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了相邀姜凌共乘马车,余玉自然不会忘记。
况且这马车是她画出图纸,由弟子陈容带人一同打造出来的,外面瞧着就与平日所见不同,更况论里面更是机关连连。
从外面瞧着不甚大的马车车厢,可是进来之后竟然还分开不少空间。
这马车制造不易,却对于陈容来说,也不是多难得事情,况且公子凌在蜀西密林之中,有一精炼精铁之所,守着一座巨大的铁矿山精炼,又有炼铁的能工巧匠在,许多东西就不是难题了。
这次的马车,余玉一人独乘一辆,弟子们男女分了两辆,若非是确实是太过耗费财帛时间,确实不会只这三辆。
姜凌进的自然是余玉的马车,李署和姬武也一同进了马车内。
一进去就瞧见外间中间的火槽,上面还稳稳的烧着水,思棋和知书瞧见人进来,也赶忙起身,不知在车厢何处动了一下手脚,就瞧见火槽后的木桌一侧,弹出一个暗格,两人从里面取出喝茶的物什。
之后就动作利落,一瞧就是没少用这车厢内东西,几番动作下来,喝茶的物什就寻齐了。
若不是俩人的动作,姜凌他们定然也不会留意到,左边窗子竟然有一个管子进来,只需拧开末端的小机关,就有水缓缓流出,这喝茶的水都有了。
对着知书和思棋两人这一番动作,真是把姜凌他们瞧得眼花缭乱。
谁能想到本以为只是华丽的马车,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进来这一会儿功夫,将外披的皮裘褪去,竟还隐隐觉得有些热。
等将暖身的热茶递上,思棋和知书都不忘提点一声,柔声笑言道:“马车已动,还需小心些为好。”
若说之前所见,已经让姜凌他们吃惊不已,那么知书和思棋的话,就更是让他们不敢置信。
忙侧身往窗外瞧去,他们来领田的也不少,路上什么境况,也不是没有乘过马车的,但是绝不会如同现在这般,若不是留心几乎感觉到颠簸。
因为就连他们手上的热茶,晃动的也是几不可见。
“余娘子,你现在恐怕就说自个儿是仙子下凡,我李署也绝不会有丝毫怀疑。”李署看着余玉无奈感叹的言道。
姬武也是忍不住用力点头。
姜凌眉宇间也有赞叹自傲,看着余玉淡然品茶的模样,老神在在的言道:“我不得不承认,我定然是得天地偏待之人,若不然怎么能得了你这个仙子。”
余玉听了姜凌这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哪里是什么仙子,这些都是墨家格物之学,这车也是容儿所造。”余玉可不敢应承这仙不仙的话,更何况她真的不是。
“这都是陈容所造?”李署好奇的问道,他才学了多少时日,竟然能造出这般精巧的物什,若是再待几年,还能了得!
余玉不知晓李署的心思,但是这车确实是弟子亲手所造,她自然是点点头回道:“确实是容儿所造,除了我这一辆外,三个女弟子,三个男弟子,他们分别一辆,若非是急着回来,恐怕还能造出
更多。”
“陈容那辆马车,我们家季儿也有份儿?”李署听见这个,最是欢喜的问道。
余玉瞧见李署这模样,就知晓他什么心思,她可也是护短的,哪里会愿意让弟子被欺负,语气不善的警告言道:“虽是季儿也有份,但是他不在此,这马车自然就是陈容一人所有。”
“咳咳,我哪里会贪图弟弟师弟的东西,这不是想着若是他能得空,我也想要造出一辆来。”李署讪讪一笑言道。
“最好是如此,不过容儿此次回来,是要与家人一聚,怕是不能待上多少时日,对了,还有一事要劳烦郎君。”余玉说起陈容想到一事,对着姜凌说道。
姜凌挑眉浅笑言道:“玉儿有事尽管吩咐就好。”
瞧着他这语气,余玉没忍住又白了他一眼,不过想到弟子还是没有跟他插科打诨,正色道:“容儿过些时日还要回去蜀西,我唯恐他路上不安稳,还需劳烦你着人将他平安送去蜀西。”
对于陈容之能,姜凌自然也很难不看重,自然没有不应道:“好,我这几日会挑选人,只待他想要回去,尽可以来我处寻人。”
听见姜凌这般言语,余玉也就放下心来。
本就不是多远的路程,闲话几句也就到了都城内,等将余玉送回去宅院,姜凌也难得没有多留,只多劝了余玉几句,还对着思棋和知书吩咐,定要好生看着余玉早些歇息。
余玉看着这样的姜凌,虽然觉得他很是罗嗦,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
他们是一路将余玉的弟子送回家中,这才回来自家宅院的,姜凌没有多留,自然也就直接回去府邸。
余玉虽是答应了姜凌,但是听了都城如今的境况,她哪里能安然入睡,思棋看着自家娘子,稍作梳洗就又去了书房,摇头上前劝说:“娘子,您也是应了公子凌的,如今怎么又在这忙活上了。”
