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我回去,想要你姐姐就老实听话。”姬黑目光回转,看着光头小子,声音冷硬道。
光头小子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巷子口,哪里此时已经没有人影,轻轻应了一声,“嗯,听话,要姐姐。”
姬黑听见光头小子的声音,没有忍不住皱了一下。
虽不知娘子为何买这个小子,若是因为瞧他可怜,但之前那些人,真没有一个不可怜的,而且这小子眼中的不逊,怕也不是个易训的。
但临行前,公子凌也对公子凌吩咐过,只要不是威胁到娘子的事情,他只需要听命行事即可。
姬黑也是想到这个,也就没有多开口,并未回答他的话,只丢下一句话,就转身推开门进了宅子,“跟上。”
光头小子进门前,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外面,这才跟着重新进去宅子内。
早先一步进去宅子,跟来的仆从自是另行又收拾一番。
余玉这次带来的人虽不多,可不说护卫也都是做事利索的,只是简单擦擦归整东西,也并不是做不了。
除了知书和思棋,余玉还另外带了三个侍女,她们一行五个人,余玉不过是喝了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手脚利索的将寝居处收拾好。
余玉看知书和思棋,边做事边吩咐换了常用的东西,真的是眨眼间屋舍又是熟悉的模样。
还是住惯用惯的东西瞧着顺眼。
“好了,这样就好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收拾自己休息的地方,咱们在此还要住上些时日,待明日再收拾也不迟。”余玉拦下擦洗过一遍,又要重新擦洗知书等人,说道。
知书和思棋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确实挺归整的了,就扬声先让另外三人离开,先行回去收拾行囊。
待人走了,知书和思棋又重新拿起手中的麻布,边擦洗边说道:“就再擦洗这一遍,谁知道这里住过谁,不多擦几遍让你住下,咱们只觉得委屈了娘子。”
思棋说完话,知书也很是附和“嗯”了一声。
余玉瞧两人郑重其事的样子,也着实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能挽了挽衣袖,拿起之前侍女用来擦洗的布巾,就在水中洗了洗,帮着两人一起擦洗起来。
“哎哎,娘子您这是作何!”知书先瞧见,忙阻止道。
余玉白了两人一眼,好笑的说道:“我又并非每做过这些活儿,咱们三个一起赶紧做完,也好寻了厨娘做膳食,也快到夕食的时候了。”
思棋听了娘子的话,猛的狠狠拍了下额头,歉意的对着娘子说道:“瞧我这脑子,忘了吩咐厨娘去先做些填补的东西给娘子。”
“我哪里就这么金贵,厨娘现在收拾灶间,还要前去才买需用的东西,你就算现在去吩咐,怕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余玉好笑的对思棋说道。
思棋还真将这事儿给忘了,对着娘子吐了吐粉舌,手上也不曾停下动作。
三个人做事确实快了不少,虽说有时日不曾这么活动,余玉一起身还真是有些累。
“唉呀,看来真是该活动活动了。”余玉扩了扩胸,尤其是胳膊就酸疼的厉害,没想到她也有这般柔弱的时候。
知书和思棋都是做惯了的,自然不觉得这样如何累,看着娘子这样,都忙凑过去,帮着揉敲打。
余玉觉得稍微松快一些,就忙让俩人停下,笑说道:“我让你们伺候的,真是有些娇惯了。”
“您是娘子,日后的姜国公子妃,这哪里算的上娇惯。”知书听了娘子的话,就忍不住反驳道。
“对啊,娘子,以后这些粗活,你可不能再插手了,这也就不是在公子凌府上和王宫,就这让旁人瞧见,我和知书不定是何下场。”思棋知道娘子不在意,可为防她日后任性而为,略有些夸大的吓唬人道。
她们毕竟是余玉的贴身侍女,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就算有人想要罚她们,怕也是些许的皮肉之苦,轻些的就是再重新教教她们规矩。
但是余玉可不知晓,只想到古代等级森严,她如此作为确实不适合。
“好吧,以后我不会再胡乱作为,若还有其他忌讳,你们可要早些告诉我。”余玉忍不住担忧紧张的对思棋道。
思棋瞧见娘子这幅模样,就知晓她真的被唬住,心中颇为觉得好笑,但面上却不敢露丝毫,“嗯”只应了一声。
