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毅感觉自己的脑袋沉甸甸的,像是脖子上吊上一座大山一般,想抬起来却没有力气做到,等他慢慢恢复知觉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早已经完全改变了。
眼前是两座树林茂密的大山,夹杂着一条泥泞小道,穿行在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大山之间。
耳边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欢快的鸟儿叫声,微微的清风从山的那边来,轻抚着片片山峦之上的阔叶林,发出沙沙的细微响声。
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遍布整个山间的小道,彷如走入隐士潜修的山清水秀、钟灵毓秀的仙境之中。
不过,这么好的环境在关毅的眼中,却显得异常的刺眼,因为他算是知道了,得罪混元的下场了。
但不说自己屁股上被踹的两脚,现在还隐隐发疼。就是现在自己这一幅模样,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整个叫花子的模样,这也就算了,至少叫花子虽然落魄点,还有着自己的自由,可是现在的关毅,自由对他来说就是奢侈啊!
两只手举在胸前,如同捧花似的。关毅自认是采花圣手,不过却不是捧花圣手,但是没办法,因为肩膀上扛着一个几十斤的枷锁,不捧着不行啊!
现在的关毅,就是一个被押解流放的凡人,这就是混元给他的‘礼物’。
关毅看了看两个押解他的差官,一身兵士的服饰打扮,歪眉斜眼的时不时瞪他一下,眼中露出傲然的神色。
“嘶嘶……”
忽然,关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阵酸疼,那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他根本承受不住,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
“哎呦……”
其中一个兵士见状,眉头一扭,扬起鞭子直接抽过来。
“给老子起来,装死是不是?告诉你,你要是误了我们哥俩前面投宿的时间,老子拔了你的皮。”
马鞭抽打在身上的刺疼,令关毅一阵嘶哑咧嘴的,背上背鞭子抽中的地方,已经溢出了血痕,看上去狰狞无比。
“拍拍拍……”
兵士又是几鞭子下来,不堪剧痛的关毅强忍着身体上的折磨,急忙站起身来,咬了咬牙,步履阑珊的向着前路走去。
“这还像点样子,走快点。”
兵士说着,趾高气扬的收起鞭子,走上前去与前面的兵士并肩而立。
其中一个兵士道:“人家身子骨弱,你这又是何必呢?他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哪里能够受得了这样的苦啊!”另一个兵士不屑的说道:“什么金钥匙银钥匙啊!现在就是一个流放犯,这帮仗着家里有几分地位的公子哥们,落到咱们哥两手中的还少吗?你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怎么对这小子另眼相看啊!我记得你不是
个大善人吧?”“唉!面对真正的犯人,咱们自然不会手软,那些王八羔子,一个个早已经从头到脚烂透顶了,可是此人不一样,你听说了吗?关大人是遭遇陷害的,关大人任职的时候,那是有口皆碑的,所以咱们得凭着
良心对待。”
“什么鸟关大人啊!老子不认识,不管他是不是被陷害,还是被冤枉的,关老子屁事啊!反正这些官老爷没一个好东西,哼……”
“唉……”身后的关毅听着二人的对话,一阵欲哭无泪啊!这具身体的主人,名字也叫做关毅,只不过这个关毅却是大陈国的廷尉府都尉的公子,他父亲名叫关起云,朝廷廷尉府都尉,位在四品,也算得上朝廷大员
了。
本来一个官宦之间的贵公子,生活应该是前呼后拥,锦衣玉食的。只可惜大陈国近来的一件大事,将整个大陈国的朝堂,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大陈国都城宛丘,因为这件事情,一时间血光冲天,一月之内,血腥味飘满了整个城池。
这件事情是由一个贤明远播的王爷楚王归介生所引起的,归介生,大陈国皇帝归于朴的长子,当今大陈国太子,此人宏才伟略,为整个大陈国盛名传承的人物,几乎是在大陈国朝堂上一呼百应的存在。只可惜自古不懂的收敛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虽然你才名卓著,虽然你天资聪颖,虽然你身份高贵。但是帝王面前,他就是天,他就是一切,凡是超出他掌控的东西,都是引起他的不满了记恨。而
大陈国皇帝归于朴正是这样的人。
身为太子的归介生,让他这个皇帝就像似要淡出众人视线一样,这种情况他怎么能够忍受呢?虽然归介生是自己儿子,但那又如何,自己现在才五十岁不到,难道要衍生到最后自己被逼着退位才动手吗?
于是,一件事情发生了,有人举报楚王归介生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归于朴正愁着没地方开刀呢,自然立刻下旨,捉拿楚王相关的一干人等。
一时之间,宛丘城内腥风血雨,无数的人头落地,楚王归介生成为了所有人都不敢提及的禁忌。
而关毅的父亲,廷尉府都尉的关起云,就是这场风暴的受害者之一。还要庆幸关起云只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受到的处罚不算是比较严重的。
不过关起云依然被问斩首之邢,关家一干人等,凡是十五岁以上的男丁,无一幸免。
关毅运气比较好,他的年龄是距离十五岁还有着半个月的时间,故而改判成为流放苦寒之地的刑法,保住了一条命。“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关毅一个头两个大啊!按照自己的前任的记忆,这是个没有修者存在的时间,唯一的武力就是武功,不过这样的武功只能是百人敌,千人敌而已,能够达到千人敌,那就足以在朝廷
当中担任二品三品德武将了。
至于那什么捉星拿月、移山倒海的修士,完全都是传说,根本不存在。最让关毅无语的是,他的神瞳不见了,他以前的修为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他这副惨不忍睹的身体,还不能够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