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埋箱(1 / 1)

迷失时空 绯之舞 2085 字 8个月前

婚期,终于定下来了。明年春天的夏历二月初二,就是大婚之期。现在才是夏历的十一月,离明年的二月还有好些日子,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大婚的事情。把日子定在二月,一来是因为这个年代的嫁娶日子都是定在春秋两季,现在秋天已过,只能等到春天才能办婚嫁之事;二来是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把日子定后一点,让我有足够的时间把身体养好才出嫁。

虽然离大婚的日子还早着,但伏家上下的人已经开始为筹办婚事而忙碌了。反观我这个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乖乖地留在医庐,等着别人为我准备好一切,然后到时候出嫁就行了。

婚期定下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派出专人向朝廷上报。据说,侯爷大婚,必要上报朝廷新妇的姓名、出身等,然后大王就会下旨赐封新妇一个名号。象“山竹夫人”和“山松夫人”,就是上任大王所赐封的名号。我并不在乎封号不封号这种虚名,我只希望能安安静静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把婚期上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安,可能是心虚吧。当初在王都弄出了那么“轰动”的事情来,现在要嫁人了,就希望能尽量低调,不想惊动远在王都的西平王。虽然事隔这么久,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作出过任何对我不利的举动,但我还是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不过,担心归担心,派去上报的专人早就往王都出发了,我又能做些什么?既然担心无用,还没到时候出嫁、不能到处乱走、闲着没事干的我,只好找些事情来做做,打发无聊的日子。例如,刻字。

小桂看着正往大小两个木箱上刻字的我,不解地问:“小姐,你在干什么?”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用刻刀在木箱上刻下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终于刻完了,写字容易刻字难,就那么几个字,我足足刻了一个早上才弄好。虽然可以用笔把字写上去,但我怕写上去的字经不起长久的日晒雨淋,还是刻上去比较可靠。

用衣袖拂去木箱上的木屑,把它们放到矮几上,然后吩咐小桂:“去找一把小铲回来。”

待小桂出去后,我从放在墙边的大木箱里拿出所有装着金银珠宝的锦盒,打开从中选出几件玉器,再从另一个小箱里翻出一把钱币,然后用布把玉器逐一包好、把钱币放进钱袋后再塞入一个带盖竹筒;最后,再用一块大布把所有的东西包起来。

“无双,你在包什么?”伏火龙的声音响起来。

我抬头往门口位置看去,说:“在处理送回娘家的财物。”

“娘家?”伏火龙快步走到我跟前,一把捉起我的双手,紧张之极,“你要回去?”

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随之明白过来。我笑了笑说:“笨蛋,你在乱想什么?如果我知道怎样回去的,早就回去了。”

伏火龙依然捉着我的手不放,问:“那你说送回娘家,是怎么回事?”

我说:“因为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套电视剧,说女主角从现代穿越到古代,遇上了危险,就把某样东西埋到地里,希望能籍此把那样东西转送到现代去,后来成功了。所以,我也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东西交到家人的手里。”

听我这样说,伏火龙那紧张的神色才松了下来。他放开我的手,目光落到矮几上的两个木箱上,疑惑地问:“你在上面刻的是什么?”

看着自己那刻得歪歪斜斜的“杰作”,我不禁有些得意地说:“中华人民共和国广东省五邑市四邑区三邑街88号,我家的地址。”然后用手指指着上面最后的几个字,“柳唯一收,柳唯一,是我弟弟的名字。”

“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你那个年代的国家名称?”伏火龙疑惑地问。

我点了点头。

伏火龙接着说:“好有趣的国名。不过,无双你和你弟弟的名字加起来更有趣。”

我有些大言不惭地笑着说:“这当然,我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当然要起个特别的名字。”

伏火龙没有附和我的话,只是笑着说:“你在箱上刻这些字有何用意?”

我说:“把地址刻上去,如果将来有人找到这个箱子的话,可以根据上面的地址把箱子送到我家。”

伏火龙说:“你肯定别人看了里面的东西后,还会把箱子原封不动送到你家?”

我横了他一眼,说:“当然不肯定。不过,东西放在这里也是放着,我试一试而已。”

小桂一阵风似的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把青铜小铲,喊:“小姐!这个行不……”她看到伏火龙也在后,赶紧收住脚步,行礼,“大人。”

小桂把铲交到我手上后,自动自觉地退出去“晒草药”了。

把铲放在矮几上,我快速地把包好的玉器和钱币放进小木箱里,然后再把小木箱放进大木箱。

我把箱子塞到伏火龙的手里,说:“走,跟我来。”

伏火龙忍不住问:“你又准备干什么?”

我说:“当然是找个地方挖坑埋箱。”

伏火龙拉住要往外走的我,说:“等一等。在埋箱子前,先拿去给文旦施点法术吧。”

“法术?”我转过头疑惑地问。

伏火龙说:“对。伏家有一种法术,专门用于送递信件上的。有时侯,一些重要、秘密的信件,为了能确保送到收信人的手上,也为了在送信的途中不会被其他人偷窥到信件的内容,都会让伏家的法师对那信件施上法术。施了法术的信件,就只有收信人才能打开看里面的内容。不过,我不知道法术的效力能不能延至你的年代。”

听他这样说,我赶紧捉住他双臂说:“真的?那快去找文旦施法!”

