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塔里克摆手,目光非常诚实,没有丝毫撒谎的成分。
他将婚服替云歌穿好,将她耳侧的发丝撩起一些,摸着云歌滑嫩的小脸,忍不住有些荡漾:“你今天很漂亮。”
云歌目光冰冷,瞪着他,警告道:“离我远些。”
塔里克手指顿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的抱住云歌,从背后圈住云歌软而有温度的身体,舒服的如同抱着棉花糖一般,让他更加爱不释手。
他的脑袋从背后搭在她的额头上,薄唇若有似无的从云歌的脖颈处滑过:“相信在承欢时,你会更美。”
“滚!”云歌厉喝出声,奋力的扭动身体。
塔里克的手臂圈紧一些,更贴近的抱住云歌,眼里的笑意更甚。
“等到宾客们散了,我便能好好的陪你。”塔里克收紧的手腕在云歌身体的**处示意了几下,云歌当即绷紧了身体,不敢再乱动,不过脸色早已经沉得如同一块黑炭。
说罢,他放开云歌,站起身来,微微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
他那一身同样的火红,刺痛了云歌的眼睛。
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是凌奕把她送来的,说什么她也要想方设法的逃出去,她才不会待在这里坐以待毙。
塔里克折身走出。
“等等!”云歌突然出神,叫住了他。
塔里克脚步顿了顿,转身,勾唇:“夫人这么想我吗?”
云歌蹙眉,反驳的话刚到唇边,便咽下,再开口时,已经换了另一番说辞:“我也要出去。”
“夫人要出去做什么?”塔里克挑眉。
云歌保持镇定,故作无事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了,只觉得浑身酸痛,十分难受,我想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说着,睁着一双墨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塔里克,那双灵动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闪烁着动人的光泽色彩,不知不觉之间便会勾人心魄。
塔里克被蛊惑了一般,情不自禁的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支白色的小瓷瓶,拧开了盖子,放在云歌的鼻尖下:“闻闻。”
一股好闻的清香涌入鼻腔,瞬间驱散了云歌所有的懒意,力气也在逐渐恢复。
“这是什么香?很好闻。”云歌随口问道。
“蓝莲花,转解软骨散的毒。”塔里克收回小瓷瓶,握着云歌的肩膀,将人从**带起来。
云歌头脑微晃,身体微软,就栽倒在塔里克的怀中,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抓住他胸口的衣襟。
这个瞬间的依赖,让塔里克不由得心情大爽,伸手便环住云歌的腰,暧昧道:“夫人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得再等等,此时,才方入夜。”
云歌干笑两声,微低着脑袋,眼里的狠光与算计,塔里克看不见。
她小鸟依人一般的倒在塔里克的怀中,身体还有些软绵绵的,只恢复了三分力气罢了。
当即,塔里克便拥着云歌,走出帐篷。
外面,一片热闹的景象,士兵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夫人们三三五五围坐一团,讨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只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今天
的婚礼罢了。
大家一看见塔里克与云歌十分亲密的一起走出来,顿时,各种各样的目光扫了过来。
“这就是祁王妃,哦不,首长夫人,长的真漂亮。”
“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人,在我们这里有什么用?”
“哈哈,说的也是,不过别人是首长夫人,一辈子都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
“羡慕……”
大家相互讨论着,蛮夷的方言十分复杂难懂的扬起,你一句我一句,交织在一起,组成一幅吵闹喧哗的画面。
听不懂的语言让云歌轻轻蹙起了眉头,却是乖乖的靠在塔里克的怀中,飞快的扫视四周,快速分析着当前的局势与情况。
四周满是蛮夷的士兵与数不尽的帐篷,宾客们多的数不过来。
一眼看去,帐篷多的看不到尽头,这里应该是蛮夷内部深处,就如同虎穴龙潭一般深不可测,满是危险。
一路跟随在塔里克的身后向前走着,云歌状似漫不经心的四处观望,却把这里的环境深深的记在脑海里,以方便自己跑路。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巨大的帐篷前,里面一派热闹,声音嘈杂。
云歌知道到了,不由得收回心思,打起几分精神来,便看见塔里克一直在看着她。
云歌心下一惊,当即若无其事的笑了笑,说道:“我们去哪?”
