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你来得正好,你就把地上那个包袱拿到溪边给吕姑娘吧。”唐英见了他,顿时欢喜地说。
瞎子歌侧耳听了听,顺着他说的方向在地上找到了那个包袱,这才慢慢地走到了溪边。
但是,吕曼儿却很刁钻地要他把包袱放到上游的一棵大树旁,还要他不能离开,要守护她,提防一些蛇鼠的惊扰。
瞎子歌干脆就在溪边坐了下来,笑说:“今天的天气也蛮闷热的,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在溪里好好洗洗吧。”
吕曼儿听了,怔看着溪边上的瞎子歌,忽然哑然失笑,“也好,你可要替我留意他们,要是谁探头过来看一眼,就挖掉他们的眼珠子。”
“放心好了,这里已经有个瞎子榜样了,我想他们绝对不想和我一样的下场。”瞎子歌提高了声量,好让转过身去的唐英和探头出来的士兵们都能够听得见。
大家听了,也只好再把探出的脑袋缩回去,但都对瞎子歌的艳福投去艳羡的目光;唐英也在心里徒呼一声奈何,悻悻地返回中军帐中,静候吕曼儿上岸的消息。
转眼间,溪边只剩下他们,一个在溪边,一个在水里,同在朗月下对峙着。
吕曼儿这才安心地褪去已经湿了的衣裳肚兜,扔到了溪边,让雪白的肌肤浸泡在清冽冰凉的溪流中,清洗自己这进兵营两天以来的汗渍和疲惫。
月华如乳,碧波摇曳碎影,吕曼儿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下来。
“你猜的对,他确实对我别有用心。”吕曼儿把昨晚从黄副将口中确定的事情向瞎子歌坦露。
“那天傍晚,他把你关在厢房里一个时辰,其实也是趁机考验一下你所拥有的爱,”瞎子歌则根据唐英中午说的那句话重新分析他的动机,“替你找出事后,谁是最关心你的人,谁会坚信你的清白,谁又是真正去沾污这段感情的人。”
吕曼儿微微一怔。是呀,那天出来后,除了几个热情的街坊,她看到的有瞎子歌,有罗龙,回到家里,奶奶还迟迟不肯睡去,他们都是最关心她的人;但是罗龙却和那些街坊还在犹豫着该不该相信她的清白,这当中,就只有瞎子歌相信她的清白和替她分析问题,给她出主意的。
这一些情况,难道唐英也看出来了吗?
他明知道她已经和罗龙有了婚约,还要插上一足吗?
“这些天,我冷落了他,他也没有常来找我了。”她想,凭着婚约和冷落,唐英应该知难而退了吧?“我就可以安心照顾马匹和你们了。”
“这样也好,最近罗大哥在呷你的醋了,你就多关心他吧。”瞎子歌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但他这性子不行,很容易为他招惹麻烦的。”
吕曼儿也深有同感。她刚进营不到一天,罗龙就已经怒打唐英、私斗杨宝了,每一次都似乎在维护着她,其实是他的嫉妒心在作崇,不让外人随便接近她。
一直以来,她都努力在想避开和其他男子的接触,而得知唐英对她别有用心后,更加尽量的少和他说话,但还是被杨宝从中作梗,加深了罗龙的嫉妒和对他们的误会。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也很是气恼那个杨宝。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幽深的环境,心想那个猥琐杨宝这时候,也许不知在哪里藏着匿着在偷看她呢!
忽然,“哗啦”一声水响,吕曼儿的身子一下子从水中站了起来,她秀发披肩,杏眼樱唇,像一尊半身的玉女雕像,在月华璀璨的映照下,她雪白的肌肤如同凝脂,灿然生辉;水渍从她的发稍顺着胸膛的曲线滑溜而下,让人几疑是天上的仙子下凡。
她一丝不挂地向着溪边走上来,慢慢地把那婀娜的身姿从水流里抽离出来,更像一个从远古走来的绝色精灵,如果她愿意从事针织女红的活儿,一改她倔强贞烈的个性,相信她会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
她上了岸,走到树下的包袱前,开始换上干爽的衣裳,忽然发现不远处瞎子歌的眼神似乎也闪烁着熠熠星光,在目不转晴地看着她。
她不由绯脸一红,“瞎子歌,你还是转过脸去吧。”
瞎子歌这才恍然地别过脸去。
半晌,她从树后换了一套鹅黄的布裙出来,束上了腰带,人又精神抖擞,英姿飒爽起来。现在,如果唐英知难而退,她就可以安心去照料马匹和罗龙了。
“走了。”她到溪边把刚才换出来的衣裳趁机洗刷了一番,收拾了起来,搀扶着瞎子歌,重新向女营里走去。
回到营帐后,唐英和罗龙都先后前来关心寒暄一番。二更后,黄副将才返回了营帐。
“那个瞎子歌是你的什么人?”她一边解下铠甲,一边问吕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