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存在是让孟德尔所忌惮的,他身后的事整个蛮夷,他得对自己的族人负责。
看着这些议论不停的将领,孟德尔有些烦躁的揉着脑袋,大喊一声:“都给我安静下来,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
一瞬间,大家都闭嘴。
孟德尔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情,此时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面对强大的凌国,我们的兵力不够,不能强来。”
坐下,一男人立即站起身来,急切的说道:“首领,上次我们一举歼灭了凌国那么多士兵,现在又何须畏惧?”
“闭嘴!”孟德尔低喝一声,“上次是我们准备充足,才会杀他个措手不及全军覆没,你以为凌国的祁王爷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吗?”
祁王爷的名号谁没有听说过?谁不忌惮?
传言,从祁王爷十三岁智退敌军那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打过一次败仗,其能力与智慧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他们不甘心啊,原本好好的优势,因为祁王爷的出现,被逆转了。
“不,不会的。”孟德尔坚定的看向前方,这些年来蛮夷所付出的,都会夺回来的,只不过要用些手段罢了,“只要让凌国先动手,我们进攻的理由就变成自卫,就算遭遇不测,还可以全身而退。”
然而,今天的事倒是他失算了,本以为自己那一箭,可以射死城墙之上的那个女人,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女人没死,自己最得意的帮手倒是被射死,更憋屈的是他还没有还手的理由。
烦闷的大喝了一口酒,孟德尔眼里酝酿的狠光更加尖锐。
……
城主府。
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中,一行正在训练的士兵皆以各种不同的眼光看了过去,神色各异。
“大家继续训练,不用管我。”云歌从训练场的边缘走了过去,路径某个位置时,停住,“你方才出拳的位置太低,再加上你的身高不怎么占优势,在实战中的话恐怕会吃亏。”
被指点的那名士兵惊讶了一下,随即抓着头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心里记下了云歌的教导。
云歌来到较为安静的一个位置,这里是练习射击的地方,七八个靶子立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这边,画的有分界线,放置的有不少弓箭。
云歌立即拿起弓箭,稍微用力的拉开,便感觉到了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不禁蹙眉。
脑中,立即又浮现出昨天在城墙之上的情景,凌奕只是漫不经心的教她射了一箭,她便深切的感受到凌奕所携带的强大气势是多么猛烈,他的实力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随之,云歌便觉得弓箭是个不错的武器。
拉开弓,握紧箭,想起凌奕所教导的话,微眯起眼睛,瞄准不远处的靶心位置,小手一松,长箭咻的一声疾射而出。
正中靶子的最外层,差一些脱靶。
“哈哈哈哈,哈哈……”
云歌蹙眉,忍住手臂上的疼痛,侧头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便见知儿一身劲装,此时,正不屑的看着云歌与靶子扬声大笑,其嘲讽意味十足刺耳。
“不知知儿小姐有何指教?”云歌淡定的放下弓箭,微微按住右手手臂,丝毫不为知儿的嘲讽所动容。
知儿大笑几番,
随之便嗤道:“祁王妃明明就不会射箭,却还要来这里逞强,就不怕闹笑话吗?”
云歌漫不经心的浅笑:“谁一开始就什么都会呢?”
“既然祁王妃知道自己不会,为什么还要承认那蛮夷的将领是你杀死的?”知儿最不满的便是这里,因为这件事,祁王妃一来到这里,便名声大振,不就是杀个人而已吗?
“哦?”云歌故作不解的挑眉,“我什么时候承认了?莫不是知儿小姐听到我亲口说了?”
昨天那件事,只不过是凌奕给她在这里提升地位,又给蛮夷一个下马威罢了。
能够在这里得到大家的认可,她又何必在意那些细节问题?
一时之间,知儿倒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可她就是看云歌不顺眼。
当即,她手臂一张,拿起方才云歌所拿的那支弓箭,手法熟练的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哼!”知儿挑衅一般的向云歌扬起了下巴。
“祁王妃,您不是受伤吗?还是不要在训练场待着了。”这时,那位受云歌所指点的士兵走了过来,表达出自己的关心。
其他士兵见了,立即出声附和。
“是啊,祁王妃,您和祁王爷可都是重要人物,您可不要在这里碰这些东西了。”
“祁王妃,属下送您回去。”
几个士兵走了过来,说什么都要坚持着把云歌送回去。
大家对她的关心,一改前两天刚来时的不屑与嘲讽,这种变化让云歌满意的同时,颇有感触,因为这都是凌奕帮的她。
“哎哎哎,你们不好好训练,兴奋个什么劲,祁王妃站在这里好好的,哪里还需要休息,哪里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娇弱?”知儿当即不满的低喝出声。
她还站在这里,大家都无视了她似的,要知道,在祁王妃没来之前,她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女人,也是最受欢迎的。
“回知儿小姐,祁王妃来自帝都之中,不适应我们这里的生活,不像您那么健壮。”年轻士兵说的话很真诚,生活在这没有权利纷争的地方,保持着一颗较为淳朴的心。
“什么?”知儿瞪大眼睛怒斥,“你这样说就是在贬低我了吗?”