“新鲜空气差不多该呼吸够了。”塔里克说罢,撩开帐篷的帘子,拥着云歌走了进去。
顿时,仿佛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外面是一片嘈杂,里面则是一派安静。
这是主帐,里面坐着的便是蒙尔德与蛮夷的一群高层将领,他们脸上可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云歌一进入,众人看过来的眼神齐齐不善,最冰冷的莫过于蒙尔德,自己在云歌手上吃的亏,让他恨不得一刀劈过去,然而碍于塔里克在此,只得作罢。
“首长不在外面招呼宾客,来这里做什么?”当即,有人出声,微沉的声音里,不悦的情绪十分明显。
云歌听罢挑眉,眼里的笑意深了几分,看来,很多人不喜欢自己,但塔里克还是娶了自己。
塔里克拥云歌坐在蒙尔德手下的高位之上,淡然道:“自然是让你们都认识认识我的夫人,省得以后误杀误伤。”
所有人脸色一变,心口一堵,看向塔里克似笑非笑的深沉的表情时,都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难堪。
大家对于用和亲来平定战争的事本就不满,眼睁睁看着就要得打的胜利,却因为自己人而变成一堆泡沫,对塔里克不满的同时,自然也不知道身为敌人的云歌。
塔里克却揽住云歌,维护的意思倒是颇为强烈明显。
“首长多虑了,你的夫人就是我们大家的夫人,我们怎么敢放肆?”有人假笑道,语气恭维。
“这是自然,薛梓桐现在也算是我们蛮夷人,我们蛮夷人向来最团结友爱。”
“就是……”
一群人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很客气,实际上对云歌的不满与讨厌,云歌一眼便看出。
既然大家都厌恶她,为何塔里克要在这么关键的
时刻娶自己?莫非这后面有什么巨大的阴谋不成?
云歌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坚信,这其中必定在酝酿什么阴谋,从而变得十分小心翼翼。
“夫人,你看,为了你,我放弃了所有人对我的爱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边塞城,为了你,我放弃了多少。”塔里克将头凑近云歌的耳侧,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气氛也有些暧昧。
云歌当即扬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些,感受到身体再次恢复了几分力气,但还是待在他的怀里不动。
“能够得到你的青睐,倒是我的荣幸,如果你能够将我送回去,我恐怕会更加高兴。”
“哈哈!”塔里克扬唇大笑,抓起酒杯,便大喝一口,“夫人说笑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回哪去?凌国吗?祁王爷已经不要你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在说到祁王爷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特别嘲讽,仿佛想激怒云歌一般。
然而云歌相信凌奕并不会这样做,淡然一笑:“随你怎么说。”
说着,她抓起桌上的酒杯,却是手腕一软,一杯酒就洒在塔里克身上。
云歌当即蹙眉:“不好意思,我的手没力气。”
塔里克顿了一秒钟,便从袖中摸出一支小瓷瓶,递到云歌的手里,然后便以要换衣服为理由离开,留云歌一个人待在这里。
塔里克一走,云歌顿时失去了保护伞一般,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握紧了手心的解药,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塔里克倒是放心让她待在这里。
“真不知这薛梓桐有什么好?”一名满意说着方言的同时,一边毫不隐藏的直接打量云歌。
“除了祁王妃这个名号,真没什么过人的地方。”方言响起。
“塔里克首长这样做太过任性,为了一个女人,就抛弃了胜利。”
复杂生涩的方言叽叽喳喳的响起,简直就在说鸟语一样,云歌听得一头雾水。
不过她都视而不见了,拧开瓷瓶,时不时闻一口解药的味道,安静的一言不发,等待塔里克回来。
高座之上,蒙尔德始终一言不发,森冷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云歌的身上,又一扫而过,淡如羽毛,却十分尖锐。
对于这场婚事,最不满的人莫过于蒙尔德罢,然而为了某些东西,就只能舍弃某些东西,有舍才有得,这是蒙尔德早已经领悟的一个道理。
士兵端着酒水,一一走了进来,为大家添酒加菜。
一个蛮夷士兵来到云歌面前,垂着头,安静至极,握起酒壶,便为云歌倒酒。
云歌的眼神在帐篷里飞速的旋转一圈。
这里都是蛮夷高层将领,自己身在这里犹如虎穴龙潭,四周的把守必定十分严重,自己要想全身而退实属不易。
再一想塔里克之前所说的话,似乎等到宾客散后,就是洞房,她更不会坐以待毙。
面上的淡然完全遮掩住了内心的焦躁,她的目光从面前的士兵身上一扫而过,突然,眼睛一亮。
云歌抬手便去拿酒杯,却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小手快速的伸向那名蛮夷士兵,用力的捏了捏,动作具有十足的暧昧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