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连载(1 / 1)

一中放假时间短的可怜,寒假眨眼过去,时间几乎要凑不满一双手,大家甚至都没能来得及过一个元宵节。

进入高二下学期之后,一中的课程已经明显偏向了另一个赛道——所有课程全部结束,实验班进入了旷久的复习队伍,每天在漫天的题海与试卷之中遨游,险些溺死一大片人。

那张不足一米的课桌之上摆满了小山一样高的试卷,中性笔的笔芯一盒一盒的用完,班里甚至有人开始用中性笔笔芯的数量来比较谁刷的题要多一点。

赢的奖励简单又幼稚,不过是给对方再买一盒笔芯罢了,但所有人都乐此不疲地加入,好像这样,就能够减轻一点在学习中带来的辛苦。

除了复习,还有一件令所有人都重视的事情——几乎班里所有人都报名了各式各样的竞赛,企图在高考时获得更多的选择权。

值得一提的是,史晓明参加的imo数学竞赛出了结果,直接冲进前二十,获得了那两所顶级学府的内测资格。

商诀的所有时间都投身于物理和化学竞赛,与此同时,还被老张撺掇着准备下一年的imo,以此将一中的传奇发扬光大。

宋臣年和商诀差不了多少,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以头抢地,有时哀嚎着想要出国轻松一下,却被宋叔叔和宋阿姨无情驳回,彻底断了希望。

比起他们,郁绥倒是要轻松一些,但最终,他还是接下了宋婷递来的那张英语竞赛报名表。

在姓名那一栏写下自己的名字时,他居然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其实老话说的很对,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商诀是,他也是。

新校区的条件远比旧校区要好得多,所有的设施都是崭新的,教室一下子变得窗明几净,曾经几栋教学楼之间打通的长廊被取缔,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年级彼此独立,再难凑在一起嬉笑打闹。

窗外的梧桐与香樟被取代,抬头向窗外看时,能看到玉兰花的花枝无线向外延伸,上边纯白色的花骨朵颤颤巍巍地想要绽放。

有人说,玉兰花的花语是永恒的友情,也恰恰代表了学生时代这段最难忘的青春与记忆,所以很多校园里最常见的花木就是玉兰。

冬天在雪花般飞舞的卷子里飞逝而过,气温一天天的升高,这个春天,到处飘散着的,是玉兰花的香气。

郁绥在英语竞赛里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成功挤进了复赛,获得了参与集训的资格,与他相伴的还有林晓安和宋臣年,孟杰也踩着尾巴强势挤了进来。

用宋婷的话来说,这次他们班的表现也就是平平无奇,但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几天,她的心情格外不错,甚至还挑了周六晚自习放假的时候,带着所有学生冲出校园,钻进了门口那家大排档里大快朵颐了一番。

但或许是有得必有失的缘故,郁绥的总体成绩落下来一点点,期中考的时候,他的年级排名从前三十滑到了前五十,与他理想大学的距离可谓是遥不

可及。

高一时,被他落下的那些课程后知后觉地给了他致命一击,问题全然暴露出来,郁绥发现,自己对知识融会贯通的能力真的很差劲。

他在宿舍里沉默了三天,从头到脚梳理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将它们整理在一个巨大的表格里,贴在墙上,每天都要提醒一遍自己。

他现在还不够格。

寝室里的灯从一点半熄灭的时间逐渐往后推,有时是三点,有时可能会到凌晨四点,有一次,郁绥甚至见到过刚破晓的天光,那天,他解开了一道困扰自己三天的数学题,来不及高兴,就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商诀没有阻拦,只是将寝室里的小台灯全都换了一遍,顺带陪着郁绥一起,整理出厚厚一沓的错题本。

数学四本,物理三本,语文用来积累的本子攒了五本,更别的英语的词组……

郁绥在这个学期成为了用掉笔芯最多的人,打遍实验班没有一个敌手,最后赢回了六盒笔芯。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郁绥第一次考进了年级前十。

当他的名字贴在一中优秀学生的荣誉墙时,所有人的眼里都是不可思议,但却再也没有了半年前的轻蔑与鄙视。

一中的论坛甚至给郁绥盖了层高楼,里边到处都是郁绥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励志经历,但也有不少人说,还是要靠当初宋朗华“砸钱”把他送进实验班,没了111班顶尖的师资力量,郁绥也达到不了今天的高度。

每当这个时候,宋臣年总会开无数个小号在帖子底下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把郁绥从前的成绩甩出来,好让这群神经病闭嘴。