“回知儿小姐,属下不敢。”年轻士兵当即低下脑袋,“属下只是实话实说,不敢贬低您与祁王妃任何一人。”
“你就是贬低我,哼!胆子肥了是吧!”知儿扬起愤怒的扬起手掌,一巴掌就要挥下来。
士兵自然不敢有一分一毫的退避,云歌无奈的扶额,一把抓住知儿的手腕,声音有些强硬:“够了,知儿小姐何必在意一个士兵说的话?都说??知儿小姐豪迈直爽,不会连几句话都过不去吧?”
知儿厌恶的用力的甩开云歌的手,正好牵扯到云歌手上的伤口,云歌的眉头拧紧了一分。
“你们都各自去训练,随时都会有战争,你们不可松懈。”云歌赶走一行士兵,省的知儿乱发脾气连累无辜,随即,自己也转身离开。
知儿被独立留在原地,就像被抛弃了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更加厌恶云歌。
云歌按照来时的路走回房间,手臂上的疼痛也更加尖锐,方才知儿那用力的一甩,似乎把伤口都扯的裂开了。
回到房间,凌奕不在。
云歌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脱下一侧的衣服,打开伤口
一口,入目的便是触目惊心的鲜血,伤口果然裂开了,鲜红的血液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
此时,下人突然推门而出。
云歌立即拢好衣服,然而为时已晚,下人已经看见她的伤口,两人的目光也在空气中发生一秒钟的碰撞。
“我,我是来换被子的,我以为你不在。”脚腕戴着枷锁的蛮夷奴隶示意着手中的新被子,怕云歌误会什么,解释的有些急切。
云歌淡淡的点点头,将有些凌乱的衣服拉好了几分,这才道:“进来吧。”
蛮夷奴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将旧的被子换下,眼神不禁飘到站在窗边的人影上。
她动作麻利的换好被子,折身而出时,看了一眼还站在窗边的纤细的背影上,犹豫了几秒,才轻声说道:“祁王妃,你受伤了,我来替你包扎一下吧?”
她询问的语气十分的小心翼翼。
云歌却是顿了顿,这几天都是这个奴隶在照顾她的起居事宜,倒也安分,且没闹出什么事,当即,云歌点头,她右手受伤包扎不便,现在正好有人帮忙。
奴隶立即就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拿着一些纱布与药粉等东西。
“祁王妃,您把衣服脱下吧,我以前处理过包扎的事宜,您可以放心。”奴隶手法熟练的打开纱布,拿起消毒的药水,看向云歌。
云歌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走了过来,落落大方的解下衣服,露出右手手臂,手臂上布满了鲜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那奴隶蹙紧了眉头,开始小心翼翼的为云歌处理起来,一边止血,一边轻轻的呼气,轻柔的动作十分小心,以至于云歌感受的到的全是她呼出的气息。
云歌不禁眯起眼睛,突然发现,为自己包扎的这双手十分小巧精致,白嫩的没有丝毫皱纹,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双奴隶该有的手。
“听说,你是被掳来奴隶?”看着她略显精致的侧脸,云歌才发现其实她的容貌很不错。
她顿了一下,有一秒钟的沉默过后,才轻轻的点头。
云歌不禁更加好奇,“你在蛮夷的身份恐怕很是尊贵?”
否则的话,凌国的士兵怎么会让他们厌恶至极的蛮夷人在这里生存下去,并且还是完好无损。
她又顿了一下,就像是心事都被云歌猜中一般沉默。
“因为我的母亲是汉族人,我在蛮夷的身份并不高,甚至受尽歧视。”片刻,她才缓缓的道出这句话来,把云歌给惊住了。
蛮夷就是那么的痛恨汉族吗?
“不知你是否也痛恨汉族人?”云歌再次好奇的问道。
她立即就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汉族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民族,我的母亲不顾世人的反对,硬是要与我爹在一起,并且生下了我,就算是死的时候也是和我爹葬在一起,我的母亲是我的骄傲,她教会了我,种族之间都是平等的,并不存在什么歧视意识。”
云歌微吸一口气,平等意识这几个字从一个蛮夷的口中说出,真是把应该给震住了,现在的古人阶级观念与地位意识极重,动不动便是以权势压人,谁还会说出人人平等的话来?
云歌不禁对面前的女子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或许是感到可惜。
“你叫什么名字?”
“回祁王妃,我叫塔娇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