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情人劫狱(1 / 1)

午后,就在瞎子歌和唐英两人被押了下去后,吕曼儿和其他军士果然被冯保唐释放了,由百夫长带下去,收编进其他兵营。

而吕曼儿却因为腿部有伤,不良于行,只能摊坐在地上,冯保唐也着军士把她抬下去医治。

她被抬到了后院的一个厢房里,不一会儿,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干瘦老头。他自己说自己原是行医郎中,后来被衙门收为做了仵作,此番是受冯保唐的命令前来替她看一下腿伤的。

吕曼儿心系着两人,也唯有死马当活马医,只求他不要适得其反,再加重腿伤就是了。

这老仵作却手艺娴熟,先是用清水洗了伤口,挤出里面的瘀血,用银针封住上下的穴道,以小刀剐去里面的死肉,再准备涂上膏药。

吕曼儿却在这时,强忍着疼痛,从怀中取出那瓶剩下的“雪肌痊”,递了过去。

那老仵作见了不由眼前一亮,“‘雪肌痊’?”

吕曼儿问:“你看涂上这个行不行?”

“行,这个比咱的膏药好上百倍呢,有了它,你今晚就应该可以下地走了。”老仵作接过来,轻轻地替她涂了上去,还一边问:“这可是翟国的珍品,姑娘是从哪里得到的?”

吕曼儿想起了唐英赠药言欢,又想起了罗龙,心里又不由一阵黯然神伤,随后,她也告诉老仵作,这是彤云府唐家幺子唐英所赠。

老仵作惊讶她居然认识那些达官贵人。吕曼儿苦笑,告诉他,此时此刻,唐英就和她的一个伙伴,正被冯保唐关在这府衙里的监牢里。

随后,她恳求老仵作:“大叔,你知道牢房怎么走吗?”

“你想救他们?”

“我不救他们,就没有人救他们了,再不救他,他们肯定会让那杨家兄弟折磨到死。”

“这走法简单,就是在右偏厅后的侧院第三间,但是,那里不仅是关卡重重,还守卫森严,一般没有官员的令牌,外人是不可能进去,这个就可不好办。”

吕曼儿听了,也不由得黛眉轻蹙,愁容满脸。

晚上,老仵作送来了晚饭,告诉她,如果她今晚可以下地走,那么,兵营明天就会来人把她带走。

她不由一急,这要是进了兵营,她就离瞎子歌他们越来越远了,到时候,谁来救他们?老仵作替她检查了一下伤口,惊讶着伤口痊愈得飞快,她自己也下地一试,居然毫无痛楚之感,走路轻快而让人不虞有伤,就像之前没有受伤一样。

老仵作带着对“雪肌痊”的惊奇,摇头晃脑地走了,临走时还吩咐吕曼儿早些安睡。但是,吕曼儿哪里睡得着,心里更是有如火燎,急得房里廊外,热窝蚂蚁似的走来走去,想尽千方百计。这行动方便了,可是,凭自己一个不懂武功的人的力量,能够闯入守卫森严,关卡重重的牢房吗?

“哎哟,我的美人儿,瞧你这心急样,是想我想得心痒痒了吧?”这时,廊头出现了杨宝那邪笑着的粗脸。

吕曼儿见是他,连忙跑回房去,不料,杨宝又迅速地赶上来,见她躲到床沿上,更是满脸堆满了邪笑,“看来唐英他们白担心了,瞧你这猴急样,都要躺到**等候本大爷了!”

吕曼儿见他提起唐英,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他去过唐英那里?那么,他是怎么进去的?仵作大叔不是说,外人要有令牌吗?那么,他有没有令牌呢?他跟冯保唐那么相熟,没理由没有的吧。

想到这里,她脑海顿时闪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她连忙把自己退到**,搂着枕头,惊恐如小鸡般瞅着杨宝。

杨宝更是得意:“哇哈哈,咱就是要把你抱到**,你还真乖,自己先上了。”

“你,你不要过来!”吕曼儿悲哀地叫着,急得眼泪儿都迸出来。

“我偏要过来,怎么样?”杨宝肆无忌惮地走到床沿,爬上了床,把个臭脸伸到吕曼儿的跟前,“以前咱没有尝到的东西,今晚我要尝个够,我要尝到你残花败柳!……”

“不要……”杨宝头伸的太过,被吕曼儿一时情急,狠狠地把手上的青花瓷凉枕往他的头上砸去,杨宝顿时闷哼一声,仆到在**,一动也不动了。

吕曼儿轻吁了一口气,连忙毫不避忌地摸遍了杨宝的全身,果然让她摸到了一个有“冯”字样的漆金令牌,顿时令她大喜过望。

连忙下地穿上房内的一套军士铠甲,把杨宝藏到床下,吹熄了灯,关上房门,大摇大摆地走向走廊尽头。

杨宝没有近卫,她就想冒充杨真的近卫,前去把瞎子歌他们带出来。虽然,这样的后果似乎更加的危险,但是,正当她别无他法的时候,也只好这样一拼了。

只是,她还担心着这块有“冯”字字样的令牌,其他军士会相信吗?

