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算账!”官云璃拿起账本浏览,这些她刚刚都有仔细看过一遍了,现在再确认一下有没有失误。
“哼,别说笑了,说得你什么都懂似的。”
“我又不是白痴。但是,作为条件,若我帮你搞完了这些,下午你就得如约去我那里打牌。”
浏览完第一本账本,官云璃又拿起另一本,说:“那本账簿,记录了这一个月借债抵押的总收入,一共是一千三百两,你现在可以核对一下。由于借债抵押这个版块这个月才新推出,只有这么些收入也在预料之中。”
萧然不屑拿起算盘,飞快地算了起来,他倒要看看她又玩的什么招,他不可能相信她会这么一看就能算得出来的。可是,算到结果,他却诧异地睁大了双眼,结果刚刚好,一千三百两。
这时官云璃又浏览完第二本,说:“这本是记录这一个月赌场一楼大堂的总收入,一共是五千八百六十两。”
萧然又怀疑地核对了一遍,结果分毫不差!
“这本是记录这一个月赌场的二楼赌间的总收入,一共是三千二百两。”
“这本是记录这一个月的支出费用,新增赌具和损耗赌具五百七十两,茶叶茶具两百两,还有桌椅损耗更新三百两,一共一千一百七十两。”
“这本是记录一个月赌场人手的俸禄支出,加上新雇佣的人手,一共一千四百三十两。”
……
萧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官云璃,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仅仅是快速翻了一遍账簿就能分毫不差地算出总账来?
官云璃放下最后一本账簿,吐了口气,说:“啊,照这样看来,这个月我们赌场总共赚了七千七百六十两。哎哎,赌场能赚这么多钱还是靠我英明的指导啊,可是怎么就不见我的可预知花销也跟着涨呢,呐,是吧萧然?”
“还有,这个月不但没亏本,还赚了不少,总得先把我账上的三千八百两销掉吧?”官云璃好笑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
“是谁?我当然是官云啊。”
萧然仍是一脸惊愕:“你明明就只快速看了一眼账本,为什么却能这么快准确地算出结果?”
“你真当我神仙啊?”官云璃敲着桌子,语气不善,“啊,你真当我是神仙吗!你以为我看这么些无聊的东西就不费神吗,怎么你说起来却那么轻松?刚刚你敲算盘的时候,我可有一遍一遍仔细地看,你以为我真只会胡乱捣鬼吗?”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的账有三千八百两?你看了我的账本?”
“我可没你那么卑鄙,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的账都记不住的话,被谁坑了还指不定呢,你说是不?”官云璃自豪地指着自己的脑袋,又说,“我这里可是凝结了几千年前人的智慧,就这点儿破事我都搞不定我还是官云?”
萧然微微一笑,不知不觉感到轻松了起来。确实她是官云,总会出其不意的官云,一面恶趣味一面却小心谨慎的官云。萧然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点一点地了解她,还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可是…他实在看不惯官云璃骄傲又虚荣的样子,每次他都忍不住趁她自负地翘起尾巴时在后面猛踹她一脚!于是萧然说:“说的对,这点破事都搞不定怎么还是官云呢!”
“那是!”官云璃牛气冲天地应道。
“嗯,有道理。那下午打牌的事情,老板那一关官云也肯定能轻松击破,什么和我联手之类的对于官云来说完全不必要嘛!”萧然收拾好账本走出房门,“哦,我知道了,以前官云之所以会输给老板,一定是你故意的,像你这么深明大义的人怎么会不懂阿谀奉承之道……”
“喂…下午的事情我是认真的!萧然!”官云璃恨不得咬破自己的舌头。貌似有点……自夸过头了。
午后,温热流淌的风在房间里穿梭,官云璃的衣领微微敞开,一头如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她舒服地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睡午觉是官云璃每天必备的养生课,只要一天不睡觉她就会头晕眼花,没有精神。
水青推开房门,看见**丝毫没有睡相的官云璃的时候,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不清波澜,更无法预见起伏。那妖娆得没有温度的眼睛就像蛇一样,只要见了一眼,它便从此盘桓在心里。
水青的手沾上官云璃的衣服,慢慢伸向官云璃的脖颈处,眼里一片狠绝。可官云璃的身子却适时地动了一下。水青一愣,最终缓缓拍了官云璃的肩。
官云璃肩膀侧了一下,然后便没了反应。
“小云,你别睡了,快起来吧……”
“唔……再睡会儿,让我再…睡会儿……我就知道…水青最好了……”
“小云,老板和萧先生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水青拉了下官云璃,没有太用力。
官云璃挣脱水青,朝里翻了个身,双腿夹着被子,很不雅观,她迷迷糊糊地说:“让他们等着……”
“老板和萧先生已经等了好久了,小云你别懒了!”
