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同捕快交流自己看法的韩信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刘永等人被她这样一吼,目光也都跟着韩信望了过去,顾葭苇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面上一红,拉着韩信走到走到一个角落,窃窃私语起来。
“现在是什么季节?”她小声问道。
韩信白了她一眼,“夏末秋初。干嘛明知故问?”
“嘿嘿,你别问那么多,跟着我的思路来就是了。”顾葭苇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让韩信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我再问你,树木一般是什么时候才会开始掉叶子,完全呈现枯萎的状态?”
“入冬!你再来我就……不是等等!”韩信像是也明白了什么,跑出了院子,为着门口的那棵枣树细细观察着。
那棵枣树光秃秃地,所有的叶子都被顾葭苇先前摇了下来,形同枯死一般。按理来说,这个时期的树木的叶子不应该枯萎地这么厉害,况且这个地方的土壤也不是特别贫瘠。
所以,也就是说,这棵树被人动过,或许在移植的过程中不小心弄断了根,才会呈现出这幅状态。
顾葭苇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欣慰地笑了笑,终于,终于抓出了一点点线索。
两人蹲在枣树下,扒开枯叶,细细观察着枣树周围的土,果然是翻新的,还故意在上面铺了浅浅的一层老土。
顾葭苇突然想起名侦探柯南里面也有过一集这样的剧情,只是那株植物的长得过于茂盛,而不是走向死亡,因为泥土下面埋了尸体的缘故。
可是若是真的埋有东西,又会是什么?总之,还是挖出来看看吧。
顾葭苇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韩信,立刻得到他的肯定,二人跑回院子,叫来人拿来锄头等挖土的工具,就开始了工作。
顾葭苇同刘永站在一旁看着,刘永好奇地问道:“你说着树下有东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葭苇又将自己询问韩信的那一套使了出来,刘永便也懂得了其中的奥妙,望着她连连点头。
这是希望树下真的有什么有利于破案的证据才好。顾葭苇双手紧握成拳,随着挖土队越来越深入,她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口。
终于,韩信的锄头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枣树已经倒下了,不出所料,根果然被挖断,上面还附着一些蠕动着的黑色软体虫子,顾葭苇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最讨厌这种软软绵绵,黏糊糊的东西。
“我碰到它了!这地下果然有东西!”韩信喊道,分布在四周挖的人都聚集了起来,集中往一个地方小心翼翼地挥舞着锄头。
“你们可要小心一点,不管它是什么东西,别弄破了。”顾葭苇连忙走向前,叮嘱道。
须臾,那东西便显露在众人面前,韩信同一个捕快把它抬上了大坑,放于平地上。
“据我目测,这个木箱长大约三尺九,宽半尺,重量嘛,倒不是很重,有点棺材的味道。”韩信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对着众人道。
刘永走上前,“看着确实挺像一口简陋的棺材,打开来看看。”
“是,大人。”
走上去两个捕快,围着木箱转了一圈,合力掀开了木箱的盖子,顿时,一股强烈的酸味传来,顾葭苇定睛一看,天,竟然是木乃伊!
更为惊悚的是,这木乃伊做成的时间不久,还能清晰地看清楚脸上的五官,赫然就是李德海!
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为惊悚的事情吗?!
这个朝代竟然也会有人会做木乃伊这种神秘得不得了的东西?!
怎么回事,李德海死了?还被人做成了木乃伊,埋在这里?
