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纷乱 上(1 / 1)

深渊之主 无境界 4149 字 8个月前

.真小人确实比伪君子更让罗凌有好感,但他也清楚这两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阴狠。罗凌觉得,罗螭水跟自己一样,亦正亦邪,且邪气更重一些。而所谓的邪派人物,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是狼。

狼杀生不完全是因为饥饿,而可能是出于一种处心积虑的贪婪**。正因为有这样的认知,当罗螭水拿出有人的交易条件时,罗凌便知道对方所图一定很大。

从罗螭水的赞美中,罗凌**的听出了他对自己身体的羡慕。一句被天地认可,等于揭示了他深渊之子的真相,一个强大的灵魂最渴望获得,莫过于一具与之匹配的躯体。这一点,从罗凌从罗螭水后来装模作样安排的任务中也能感觉的到。罗螭水要他帮忙选一具让他中意的躯体,不过是拖延时间的一种做法,以及有合理机会频繁接触的借口。

在罗螭水处心积虑的想要接近罗凌的同时,罗凌也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那就是,罗螭水口中的地宫里,有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而他本人现在相对虚弱,或者说,他要留下足够的力量自保,所以才会选择借罗凌之手达到目的。

而罗螭水坚持跟罗凌一起下地宫,是让罗凌动了杀心的最直接原因。罗螭水的这个选择让罗凌确定了自己的推断,也坚信了他对自己的不怀好意。

嘴上说的帮忙解除禁制,其实是请君入瓮、趁机下手。罗凌认为,罗螭水最初开出的诱人条件,已经决定了整个事件的『性』质。他后来的一番质疑和讨价还价,不过是将计就计的策略。

在罗凌看来,不是自己人,未必是敌人,但见面就拿出让你极为心动的东西的人,却一定是敌人。是敌人,就不需同他讲任何仁慈,任何道理,任何规矩。只比拳头,只比心机。

所以,拿定主意,选择时机,雷霆手段,一击得手。

再次现身,罗凌已在自家的解离间中。

“娟儿,解离,顺手拿‘天下’给我。”罗凌喊。

时间才是7:52,离罗凌离开家不足1小时。这个时候,小青和小紫正在学习亡灵系魔法的理论,而邢娟则同样在强化术者的知识。莫格古格生前曾是位**师,主修塑能系,他在对元素的感悟即元素能量的运用领域所取得的成就,绝不是这个时代术者培养班那种制式套路中含有的知识所能比拟的。老巫妖在罗凌的授意下,为邢娟系统的录制了一套教学录像,这录像仿佛给邢娟打开了术法奥秘的大门,让她在惊叹魔法的神奇的同时,对能量的运用有了一个更全面、更详尽的认识,而其中包含的诸多精奥的理论,正是邢娟想在依次研究的课题。

听到传声器中罗凌的声音,三女都是一怔。“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小青放下手中的书,嘟囔着直奔卧房,『操』控仪器同监视设备都在那里。她身后跟着邢娟,天下在一个连体的衣柜中展开着,除了罗凌,只有邢娟懂得如何收取。

等三女在解离间看到罗凌仍保持着握刀捅刺的状态,而他对面是一个寒气丝丝弥漫的干尸老者,更是惊讶,纷纷询问原因。

“退出去,退出去,寒气太盛,你们的那点衣服抵挡不住,小心受凉感冒。”解离间的解离器虽在罗凌的示意下仍开着,但仍是不足以化解四散的冰力。只是短短的一分多钟,数十平的空间已经冰窟般罩满了白气。

打开天下,罗凌将罗螭水挑用刀挑着,带进了亡灵圣殿。

莫格古格对罗凌风风火火的造访也非常疑『惑』,不过等细看了罗螭水,马上神情大变。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佩服他这个主人了,隔三差五必有斩获,而且全都是稀有物种。

“尊敬的主人,您竟然连传奇级的灵魂都能束缚囚禁!真是太让人吃惊了。”

“我自己也很吃惊。有没有办法处理?”

“有,不过得给我半小时时间准备!”老巫妖眼中绿火幽幽,语气凝重。看那意思,似乎对他来说,处理这种强度的灵魂都是一种挑战。

维持半小时的冰力输出,罗凌到还坚持的住。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他当着我的面吞噬了这躯体的灵魂,并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将之完全改造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你知道一旦他脱困,将会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

“是的,主人,我知道。”老巫妖一边同他的助手‘骨头’一起飞快的做着准备,一边很严肃的回答罗凌的问题。“事实上,一旦被他脱困,将会比您想象中的更麻烦。如果不是他刚经过沉睡期,如果不是他才吞噬了一个灵魂,那么以您对灵魂的了解程度,想要困住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遇到过这种情况?”

