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末将也这样以为。”这人一面说,一面叹息。
柔奴一笑,拍一拍这个人的肩膀,“你办事不得力啊,这样的人,在这里是不成的,我送你去另外一个地方。”话间,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冰冷的指甲已经嵌入了这人的脖颈。
“您……您手下留情啊。”
“我要是会手下留情就不是隆祐来。”其实,柔奴不过是化名而已,真名隆祐,这个女人的手,不光光可以在顷刻之间可以杀一个人,还可以拨云见日将历史搅一片血雨腥风。
她的年代才刚刚开始呢。
这个人的身体逐渐的软糯了下来,柔奴看着这个尸体,不禁暗笑,这样一个人简直不配在自己身旁伺候。连跋来报往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要这个人又有什么用处呢?
柔奴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这个人,这人已经气绝身亡。
现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但是又不能去找,因为刚刚站起身,那边已经送过来两个脚趾头,脚趾头外是一张纸,上面写的东西很简单,要是继续找,她们立即撕票,说道做到。
柔奴希望未来得到苗大人以及刘正彦的帮助,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只能弃卒保车,叹口气,到了皇上的客寓中,皇上也是郁郁寡欢,正在用一张薛涛笺画兰花,在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皇上总是喜欢挥毫泼墨的。
在后代,这些墨迹一个比一个还要值钱,其实,他自己都清楚,自己压根就不适合做这个帝王。
现如今,看到柔奴走了进来,柔奴也一个字都不说,看到皇上用颜色,就知根知底一般的将颜色给了皇上,皇上的工笔画很是出名,几乎人尽皆知。
而柔奴呢,为了更好的靠近皇上,为了与皇上有真正的话题,已经不惜一切的代价早早的就学习过了,此刻,看着皇上的眼睛,皇上一笑。
“朕委屈了你,在汴梁的行宫就好了,你也不用这样子奔波,哎,还有千山万水,朕唯恐这一路有什么三长两短。”看着柔奴,掏心掏肺的说。
“皇上,奴可以与您在一起,已经感激不尽,这都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分,奴婢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将臻首放在了皇上的膝盖上,“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柔奴,朕要是可以和你安安全全的到临安,朕册封你做皇后,朕独一无二的皇后,如何?”
“奴婢如何能有这样的幸运,既然是皇上金口玉言,就是爬着,柔奴也是要跟着您爬到临安去的。”
“柔奴,为何朕没有早早的遇到你,你这样善解人意,让朕心疼。”一边说,一边宽厚的握住了柔奴的手,柔奴看到机会来了,立即利用女人的杀手锏,温柔刀。
“皇上,现如今莫要让人去找三位大人了,这三位大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的,您应该调兵遣将,去路上找一找韩将军,韩将军已经一晚上没有回来了,想必是凶多吉少,韩将军是栋梁之才,比较于这些个大臣,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是。”
这样一来,皇上立即让人停止了搜寻,柔奴俨然已经可
以左右皇上的任何一个决定,那样牵强附会的理由,柔奴居然都可以说服皇上,可见朝政已经腐朽到了何等样的程度。
天色已经放量,这边韩世忠加快赶路,马儿刚刚过了一个前川以后,已经有追兵埋伏在了这里,他虽然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不过排山倒海的铿锵声,还是让韩世忠一怔。
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上,大宋的子民原来真的有自相残杀的时候,现如今,他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眼睛看着身旁的人,这些人已经围拢了过来。
“我是韩世忠。”韩世忠自报家门,这些兵丁都是生面孔,是刘正彦老早就安排在这里的敢死队。
“我们是无名小卒,不过很快就要一战成名了,因为我们这样多人杀你一个韩世忠,你死的并不冤枉。”韩世忠闻言,冷笑一声,已经握住了自己的链子枪,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我好像死的还是很冤枉,至少我不清楚究竟你们是秦桧的人还是刘正彦的人,亦或者说,你们是苗大人的人?”一脸三个问句,让旁边的人都哈大笑起来。
“好,要你死一个瞑目,我们是——刘正彦与苗傅大人的人,前几天路上的埋伏其实都是刘大人与苗大人安排过来的,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动手!”他冰冷的开口,链子枪已经虎虎生风,不多时,指东打西,很快的,一股疾风扑面,人们已经一个一个都连连后退起来,一股巨大的简直好像漩涡一样的力量席卷而来。
所到之处,人人胆战心惊,说韩世忠以一当十,一开始,这些人还以为是过分的溢美之词,现在看一看他的举动,让人一看,不免大惊失色。
这不是以一当十,而是以一当百啊,众人山呼海啸,顷刻之间已经全部上前一步,然后开始打斗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以后,韩世忠发现,自己力量逐渐在飞快的消耗。
很快的,他就要战败了。
但是他只能全力以赴,除了全力以赴没有第二种更好的办法。
远处的官道上,一行虎豹营的军队已经来了,先锋官手中握着一根降魔杵,这降魔杵中有一枚铜铃,在风中,铜铃爆发出来一连串的鸣响,让人一听,有点儿淡淡的骇异。
“虎豹营来了。”他心安下来,果然过了没有很久,官道上的人已经到了,然后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朝着这边来了,虎豹营今日出动的人并不少。
“将军……”
“回去。”韩世忠吩咐一句,虎豹营的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喊爹喊娘的人,都是受伤的人,知道恶战刚刚结束,看着这些刘正彦的军队,不免皱眉。
“给我上……杀了这些人。”先锋官一声令下,人们已经磨刀霍霍,跃跃欲试,韩世忠叹口气,看着先锋官,“皇上呢,已经启程?”
