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人说着想要追上去。
“滚!”知儿烦躁至极,忍不住低吼出声。
男人当即愣在原地,眼里满是受伤的神色。
知儿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猛然顿住,转过身来,看向男人时,眼里飞快的滑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张林峰,你帮我个忙吧?”知儿一脸的不耐瞬间换成一脸的笑容,眉宇间的英气在这一秒散开,十分好看。
张林峰被蛊惑一般直点着脑袋,根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知儿笑眯眯的凑头过去,在张林峰的耳侧轻言细语。
……
房间里。
桌上摊开着几张洁白的宣纸,笔墨皆有,云歌俯首于桌边,提笔,认真的描画着什么。
一会儿后,她将画好图案的宣纸拿起,半眯起眼眸微微打量,脑中不禁浮现起这个图案的模样。
“这是什么?”凌奕站在云歌的身后,视野非常开阔,一眼便能看清宣纸上的图案。
这是个复杂且有清晰的黑色房子,却又如同小塔一般叠上去八层,共有九层之高大,被云歌画的十分小巧精致,一笔笔的线条交织在一起,勾勒出这幅图案。
云歌弹了弹宣纸上未干的笔墨:“今天粮仓着火,我在那只箭矢上的不起眼的位置,发现了这个图案。”
凌奕挑眉,不禁细细打量了一番。
黑色的小塔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这应该是某个组织,或者是某个团队的标志。”比如古代的那些暗卫影卫,或者是江湖上的什么组织,非常喜欢用特殊的富豪来表示自己特殊的身份,这个应该也不例外。
凌奕笑意吟吟的扫了云歌的侧颜,情不自禁凑近了一些,顺手拿过她手里的宣纸时,又凑近一些。
“本王这就让人去查探。”凌奕一脸正色,丝毫不觉得自己故意凑近云歌有何不妥。
云歌此时认识想事情,倒也忽视了这个,“你切勿打草惊蛇,这件事情,等到查出了头绪,再告诉大家。”
粮仓被烧毁的消息已经传出,如果对方是有意为之的话,保不准下次还会再来,他们也好攻其不备,如果他们是无意为之,他们这番模样也好松懈蛮夷的警惕心。
“王妃放心。”凌奕沉吟一声,“不知王妃对今天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大家皆认为事情就是蛮夷所为,可是,却找不出相关的证据,又不能妄自下结论。
云歌蹙起了眉头,“因为塔娇雅的事,蛮夷这两天倒是平静的很,可是,那蒙尔德应该不爱塔娇雅,塔娇雅才会逃婚出来,而现在却又一副爱到极点的模样,说什么也是装出来的。”
战场之上,一箭射来的凶手正是蒙尔德,她能看到那个人身上所带的煞气,以及可怕的野心,这样的男人,怎么会被儿女情长所困?
“塔娇雅必定有利用价值,他才会如此放低姿态,真不知塔娇雅有何用。”云歌思索几番,却是前后左右都想不通,或许是有何隐情。
“既然人已经送走,就算是有什么问题,那也无济于事。”凌奕将干了墨迹的宣纸
折叠好,放进袖口,“塔娇雅已不在,王妃认为该如何回复蛮夷?”
“自然是拖着,能托一天是一天,我倒是要看看蒙尔德所为的爱塔娇雅,究竟能保持几天。”云歌的眼里飞快的滑过一抹冷意,“还是在我们粮仓被烧毁,支撑不了几天的情况下。”
蛮夷听到这个消息,必定会抓紧时间开战,然而恐怕一切又会让他们失望,到时候,再来一次致命性的打击,蛮夷就该会学乖一些了。
凌奕的心思随着云歌的想法而走动,此时的他并不惊讶于云歌的心思如此透彻,倒像是看惯了一般,笑意吟吟的点着脑袋:“王妃此言有理,这是个很好的让蛮夷开战的机会。”
只要蛮夷一动手,无异于以鸡蛋碰石头的形势,必定会让两人快速分出高低胜负,只要平定了蛮夷之事,到时候,他们也可以班师回朝。
离开帝都这么久,真不知道帝都变成什么样了。
“嗯……”云歌漫不经心的模样顿时突变,“糟了!塔娇雅有危险!”
