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玉瞧见知书,能伺候她就这般高兴,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不过就算回来,你也要好生先将青娘交代好,正好我这两日也对望山城的事没有头绪,怕是要等郎君回来,再言说其他,你就用这两日,好生教教她。”
“喏。”知书自是连忙应下。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瞧瞧思棋和青娘,我先稍作歇息,待夕食前叫起我就好。”
余玉想开了之后,也不会有意为难自己。
更何况这望山城的城志,余玉也算是粗略翻看过,真真是没有多少用处。
如此一来还不如好生歇息,待姜凌回来之后,将此处的情形对她说过,再思量其他。
“啊,娘子,您真愿意歇息!哎,瞧我这嘴,您说话最是算话的,我这就将东西收拾了,扶您歇上一歇,待夕食前定然叫起您。”知书就差赌咒发誓,一脸认真的保证道。
余玉见知书这样,也是忍不住笑了笑,由着知书忙活,扶她用没伤着的一遍侧躺好,就闭目养神起来。
知书见娘子果真是歇着,做事也轻手轻脚,唯恐留下弄出声响,就端着吃尽的盘碟离开。
出远门的时候,还不忘记嘱咐守门的两个仆从。
“娘子歇息了,小果子你们可要守好门,闲杂人切勿让其进去吵扰着娘子。”
“知书姐姐您放心,咱们做的就是这个,自然会将公子妃的门户守好。”
被叫小果子的仆从,嘴最是巧,可性子也是沉稳的,听了他的话,知书才算是放下心。
对其点点头,就快步离开。
而姜凌这一离开,就整整走了两天两夜,到了第三日大清早,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一进城主府的大门,瞧见迎上前来的姬黑,将手里的马鞭随手递过去,就边往余玉的院子走,边对其问道:“这两日府上可有事情,公子妃那儿可有问什么,那个安排去的侍女,伺候的可还顺她的心?”
“回郎君,公子妃那儿问了几次,您到何处了,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而那个侍女,娘子说其不懂几个字,没法帮衬她写写画画,就将其安置到思棋凉医哪儿,将知书要回去伺候了。”姬黑自然知晓先回答公子凌最上心的事情。
姜凌这么一听,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可还有其他的事情?”姜凌也就是随口一问。
却没想到姬黑听见这一问,脸色都是大变。
姜凌没马上听见回应,转头看了姬黑一眼,也瞧见他脸上不一般的神情,知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翻过,步子也加快些许,开口吩咐道:“你随我回去细说。”
这城主府,虽然换上自己人越来越多,可还是有不少做杂事的,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姬黑见公子凌如此说,自然忙应了声,快步跟其回去院子。
才不过两日的功夫,这城主府也变了不少样子。
余玉没有望山城的消息,整日也是闲闲无事。
每日除了将兴修水利的事,口述让知书间断的书写几个时辰。
其他时候就没有事情,姜凌又迟迟不归,从
姬黑处知晓,这城主府已经被其接收,就连城主也被关起来。
三餐不断,就连他的妻妾都关在一起。
除了刚开始几日,还叫嚣打砸不断,之后瞧见真的脱不了身,就只能是求饶安分的待在那儿。
“郎君,您这儿走,娘子给您收拾了一处书房。”进了院子,姬黑就开口对郎君言道。
姜凌这一路走过来,瞧着城主府就少了许多华而不实的东西。
之前还没有上心想,如今听姬黑如此说,挑眉一笑,怕是这些改变,都是余玉做的。
不过被姬黑引着去书房,姜凌还不忘了关心问道:“这几日公子妃可有好生歇息,没因为这些杂事累着吧?”
姬黑想着这两日,虽然瞧着做的事情多,却也没有耽误他们的事情,这统筹的本事,又让他吃了一惊。
“没有,娘子就是闲着转了转,就每日寻了一个地方,画了图纸给咱们,就是搬搬抬抬的事情,城主府原本那么多人,整日闲着人心都慌的很,遣派一个人盯着他们做事,这两日下来都安分许多。”
姜凌听了姬黑赞叹的话,一点都没有吃惊,只是与有荣焉的轻笑声,眼瞧着已经来到书房前,就带着姬黑进去。
“说说,府上无事,就该是都城传来什么不好消息?”
