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见云芙醒来，到没有多大的惊讶。虽然只是直觉她已经醒了，但有时候直觉也能救自己的命，所以红妆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才说了那句话。

而云芙听见那句话，也明白了红妆的意思，立刻就起来了，没有再继续装睡。如果再睡的话，那么下一刻，他们两个就会离开了，她想知道什么，也都无法知道了。

当然了，就算当场醒来看到了他们，她想知道什么，也不可能知道。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莫寻有些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头。

云芙轻笑，“你以为在暴风之崖额的时候，我没感觉到你们两个吗？只是当时距离有些远，不是特别确定，所以，我才一直按兵不动罢了。”

听到云芙的解释，红妆笑了一声，“不愧是神格的承载者，佩服佩服。”

从那个时候对她和莫寻就有了怀疑，但却一直不说，等着他们去找她，等着鱼儿上钩。

其实红妆不知道的是，彻底怀疑上他们的时候，是在他们刺杀御北煌的时候。

云芙的神识是很强大，但关键是他们在暴风之崖上面，有结界，距离又那么远，所以她只是能够模糊的看到有两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别说他们谈话的内容。

当时在九重宫刺杀御北煌的时候，她在那群黑衣人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个身影自然就是红妆。

那个时候，她急着救御北煌，就没去想那么多，后来等到休息的时候，脑子里不停的回放当时的记忆。

终于在那群黑衣人里，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那个有着跟莫寻一样身材的人，他的眼睛也是没有焦距的。

因为他们穿着黑衣，又在快速的打斗，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信息。

云芙也是回想了许多次，才抓住了这个重要的信息。

然后，云芙又联想了一下暴风之崖那次，不过还是无法确定，因此……她才会在这里提上一句。

听到红妆的回答，云芙就十分确定了，那两人果然就是红妆和莫寻。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又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刺杀北煌？”

听到云芙的问话，红妆蓦然笑了，“城主是不是太自信了点，虽然你发现了我们，但是，我们可并不是阶下囚啊。况且……城主，就不想想自己的情况吗？”

听着红妆那意有所指的话，云芙打了哈欠，懒洋洋的说，“既然我对你有疑，又怎么会那么放心的喝你的酒呢？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

云芙摊开右手，掌心出现一个小小的白团，“噬魂虫，呵！想用噬魂虫来威胁我交出神格吗？”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呵——”其实，就算红妆他们成功了，也没用，因为，这噬魂虫，根本无法蚕食她的魂魄。

噬魂虫毕竟是凡间的东西，要是能蚕食神魔之魂，那就有鬼了。

“红妆，不如这样吧，我们一人一个问题。”

“但是我没有什么可问的。”

“难道，你们就不关心我这个神格吗？”

“关于神格，我们都已经了解了。”

“哈哈哈……”云芙忽然大笑了起来，“那你可知，这神格要如何取出？”

听到云芙这么问，红妆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到原来妖娆的模样，有些暧昧的勾起唇瓣，“你确定要我说出来嘛？我倒是没事，我就是怕你太害羞了。”

“红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一旦**，神格就会立刻消失。”

“消失？”红妆和莫寻脸色一变，“这怎么可能？”

“哦不，准确一点来说是，神格会立刻离体，但它离体的速度，就连半神都无法捕捉。”因此，这和消失没什么区别。

红妆轻笑一声，“城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果然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不信么？呵呵……我不认为当时帝都沦陷，你们不在。”云芙站了起来，慢慢往红妆和莫寻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哈，红妆啊，你怎么没想过，之前的慕容芙明明是个废物，怎么一夕之间，就变成了天才？并且在暴风之崖含有结界的地方，我是怎么感觉到你们的？我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天赋的人，是怎么能够驾驭万兽的？最后——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噬魂虫呢？”

红妆皱眉问，“你到底是谁？”

云芙呵了一声，“你们一直想得到我，却又问我是谁，岂不是很搞笑吗？”

红妆大孩，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你是那枚神格？这怎么可能？”