莫格古格点头。“那时我已经在亡灵系的研究道路上修行了两百多年,但对我的老师来说,仍是个年轻莽撞的学徒。有一次,我的老师以及数个高阶的法师一起同半神因为资源和领地问题而开战。虽然成功的诛杀了半神,却也有两位法师陨落。其中一位就被我的老师囚禁……”

“能理解。”罗凌撇撇嘴。他确实可以理解。按照传统的说法,就是一群品『性』都很不怎么样的老『奸』巨猾的家伙,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而联合跟敌人对抗。在这个过程中,玩了一手黑吃黑式的废物利用。

“后来那被囚禁的灵魂怎么样了?”罗凌问。

“不知道!”莫格古格很干脆的回答。

“不知道?”

“是的,主人。传奇级的人物,已经有了挑战零级神格的神的强大战力,他们的意志比世界上任何物质更坚硬,更纯粹,想要让他们的灵魂臣服,凌虐的过程都是以百年为单位计算的。我在我的老师成功囚禁那传奇法师的灵魂后,又在他身边学习了三百多年,期间,针对那灵魂的种种手段已经成了每日的必修课。但在我离开时,仅完成了十分之一的进度。”

“……”莫格古格的这番说辞仿佛一盆冷水泼在了罗凌头上,三百多年才完成了十分之一的进度,意思是要想成功,至少要三千多年,中国有可以徵信的历史不过三千多年,再早都归为传说了。等三千多年,这也太扯了!

似乎很明白罗凌的心情,莫格古格道:“主人,也许我们不必等那么久,其一,我现在的专业能力要比当初我的老师更强,第二,这古魂沉睡了太久,而且刚刚吞噬了新的灵魂,非常虚弱,而且肯定不象从前那般精纯。”

罗凌眼睛一亮。“确实!就算他非常强大,但吞噬的这人也不是普通人。是个深土法师。还在某一瞬间向我求救过。看他当时那样子,显然也是经过一番激烈挣扎的。被吞噬后,没过多久便被我擒获,我想这古魂虽然夺舍成功,但还没有完全消化那躯体的原魂。之后,在我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种故作强大的表现。”

“主人,您最好能将经过详细的讲述一遍,这对我们判定这古魂的『性』质有所帮助。”

“嗯!”罗凌将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遍,就连罗螭水用来诱『惑』他的知识内容,也讲了一些。

“主人,您的直觉是对的。”莫格古格在听完后,很认真的道:“虽然我对这个古魂所修炼的古法一无所知,但简单的判别一些『性』质还是能做到的。所谓的灵魂修炼其实是每一个强者修炼到一定高度后都要走的路。如果成功的话,便相当于点燃神火。而且是非信仰类的。也就是说,不需要信仰源,就可以永恒存在。前提是必须设一个能量供给形式。比如这古魂口中的元气,极有可能就是魔能中的某种元素,但没有了依赖的能量,进入长时间的沉眠是不可避免的。

“纯粹的灵魂修炼有没有可能?”罗凌问。

“理论上可行,但那样无疑会加倍坚信。一个没有躯壳保护的灵魂,极易受到外界能量的侵蚀,这就象让一个现代人不穿衣服经历四季分明的春夏秋冬一样。据我所知,没有谁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法,即使是那些意志只剩下怨恨和疯狂的幽魂,在达到相当的实力强度后,也会本能的寻找一个事物作为灵魂的栖息之所,比如生前喜爱的一面小镜子,等等。更何况,一个好的躯壳,是灵魂修炼的基础,轻易的舍弃,绝对是本末倒置的做法。”

“这么说,这个古魂对我确实存心不良。”

“是的,您深渊之子的身份,绝对值得很多强者觊觎。”

“我以为我现在的隐匿本领已经初有所成了。”

“从能量气息的角度讲,是这样的。但您成为深渊之子还为时太短,灵魂对控制这种新特质的身体还显得非常生疏。”

“就是说,我在精神魔法的防御上,还存在着诸多漏洞?”