她那天送走塔娇雅时,就让塔娇雅只身一人离开,却忘了她身穿蛮夷的服饰,行走在凌国的地盘上,根本寸步难行。
况且这附近到处都是凌国的士兵,塔娇雅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士兵们当做奸细给抓走。
“王爷,你速速派人去寻找一下塔娇雅,我担心她会出事。”想到此,云歌不禁有些急切,她的目的是送走塔娇雅,可不是将其推入火坑的。
见云歌如此着急,凌奕自然也重视起来:“王妃莫急,本王这就传令下去。”
说罢,凌奕大步走了出去,顺带连粮仓着火的事一起去查探。
云歌忧心忡忡的坐在原位上,思索着什么,暗自出神。
夜色笼罩在这一片天空,军营中,一阵阵的篝火照亮了夜空,士兵们的身影忙着各自的事情,倒也忙碌的很,
一天已过,大家还需要时刻保持着警惕,以防出乎意料的战争会随时发生。
一批巡逻的士兵大步跑了过去,整齐的脚步声听起来颇有气势。
张林峰从中走过,随意抓起一个士兵,便问道:“看见知儿了吗?”
士兵抓抓头发,思索了一秒钟,才说道:“张少将,知儿小姐刚刚训完了兵,现在已经回去了。”
“这么快……”张林峰蹙起了眉头,或许是自己太慢了,大晚上的,他也不好就这么去城主府中,想至此,他懊恼的拍着脑门,早知道就快一点了。
“张少将。”另一名士兵小跑过来,“该怎么处理我们抓来的那个人?”
“那个?”张林峰皱着眉头思索了几下,这下不耐烦的挥着手,“关进牢房中就可以了,别乱碰她,关着就行。”
“是。”
……
一如黑夜,黑幕降临,随之而来的也是危险与无尽的黑暗,在这个边关的偏远之地,夜色更是致命般的危险。
男人大刀阔斧的在城主府中行走,巡逻了一圈,收了兵,他自己也朝着休息的房间走去。
此时,一道狠厉的破空之声传来,掀起的危险气息压迫的凝结了空气,越
来越近,越来越猛厉。
张将军下意识的抽出长剑,用其一挡,可是怎料到……
嗤的狠厉一声,铁制的长箭直接穿过张将军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射进其心脏内。
张将军眼睛一瞪,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倒地不起,绝了呼吸。
次日,清晨,张将军被人发现,一股压迫严肃的气息笼罩在整个城主府。
张将军的尸体就摆放在议事大厅的中央,躺在担架上,盖上了白布。
众位高层人员看着这一幕,皆频频叹气、惋惜,张将军是这里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更是莫城主的左右手,一生都在边关守卫国家保卫人民,现在却落得如此惨死的下场。
张林峰推门而进,顾不上那么多,扑倒在尸体上,便大声哭诉:‘爹,爹!好好的,你怎么就被杀害了,爹……“
大家不愿看见这悲伤的一幕,纷纷叹气扭头,一遍遍的吩咐士兵严加防守,努力查探,今早找出凶手。
知儿蹙着眉头看着这一幕,扫了眼身侧陷入悲伤之中的父亲,不由得凑近他一些,小声道:“爹,人死了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难过,像我们在边关抛头颅洒热血,早应该看惯了死亡才对。”
知儿的话不无道理,莫城主勉强着抿着春,才忍住情绪没有宣泄出来。
知儿扫了那张林峰一眼,过了好几秒钟,这才说道:“爹,女儿做了件足以立大功的事……”
门外,接到消息的云歌与凌奕立即赶来,两人的出现顿时汇集了大家的目光,大家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全看向云歌与凌奕。
云歌大步走了担架前,蹲下身体,伸手便去掀白布。
“你干什么?”张林峰一把抓住云歌的手腕,眼睛通红着吼道,“我爹已经死了,麻烦你们不要再来打扰他,他忙碌一生,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好觉。”
云歌蹙起眉头,冷声道:“是啊,张将军是死了没错,可是若是不将凶手找出来,你认为他能够安息?”
听了此话,张林峰当即顿住,为难的看了一眼被白布盖住显出来的人形轮廓,过了很久,才艰难的起身让开。
云歌见此,这才走进一些,掀开白布,张将军瞪大眼睛的僵硬的脸顿时显露在大家的视线之下。
“张将军死不瞑目啊!”
“究竟是何人杀了他,真是太过分了。”
“我们必须报仇!”
张林峰忍不住情绪又要爆发,好在被身后的人拉住,这才没有失态。
云歌颇为惋惜的蹙眉,张将军倒是个不错的将领,为人老实且忠诚,还有着满腹的军事意识与谋略,就这么被人害死,真是可惜。
小手滑过他的眼睛,张将军闭上了眼眸,云歌拉下白布,顿时,在其胸口处发现了一个血红的伤口。
他身披铠甲,而这个圆动形的伤口却穿破了铠甲,由此可见,此力度与威力是多么大。
云歌半眯起眼睛,自己看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来,十分肯定的说道:“利器是一支金属的长箭。”
大家听罢,皆点头,那只长箭已被他们取下,拿去调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