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临趴在床下,看着南宫燮的金色龙靴明晃晃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紧张得闭着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他看到南宫燮走到他和千夜刚才回来的窗子前,逗留了一阵子,庆幸自己刚才注意看过,窗台上和地上都没有血迹。
千夜静静站着,也不看南宫燮。
这时红蕊进来送茶,千夜便叫她出去,亲自为南宫燮斟茶。
茶壶高高悬起,千夜的手异常地稳,略有些琥珀色的茶水沥沥流下,倒进一盏精致的崭新玉茶杯中,飘起一团白色的水雾。
“皇上,窗户边冷,您喝点热茶吧。”她放下茶壶,双手捧起茶盏。
南宫燮没有在窗边发现异样,就关上了窗子,回头接过了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皇后已经命司制房赶制冬衣,你的冬衣可齐全?”说着,他把茶杯递给千夜。
千夜心头一凛,伸手去接杯子,只见南宫燮已迈步往衣柜走去。
她心都悬了起来,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让璟临藏在衣柜里,不然现在就会被抓个正着。
现在她确信,自己在陵寝的时候已经暴露了,至少南宫燮认出了她。
也是,论身材,她个子高挑,玲珑浮凸,即便是穿着夜行衣,那紧绷的夜行衣也丝毫不能掩盖她的身材,何况南宫燮对她这么熟悉,一张面纱,根本没有什么用。
她谨慎地放下茶杯,走到了南宫燮前面,禀道:“皇上放心,司制房已经早早把宁禧宫的冬衣送来了,奴婢一人有两套,足够了。”说着,她就打开了衣柜,指着里面厚厚的两套洁白冬衣给南宫燮看。
南宫燮眉头一皱,有点意外这高大的柜子里竟然没有藏人。
“皇上,您这么晚来宁禧宫,难道只是为了问问奴婢有没有冬衣穿吗?”
千夜笑着关上了衣柜,有些尴尬地问。
南宫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千夜,那美丽的面容,让他心旌荡漾。
这样独处一室,他虽然是来试探她,但还是忍不住让情念慌乱了内心。
昨夜和那两位南疆美女颠
鸾倒凤时,南宫燮闭着眼睛,心里只想着千夜,所以所谓的宠幸两位才人,不过是他对千夜欲望的发泄罢了……
他很久不曾对一个女子如此钟情,如此的魂牵梦萦,当他忍不住唤出她名字的那一刻,他知道,心里煎熬他的这团火,除非得到了千夜,否则无法熄灭。
看着千夜微笑仰视他,他忍不住抬手,用指尖抚摸着千夜的脸。
千夜意外又慌乱地躲开,背后紧紧贴着衣柜,担心璟临看见这一幕,又不敢望向床榻。
南宫燮见她又是躲开,无奈一笑:“当然不是。今晚宫里进了刺客,往宁禧宫方向逃来。朕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他的手没有触到千夜的脸,便有点不自在地落下,落在千夜肩膀的时候,轻轻拍了两下:“现在朕看过了,宁禧宫没事,你也放心休息吧。”
这两巴掌,虽然很轻,可是恰好就拍在千夜受伤的伤口上,她疼得咬了咬牙,却还是温柔一笑。
“奴婢多谢皇上关心……”她望着南宫燮,“可是为了奴婢,耽误皇上休息,就是奴婢的罪过了。”
这话是催促南宫燮回去休息的意思。
南宫燮听了,却只一笑,没说要走。
转过身,他一眼望向旁边的床榻。
这个房间里,能藏一个成年男人的地方,除了衣柜就是床榻了。
他跨步走了过去。
璟临见南宫燮走了过来,急忙打了个滚,紧紧贴着墙壁。可他知道,如果南宫燮让人用灯来照,他躲得再深也没有用。
千夜本来很镇定,一见南宫熙要搜床榻,急得脸都红了,不顾一切挡在了放下的床幔前面。
“皇上……**有奴婢贴身穿戴之物,求皇上不要看……”
南宫燮正要掀开床幔,看看**有没有藏着人,却被千夜拦住,心中不由一怒。
千夜此刻脸色通红,若说是害羞,自然也说得过去,但南宫燮却觉得,她分明是心虚了。
于是他沉声命令道:“千夜,让开!”
千夜张开双臂挡着床幔,抬头见南宫燮怒视着她,是不看不罢休,犹豫着
,慢慢放下了双臂。
“皇上,闺房中的污秽之物,奴婢实在不敢让皇上看到……”
“朕百无禁忌,让开……”南宫燮见千夜固执挡着床,断定**肯定藏有人。
敖雪说,两名刺客是一男一女,如果女的是千夜,那么她**藏的肯定是个男人!
他是又妒又恨,只想一把剑穿透床幔刺进去。千夜的阻挡,令他更是恼怒。
“皇帝!”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千夜听了,整个神经都松了一下,差点脚软。
南宫燮的脸色更是惨绿,转过身,走到门口,恭敬地唤道:“母后,您……怎么回来了。”
太后拄着拐杖走到门槛内,看了一眼衣衫单薄,满脸通红站在床边的千夜,气得手抖。
“你……”她指着南宫燮,晃着手指不知说什么好,“半夜三更,你不睡觉,跑到宁禧宫一个女官的闺房之中,到底是要干什么?”
南宫燮是来查正经事的,可是没想到,太后一进来就看见,他站在千夜床边一脸怒气,千夜却满脸通红的样子。
虽说两人衣衫整齐,可是他都已经把千夜逼到床边了,这任谁看见,也不会往正经的方面想。
千夜被太后误会,真是百口莫辩,走上前,跪地道:“太后息怒,都是千夜的错……”
太后看着千夜,一脸气不打一处来的表情:“哀家不在几天,把宁禧宫的大权都交给你,你却在这里胡作非为!罢了,等会儿再收拾你!来人!”
说着,玉大人急忙上前:“玉蝶在。”
“派人看着沈司药,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她出房门半步!”太后一下下捣着地面,吓得千夜死死低着头,不敢吭声,更不敢喊冤。
太后拉住了南宫燮的手,就往外走。
南宫燮也是一脸苦笑:“母后,不是您想的那样……朕没有对千夜怎么样……”
太后一听,就站住了,气呼呼看着儿子:“是啊,这还没开始怎么样呢,哀家就回来了。哀家要是晚一会儿回来呢?这宁禧宫是不是就要办喜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