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真正离开了的人,你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拿了多少财宝?”白善的声音再一次的在耳边响起,但是他却因为打不开的锁而渐渐的焦躁起来。
陆荨之前对于这件事情也不过是随处一听,如今听起来的确是有点儿问题。
但她现在更想直接将面前的箱子打开。
一把将还在磨磨蹭蹭的白善推开,自己蹲下来,熟练的将湿漉漉的手放在白善干净的衣服上擦干净,抬眼看着面前的箱子,这箱子竟然不是木箱,而是用某种特殊的金属制成的,看这箱子边角的锋利程度,就算是说是什么昂贵的铁制成的她也不会奇怪。
但这上面只有一个锁是机关锁,和以前的保险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将弯刀的刀柄咬在嘴里,复而抬手将匕首插进去,搅动一番才收回来,将弯刀别在腰间,略微摆弄一下。
“咔哒——”牢固的锁头直接掉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将这箱子打开,陆荨不免有些失望,随便的将里面的玉器金银拿出来打量了一番,虽然看起来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陆荨。
更何况这据说数百年来需要守护的塔中,竟然只有这样的姿色。
白善马上就从旁边站起来,睁大了眼睛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觉得有些晃眼,而陆荨已然朝向了另一边,去开另一个箱子。
“你是枢机老人的徒弟?”白善看着陆荨用同样的办法轻轻巧巧的将另一个箱子也直接打开,不免有些好奇。
“枢机老人?”这个名字对于陆荨来说十分陌生,反而是直接打开了第三个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也不打算开箱子了,只是淡漠的看着白善:“拿完最好。”
“你不拿吗?”白善尴尬。
“这些东西还不值得我大包小包的冒险。”陆荨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上楼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复而低下头来看着白善:“你为什么要钱?”
“百岁骨年纪那么大了,若是让他继续杀人,岂不是我这个晚辈的不对了。”白善轻笑,看了一眼这三箱子的财宝,无论如何都是他带不出去的数量。
“他杀人如麻……”陆荨微微皱起眉头来。
“所以他给我起名叫善。”白善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陆荨:“早知道你是个这么好说话的人,今天我也不会追着你去了。”
“那你是叫白善还是叫百善?”陆荨愈加的好奇了起来。
来之前她自己甚至都已经做好要威胁他的准备,但是如今看来,对方的目标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小很多,甚至跟她比起来算的上是无欲无求。
“百善。”百善望着她。
“百善啊,真是个好名字……”陆荨的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有些摇曳的烛光。
当百善回过神来的时候,陆荨已经上了楼,正在楼上一层一层的将里面类似却又不同的箱子一一打开,没有价值连城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具有代表性的东西。
她不明白,这里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
终于来到这顶层,只有一个小小的小盒子,陆荨蹲下来,将这小小的盒子一点点的拆开,而这盒子的一部分已经连在了地上,沉甸甸的三个锁头掉在地上,里面只有一本小小的书册。
借着微乎其微的烛火,陆荨将这本薄薄的书册翻开。
里面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对于她来说十分遥远的故事……
百善在下面装了一些值钱的小物件,见上面已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这才一步一步的走上来,当他来到这顶层的时候,陆荨正在将一个个掉下来的锁头重新一个个的安好,面色有些奇怪。
“这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百善咽了口水,轻声的询问着。
“没什么,只是一本书罢了。”陆荨摆摆手,??将最后的锁头重新安上,从百善的身边擦肩而过去,快步的下楼,直到来到了一楼,陆荨打量了一下这一层的房间,等到百善下来,她将腰间的水囊递给了他:“从这门下去右手边有一条下面的水路,只要你会游水,就能出去。”
百善接过水囊,将背后的包袱又攥紧了些,沉声道:“你呢?”
“我马上就会走。”陆荨从袖口之中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和布条,将还躺在地上的人绑起来,不去看百善一面。
“你有办法把百岁骨救出来吗?”??百善临走的时候,同样是转过身来,低声询问。
“只要你将剩下火药放置的地方告诉我。”陆荨手里的绳子打了个结,确认了这两人鼻息都没有堵塞之后才将布条给塞了进去。
百善微微一愣,还是将放置火药的地方告诉了陆荨。
陆荨将地址暗暗记下,有些好笑的看向了百善:“怎么?你就不怕我反悔?”