“这屋中也收拾妥当,我和知书一起去帮衬下厨娘,娘子可是想要吃些东西?”思棋对余玉恭敬问道。
余玉一路没少喝茶吃点心,腹中真是没有半分饥感,就摇摇头道:“不用了,路上吃了不少东西,夕食也晚上半个时辰吧。”
“喏。”思棋想了想娘子着实在马车上吃了不少,也就没再多劝的应了一声。
接着两人就一同离开。
只是没过多一会儿,知书就带着三个侍女回来,每个人手里都端了一盆水。
“这是?”余玉疑惑的问道。
知书抬手让侍女们都退出去候着,对娘子笑言道:“这一路娘子可不曾梳洗过,怕是早就忍耐不住,虽说没有沐浴的木桶,不过简单擦洗下,您也歇息的舒坦些。”
余玉听了知书的话,也忍不住对着知书感激笑道:“还是你们有心,不说还能忍耐,这见了水还真是浑身难受。”
知书对娘子盈盈一笑,就忙帮着余玉脱去衣裳,赶紧的擦洗起来。
这可不是自家,不说有热烫的炉子和火墙,屋中自是温暖如春。
其实知书和思棋,也并不想让娘子梳洗,若是真受了风寒,这出门在外着实让人担忧。
可见娘子瞧见水,不自觉露出期望和无奈的表情,也着实不落忍,只能多备些水,让屋里暖和些许。
不得不说知书还是担心的,帮着娘子擦洗的时候,第一次不曾注意手轻手重,只赶紧帮着梳洗一番,就忙拿了早寻出来的衣裳,几下就帮着娘子穿起来。
试了试放了三四个水囊的被子,觉得已经暖和了,就把余玉赶紧塞了进去,好生盖好被子,这才松了口气。
“知书,可帮娘子梳洗好了。”思棋也适时的前来,在门外先行问了一声。
“好了,思棋姐姐你进来吧。”知书看着娘子身上的被子盖的严实,这才对门外扬声道。
思棋进来屋内,自然少不了带门外候着的侍女一
同进来。
让她们讲外间的铜盆都拿出去,知书亲自收拾桌上地上染湿的地方。
思棋端着一杯温烫的姜汤,来到余玉床边。
这姜汤的滋味可很容易分辨,思棋刚刚在床边站定,余玉就忍不住苦笑道:“这般也太过了些吧。”
思棋可不觉得这样哪里过,瞧见娘子起身,忙将姜汤放到床榻旁,拿了厚实的披风将余玉遮掩的严实。
“这哪里过,出门在外最怕生病症,不说没有可信的医者,就是病了耽搁您的行程不是?”
思棋说话还是这般有理有据,余玉都说不过她,只能微微摇头一笑,老实的接过姜汤,几口将辛辣的姜汤喝下肚。
复有被思棋劝着躺下歇息,谁知道余玉这一躺下,真的就睡着了,待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屋内伺候的思棋,听见娘子**有声响,忙起身走了过来,小声问道:“娘子可是醒了?”
余玉这一觉睡的可真是舒坦,听见思棋的声音,回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懒道:“醒了,如今什么时辰了?”
“已经酉时过半了,娘子可是起身吃些饭食再睡?”
余玉一听睡了这么久,怪不得腹中难耐。
“这时候可是还有膳食,若是没有帮我寻些填补的即可。”余玉着实不愿再劳累旁人。
这次前来她有改良的马车还好,其他人可没有这个待遇,这么一路从都城前来,走了有七八日,着实都累的不轻。
思棋只是笑着应了一声道:“我们这次有带炭盆,我将粥汤都放了炭盆上温着,不用再去灶间开火,”
思棋见娘子起身,忙拿了夹袄和皮裘帮忙她穿戴好,这才让人起身出来。
余玉起身的功夫,思棋就转身去盛粥汤。
“娘子,快些吃了,消消食就休息吧。”思棋在旁劝道。
余玉刚刚醒了,本来还有些迷糊,等喝了一碗热粥后,人就清醒了许多。
想到明日要去见州府的城主,余玉自是不能掉以轻心,这次可没有公子凌和其他位高权重的大夫。
这泸州的城主,可是姜王登基之前,就已经驻守掌管泸州的。
余玉一点想要争强的心思也没有,只是唯恐不能尽快在天灾来临前,做好防护的事情。
泸州瞧着名字有水,可这么最缺的就是水。
西南天气干燥、常常水不够用,虽说还未到干旱的程度,可也比之好不了多少。
幸好也还有大江大河的直流流经,但是想要取水却也不那么容易。
余玉边吃边想事情。
“哎,娘子留心。”思棋眼看着娘子就要将羹汤抬到鼻子上,忙伸手阻止道。
余玉回过神来一瞧,感觉到鼻尖有些湿湿的,不好意思的对思棋笑笑道:“又走神了。”
“娘子在想何事,这般心无旁骛。”思棋如今可也不是从前,这些成语自是信手拈来。
余玉赞许的对思棋一笑道:“无事,就是在想明日前去城主府,该要如何说才对。”
思棋虽是心思颇细,可对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丝毫主意也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