商诀则要简单粗暴的多,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掌握了黑客这门技术,直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帖子一锅端了,让郁绥的世界彻底清净。

哦,值得一提的是,商诀同学假公济私,不仅偷偷留下了自己和郁绥cp的帖子,还滥用才能,给它们一一加了【精】。

于是高二下学期结束之后,新高一的学生摸进论坛,想要提前看看一中的校风校纪时,就被眼前飘红加精的嗑cp帖子闪瞎了眼睛。

唔,好浓的一股狗粮味。

这一年的七月份,温度好像空前的高,整个东城都被包裹在浓稠又闷热的水汽里,好像随时就会有一场空前的雨降落而下。

乌云层层叠叠的落下来时,郁绥正在和宋臣年他们在球场上奋战,今天的战况格外的激烈,他们和体育班打出了13:15的成绩,距离胜利一步之遥,当然,如果不是有宋臣年这个拖后腿的活宝的话,郁绥觉得他们早就能碾压体育班了。

天地之间的轮廓被模糊成团,第一声惊雷落下的时候,所有人都没了打球的心思,雨点从四面八方砸下来,眼见着愈演愈烈,大家四散逃窜开,想要找一个角落躲雨,以免成为落汤鸡。

只有一个人例外——郁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躲在商诀那把黑伞之下。

磅礴的雨砸在伞面之上,溅起一地的

水花,郁绥仰头看向商诀,对方正拿着帕子帮他擦净额头的汗,神色认真,动作娴熟。

时间好像在一瞬间倒回了一年以前,隔着茫茫的雨雾,他在那条狭窄的巷口看向商诀,对方也撑着这把伞,只是模样显得很欠揍。

郁绥伸出手,冰凉的雨滴落在手心,一片湿濡。

“商诀。”郁绥抬起眼,那双好看的狐狸眼中倒映出商诀的样子,“时间过的好快啊,已经一年了。”

距离我们相识,已经一年了。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一年之后的今天,他们会有这样的结局。

真是叫人唏嘘。

“吁——”树林底下,孟杰噘着嘴,双手抱着臂,淋得像只落汤鸡,看着对面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喊了声:“不带这么虐我们单身狗的,实在不行,你俩亲一个吧。”

到了这个时候,都不用商诀和郁绥公开了,这两人成天旁若无人的凑在一起,还被无数人撞见牵手和接吻,大家自然心照不宣,默认了他们的情侣关系,尤其是孟杰这种不怕事儿的,还要时不时调侃两句。

当然,结果并不怎么好,孟杰同学得到了郁绥丢过来的一颗带水的篮球,溅起的脏水连带着误伤了旁边藏着的宋臣年。

宋臣年苦不堪言:“啊喂啊喂,怎么还要暴打单身狗啊,你们也太过分了。”

郁绥从商诀的手里接过那把黑伞,朝着宋臣年的方向走过去,半蹲下身拍了几张孟杰和宋臣年的丑照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也不能怪我啊,谁叫孟杰先嘴欠。”郁绥耸耸肩,把伞递过去了一点,顺带递了一包纸巾。

好再商诀的伞着实够大,能勉强塞下四颗人头,宋臣年和孟杰如重获新生,刚要开口感谢,就被商诀又塞了把伞到手里,赶出了这片小天地。

“啧啧啧,商诀,你还是一贯的重色轻友。”孟杰三两下解开雨伞,用一种搂兄弟的姿态将宋臣年揽入怀中,颇为感慨,“看看,我跟宋臣年就是很标准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大雨滂沱,砸出一片天青色,四个人像蘑菇一样接受着大雨的洗礼。

宋臣年好心提醒孟杰:“商诀可能没把我们当朋友,而且他一贯目中无人。”

郁绥扯了扯嘴角,不甘示弱警告他:“你别挑拨离间。”

商诀适时做出纠正:“我目中有人,有郁绥。”

孟杰:“……”

郁绥:“……”

宋臣年“……呕,好硬的一颗糖。”

天边的雨一点一点小下来,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身上,只剩下一片冰冰凉凉。

“你们说,高三真的会比驴还累吗?”宋臣年扒拉了下被淋湿的碎发,突然有些迷茫的开口。

郁绥朝着他看过去,倒也能理解宋臣年询问的理由。

前两天高考成绩出了,今年东城的市状元以一分之差被隔壁附中拿下,蓝玉良心痛难耐,直接召开了两天的教师分析大会,

连带着将他们一并强压回了学校。

原本十天的暑假被压缩到了六天,实在是可歌可泣。

起码宋臣年是正儿八经掉了眼泪,郁绥特地钻到桌子底下给他录了个视频,作为以后嘲笑宋臣年的资本。

距离高考还剩下一年,他们墙上的标语在这次返校之后直接大变样了,到处都是“不苦不累,高三无味”“青春无悔、逐梦扬威”“不要像角马一样落后,要像野狗一样战斗”的拼搏话语。