姜凌进门扫眼就将屋子中打量了一遍,除了此地没有高脚的书桌椅,用的还是以前的长案蒲团,收拾的确实分外清贵却又不多乱。
而且余玉也考虑到姜凌要待客,此地并非之后一个长案和蒲团,长案不远不近的左右两边,分别放了两个长案,后面都是两个蒲团。
姜凌满意的点点头,去到长案后跪坐,抬手对着姬黑一让。
姬黑在右边的末坐端正跪坐,神情严肃道:“回禀郎君,确实是都城传回来的消息,那些死士言说的村庄,姬武得了信就带了人前去,可去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那宫里齐丽华的侍从呢,也没有出宫的?”姜凌此时才惊觉,以前多年真的是小瞧了齐丽华母子。
不过以前姜齐就让他吃了不少次亏,现在就连其母齐丽华,手段也是这般高超。
“姬武这些日子,一直留人守着宫门,但是传来的消息,没有人出宫去何处。”
姜凌只手点着长案,片刻后才又言道:“姬武可有仔细查搜过那个村子,不可能里面的人突然不见踪影,临近村子的村长,也一点动静都不曾听见?”
“这个,姬武是有好生搜看那村子,可真的是空空如也,只是能瞧出是匆忙离开的,里面的东西都有被蹭倒的痕迹。”
看来是有人传信回去,可是这么快是谁能做到?
姜凌百思不得其解,继续想却也毫无头绪,只能暂且放下。
“既是如此,让姬武传话进王宫,让我母后将宫里齐丽华的人手查个清楚,只要有人出宫门,就一定要小心盯紧,定然不能再有疏漏。”姜凌厉声厉气的皱眉吩咐道。
姬黑也知晓,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只能是连忙应声道:“喏。”
姬黑话说完,就悄声退出门外。
姜凌坐了片刻,刚想扬声喊人,准备些洗漱的水清洗下身上的风尘,门就从外被打开。
以为是仆从进来,听候吩咐的,姜凌没抬头就随意吩咐道:“去给我准备些水,再去寻些衣物,我要沐浴更衣。”
“是。”
听见熟悉的声音,姜凌惊喜的抬起头,看着来人。
“怎么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余玉俏皮的歪头笑了笑。
姜凌起身来到余玉身前,看她这两日不见,脸色就好了许多,瞧着来回走动,也不见丝毫痛楚神色。
可伸手想要轻抚余玉手臂时,刚抬起手就还是放了下来。
余玉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好笑的用行动自如的手,去拉住姜凌快要落下的一只手。
“我没事儿了,有姬黑在后边砍断了箭矢,不过是皮肉伤罢了,凉医都说伤口复原的不错,再过十来天就可以不用敷药了。”
姜凌听着余玉宽慰的话,却一点都没觉得被安慰道。
“哎,我有事真觉得自己没用,不能保护好你,就连府城那些人,分明知道他们心存歹念,却只因拿不出证据,眼睁睁看他们逍遥自在。”
姜凌说的是真心话,尤其是今日姬黑所说的话,真的是让姜凌对自己心生疑惑,他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这次幸亏心有感应,他任性而为了一遭,让余玉只是受伤,没有真的出事,不然他此生就算能独活,怕是也只能凄惨至极。
余玉瞧着姜凌这幅颓废失落的模样,还真的是有些吃惊。
在余玉看来,姜凌已经是得天庇佑,许多事情都能逢凶化吉,比她这个侥天之幸重活一回的人,运气都要好的多。
“可是出了什么事,让你竟说出如此的话来?”余玉拉着人跪坐,对其关心的问道。
姜凌对余玉出处这么大的事,都毫无保留的与他分说,自然是不会对其不够坦诚。
“是之前不知来处,第二批前来刺杀你们的人,姬黑问出是姜齐之母齐丽华所为,目的是为了防备禹国细作不能的手,他们万万容不得你再回都城,成为我的助力。”
姜凌每每想到他们的狠辣,心中都是忍不住一凉,身上的杀意也是翻腾汹涌。
余玉之前不曾上心询问,虽也曾想过,想要杀她的那些死士,是否是姜齐的人手。
却无论如何也没往齐丽华身上去想,毕竟一个深宫后院的女子,只是仅凭王后的庇护,才能没被赶出宫去,是什么机会和手段,能让她在宫外圈养死士。
“真的是齐丽华的人,不是有意攀扯出来的?”余玉对姜凌确认的问道。
姜凌刚刚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姬黑用的手段,姬黑说的时候,都不好开口,太过血腥毒辣,那些人如何能够忍住,就不曾开口说实话。
而且三人所言,还都尽数相同。
“这个我如今也不能肯定。”姜凌非是不能听旁人言的,如今自然也说的真心话。
余玉稍稍想了一想,就对姜凌开口说:“我可否去见见那三个死士?”
“不。”姜凌刚说了一个拒绝的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