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清楚是否完全解开,那就陪她喝一杯罗。
是葡萄酒,肖千动其实不喜欢,不过现在管不了那多,给江心月倒一杯,自己也倒上,举杯:“干杯,不过,以什么理由呢?”
“喝酒一定要理由吗?”江心月斜着眼晴看他,坐到桌前,她的怀绪似乎又有些变了,正往崩坏的边缘飞速前进。
“不要。”
肖千动看出来了,江心月这会儿肚中有酒,心中有剌,坚决不惹她,倒酒,举杯:“干杯,为不要理由的理由。”
江心月终于给他逗笑了:“不要理由的理由,什么破理由啊。”
举杯跟肖千动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有一首歌,叫生日不快乐,你会唱吗?”
江心月往后靠在座椅上,举着杯子,好象在看杯中的红酒,又好象是透过杯子看肖千动。
“有这样一首歌吗?”
肖千动不是装傻,是真不知道,不过他看得出江心月现在心情不对,不能顺着她话往下引,而是插科打诨:“我只听说花儿不快乐,所以鸟儿不快乐,老鼠不快乐,所以乌鸦不快乐,钉子不快乐,所以鞋子不快乐,西瓜不快乐,所以八戒不快乐----。”
他生就一张油嘴,顺嘴就往下掰,江心月情绪有些低落,听着听着,可就咯咯笑了:“你胡掰些什么啊。”
“怎么是胡掰呢。”
肖千动一脸不服气。
“那你说,为什么西瓜不快乐,所以八戒不快乐,西瓜和八戒有什么联系啊?”
江心月身子前顷,喝了酒,脸染红霞,蜡光下,更有一种让人怜惜的无力感,而她饱满的胸压在桌子边沿,给挤压着,似乎要整个儿跳出来一般,更让人眼皮子发热。
肖千动不好多看,笑道:“当然有联系啊。”
“有什么联系,你说。”
“你想啊,西瓜是给人吃的,都没人吃它了,它怎么会快乐?”
编这些东西,肖千动最拿手了,呵呵笑着,顺口就来:“而八戒是个爱吃西瓜的,现在八戒都不吃瓜了,所以他明显就是不快乐了。”
“算你有理。”
江心月想了想,好象找不到明显的破绽,身子后仰:“那鞋子跟钉子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钉子不快乐,鞋子就不快乐了?”
“钉子想扎鞋子啊,鞋子不给它扎,它当然就不快乐了。”
“是啊。”江心月抓到了他话中的破绽:“鞋子即然没给钉子扎到,鞋子应该是快乐的,为什么不快乐了呢?”
“唉。”肖千动一脸这个你都不懂的表情:“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鞋子要是不给扎破,哪有新鞋子穿,老是旧鞋子,鞋子会快乐吗?就月姐你来说,年年穿旧鞋子,你会快乐吗?”
“算你有理。”江心月眼珠子转了转:“那乌鸦老鼠又是怎么回事?”
“简单啊,老鼠不快乐,因为乌鸦要吃它,乌鸦不快乐,因为老鼠不给它吃。”
江心月咯的笑了一下,摇头:“这个理由不好,算了,那什么花儿鸟儿呢?”她要笑不笑的看着肖千动,看他怎么编。
肖千动哈哈一笑:“这个更简单啊,因为男人不快乐,所以女人不快乐,因为女人不快乐,所以男人不快乐。”
江心月是已婚妇人,花儿鸟儿,男人女人,她自然会生出联想。
但肖千动这话,她却没笑,眼晴看着酒杯,好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花儿可能不快乐,但鸟儿却一定很快乐,因为花儿不止一朵,到处都有呢。”
看来是夫妻感情出问题了,肖千动再试一下,举杯:“来,为生日快乐干杯。”
江心月抬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不知道啊。”肖千动摇头:“我是说,为生日快乐干杯,谁生日都一样。”
江心月明白了,咯的笑了一下,嗔他一眼:“讨厌,我发现你很会骗人。”
肖千动笑,杯子前伸,道:“月姐,生日快乐。”
江心月愣了一下,慢慢的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道:“谢谢你。”
但她并没有喝酒,呆呆的看着酒杯,眼泪慢慢流下来:“今天是我二十九岁生日,可我不快乐。”
肖千动试出了她情绪不好的原因,但却没有办法化解这种情绪,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花儿不快乐,所以鸟儿不快乐,你错了。”江心月摇头:“花儿不快乐,其实就是因为鸟儿太快乐了。”
她喝了口酒,没有看肖千动,自顾自往下说:
“我老公是一家国企的购销科长,一年里,至少有大半年在外面跑,别看他只是个小小的科长,而且是企业的,含金量似乎不如我这政府的科长,其实,他的权力非常大,求他的人非常多,采购或者不采购,给你合同或者不给你合同,优品或者良品,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所以。”
她看着肖千动,脸上是一种要笑不笑的表情,不知是得意,还是讽剌:“你明白吗?”