甚至连那句“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也给挂出来了,一度让宋臣年感慨中式教育的残忍暴虐。

老实讲,郁绥也有点迷茫,那张钉在他宿舍桌前的表格一点点被填满,他没有掌握的那些知识点越来越少,成绩也越来越高,可是,起起伏伏之间,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十年磨一剑,大家的未来好像被挂在“高考”这再简单也再艰难不过的两个字上。

“我觉得现在就比驴累。”郁绥真心实意地开口,“其实高二下学期和当牲口比起来没什么两样。”

这话说的真心没错,实验班每个人都被当牲口时,光是每天丢出去的废弃卷子都是别的班的几倍多。

孟杰弓着腰,尝尝吐出一口气,用有点憧憬的语气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考Z大。江南水乡,吴侬软语,足够吸引我这种北方汉子了。不过现在还差十几分的差距。”说着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转向身边的宋臣年询问。“你呢?”

大抵是第一次被问道这件事,宋臣年表现出难得的无措,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他从小到大都被家人安排着往前走,好像只有前进这一个目标,却没有选择的权利,当人生真正要交给自己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好像从未规划过。

“郁绥,你呢?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宋臣年想不通的问题就会直接抛在一边。

再度被询问这件事,郁绥沉默了一会儿,却给出了和上一次截然不同的答案:“我可能要和商诀考同一所大学。”

他现在和商诀相差十个名次,分数相差不过三十分,还有一年,赶一赶,总能追上的。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之后,他想,他也可以拥有更多选择的机会,也可以把商诀规划在自己的未来里。

宋臣年:“……”

宋臣年好想骂一句恋爱脑,但又想到打不过郁绥,怼不过商诀,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只有商诀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郁绥看,目光炙热地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你别这么盯着我。”郁绥被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用手肘抵了抵商诀。

这一场惊雷过后的暴雨彻底消弭于无声,没了继续玩儿闹的心思,宋臣年打算打道回府,回寝室安安静静睡个懒觉。

孟杰跟在他跟前,远离了商诀和郁绥,不给

自己做电灯泡的机会。

至于商诀和郁绥,两个人懒得回寝室,干脆绕道回了商诀之前买的那间小公寓里,还能顺道点个外卖送过来。

于是回去的路上,郁绥耳边一直充斥着商诀的询问:

“崽崽,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崽崽,你说话算数吗?”

“崽崽,你真的想要一直和我待在一起吗?”“崽崽,能不能再说一遍,你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学,我怕我刚刚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实在是太吵了,于是在回到公寓之后,郁绥忍无可忍,转过身,一把捂住了商诀的嘴巴:“闭嘴,你听错了。”

听一遍就够了,还要刨根问底,商诀什么时候才能有一点情商?

商诀的眉眼弯起来一点,狭长的眸中闪着细碎的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及其不要脸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郁绥:“!”

他像被火烧一样收回手,手腕又被商诀抓回来,还被这变态抓着咬了口,留下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你舍不得我,郁绥。”商诀心旷神怡地给出结论。

屋外分明带着股雨后特有的凉意,可空气却迅速升温,浓稠的情谷欠好像要凝结在商诀周身。

郁绥太熟悉商诀这副表情,暗叫不好,几乎想也不想地就反驳:“我才没有,商诀!”

明天就要开学报道了,商诀z起来凶的要命,时间又久,郁绥每次都要缓好久……老实讲,他并不是很想在明天迟到。

他试图打断商诀脑子里不健康的想法,默默和商诀拉开一小段距离,想要趁着对方不注意跑回自己的卧室里。

“嗯,这只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而已,和舍不舍得你没有任何关系。”郁绥一边说,一边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卧室那边瞥。

五——

四——

三——

二——

郁绥在心里默默记着时,在挪开一定的距离之后,拔腿就跑。

可惜没有来得及数到一,郁绥重新被抓了回去,从后腰的位置被抓住,轻轻一扯,整个人都被压进了商诀的怀里。

“你跑什么?绥绥。”商诀扣着他的手腕,放置在后腰的手逐渐往上,停在后颈上,像从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缓慢扣住。

