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寒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他本认为这打虎英雄也是仗势欺人之辈,但霍珅刚刚那几句话却是甚是对他的胃口,想必此人只是好斗罢了,当即他也便一摆手势,竟是示意霍珅先他出手。
霍珅身上的江湖气甚重,见君莫寒如此,倒也不客气,一上来便出了快手,但几招下来,却是额头之上冒了些许的冷汗,这白衣男子看似未腾出手来出招,但却身法诡异,自己虎虎生威的拳头竟是连他衣角也碰不到,怕是这男子的武功,便是在场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霍珅想法如此,却不代表他人,刘大等人在一旁观看,见君莫寒竟被霍珅打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又哪里还注意到君莫寒此时脸上的不徐不疾之色,只当霍珅武艺高强,将这书生打得服气,当即都欢呼起来,霍珅闻得他们在一旁打气欢呼,拳头愈发无力起来,他知自己伤不了眼前这白衣男子,虚晃几招,当即便收手退后,有些气馁的道:“不打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我霍珅认输了!”
刘大等人闻言,欢呼之声戛然而止,均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霍珅,不知他为何明明占据上风,却是忽言认输。
霍珅见刘大等人神色,暗自心中叹气,有些颓然,却又甚快恢复了过来,朝君莫寒径自一抱拳,言道:“这位公子,霍某甘拜下风,这房间自仍是公子的,若是公子有何地方用得到霍珅,也可直言,霍珅必定尽力而为。”
刘大闻言,有些不甘的上前争辩:“霍老大,你、你为何要认输,这……”,一言未罢,却是看到了霍珅挡在身后的手微微朝他摆动,他平日里确是有些许的自傲,但却极是听这霍珅的话,此下见霍珅如此,显是不想再让他多生事端,只得强咽下一口气,忍着心中的疑惑,又退到了一边。
君莫寒淡漠一笑,他本无意与这霍珅结交,但此时见此人性情豪迈而又丝毫不做作,倒改变了心意,当下朝他一拱手,做了一个让的手势,竟是让他入得房内,霍珅见状倒是一愣,不知这年轻的公子此意何为,但刚刚自己已经说罢凡事尽力而为,倒也不好推辞,便朝众人一摆手,笑道:“大伙儿先回去吧,改日再为霍某庆祝。”
众人闻言,也知今日再无戏可看,方才堵得密不透风的楼梯口也渐渐疏通了起来,霍珅也不多话,见众人逐渐散去,便进了房中,刚刚坐定,便见一女子斜靠在床栏之上,容貌绝美,神色淡然,疑非是世间之人,只是那微微苍白的脸色,才让她有些人的味道。
眸光只是在楚夜离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自然的离去,楚夜离见这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只是惊艳,并无亵渎,也朝他微微一笑。
君莫寒坐在霍珅对面,随即出口直言道:“霍英雄,晚辈倒却是有一事麻烦你,不知霍英雄可否熟悉那雪山的情形。”
霍珅闻言,神色微微一顿,随即缓过神来,眼中一闪而过些许的敬佩与惧意,那是对自然之力的臣服:“这雪山危险万分,说来也巧,若不是我霍珅倒霉,碰到这白虎,又岂会自找苦吃去打虎玩儿,霍某只去过雪山之底,那里已是寒冷万分,稍稍停顿,身体便会冻了僵,那雪山之处,可谓是九死一生之地。”
君莫寒闻言,微微皱眉,见这霍珅神色,此次他们二人的雪山之行定是不会简单了之,随即接着言道:“那霍英雄可否知道这雪山山顶有何特殊之处?”
霍珅闻言,连连摆手,笑道:“公子,莫要说那雪山山顶了,便是山腰我也没有到过,爬这雪山,可当真是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公子也万万不可冒险。”
君莫寒闻言,倒也不再问,朝他一笑,道:“今日倒是麻烦霍英雄了。”
这霍珅也是审时度势之辈,本楚夜离在房中,他入得房内已是不妥,此时听闻君莫寒此言,便也知道他是何意,当即一拱手,笑道:“我霍某虽不知二位身份,但也知二位绝非池中之物,若真要去那雪山,最好带些酒去,关键时刻,定可救命。”
酒能暖身,若非自己平日好酒,随身携带,怕是他霍珅这次,也回不来这里了。
君莫寒闻言微屈身致谢,送走霍珅,他便回来,朝楚夜离道:“离儿在这睡一会,我马上便回。”
楚夜离闻言,只是朝他淡笑点头,知他是去制备那些雪山之行的必备之品了。
直到了晚间,君莫寒才回来,带来了两个大包与一个小包,他见楚夜离已是睡下,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些许的疲惫,知她是这几日连日赶路,有些受不住了,便也不去收拾那些物品,悄声坐在了床头,有些心疼的替她拂去额头上的碎发,轻轻一个吻落在略有些苍白的额头,眉头也随之微微隆起。
离儿不能再拖了——
第二日隐隐天亮,君莫寒便带着楚夜离动了身,待得临近雪山,马车已是不能行走,他打发了不断哈着气暖手的马夫,便抱着楚夜离踏上白雪。这雪山难怪有它出名之处,君莫寒二人身披两套狐裘披风,却仍是能感到寒冷透入体内,楚夜离被他横抱在怀中仍是睡着,只是本能的缩了缩身子,眉头微微皱起。
替她掖紧了披风,君莫寒望向雪山顶出,只见白茫茫一片,不知这雪山有多高,但眸子一闪而过的坚定与征服之色,不禁令人注目。
二人一路走上雪山,一来准备充足,二来君莫寒武艺高强,虽受了不少苦楚,但倒也是有惊无险。这雪山之上并无黑夜,君莫寒二人白日踏雪而行,到得阳光稍弱之时,温度更是寒冷难当,他只得带着楚夜离躲入一些天然形成的避风之壑,休息好后便再继续上路。二人便这样一直向山上走去,累了便歇,醒了便继续上路,不分昼夜,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