“也可以这样说。”莫格古格道:“一般的情况,以您的灵魂的精纯程度,以及存在特质,想要通过这方面对您进行窥探和攻击,是根本不可能的。以为精神攻击的实质就是意志的较量,是一种相当凶险的攻击形式,一旦失败,反噬非常可怕。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强者被自己的敌人毁灭**,却留下灵魂无人可以制约,以至于经过几百、几千年的扭曲后,仍能作祟的原因。但是,如果是灵魂强大于您的,并且掌握着神秘而强大的技巧,那么,精纯如一的灵魂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就像钻石,也是存在击破点的。”

“我获得的有关隐匿自己的知识中,并没有太多的涉及这方面的内容。”

莫格古格咧开干瘪的嘴巴,冲罗凌无声的笑笑。“也许,传知识给您的那位担心您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接触这类技巧法门,会把自己搞成疯子。也许……他希望您在他面前是敞开心扉的,至少,可以随时知道您已经达到了哪种水准。”

罗凌轻哼了一声,“看来,我以后有时间得在这里多泡泡了。作一个亡灵法师似乎也不错,至少,不用跟别人同挤一个身体。”

“您的基础非常不错,这个世界的很多工具也方便实用,我个人更是对能为您提供一些帮助,感到非常荣幸。不过,我还是建议您先掌握第六混『乱』地狱的狱印力量,对于深渊之子来说,那样的话,您的修炼将事半功倍。这对于惜时如金的您来说,是非常划算的。”

罗凌点头,“要做的事,实在是很多。先让我们有个安稳的基地才好。改造后的衍体军团,我总不能将它们摆在野地里。”

“看来,您已经选好目标了。”

“是的,我看中一艘船,位面船。”罗凌信心十足的说。就仿佛,他所说的事物,已经是囊中之物。

时间在谈话中迅速流逝,莫格古格的准备工作终于完成,实际上,是他利用手中的珍惜原料以及大小十多个魔法,制造了一个骨罐般的容器。

将罗螭水的灵魂从躯体中抽离出来的过程并不惊险刺激,罗凌看到的,不过是一团如同鼻涕般的『液』汁能量被莫格古格----手急的以能量裹着注入了那柱形的容器中。之后又进行了一种类似于抽髓的工作,在一堆低温却并不僵硬的大脑中,一丝一丝的将同样鼻涕状的『液』态能量抽离了出来。它们的归宿同样是那灵魂的容器。

莫格古格告诉罗凌,这项工作就像吃虾挑沙线一样,处理不好,会出现很多后遗症,比如这具躯壳同样动了起来,跑过去将灵魂容器摔碎或扔进腐池……

“将这身体销毁不行吗?”

“留下了好处更大。”老巫妖嘿声道:“在这躯体里留一点点灵魂的能量,这点能量不足以控制身体做任何动作,也无法脱体而出,却可以让灵魂清晰的感觉到**所带来的种种痛苦……”

罗凌承认,折磨人,老巫妖确实很专业,不过他仍是有疑问:“对这种传奇级的古魂,**的痛苦有意义吗?”

“现在当然没意义。事实上,以我们所掌握的种种不具备神术『性』质的手段,对于传奇人物的灵魂是束手无策的。但我们可以尝试最简单、最笨,也惟一有可能有效的一种做法。那就是消耗,消耗这灵魂的能量,让他不断的衰弱,直到极限。所有的难点都在最后那一刻的精确把握上,如果太过,意志会崩溃,灵魂会消散,如果火候不够,我们仍是不足以撼动他的意志防御线。那种时候,**的折磨就很有用了,也许用一根羽『毛』刮搔他脚心的折磨力度,恰恰符合标准。”

“我以为,象他这样的灵魂是不朽的……”罗凌问这句,其实是在为自己问。如果传奇古魂的灵魂也会消散,那么他这种程度,便更有可能。

“在星界中,神魂都会因能量耗尽而完全融成星界最本源的物质,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真正的永恒呢?”老巫妖反问。

“一切都是相对而言。一切都在不停的转变,从物质到能量,从能量再到物质,唯一的不同,只是这个过程所要经历的时间。”

“是的,主人。”

罗凌收起手中的刀,骨头已经将罗螭水的身体放进了解冻仪器。他的身体里,还有念古等待着释放。当时的战斗中,罗凌的第一刀震碎了罗螭水的袍甲,念古就是在那个时候,上了他的身体的。关键时刻暂时屏蔽了罗螭水对身体的控制的也是念古。罗凌欺负的,就是这躯体是罗螭水新得到的,并且,他们是在水中作战,念古潜伏在沾身的水中,在激烈的搏杀中当真是极难察觉。

“你推测,对这种古魂来说,比较重要的会是什么东西?”

“您是说古魂口中的地宫中的小物件?”

