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买单,这是一惊,另一惊是,对方出手的大方,一瓶82年拉菲不说了,六万,加上肖千动这边点的,就是十二万。
然后还有一个至尊锅。
至尊锅是皇上皇的镇楼菜,说是一个锅子,其实有好几十道配菜,分档次的,最高的一档,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为什么这么贵,因为这道菜,据说是太上皇吃了也连声称赞的,皇帝是九五至尊,所以才叫至尊锅,所以它就有这么贵。
江心月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吃到,反而莫问雪吃过,这会儿就兴致勃勃的给肖千动和江心月介绍。
看着她因兴奋和酒而晕红的小脸,再看对面肖千动那*淡定的脸,江心月眼前突然就有些迷糊了,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一顿饭,十四五万,还是别人买单。
偏偏他还这么淡定,仿佛理所当然一样。
这真是个卖花的?
江心月本来只想用阴刀子狠狠的削肖千动几刀,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卖花郎自形惭秽,自己躲开。
但两顿饭吃下来,两把阴刀子都削上了钢板,尤其是今天这一块,对混体制的她来说,不仅仅只是钢板,还意味着其它很多的东西,顿时就让她心思一变。
至于肖千动,他本来是想千金买笑,结果这千金有人出,到又是个意外,看着江心月有些惊讶的脸,他到是暗暗乐了。
接下来几天,丽娅的鼻子彻底好了,两口子请肖千动吃饭,奉上了一个两万美金的红包。
肖千动推辞不受,说他已经收了花钱了,治好丽娅鼻子的,是花,与他无关。
但他这样的话,达迪丽娅当然是不信的,坚持要给,达迪一脸激动的抓着肖千动的手,道:“小肖师父,这是救命之恩啊,只是在中国,我们也不是太方便,哪天有机会你去了中非,我们好好补报你。”
丽娅在一边连连点头。
肖千动可不知他们在中非的势力,不过达迪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也只好收下了。
随后井志标的毒也清干净了,当晚放血闻香,再无香气,只有微微的血腥气,肖千动点头说可以了,微有点儿余毒,并无大碍。
“其实有一点儿微毒,对身体无害,反有好处。”肖千动笑:“井哥一般不得感冒吧。”
“这到是真的。”井志标点头:“我以前痛,但身体特别好,借句广告语,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感情跟这毒还有关系?”
“一切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肖千动点头:“毒龙树有毒,同时也就帮着你抗毒了,所以稍留着一点儿微毒,不会有什么害处的。”
说着又补一句:“其实人体内,好多毒素的,人这个东西,毒着呢,西方医学研究过,人在暴怒之下,体内产生的毒素,可以毒死一头牛。”
他知道解妍急着想要孩子,但井志标体内有余毒,她总是有些担心,肖千动就想办法开解,果然,听了他这话,解妍稍有的担心也放开了。
随后井志标又奉上一张银行卡,这次肖千动说什么也不要了,井志标拗不过他,只好收回,但第二天,他却给肖千动打电话,说在原先送给肖千动的卡里,打了笔钱。
然后话还说得恳切:“老弟啊,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你说男人在世,图个什么呢,就我来说,要钱有钱,有名有名,有事业有事业,我还图个什么?我是男人啊,却比司马迁还不如,我活得憋屈啊。”
他说到这里,几乎是有些哽咽了:“你说你只是帮了我点小忙,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恩义啊,实话说,一百万,真的少了,只是老弟你是高人,不重钱财,多了我怕你生气,所以,我们细水长流的,你也别说钱多钱少,要是觉得我这人还行,我们做一世朋友,你说行不行?”
会说话啊,话说到这个程度,肖千动再没什么说的。
“要不干脆真的改行开诊所得了。”
肖千动自己都有些乐,这收入相当牛逼啊,前后不过个把月,一百多万的收入了。
当然,也就是一说,一则他不太喜欢给人治病,二则嘛,象井志标这样得怪病的富豪也不是随处可以碰到的。
但最要的是,他有钱,不在乎这几个钱。
所以第二天还是上街卖花,到晚上,就顺江入海,让钓海童子钓灵水来喝。
休养了这段时间,吞噬体已经好了大半,光圈较全盛时还要差一点,大约是四分之三的样子,但光芒更纯更亮。
肖千动跟张一灯问了一下吞噬体的状况,张一灯只回他一句:“不要管它,你不折腾就行了。”
那就不折腾,继续当他的卖花郎,无论要干什么,都先把吞噬体养好再说。
这天早上,突然接到莫问雪的电话,莫问雪在电话里哭叫:“我的脸被偷走了,快救我。”
肖千动听了莫名其妙,脸被偷走了,什么意思?