郁绥被迫抬起头,喉结因心虚不住地上下滚动,他找不到借口。

商诀俯下身,狭长的眸微眯起来,下巴像一只大猫一样搁置在郁绥的颈窝里,疏懒地蹭了蹭:“崽崽,你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个问题刚才才讨论过,郁绥再傻也不会回答错误,他挣扎不了,干脆缴械投降:“是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他整个人几乎要被商诀的怀抱填满,周身全然被包裹上商诀的味道,简直是插翅难逃。

“但明天要开学报到了。”郁绥妄图用学习这样光辉的事情来提醒商诀,唤醒他的良知。

很可惜,商诀这种

变态并不拥有良知。

男生温热的唇贴在他的锁//骨上,衔着那颗红色的痣慢慢的嘬//咬,直到那片皮肤染上红晕。

“周年纪念日,应该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他仰起头,黑沉的眸子里映出明晃晃的谷欠望,微弯的眼却不见丝毫的笑意。

郁绥额头的青筋跳了又跳,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一点点:“你觉得比赛做一套whx怎么样,看看谁的速度更快,我觉得很有挑战性。”他舔舔唇,不死心地补上一句;“我觉得还很刺激。”

嗯,学习带来的刺激,还能激发肾上腺素的分泌,提升大脑运转的速度,百利而无一害,多么健康。

“不好。”商诀直起身,视线直白地落到他的唇瓣上,“换个别的玩儿。”

“换什么……唔……”

没有来得及征求到合理的意见,他的声音被密密匝匝落下的来吻吞没掉,两片唇瓣交叠,相互缠绵碰撞,又从亲变成咬,郁绥被亲得连话都挤不出来,只能从口鼻尖溢出缓慢的呼吸声。

窗外的雨好像透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空气里是密密匝匝的一片潮湿,郁绥手心渗出细密的汗,连带着后背也是,舌根被亲得发麻,分泌出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一点,又被商诀掐着下巴抬高,一点点吮吻干净。

他在亲吻这件事上永远不懂得知足。

郁绥被亲得脸腮酡红,眼尾水亮,眼前的景象被一片水雾罩着,眩晕成白茫茫的景象,只能在余光中看见商诀亲吻时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有他高挺的鼻梁。

人模狗样,郁绥在混乱之中胡思乱想,等到被短暂地放过几秒钟时也毫无察觉。

头顶的景象倏地被变化了个干净,换了另一番天地,郁绥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个人已经从玄关回到了房间里。

他头脑发懵,抬起头看时,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商诀不知是何去向。

唇瓣微微发着肿,胸腔里被掠夺干净的空气一点点回归,心脏也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大概是什么第六感作祟,直觉告诉郁绥,这次真的要跑路了,不然看刚才商诀那副样子,他今晚真的会很惨。

动作远比大脑思考要来的快,郁绥从床上跳下来,想要将房间的门反锁住,以免商诀进来。

“啪嗒”一声,锁芯滑进卡扣里,房间的门被成功反锁,出乎意料的顺利。

卧室里的窗户在走之前并没有关上,雨水落满了整个窗沿,蜿蜒的水渍顺着缝隙滴落在地上。

风吹进来,径直穿梭进被雨水打湿的T恤里,郁绥的身上缓慢地起了层鸡皮疙瘩,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意在骨缝里穿梭。

好冷。

他站起身,想要将窗户关紧。门口和窗户的位置不过十几步远,走到一半时,门锁突然被重重向下按了一下。

门却没有被打开。

郁绥的心猛地一跳,好像停住了一般。

商诀的声音穿透过木门传进来,嗓音沙哑低沉:“崽崽,你又

不乖。”

郁绥心虚地停在了半路,一时之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进退两难,他掩唇轻咳了下,语重心长地和门外的商诀解释:“这是为了我们俩的健康着想,早睡早起身体好,明天还能以全新的面貌迎接高三,你仔细想一想,多有意义……”

比和他做暧有意义的多。

郁绥这样想,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关上不住冒着冷风的窗。

身后的门传来“啪嗒”一声响,钥匙在门锁里转了两圈,重新被推开。

客厅的灯被关了,渐入黄昏,天空却又被乌云笼罩着,以至于只剩下一片难言的昏暗,窗帘被风刮得高高扬起,勾勒出一点稀薄的影子,商诀就那么站在门前,面容隐在光线未及的阴影里,看不清神色,但郁绥清晰的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你……你从哪儿找到的?”他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那是一条深黑色的铃铛项圈,通体是坚硬的皮革,上边钉入了很多银色环扣与大大小小的铃铛,往下由一条银色锁链衔接,下边是个小型的皮革环,里边还有郁绥订制的商诀的名字。