“是的。”

“我的推断是,要么,就是古魂一直借以沉眠的容器,要么,就是用来对付您的法器。对付您这样的存在是相当凶险的,而且在完全胜利之前,您的躯体是可以给您提供能量保障的,虽然这种能量跟灵魂能量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但数量上的庞大还是会给入侵带来重重麻烦,他不可能花几十几百年的时间跟您在那里争夺躯体的控制权。因此,除了技巧,他确实需要法器的辅助。”

“比如说……”

“比如说,因为您对自己的身体控制有漏洞,他可以暂时屏蔽您的灵魂跟身体的联系,这样,就等于切断了强大的能量后援,剩下的,就是灵魂间的较量。在至少付出损耗六成的代价后,他有可能取得胜利。虽然是惨胜,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是说他必胜?”

“虽然很衰弱,但毕竟是传奇级别,并且更懂得运用灵魂能量……”

后面的已经不需莫格古格说了,战场老手,即使断了一臂,身上也有伤,也有足够的本事干掉一个新兵蛋子。这种结果并不难推算。

“这么说,我当时的情况其实要比表现的凶险。”

“我不这样认为。”莫格古格看了看水晶圆筒中正在从极寒状态复苏的古魂,回头对罗凌道:“这古魂太高傲,也太贪婪,也可能是太自信。这种情况,仍没有破釜沉舟的打算。这跟您恰恰相反。我个人觉得,您的所有优秀品质中,这点最可贵,最接近死亡的真正本质。您做亡灵君主,其实是当之无愧的。”

罗凌带着几分自嘲的轻笑道:“舍得,舍得,舍不得,哪能得……对了,破釜沉舟这个成语用的不错,最近在看华夏史?”

莫格古格对罗凌从自我感叹中迅速转变话题,报以的只是平淡的一笑。他的这个主人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太多的内心世界。这不是为了上位者的威严,纯粹是生活经历养成的一种自闭的表现。不过难得这人很有自知之明,懂得经常的自我审视和自我评价,因此没有刚愎自用,听不进人言,这就够了。至于品『性』,莫格古格觉得罗凌基本算是我道中人,不过仍需要成长。

“一百年,或者更长一点,当他身边的这几个女人都死去或变成另一种形态的存在,想来差不多就可以了……”莫格古格默默的想。

“在思索什么?”

“哦,主人,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在计算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让这古魂屈服。关于您的问题。是的,我在看这国度的历史。我个人对所有古老的种族都很有兴趣,其中更喜欢他们文化中有关死亡的部分。有时候也不能太专注研究,需要换位思考。”

“不得不说,你的进步速度让人吃惊。我在你身上并没有看到多少保守和偏执的体现,显然,你的固执即使存在,也是专业领域或无伤大雅的。”

“感谢您的称赞。”

这时,骨头上盖及底座的容器中,罗螭水的灵魂已经完全苏醒过来,那灵魂释放者亮蓝『色』的强烈光芒,比用于广场的巨大白炽灯都明亮数倍,普通人看了恐怕都会刺伤眼睛。

“他在表达愤怒。”莫格古格直视着容器,“真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不停的消耗能量。多么美丽的灵魂之光啊,这是我见过最纯净,最漂亮的,看来,这人生前也非常邪恶。”

“……”罗凌觉得莫格古格的逻辑有些莫名其妙,他记得典籍当众,美丽的灵魂都是跟善良纯洁挂钩的,到这老巫妖嘴里,怎么反过来了?莫非善良的人总是有太多的不幸和太多的杂念,所以灵魂反而不纯不亮?这种哲学问题不去理他,罗凌也在注视着容器,他很快发现,情况被莫格古格说中了,古魂似乎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停止了光芒的释放,变成了一团淡淡的如火焰一般的蓝光,静静的漂浮在容器中,再没了动静。

“只靠这水晶瓶子,就能困住这么强大的灵魂?”罗凌好奇的问。

“灵魂能量要象发挥大功效,也是需要媒介的,就跟法师用精神力驱动外界的元素能量一样。灵魂能量,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能量体,它的形态高于普通能量之上,所以才能驾驭普通的能量,但脱离了这个基础,或脱离了与之匹配的系统,比如普通人的神经系统,它又是一种处境尴尬的存在。只能对同种能量产生影响。这容器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简单的理解就是它相当一汪死水,无法给鱼提供足够的氧气呼吸,这种处理,就如同对蔬菜进行真空隔离一般。”

“那我们要如何有效的消耗他的能量?”

“这正是最困扰我的问题。普通的能量不足以对抗灵魂能量,反有被利用的可能。如果没有特别一点的能量,就只能将普通的人的灵魂,粉碎其记忆印记,转化成能量火焰,然后注入对耗了。”

“又是灵魂!”罗凌现在才知道,这种资源还真不是一般的紧俏,似乎层次越高,对这种资源的需求量就越大,果然是很邪恶!