“你脸不是长在脸上的吗?怎么偷得走啊。”肖千动还笑。
结果莫问雪哭声更大了:“是真的,是给镜子偷走了,你快过来。”
好象不是开玩笑,肖千动本来推了车要出门了,只好又推回去。
莫问雪说她在中心医院,肖千动到医院门口,恰巧碰到江心月。
江心月穿着一条紫色的短旗袍,红色高跟鞋,个子虽然不高,但身材却非常完美。
肖千动并没把莫问雪的哭诉当一回事,所以还有心欣赏了一下江心月的身材。
“肖千动。”
江心月也看到了肖千动,打招呼:“问雪也告诉你了是吧。”
“是。”肖千动点头。
“她说她脸被偷走了,好奇怪。”
“我也没听懂。”肖千动摇头。
“这丫头。”
江心月摇摇头,蹬蹬蹬的走在前面,肖千动就在后面跟着。
肖千动只以为莫问雪是脸上给碰了一下或者什么,真心没当回事,所以还有心偷瞄江心月的腰段,成熟的少妇,扭得太有韵味了。
不过到五官科的观察室,一眼见到莫问雪,肖千动眼珠子顿时就瞪出来了。
“你---你是问雪。”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声音,这句话,他与江心月几乎同时出口。
因为不但他不敢相信,江心月同样不敢相信。
莫问雪的脸,变化实在太大了,脸形还在,还能认出人来,但皮肤却又黑又黄,而且满脸皱纹。
那一瞬间,肖千动只以为自己穿越了,看到了三十年后的莫问雪。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心月惊问:“她真的是问雪?”
莫问雪床边,一男一女,男的高大,方脸,戴着金表,应该有五十左右年纪了,看起来很有威势。
女的四十多岁了,肤白丰腴,跟莫问雪有七八分象,年轻时应该也是个很出众的美人,即便到这个年纪,依旧风韵犹存。
江心月后一句,就是问的他们。
肖千动估计,他们应该是莫问雪的爸爸妈妈。
跟莫问雪闲聊的时候,也说起过,莫问雪爸爸叫莫朝辉,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妈妈叫余诗诗,是个公务员,在滨江区财政局上班。
也就是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才养出了莫问雪这样的娇娇女。
“她总是说镜子偷走了她的脸。”
余诗诗有些无奈,她眼晴有些红,显然哭过,一个宝贝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当然难过。
莫朝辉要好一些,但一对八字眉也紧紧的皱在一起。
“就是镜子偷走了我的脸,就是。”莫问雪哭叫,手捂着脸,转头看肖千动:“肖千动,你信不信我的话。”
“是。”肖千动点头:“我相信。”
“你相信?”江心月讶异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莫朝辉余诗诗也都看着他,莫朝辉眼中甚至带起了锐光。
莫问雪扯肖千动扮假男朋友,气走简华的事,莫朝辉当然也是知道的,他拿宝贝女儿无可奈何,但肖千动现身,他自然就带着了三分敌意。
余诗诗的眼光也差不多。
肖千动到不意外,天下父母都是这个样子的,尤其莫朝辉他们都还是相对成功的人士。
肖千动却不看他们,他本来就没想要追莫问雪,所以也用不着讨好莫问雪的父母,却看着莫问雪:“你是在哪里看的镜子?不是在家里吧。”
“不是。”莫问雪摇头:“是在古董街的一家店子里,他们那店子收了一面大铜镜,看上去特别漂亮,我就照了一下。”
“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肖千动皱眉。
他之所以相信,是因为张一灯在他脑海里告诉他,确有一面可以偷人脸的镜子,不过怎么偷脸的,张一灯没说,所以他也好奇。
“就是照了一下啊。”
莫问雪哭叫:“然后那镜子好象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我就看见,我的脸,到了镜子里。”
要是不明白的,听到这样的话,只以为是神经错乱了,根本莫名其妙嘛,反正江心月余诗诗脸上都是这样的表情。
但肖千动却听懂了,点头:“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