云芙轻笑，漫不经心的说道：“神格乃是神物，万年之中生出了自己的意识，有了魂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这枚神格到底是什么神格，云芙都不清楚，都还是安沉告诉她的，所以她不认为红妆他们知道这神格到底是谁的神格。

不过生出意识什么的，这个是有可能的，但有了魂体这个，这完全就是云芙瞎掰的了。

神格虽然是神物，在无主的情况下，最容易生出意识，但它绝没有可能生出魂体，甚至夺舍别人的身体，这便是天道的规则，任何神格都无法逾越的规则。

红妆和莫寻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所以……当时出现在帝都的那个神族，真的是你？”

当时他们只是有些怀疑，但却又觉得不太可能。现在亲耳听到云芙这么说，只觉得，晴天霹雳，她居然真的是神族，还是那个他们一心想要得到的神格。

“所以，现在可以说了？”

红妆抿了抿唇，脑中快速的思考，若他们现在逃离，会有几分胜算？算来算去，一分胜算都没有。

凡人对上神族，怎么可能有胜算？

只是让她说？现在知道云芙是那枚神格了，她还怎么可能说？一旦说出来，可能明年的今天就是她主人的忌日了。

“不愿意说就算了，我想，等下你会愿意说的……”云芙眼底划过一抹戾气，在两人还没反应的时候，抓住两人的手，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红妆和莫寻只是愣了一秒，就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换了。

“这里？”红妆惊骇的看着四周，这个地方，是哪里？

“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是成为我奴仆还是傀儡？”云芙是意识进入的空间，因此他们看到的就是她元神的模样，她走到红妆面前，勾起她的下巴，笑道：“红妆，我挺喜欢你的，可别让我失望。”

红妆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给打湿，忍不住往前看去，那耀眼的金眸，好似在嘲笑她的无知一般。

以为她什么都不说，就可以逃过去了吗？

要知道云芙为了这一天，可是准备了好久，额，好吧，其实也没怎么准备，因为她清楚，红妆他们会自动上钩。

莫寻冷笑一声，“我到挺想试试，你要怎么把我们做成傀儡。”

“你的精神力是挺强大的，可惜……”云芙笑着嘴角在这一瞬间收敛，眼里划过一抹嗜血之色，“在我面前，一点也不够看。”

云芙伸出手按住了莫寻的头，制作傀儡其实很简单，就是用精神力强行摧毁对方的意识，在他的灵魂刻上自己的印记。

这个过程无疑是十分痛苦的，稍不注意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莫寻整个灵魂都在颤抖，痛得他想大声嘶吼，却吼不出来。

红妆跌坐在一旁，看着莫寻痛苦的全身青筋都冒了起来，双手的骨头也凸了出来，那扭曲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恨不得要死去的样子。

的确，如果可以，莫寻真的很想就这么死去。

但要他臣服于云芙，他却是做不到的，他跟红妆不同，他是从小就跟在他主人的身边，为了他主人才毅然决然放弃一切，来到低等大陆。

红妆是他在中玄大陆带来的女婴，虽然效忠他那个主人，但并没有什么感情。

从红妆和莫寻的对话来看，云芙就能猜得出，谁是上级，谁是下属。

因此，云芙才决定留下红妆，而留下红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傀儡术并不是没有缺陷的。

毁掉此人的意识，等同于会毁掉此人的记忆，也就是说，这个傀儡以为会为她所用，但之前的记忆却都不会再有了。

当然了，如果莫寻愿意说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过到现在，莫寻还硬扛着，那就说明他不会背叛自己的女子，那么……云芙只能将他弄成傀儡了。

莫寻的意识已经被抹去，灵魂也被印了云芙的印记，此生除非魂飞魄散或者有比她更厉害的神族为她消除印记，否则他这一辈子都是她的傀儡，为她所用。

莫寻昏死倒在红妆的身边，此时的红妆已经吓傻了，眼里充满了恐惧。

云芙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红妆耳边炸响，“选吧。”

红妆身子一抖，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不知道，我……我……是……我…没跟主人……见……我……”

“我先带莫寻出去了，等你什么时候说话不结巴了，再出来吧。”说完，一闪身，带着莫寻出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