“没有,等着您呢,为了要挟他们,娘子军将刘正彦与苗傅五花大绑给关押了起来,她们唯恐我们得鱼忘筌,于是虎豹营请命过来接驾。”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韩世忠。
“很好。”韩世忠用力的一笑,“很好,娘子军很出色。”又道:“红玉呢
,现在好了点儿吗?”
“早上已经有一个丫头偷了重楼,已经入药,现如今已经吃过了,不过昏昏沉沉的,看来情况不大好的样子……”话没有说完,韩世忠已经策马,“不好,这重楼是千万不能入药的。”
真正的草药在韩世忠的衣袖中,现如今韩世忠已经策马,朝着威州去了,现在,他心乱如麻。要是梁红玉吃了这样的药草,会是什么结果,他可想而知,现在,他简直慌不择路,想要让马儿立即飞驰,带着自己回去。
现在,看着韩世忠去了,这先锋官将自己的利剑出鞘,指了指平原上惨淡无光的日头,“给本将军杀,杀一个落花流水,能够杀死的,就不要只打伤,上!”
一声令下,众人已经缠斗起来,远远近近一片刀光剑影,人们笼罩在一片同仇敌忾的愤慨中,虎豹营的好男儿一个比一个还要骁勇,一个时辰以后,这里已经寸草不生,赤地千里。
地上的灰尘跟着飘飞,先锋官叹口气,将利剑还入了剑鞘中,“撤兵。”人们回去了,其实,韩世忠的意思。是千万不要与这些人发生冲突,毕竟他们身上流淌的同样是大宋的新鲜血液。
不过先锋官并没有这样的恻隐之心,他以为,这是韩世忠的妇人之仁,于是很快的已经打斗起来,将这些人杀了一个一干二净。
时间过得很快,又或者说,很慢,很慢。在韩世忠安全回来以后,他顾不得多想,已经冲入了梁红玉的客寓中,阿爽几乎来不及解释,已经看到韩世忠疯狂的抱住梁红玉。
“红玉,红玉,我来迟了,我来迟了,你还好吗?”阿爽看着韩世忠,“韩将军,小姐还好好的呢,您最好莫要这样子,不然加剧了小姐的死亡。”
“你们刚刚给她吃了药?”
“我们没有,这药不是随便乱吃的,我们虽然是偷窃到了重楼,不过这柔奴的眼神出卖了自己,我们就万分谨慎小心了,试了试以后,果然发现这药是有问题的,故而……”
“好,好,阿爽,你是头功,这个才是真正的解药,其余的药材都是正确的,将重楼换做了这个,快去,不能耽误了。”阿爽立即手忙脚乱的与丫头子去准备了。
他吻在了梁红玉的脸上,然后慢慢的伸手,摸了摸梁红玉那冰冷而又白皙的脸庞,那种白,不是玉晕的白,而是纸张褪去了颜色以后的纯粹没有特点的触目惊心的白色。
这苍白色就是死亡的底色,看到梁红玉浑身冷冰冰的,他恨不能用力的抱着梁红玉,再也不松手。
红玉呢,有眼泪从眼角沁出来,但是并没有清醒过来,看着梁红玉这样子,他不见叹口气。
等了许久,鲁倩这边已经将这三个老臣给放了,没有赔礼倒是一连串的恫吓,大概是以后“见一次打一次”之类的,因此上,这三位老臣也是一个比一个畏惧,各自散了,寻求下一次打击报复的机会。
药终于煎好了,好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的时光,其实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看到药终于好了,他亲口尝了尝,确定了没有问题以后,这才用瓷勺一勺一勺的舀起来,喂给了梁红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