这还是半年前郁绥一时兴起订制来玩儿的,但由于商诀实在太过可怖,郁绥秉承着不主动找死的原则,坚定地在到货之后把它藏了起来,原先一直是放在衣柜的最角落的,最近因为换季需要收拾衣服,郁绥担心被商诀发现,又把它藏到了自己的床底……

所以,商诀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郁绥不住地吞咽着口水,默默挪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感觉自己今天要玩儿完了。

商诀走进房间,将门轻轻地阖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一大一小两个皮革环扣在指尖,冷白的肤色与之碰撞出极强的反差感,看起来相当涩//情。

“崽崽,过来。”

商诀朝他招手,郁绥没动。

男生的眉一点一点皱起来,他身量高,今年好像又长了一点,骨节像竹节一般抽条,脊背也越发宽阔,朝着成年男人方向生长。

向郁绥逼近时,那双黑沉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像是野兽瞄准了心仪的猎物,压迫感迅速席卷了狭窄而密闭的空间。

“郁绥。”商诀叫他的名字,头歪了一点,面容纯良又无害,“我找到了你送我的礼物。”

郁绥:“……”

这压根不是他准备的礼物,他往后退了一步,商诀又逼近一步。

他将锁链放在了床沿,伸手拽住了郁绥的胳膊,眉目低敛,语气可怜又伤心:“你在躲我,崽崽,我会伤心的。”

郁绥瞥了眼他松松垮垮的短裤,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辩解:“我觉得现在应该伤心的人是我。”

毕竟要挨炒的人是他。

他被商诀重新扯回了大床上,脚底因为方才踩到了地上的雨水,将床单蹭湿了一片,商诀并没有嫌弃,反而细致地拿过纸巾,帮他一点点擦净了脚上的脏污。

纸巾被丢进了垃圾桶里,商诀转身的一瞬间,郁绥又萌生了逃跑的想法,这

一次,被商诀抓着脚腕拽了回来。

心跳和呼吸前所未有的加快,商诀盯着他的眼睛,这次却没有亲他,只剩下了啃//咬。

密密麻麻地刺痛从皮肤上传来,郁绥半阖着眼,从齿缝间露出微弱的吸气声。

商诀顿了一下,重新抬起头,手触碰到了郁绥的后腰。

“不要惹我生气,崽崽。”商诀轻声说。

他将郁绥松开一点,重新拿起手边的皮革锁链,修长的指尖很轻松地就解开了上边的锁扣,在看到里边刻着的“ShangJue”之后,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心情很好地问他:“这是给谁用的?”

郁绥舔了舔自己刺痛的唇瓣,老实交代:“给你的。”想了下,又补充道:“扣在你脖子上的,然后……我拽着。”

这话说的倒是很有底气,不过他也没说错,本来就是为了惩罚商诀特地搞回来的玩意儿。

商诀的指腹来回地在坚硬的皮革之上摩挲,一边感受内侧里的那一行英文字母,一边很仔细地又观察了一遍这条链子。

银色的,很漂亮,在主人动的时候,大大小小的的铃铛碰撞,还会发出清脆的响。

“下次可以用粉色。”商诀友善提醒他。

郁绥的心跳的更快了,不知道商诀的话是什么意思。

商诀重新揽上他的腰,将人带到他的怀里。

位置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郁绥跪//坐在商诀的身上,双手搭着他的肩,高度几乎要与他持平。(很单纯的坐下了,审核,没有其他情节)

商诀又咬他下唇,舌尖顶开齿缝,口腔里的软肉都被舔吮了一遍,又含着他的舌尖慢吞吞地嘬。

郁绥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沾湿在皮肤上,又被商诀轻轻拨开,露出干净却秾艳的眉眼。

手里被塞进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郁绥茫茫然低下头,眼睛里还含着水汽,就发现那条漂亮的项圈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他的手里。

银色的锁链沉甸甸的,贴在小臂的皮肤上,微弱的凉。

商诀用尖牙咬他的指尖,单薄的眼皮染上一层瑰色,抬眼看他时,冷冽的眉眼像被爱意薰透了,他的嗓音低哑又含糊,钻进郁绥的耳朵里:“崽崽,帮我戴上。”

郁绥抖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