余玉瞧见思棋关心的模样和话,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言道:“你今日不曾听郎君言语都城之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自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思棋所知事情不少,哪怕她丝毫不知,娘子所言都事关重大,她心中有疑惑也不敢多问,但是对于娘子这般操劳,她是真的很担心,还是忍不住又劝了句:“娘子,您的身子总归是曾经中过毒,凉医也曾言您伤了根本的,自思棋跟在您身边,就从未瞧见您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样下去怎么受的住。”
思棋这么一说,余玉这才想到,好想自从她来到此界,最为得闲的时候,怕就是中毒变成老妇人,在州学里当夫子的时候了。
但是那时候她也是整日为性命担忧,如今虽然忙碌非常,但是瞧见想到能帮到那么多的人,她就从心里涌出气力来,丝毫都感觉不到疲累。
“思棋,我知晓你心疼我,但如今确实是多事之秋,只希望平安度过此劫,总有让你们家娘子我好好歇息的时候。”余玉反而笑笑宽慰思棋言道。
思棋瞧见这般模样的娘子,真的是无可奈何了,只能是叹息言道:“那思棋给您准备些参粥,好好
补补元气。”
“劳烦思棋了。”余玉笑着拱手言道。
思棋摇摇头,欠了欠身就退出屋外。
“怎么样,没劝住娘子?”知书自知嘴笨,就在外等着,一瞧见思棋出来,就就忙上前问道。
思棋转头看了书房一眼,看着里面昏黄的灯光,无力的言道:“你说呢。”
“唉,这可不行啊,本来一路上,娘子就不曾好好休息,再这么熬下去,身子骨哪里撑得住。我进去再劝劝。”知书一脸着急的言道。
话说完就要往书房去。
“莫要去了,娘子决定的事情,哪里是谁能够随意更改的,还不若不打扰,让娘子早些弄完,咱们去准备些吃食,在旁劝着她多用上些的好。”思棋伸手拦下知书,对其劝道。
“可是,唉,好吧。”知书本想说还有娘子答应公子凌,会好好歇息的,但是想到娘子最会阳奉阴违,若是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完是谁的话也不会听的,只能无奈应了思棋,两人一同前去灶间,忙活着做些好克化的点心和粥。
果然如同思棋所想,真让娘子好生忙碌,得闲的时候,再帮忙递几口吃食,果然三更天上,娘子就都忙完了,她们两人也不说废话,赶忙将一直背着的梳洗东西拿来,手脚麻利的就帮忙规整好,把娘子塞进暖好的被子里,看着她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两个人这才无声的相识叹了口气,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退出房外。
等到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没用人前来叫,心中有事儿的余玉,就早早的醒来,还没等思棋和知书前来,就自己规整收拾妥当,因着这次难得做出储热的水瓶,做出这个暖瓶真的是不简单,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简单,就是这个也是实验了许多次,才弄出来那么三个。
不过有这个真的很方便,不说平时用水,却不用着急烧水,虽然没有太过保暖,但是早上简单的梳洗却尽够了。
等着余玉收拾妥当去到书房,重新翻看昨晚所写,有没有差漏的地方时,没一会儿就管事前来通报,公子凌和李署姬武一同前来。
“都将人请来书房吧。”余玉听闻公子凌和李署都来凑热闹,无奈的笑笑吩咐道。
但是想到这些事情,若是姜凌和李署都能一同探查,姬武总归身份有限,许多地方也不方便行走,如此想想又颇为慎重起来。
想到曾经看过的后宫野史,对其中的阴谋毒计也有心多添上一笔。
等着人来了,余玉本就是对史学研究颇有心得的,对这些计谋后宫诸多事情,越说越是收不住,听的姜凌他们也是一愣一愣。
等将事情都说完,就是姜凌也不无后怕的叹言道:“原来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丝毫不亚于朝堂上的风起云涌。”
“余娘子,你这般言说,让我哪里还敢娶妻生子。”李署满脸苦笑言道。
余玉却是不去在乎李署这幅模样,冷冷一笑言道:“若是只娶一妻,没有其余妾室美人,夫妻二人举案齐眉,又哪里来的这些事情,只是男子生性多情,才惹出来的祸事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