“让…他们继续等……”
水青知道,叫官云璃起床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可是有些人不知道。这时,坐在院子里的白钰朝房间里故意抬高了声音说:“昨天晚上……某人被整得够惨呢……看来今晚又得继续遭殃了。”
“吵死了!”官云璃皱着眉头,拉过被子捂着头。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比较惨……
“水青……”白钰换了策略,拉长了声音叫水青。
水青倏地从门里探出一个头来:“老板?”她故作平静,可心里却激起了浪,一波一波的,那种紧张感随之而来。他第一次主动叫她。
白钰眨着好看的月牙眼:“快叫你小云起床,没她我们凑不来四个人,没法打。”
结果水青像受了蛊惑一样,她冲向床头就大声叫:“小云,快起来!老板在院子里等着!”
“唔……好烦啊!”官云璃受不了了,头痛地闷叫了一声。忽然她一把大力地掀开被子,风风火火地往院子里冲。
“小云…你…等等!”水青惊呼一声,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官云璃光着脚丫冲出房间,青长的发丝向后扬起,屋外耀眼的阳光正烘照着万物,刺眼得很。她眯着眼睛瞧见院子里的大树下,白钰和萧然正悠然地坐在那里,顿时心里的火气就像午后的热气一样,窜得老高。
白钰和萧然见了披头散发的官云璃,一愣。官云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白净的脸蛋儿散着明媚的光泽,身上松散的衣裳垮垮地套在她身上,微敞的领口露出了凝脂般的肌肤,还有那性感的锁骨。
官云璃的光脚踩在白钰坐着的石凳上,瞪着他:“白钰,我真的真的好讨厌你,你再啰嗦一句我怕我就忍不住把你踹出我的院子去!”
萧然看见官云这副样子,大脑轰地一声,一片空白。这样的官云……他第一次见。
可白钰却悄声有些不悦地说:“你都不知道收拾一下再出来么?人多眼杂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别人异样的眼神盯着你你会很爽?”说实话,他见萧然愣神看官云璃的样子,心里就不爽。
糟了!官云璃低头看见自己胸前一堆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超大号的睡衣和那光着的脚板,心里忐忑。
可白钰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唷,想不到你一个男人长得还这么……啧啧……要是出去随便勾搭什么男人,估计人家也得上钩吧……”
“哈…哈….哈哈…….”官云璃干笑着。
萧然移开了眼睛,掩下了心绪。
“小云真是粗心呢。”水青拿着鞋子和帽子跟了出来,她想帮官云璃把头发捆起来。
官云璃接过帽子,尴尬地说:“你看我,一急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水青不要生气哦……”
“我没生气。”
顾好了水青,官云璃立马变了脸,她颐指气使地问:“你们跑这儿来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官云璃把头发盘了起来带上帽子,然后再穿上鞋子。
这时水青才提醒官云璃道:“小云,你还真忘了啊,明明是你上午将老板和萧先生约过来打牌的…而且我们说好了的……”
官云璃恍然大悟:“哦!说好了今天下午打牌的,我怎么把这么个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白钰却说:“还好是忘了,我还以为有些人喜欢摆臭架子呢。”
官云璃伸出五指,活动着手关节:“这有些人是指谁呢?”
水青总是很及时地站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就别再绕弯子了,再绕下去太阳就要下山啦!我们快开始吧。”
而萧然呢,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白钰和官云璃相互言语掐架的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有一件事他还是有些在意的,他细心地注意到官云的肤色似乎越来越白了呢,最开始进来的时候不是有些黑黄吗?
官云璃坐下,搓了搓手,说:“今天一定让白钰输得惨败而归!是吧,萧然,水青?”
萧然却很深沉地吐了一句:“打牌之前官云都会这么说,这一计就叫做‘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官云璃在打牌前总会对白钰放狠话,可是结果惨败而归的总是官云璃;萧然当然知道官云璃是在提醒他别忘记上午的约定。
水青递给官云璃一个安心而自信地神色。
官云璃得意洋洋的,打牌也悠然自得。她已经打通了萧然这一关,今天就让水青赢,让她好好整整白钰那个傲慢的家伙,替她报仇。
渐渐的,下午的金色的阳光开始变成橘红色,有些暗了,可院子里的四人仍在血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