顾葭苇只觉得手边的谜团没有解开,一团更大的迷雾又飘了过来围住了她。
“干尸?”韩信皱着眉,轻声道。
“干尸?仵作,此话怎讲?”刘永问道。
“大人请看,”韩信走到那具木乃伊的旁边,伸手在他的手上敲了敲,刘永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竟然发出清脆的、如同敲打木头般清脆的声音。
“我闲来无聊,曾经研究过基本西域来的一本手札,那是一位已经过世很久的的,道行高深的西域仵作留下来的,里面有提到这种干尸,但制作手法不详。我还以为只是听闻,没有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还出现在这里。”
“这个人我认识……”顾葭苇望着李德海的那张脸,轻声道。
“什么?”韩信没有听清楚她的呢喃,反问了一句。
“呃……没什么,我是想说……嗯,这具木……哦不,干尸,可能跟我们正在调查的案子没有很大联系,我们撤吧。”
顾葭苇说完,便转身抬步往前走,韩信连忙跟刘永交代了几句他所知道的保存干尸方法,跑着追上了前面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女人。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与她并排走着,侧着脸问道。
顾葭苇微微低着头,脚上的步子没有停下来,两人穿过热闹的正街,再拐过一条小巷子,到达梦里梦外的门口,她这才回道:“那具尸体,我认识。”
“什么?!”韩信一声惊呼,“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讲呢?按照你所说的,这些案子都跟你有某种关系,那么这具干尸,可能也是凶手所为!”
“…………”顾葭苇没有说话,案件越深入调查,过去的那些人就慢慢地都浮出水面了,怎么能够让他找到她?她是多么不容易才在凉城站稳了脚,甚至连小狸的钱庄也有了好的起步,怎么可以让过去的梦魇再一次扰乱她的生活?
“对不起韩信,这个案子我不会再关注了,你就当没有认识过我吧,再见。”她弯腰向韩信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进了梦里梦外,关上了大门。
韩信皱着眉头,望着那扇紧闭着的门,从那座宅子的主人到这具干尸,看来,这一连串的案子真的和这个女人有着某种关联。
顾葭苇风风火火地冲进自己的房间,不顾李婶在后面喊着晚上要吃些什么。
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地方给自己靠一靠,理清思路,顺便找回勇气。
习惯性地呈大字仰躺在**,她开始从头思量这一连串的事情。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变得不正常的?从钱途无量开张?还是钱伟的死?这一切就像是一团杂乱无章的线条缠绕在一起,一案扣着一案,她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
与她有关的人……慕容风尘……你会是那个残忍至极的凶手吗?
小狸匆匆忙忙地交代了店里面的事情就回到了梦里梦外,姐姐这几天的情绪大起大落,让他很是担心。
刚刚踏进院子,就看到南宫梅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拿着一壶小酒自顾自地啄饮着,颇有一番悠然自得的感觉。
“梅先生,好有雅兴啊。”他弯起眉眼,打招呼道。
“小狸,过来,我有事情与你商量。”终于来了,南宫梅眯起眼睛,微微侧着脸望向他。
“哦,好的。”小狸往顾葭苇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走到南宫梅身边坐下,“什么事情?”
“不知,你对于毒有没有兴趣?”南宫梅随手为他倒了一杯酒,递至他眼前。
小狸结果酒杯张嘴抿了一小口,“毒?梅先生,此话怎讲?”
“呵呵,我总会有老的一天不是?但是又不甘心一身的本领随着我进黄土地,所以,就想着要收一个弟子。”
“梅先生你……是想要收我为弟子?”小狸惊讶地问道。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南宫梅无法肯定他愿意与否。
“嗯,是有这个想法,你头脑聪明,一学就会,况且心思善良不会利用毒药为祸人间,确实是我弟子的不二人选,你自己觉得如何?”南宫梅饮下一杯酒,继续问道。
小狸沉默了,他低着头静静地抿着小酒杯里清香的桂花酒,没有搭话。
看来,这弄梅公子的名号,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受欢迎……南宫梅自嘲地想着,不过如果他一口就答应了自己,说不定自己还真就骄傲地反悔了呢!
俄顷,小狸刚想放下酒杯,就感到身体十分不舒适,胃部像是火烧一样地疼痛,浑身发烫。那种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他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盯着南宫梅断断续续地道:“你……下毒……”
南宫梅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斜睨着他,“我可没有央求你喝下那杯酒,况且,同时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怎么我自己就没事?小弟弟,就算是行走江湖,你也未免太稚嫩了些。”
“你……到底……想怎样……”他只觉胃里就像是烧着一把旺火,就要将一切毁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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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海公公再一次华丽丽地出场了。
写那一幕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啊,各种恶寒。
小洱的书群大家有木有兴趣加一加?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