她做过士兵,穿了上士兵的铠甲,她也是俨然一个士兵,再加上一点点飞扬中跋扈的嚣张,一路上,其他士兵也只是眼瞅瞅,不知他是谁家的近卫,没有阻拦她。

她几经探索,终于来了到了牢房前,把令牌往守卫眼前一晃,“杨将军要人。”

狱卒守卫连晚饭还没有吃,见她身穿士兵铠甲,又有令牌,也不再理会,迳自继续自己的狼吞虎咽。

她顺利进了牢房,看见长长而昏暗的牢房,心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牢房是人住的地方吗?

她左顾右盼的一路找着下去,蓦然,却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呃,”她吓了一惊,幸亏人在黑暗处,别人看不见她的慌张,她连忙想起瞎子歌平时的冷静模样,猛咽下了一口口水,沉声地说:“杨将军要夜审唐英、林歌两人,特地叫我来提取的!”

声音来自前面的尽头,她便大着胆子走过去。直至她看到那通道上有十几个军士齐齐盯着那牢房,其中有一个朝她这边看来。她为了不被揭穿,便停下脚步,直接出示令牌给那人看,始终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却正好成了嚣张军士的举动。

正在互相埋怨的瞎子歌他们,忽然听见这把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不由惊喜交集,两人连忙蹒跚地站起来,也往外瞧,唐英只看见暗光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而瞎子歌却能够清晰地看到吕曼儿的全身。

那军士见来人连挪前两步也懒得挪,一看就是杨真身边娇宠惯养的近卫,也深知杨真肯定又想到什么法子要折磨唐英他们,再看看那在火光中耀眼的令牌,哪里敢再有半点怠慢,便叫狱卒开了门,把两人撵了出来。

“出来吧,杨将军派人来接你们了。”军士一起哄笑起来,除了他们会心杨真会做些什么,也替自己不再盯着他们而开怀。

瞎子歌与唐英双双拉着手,慢慢踱了出来。

“伸出手来。”狱卒这里拿来两副手镣和脚扣,准备给他们锁上。

忽然,瞎子歌暗中掐了唐英的手心一下,把手往前一伸,就在狱卒要把他扣上的瞬间,他一把夺过镣链,把狱卒狠狠地推向那十几个军士身上,再用镣链到火把从墙上打落地熄灭了。整条过道顿时陷入漆黑一片。

而漆黑的世界,是瞎子歌的光明世界。

“走!”他迅速走到吕曼儿的身边,一把拉上她的手,从手感里,他更加肯定这个就是吕曼儿。

吕曼儿见那么多人看守着的,肯定瞎子歌就在那对面的牢房里,心里也安乐了不少。然后,她也不动声色地等着那些军士把瞎子歌撵出,她看见了瞎子歌,心里更是激动。他们还没有死,她又可以看见他们了。这么多年,都是瞎子歌救她,今天,她终于也可以救他一回。

岂料,瞎子歌居然突然发难,推到狱卒,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牵上她的手,和她一并跑向了牢房外。

吕曼儿来救他,唐英很是高兴;但对于逃狱,他还在犹豫不决,但一瞬间瞎子歌把火把灭了,把他一下子拉下水,他也只好抢得狱卒的佩刀,在漆黑中胡乱挥舞了一番,伤及了不及的人,但见瞎子歌已经在前面唤出走的信号,连忙紧跟而上。

外面还在用膳的狱卒还没有反应过来,三人已经一阵风似地逃出牢外。牢房的深处已经乱作了一团。

跑到牢外,唐英惊讶吕曼儿也跑得飞快,“吕姑娘,你的脚已经好了?”

“嗯。”此时此刻,容不得他们促膝谈心,吕曼儿便长话短说,轻哼了一声,眼睛则瞟向瞎子歌的脸庞上。

瞎子歌听了也很是欣慰,他借着月光一指牢外近院墙的地方,“走,爬墙走。”

见两人还精神尚佳,吕曼儿也很安慰,此时,无论他们走到哪里,她也要跟着去哪了。

三人快速跑到墙根下,“你先上!”

瞎子歌说罢,先把唐英顶了上去。再把吕曼儿传上去,最后由唐英拉他一把越墙而过,两人因为没有锁上镣铐,行动倒也便利。

此时,守卫已经传来了喊抓逃犯的声音,衙内顿时乱哄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