“若是你反悔了,我自然不会放过你,哪怕玉石俱焚。”百善将门推开。
关上。
陆荨无奈的扬了扬嘴角,将这两个人都绑好,陆荨才推开了塔门。
做了一件两辈子里最张扬的事情。
将面纱戴好,陆荨手里的弯刀连接着粗绳,将手指咬破,在这塔门边的墙壁之上写下了一个寻字,不做任何迟疑的跳下水中,趁着一群人围过来的间隙上岸逃跑,奔跑在大路之上,若是前面有人,她便上了旁边的围墙大跑起来。
湿漉漉的身子令她女性的曲线展露无遗,而她柔软的身段也很方便她从这群人之间逃离开来,听着后面的追赶声,还有后边的火光都令她心脏乱跳。
将这城主府中闹翻了天,她几乎轻车熟路的翻过这围墙,这弯刀倒是少用来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给她爬墙。
跑入了人群之中,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后面的人很快就被甩在了后面。
而她来到百善所说的放置火药的地方,这里同样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土房子,地窖里面的应该只是备用的火雷,不过只有几颗,扯了房间里的干布条将这些火雷都整理好,奔向了夜晚无人的凤凰门。
看着面前的大门,陆荨手里的弯刀直接划开了地下的木头,划开一个不规整的形
状,露出里面空心的空间里。
之前上台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这里是空心的事实,也不知是百善弄出来的,还是台子应有的,至少如今是真正的有了用处,将这些火雷给塞了进去,掏出刚才在土房子里找到的长线,连接到远处,这才用火石点燃,随后快速的离开。
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唤醒了凤凰城里还在睡梦中的人,也同样惊扰了还在外面享受丝竹的男男女女们,巨大的火光这次并没有像之前的山火那样遥远不可及,而是近在眼前的火光几乎快要将陆荨身上的水分给蒸发完。
庆幸了一把自己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但她也忙不迭的跑开,然而不少的人都已然看见了她的身影。
陆荨重新翻回到城主府中,城主府中的人已经因为巨大的爆炸而倾巢出动,而之前涅槃那边的人几乎直接堆砌了起来,而其他的地方,意外的一个人都没有。
陆荨轻车熟路的将贺兰青玄的窗户打开,见贺兰青玄刚才还在身边的下属已然离开了房间,便扬了扬嘴角:“我知道这凤凰城的秘密了。”
“是什么?”贺兰青玄微微皱眉,看见她脸上似乎有一些灰色的痕迹,不禁皱起了眉头:“是你将外面的凤凰门引爆的。”
“凤凰门的台上都是用血染成的,既然要解放,不如一起解放了。”陆荨落在了贺兰青玄的房间之中,从衣柜里掏了几件贺兰青玄的衣服,将房间的烛火熄灭,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让贺兰青玄将房间中的灯给亮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也没有穿在贺兰青玄身上那样好看,但是对于现在的陆荨来说,也顾不上那么多,走到贺兰青玄的身边,低声道:“快把凤无痕带到涅槃里,我马上就会去告诉你们凤凰城的秘密。”
贺兰青玄将她衣服整理好,冷笑:“怎么?蹬鼻子上脸,还想指使本王了?”
“那就当是我拜托您了。”陆荨笑着服软,等到贺兰青玄的手一放下,她便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拐角。
贺兰青玄看着外面的火光,还有从墙外传来的人们的惊呼声还有几不可闻的一些水声,他还是推开房门往外面走,往凤无痕的房间里面走。
……
程止水听着外面的嘈杂声,依旧将房门关得紧紧的,外面的肖大人正在处理凤凰门走水的事情,忙的热火朝天,他却只想着要如何抵抗那灭门之灾。
正在烦恼之时,背后的窗户猛地被打开,缓缓的转过身去。
女子背对着身后的火光和月光蹲在窗台之上,背对着光芒,却只有一双眼睛像极了夜晚的猫咪一样熠熠生辉,似乎是要将程止水直接看个明白。
“程大人,我已明了一切。”陆荨一跃而下,落在这地上的一瞬间便身子前倾,快步的走到了程止水的面前,手中的弯刀也已经放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你不是想要杀了我吗?我问你,当年我父亲陆邕通敌叛国之事,到底有没有你的??一份。”
在月光之下,她的眼睛比猫咪的晶亮,同样也比猎豹的眼睛更加危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