“你有任何和你弟弟有关连的物品吗?例如他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字迹也行。”伏火龙问。

我摇了摇头,问:“这很重要吗?”

伏火龙说:“非常重要。把和收信人有关的物品放进信件中,那样才能施下一个只有施法人和收信人才能打开的封印。”

我为难地抓了抓头,跟着我从现代来到这里的物品里,没有哪样是和弟弟有关连的。

在我烦恼的时候,伏火龙说:“对了,用你的血也行的。”

“血?”我疑惑地看着他。

伏火龙解释说:“你的弟弟是你的至亲,无论你们相隔多远,都无法改变你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弟这个事实。用你的血来下封印,和你有着相同血脉的弟弟,一定能打开箱子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我没有犹豫地从伏火龙手里拿过箱子,放到矮几上打开,然后抓起一旁的刻刀,问:“把血滴进箱子里就行了?”

“是。”

锋利的刻刀在左掌上快速划过,血瞬间涌出,滴落安稳地躺在木箱里的布包上。

“你割得这么狠/干嘛?”伏火龙在一旁叫起来,“只需要一滴血就够了!”

“啊?”轮到我在叫,“为什么你不早说?”

伏火龙再次被我完全打败,说:“把伤口捂住,我很快回来。”

他快步走了出去,不消片刻就把布带、伤药之类的带回来。他拉过我的手,一边洒药一边用责怪的语气说:“以后都不准再做这种事。”

伤口洒上药后,火辣辣的在痛。那一刀,的确割得有点冲动。不过,我把责任推到了伏火龙的头上,说:“都是你!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就不会弄成这样。”

“好,都是我的错。”伏火龙附和着,同时为伤口缠上最后一层布带,“行了。我这就把箱子拿给文旦施法,你还要不要放其它东西进去?”

我想了想,说:“对了,还差一封信。如果弟弟能收到的,得要让他知道是我留给他的。”

笔墨准备好,我提起笔想了一会,开始在白绢上写:“老弟,我响应时代的号召穿越到一个不知道是哪的时空,混得还算不错,不用担心我。Iloveyouforever,照顾好妈妈。老姐柳无双留字。”

在旁看着的伏火龙问:“你这次写的是什么?”

我指着字逐个念给他听,念罢,他指着“Iloveyouforever”问:“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说:“是‘Iloveyouforever’,意为‘我永远爱你’,以前我是经常说这句话恶心弟弟的,每次都令他寒得喊救命。”

解释完毕,身边人很久没有说话。我疑惑地抬起头,惊见伏火龙一副怨妇样,连忙惊问:“怎么了?”

“你对你弟弟说永远爱他,但,”继续怨妇状态中,“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我汗……只不过就是一句话,用得着这么“怨妇”吗?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得这么矫情的?

“吃醋了?”我边笑着边把信塞进装钱币的竹筒里,包好竹筒,把木箱重新盖上。

“没有。”某人依然怨妇样,语气中外加几分酸溜溜。

再汗……

“小气鬼,”我踮起脚,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半眯着眼笑得轻佻,“Iloveyouforever,这样行了吧?”

这句话应该很有效,刚才还极度怨妇的伏火龙一扫脸上沮丧的神色,笑得阳光灿烂。

我们笑望着对方,暧昧的气氛开始酝酿。我配合气氛地自动献上一吻,伏火龙也和配合地回应,拥着我化被动为主动。忘情地拥吻着,**在舌间交接着,四周的空气不断地升温。我的大脑开始缺氧,一股火热自心间开始蔓延至全身,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在这一刻,好好地抱紧眼前人,享受这属于自己的温柔和热情。

在开始意乱情迷的一刻,伏火龙轻轻地推开我,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气喘的结巴着说:“我……我先把箱子拿去给……给文旦施法。”说完,用很快的速度抱起箱子,跑了出去。

我的脸还在微微地烧着,心跳也有点快。看着伏火龙远去的背影,我吸一口气,轻轻地捋起散下的发丝,甜蜜的感觉充满心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丝微笑。

伏家的人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这次也不例外。过不了半个小时,伏火龙就把施了法术的箱子带了回来。

箱子已经封好,那接下来找个地方把它埋了就行。埋箱的地点,就选在医庐后面的竹林。在竹林里找了一块我认为是不错的空地,把箱子放到地上,然后拿出小铲准备往地上挖。

“让我来吧。”伏火龙拉住我的手说。

“好。”我站起来把铲递给他。

他摇了摇头说:“用这个要挖到什么时候?”说话间,拿出灵珠,灵珠开始变化,“你退后几步。”

我赶紧退后几步,看着他手里的灵珠变得象是标枪一样。还在想他究竟是准备挖还是掘的时候,之见他把标枪一样的灵珠往地上用力一插,灵珠的一半都插进了地里,再见他把灵珠一转、一提,一块半米见方的泥土随之被挑了起来,地下一下子就出现了一个深坑。整个过程,不过是短短几秒之间。

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下的坑,直到听到伏火龙说“行了,可以把箱子放进去”这话后,我才回过神来。

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放进深坑,然后再把坑填好。希望,这个箱子能交到弟弟的手上。虽然母亲一直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希望能为她养老送终的,但现在我无法回去,不可能在尽赡养的责任。弟弟一直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代我照顾好母亲的。什么也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帮助弟弟、尽自己的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