己的弟弟到底经历过怎样的生活,才会让裴金锐如此沉溺在那段回忆里,申萱的感情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那个小心肝是谁?会不会就是裴金锐?另外的私人号码?

他一直攀着裴金锐的肩,缓缓前行,两人已经走到了河岸边上,河里凉气丝丝入髓,倍感凉爽。

裴金城指了指河对岸的东边,那里有座园子,叫沁园,裴远的住所,“金锐,爷爷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和申萱离婚。”

裴金锐似乎从裴金城的语气里听到了无能为力和万般无奈,是爷爷不准他们离?所以就这样互相忍受?他被这样的语气打动,转过身,站到裴金城的跟前,“大哥!你为什么不争取?现在不是过去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裴金城立时发了火,裴金锐一怔。

裴金城目光胶着隐怒,声音不太高,却句句掷地有声的忿恨,“你以为我想跟害我当了三年多植物人的女人过一辈子?”裴金城抬一步,裴金锐退一步,他退一步,却觉得心里的希望迈了一步,他似乎看到了申萱跑着向他奔来,即将投入他的怀抱。

裴金城继续压低声音怒道,“你以为我舒服?你们这三年过得多姿多彩,我一个人躺着睡觉!你以为我舒服?”又抬一步,就像怨怼裴金锐过得比他好似的,“你一天到晚的西装革履,绿莺红燕,风流快活!我呢?”再抬一步!“你以为我想跟她生活?!”

裴金锐看到的希望像乌云即将被拨开,光明就在乌云背后,他的眼里已经难掩激动的欣悦,“大哥!一切总有办法的!”

裴金城眸色霎时一亮,大笑一声,再抬一步,狠狠瞪向裴金锐,“当然有办法!哼!”

“扑通!”水声响起来,水花四溅,头顶深幕的天空中挂着月白的大弯眉,月光不如满月时的敞亮,可宅子里的灯光在十二点之前,都不会过份微弱,所以那水花测起来,粒粒晶亮如珠,一粒粒的水珠都沾上了灯火,变成了五彩琉璃。

夜色中的突如而来的惊艳,却是美景辜负,无人赏。

裴金城摇了摇头,站在岸边守着,好象有人扶着岸石,他就要踩人手指似的。

虽然是弟弟,你不把我当哥哥,没办法。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想要挖你哥哥的墙角,没办法。

死不悔改的挑衅你哥哥,没办法。

还敢当着你哥哥的面,回味你跟你大嫂的过去,没办法。

“水凉对于清醒神经有很好的作用,金锐,你得好好洗洗脸,洗洗澡,洗洗脑子!脑子洗清楚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不过金锐啊,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上市公司的总裁,就算想让自己的头脑时刻都保持清醒,咱们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形象,找个合适点的地方来游泳?”裴金城毫无爱心的说道。

裴金锐掉进河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上了当!

裴金城这就是利用他心里所极想的东西,来逼得他来不及反应,害他退步踩空!

“裴金城!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裴金锐头浮在水面上,头发湿湿的沾在额前,身上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穿得多了掉进水里,怎么看,怎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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