“我明白。”肖千动点头。
“不,你不明白。”江心月摇头:“同样的产品,为什么给你,这里面,大有说道,你知道吗。”
肖千动知道一点,但这会儿他当然不会说,他油嘴,但他也知道,有时候,只需要带着耳朵就行,尤其是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
“你不知道。”江心月摇头,嘴角带着冷笑:“那些厂长经理,为了拉拢他,想尽了一切办法,烟,酒,钱,山珍海味,出国旅游,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而这中间,最常见的,就是女人,你知道我家的那只鸟儿,尝过多少花儿吗?”
“花儿不快乐,所以鸟儿不快乐,你完全错了啊。”
她看着肖千动,嘴角慢慢的扯开,由冷笑,变成大笑,最后变成疯狂的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不住的咳嗽。
肖千动不知道怎么劝,他有一张油嘴,但男女情感之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自己跟庄清凤,还一锅乱麻呢。
“今天是我的生日,家花在家里寂寞的开着,鸟儿却跟野花在地中海晒太阳,甚至电话都没打一个。”江心月发出一声冷笑:“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了。”
“也许,你老公是在忙生意吧。”肖千动只能勉强这么劝上一句。
“哼哼。”江心月冷笑一声,都懒得解释,端起杯子,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嘴里,肖千动忙道:“月姐,你慢点喝,小心喝醉了。”
“喝醉了会怎么样?”江心月微眯着眼晴看着他:“你会把我怎么样吗?”
她说着,伸手居然又解开了一粒扣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热呢,还是纯心**肖千动。
肖千动突然发现,她这么眯着眼晴的样子,竟然有一种狐媚的味道。
肖千动只能笑:“月姐,你已经醉了。”
“我没醉。”江心月摇摇头,把玩着杯子:“要是能一醉不醒,那就好了。”
她说着,一仰脖子,又干了一杯。
“月姐。”肖千动叫,不知道要怎么劝。
“你会跳舞吗?”
江心月突然站了起来,喝得有点多,站不太稳,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软软的伸向肖千动:“来,陪我跳一曲。”
肖千动不能拒绝,也不愿拒绝,没有电,不过有手机,肖千动放了一只舞曲,随后站起来,搂着了江心月的腰。
江心月软软的靠在他怀里,随着舞曲慢慢的扭动。
肖千动以为她会睡过去,不想江心月手突然伸上来,手勾着了肖千动脖子,眼光幽幽的看着他,道:“肖千动,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真心想追我表妹吗?”
“没想过。”肖千动不知道她这会儿为什么问这个,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江心月看着他眼晴,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慢慢的,她脸上漾起笑意,脸抬起来,眼眸微晕,轻声道:“吻我。”
肖千动愣了一下,看着江心月的眼晴,她的眸子里,有蜡烛的火光在闪动,就仿佛,原野中燃烧的野火。
这野火也让肖千动燃烧起来,他突然发现,心中某一个隐密的角落里,一直就对江心月有冲动,反而对莫问雪没多少感觉。
他忍不住就俯下唇。
但就在这时,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抱歉。”
肖千动只好先接电话。
“姑爷,勇堂要造反,你快来。”
居然是何碧莲的声音。
“我马上来。”
肖千动腾一下就跳了起来。
那夜酒席之前,他对陈瑗瑗逼他做姑爷,是极为反感的,打好了主意要玩些花样出来,反正不会叫陈瑗瑗得意就是了。
但那夜之后,亲见目睹了陈瑗瑗给人逼得献舞,他的心态就一百八十度反转。
他是屌丝出身,一生最恨的,就是权势人物以势压人。
陈瑗瑗这样的女子,一门之主,竟给压得以美腿献舞娱人,这就激起了他来自骨髓深处的愤怒。
“我要帮她。”
这时候,他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至于其它的,完全忘掉了,包括怀中的江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