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唐子冉眉头微皱,万万没想到那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聂红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杨琦亲口告诉自己,自己定不会相信。
杨琦也是诧异,昨日他便派人打听聂府的动静,却不料听到了聂家二小姐说的这番话。“据属下查实,那日,红绸小姐就是这么说的。”
唐子冉品了口茶,含在嘴里的茶水已经微微泛苦了,茶凉了,味也苦了,留着也无意义了,那剩下的便是令起炉灶换上一杯“真是那样,那也好,那般无知的女子留在身边…碍事”茶虽凉了,只耐口中还留一缕清香,若是说忘就忘,也不是容易的。
“七爷说的极事,那二小姐美则美矣,只是脾性太差,倒不如聂家三小姐,长相是略逊了些但胜在温柔顺服,也是不错的佳人。”杨琦是唐子冉的亲信,跟着唐子冉十年之久,自是了解唐子冉所想之事。
“聂家三小姐只是个妾侍所生,做姬妾倒是可以。”唐子冉这般将权势放在第一位的人,怎么会在意区区一个女子?
生在帝王家,怎能不权衡利益,美人江山,若是取了前者你便失了后者,若是得了后者那你还愁无美相伴?
唐子冉,烟国七王子,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在外人看来痴心绝对,与聂家二小姐聂红绸可说是天作之和,一个才子一位佳人,前者是烟国金城七大才子之一,后者则是烟国第一美人,七王子子冉已到了则婚年纪,却一直迟迟未选,传言只为等待红颜及笄。只是传闻只是传闻,等?对于唐子冉来说才是最最可笑。
“七爷,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唐子冉想得入神,竟忘了杨琦还在这边。
“太子爷昨日去皇上那求取赐婚了。”杨琦说完也是看出唐子冉神色有异,于是便没有接着说。
“赐婚?四哥是看上谁了?”语气淡淡,却藏不住心中怒气,太子,这懦弱四哥也配当上太子?
深知七爷最厌恶人家提到太子称号,连忙低下了头“是,看上了月皎格格。”
“呵。”唐子冉冷笑,又是聂红绸,这女人到底哪里好,也值得这些男人为她上心?二哥也好九弟也罢,现在连四哥都去赐婚了,莫倒是自己轻看了这个女人?
“七爷,若是让太子爷把聂王爷那边的人都拉了过去,我们就少了几分胜算了。”杨琦深知,七爷若是想得天下必须将朝中忠臣拉拢过来,如今申丞相已是太子的老师自然是帮着他的,而这回太子又想借着皇帝的赐婚得了聂延那个老狐狸宝贝女儿那么一来这整个天下不都是他的吗?
唐子冉但笑不语,这东西要是没人争便是东西,要是有人争了那就是宝物了。
从小到大自己什么比不上四哥,论才智自己有,论武力自己有,自己唯一比不上的就是一个父王疼爱的娘,四哥母妃,当朝皇后,自己母妃却是小小嫔妃,自小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必须去争,而四哥想要的却总是轻而易举的能得到,自此他便告诉自己,若是四哥要的东西自己便要夺,况且这东西原先还是属于自己的。
“父皇可答应了?”唐子冉只问一句话,要是答应了,自己便毁了她,要是没有答应那就慢慢耗着。
杨琦摇了摇头“还未答复。”虽不知道七爷的想法,但应该不会让太子爷顺心吧。
唐子冉低首养神,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太过突然的,连七爷都应接不暇,杨琦弯下身准备退了出去“七爷,那属下先行退下。”
红绸的转变连聂延也十分惊诧,聂延低笑一声“好,果真是本王的好女儿,知轻衡重,红绸,为父果然没有白疼你。”聂延骇人的目光中,红绸除了看到野心之外,还有一丝疼爱,梦里,自己为了唐子冉偷取聂延的兵印不说,还想要杀害父亲,虽说那是因为歹人下了幻药,但自己怎会不知菜中有毒,自己只不过是顺了唐子冉的心,给了自己大逆不道的借口罢了。
红绸微微一笑“父亲,红绸还有一事。”
“红绸说罢,是否又看上什么金银珠宝了?”聂延眯起鹰眼,自己女儿自己了解,最是喜爱女孩子家家的玩意。
“父亲猜错了,罚酒一杯。”红绸拿起酒杯先干了一杯。
“哦?”聂延拿起酒壶,一口作气连喝两口“好酒,这可是上次皇上赐给你的福田玉酒?”这酒可是红绸宝贝的很呢,现在拿出来同自己喝,看来真是有事求本王。
“什么事都瞒不过父亲,那女儿就直说了。”一见父亲喝下这酒便知道他是同意了,于是也不再隐瞒畅口就说“女儿明日想要去庙里烧香,爹爹可是同意了?”
聂延拿起酒壶,倒上一杯“怎么?难道想去找七王子?”七王子野心勃勃,想要借女儿之手让本王去协助他得天下,本王又岂能让他如愿。
红绸却不否认,她此番前去庙里也只是个幌子,让聂蔷陪自己去也多是个障眼法,而真的要做的却是想要去见唐子冉。
“胡闹!红绸,本王是怎么教你的,你平日无法无天本王也不说你了,现在居然还想在未及笄之前去私会男子。”红绸喜欢七王子,他这个做父王的怎会不知,只是如今宫里传来太子想要娶红绸为妃这个声音,这么一比当然是选太子妃而非亲王妃,若是红绸做了皇后,自己在朝中的根基也会更加稳定。
红绸一怔,随后又是轻笑“父亲这么说可是看轻女儿了,女儿怎会是这般不知羞的女子。”这话就像是说给从前那个她听的。
听到女儿这么说,聂延也是消了些火气“那红绸见他所谓何事?”
“红绸。”她是想去了断的,只是这话她终是说不出口,红绸站在聂延身后,给聂延按了按肩膀,讨好的说“父亲,红绸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了。”看着父亲斑驳的白发,红绸有些难受了,无论对谁父亲总是万般严厉了,独独对自己总是纵容宠爱,所以不会做您不喜欢的事了,永远不会了。
聂延拍了拍红绸的手,锐利的鹰眼里满是心疼,女儿喜欢的东西,无论是什么自己都会让她如愿,可是婚姻这件事,父亲无法如你愿了“既然红绸这么说了,为父岂能不信。”红绸未来的路,是好是坏就要看你怎么选了,千万不要让本王伤心。
红绸双眼一红,狠狠的抱紧了聂延,父亲既然这么信我,爱我,这次女儿定不会这么愚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