“你有没有足以消耗古魂能量的能量?”

“原来是培养了一点点死灵火焰的,可惜丢失了。”

“丢失?”

“就在您成为我主人的前夕的那场激战中,他们没能找到我的魂匣,却偷走了死灵火焰。”

“不可能,那天除了有一个灵魂映『射』的巫妖,再没有人活着……”罗凌说了一半,眼中光芒一闪,沉声道:“还有一个,沙鲁……”

莫格古格没说话,他知道沙鲁就是那个得了幽魂圣殿宝图的生物,但他不清楚罗凌跟沙鲁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不好表态。

“死灵火焰是什么?”罗凌问。

“一种稀有的火焰,采自宇宙的扭曲虚空深处,需要腐能和一些其他辅料的滋养,跟这些池子里的原『液』一样,主要是火种难得。”

“偷的还真干净啊!”罗凌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当初他解出莫格古格身上的限制的时候,沙鲁确实大有机会下手。也怪他自己疏忽,那天属实是收获丰厚,说直白点:我王老五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一旁的莫格古格腹诽:“没法不干净,非亡灵系的高阶法师无法切割死灵火焰,能有那个见识,知道这是好东西,已经是很难得了。”

头疼,头大,其实罗凌手中也不是没有与之匹敌的能量,黑暗黄金炎,那就是比死灵火焰更可怕的能量形式。正如莫格古格说的那样,关键是火种稀罕,另外就是存放问题。罗凌能拥有这种火焰,全拜盘角所赐。但他知道这东西非同小可,莫格古格现在看起来信的过,是因为他罗凌是个还算不错的选择,但暗黑黄金炎显『露』,就未必是那样了。这就如同拉面馆的伙计见到老板有块价值过亿的玉石一般,卖这个消息的钱,他在拉面馆两辈子也赚不到,卖不卖呢?这个问题就很值得研究了。

“这事不用急,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讨要回一些死灵火焰,就算行不通,为了混『乱』地狱的狱印,也少不得更高级恶魔打交道,如果碰到炼狱生物,能搞上地狱业火也说不定。你有空详细的拉个单子,还有什么能有效消耗灵魂能量的能量,我想多了解一些。”

“明白了,主人。”莫格古格谦恭的答应。其实他心中清楚,象罗凌这样的魔裔异化深渊之子,十有**有属于自己的强力能量,比如魔焰、狱炎、妖火……不过,老板既然要藏拙,他又何必点破。对他来讲,罗凌不仅是主人,还是一个不错的原材料提供商,现在又答应他找回死灵火焰,这已经让比较很满意了。

从天下中出来,充满好奇心的邢娟她们自然少不了询问。罗凌一看时间已经是10点过半,索『性』决定吃过午饭再动身,罗螭水的那种光针给他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不过更需要调整的是他的心态。他觉得自己需要将整个事件捋一遍,同时好好的思考思考。

罗凌将游泳馆的灵异事件说给了邢娟她们听,讲的非常详细。他是通过这次讲述,更加清晰的将事情过一遍,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深土法师,他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是在国贸大厦的百威分部,听褒姒说的,当时褒姒说分部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高氏兄弟的主子,就是去接这位深土法师,所以不在。他当时还以为是搪塞的借口,现在看,未必如此。这深土法师的本领还真不是盖的,深藏于地下的秘境地宫,居然说找到就找到了。

再一个,在从前,他虽然也知道随着魔能的侵入地球,很多曾经的传说很有可能被激化而重新变成不思议的危机——危险和机遇。但他过多的将视线投入到了神魔们的恶搞或可能发生过的远古恶魔入侵的残留物上,从而忽略了很本土的一些东西,比如死人,比如妖魔鬼怪,比如国内同样丰富的神话传说。

这次碰到的,显然就是一个古代魔修的魂体复苏,而罗螭水口中的地宫,罗凌只从那所谓的门前隧道的规模和工艺,就能想象的到,那里边绝对不是简单的三间瓦房、左右厢房,前边一堵影壁的四合院。

“川滇,这也是很有些文化底蕴的古地啊,更是江湖传说中邪恶门派的山门首选地,该不会真的蹦出个什么绿袍老祖之类的人物吧?”罗凌颇有恶意的想,这个世界如同肥皂泡泡表面那些流动的『色』彩,在那些黑斑完全扩散、使之破裂之前,似乎越来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