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关注同学说得没错,八英寸是长度,不是口径,不然就成炮了,可惜那一章在群里挂了半个月,愣没人看出来。
丁飞羽望着他手里的枪,想了一下,放开了自己手里的hk23,任凭它被脖子上的战术吊带挂着,枪身在自己的腹部撞了一下,就老实下来,只是脖子有些勒。他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走到窗边,刷的一下拉开了窗帘。上午的阳光一下子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身上,也在老人手中的蟒蛇手枪上镀上了一层眩目的光晕。
老人大叫了一声,用拿枪的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大声骂道:“该死,真应该早点打爆你的头。”
丁飞羽拍了拍手,转头看着**的老人:“你这把年纪,玩枪是不是太老了一点?”
老人嘟囔着把手枪塞回自己的枕头下面,骂道:“我玩枪的时候,你爸爸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上。”
“根据你我的年龄来看,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丁飞羽回答道,他低头看了看床头柜子上的餐盘,注意到床下那个翻倒的塑料箱,看形状,那应该是一个药品箱。他皱眉问道:“你生病了吗?”
“你怎么知道?”老人显然对这个问题很不满,粗暴的叫道:“你是医生吗?”
“我不必去上农大,也能判断出一只鸡蛋是不是臭了。”丁飞羽回答着,伸手拿起餐盘上的面包,举到眼前看了看,被面包夹着的火腿肉的味道刺激了一下,连忙移开了,面包还很完整,但至少看到了那上面的牙印,他问道:“这面包是昨天的还是前天的?”
“昨天中午的。”老人费力的挪动自己肥胖的身体,以便找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他能看出丁飞羽没有恶意,不得不说,相貌清秀的人通常比较占便宜,他问道:“你是中国人?”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见过很多中国人?”丁飞羽怀疑的问道。
“我参加过越战。”老人用力把被子拉到肚子下面,眯起眼睛缅怀道:“第一骑兵师第七骑兵团。”
“那么我相信你见过很多越南人。”丁飞羽说,很多外国佬认为整个亚洲都是中国人的地盘,但是他可不觉得在越南能看到多少中国人,除非把时间往前推个几百年。
“不,我是说中国人。”老人说道:“我的部队曾经袭击过一支中国人的炮兵部队,越南的高炮部队有很多中国人,他们从不投降,顽强而且凶狠,除了指挥部,没人愿意袭击这种部队,谁赶上谁倒楣。”他看了看丁飞羽:“他们没有你这么高的个子,看起来很缺乏营养。就是那一次,我知道武器装备再好也需要有人来用。”
“很不错的结论。”丁飞羽没有问故事的结局,皱眉问道:“还是说回现在吧,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觉得呢?”老人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你要相信一个老兵的洞察力。“
“呃。”丁飞羽点头道:“我倒是很欣赏你的忍耐力,你觉得很热吗?”他用手指在他的脸上划着圈:“你头上都是汗。”
“啊。”老人无奈的摇了摇胖胖的脸:“我想是阑尾炎,的确很痛,但是相信我,我遇到过比这更痛苦的事,那次我的肋骨从肚子里穿了出来。”
“多久了?”丁飞羽望着他问道:“我不是问你的肋骨。”
老人犹豫了一下,回答道:“两天。”
“真难想像,你居然还吃面包?”丁飞羽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虽然从没奢望过丁飞羽会照顾他,但是这么果断的行动仍然让老人吃惊。
“给你找点抗生素。而且你需要去看医生。”丁飞羽说道:“你的车停在哪里?”
“也许在路上的某个地方,六个月前,有个游客开走了它。”老人嘟囔着:“你知道哪家医院开门吗?或者帮我打个急救电话?”
丁飞羽叹了口气,没心情和他扯蛋,快步走了出去,很快从车里拿回一个小包:“这里是药品和一些水,你能开车吗?”
“去哪?”
“安克雷奇。”丁飞羽说道:“我给你画个草图,那里有医生和药品。”
老人笑了一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相信zf的宣传。”
“没有zf了。”丁飞羽说道:“那里可以信任,开我的车去。”
“那么你去哪?”
丁飞羽叹了口气:“我得进山去,从这里向东,大概一百公里。”
“你一定是疯了。”老人说道:“一百公里?走着去?”
“你有什么建议吗?”丁飞羽问道。
“听着。”老人说道:“如果那是一个约会的话,等你走到了,也许她和别人的孩子都生下来了、、、、、、除非你会开飞机。”
“什么飞机?”丁飞羽追问道:“的确是个约会,但是相信我,那个家伙生不出孩子,无论多久。”
“呃。”老人愣了一下,看着他说道:“双翼螺旋浆,虽然这种飞机从一战开始就没怎么变过,但是容易起降,操作起来也很简单,可惜他们说以我的血压水平再飞就是自杀。”
“好吧。”丁飞羽说道:“我想我的血压还可以,再说我出来找他本来就是自杀、、、、、、飞机在什么地方?”
“后面的湖边,那边的小屋里应该还有些燃油。”
丁飞羽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又倒出几片氨苄西林递给他:“你自己开车没问题吗?”
“当然。”
丁飞羽点了点对,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对飞机的保养维护水平明显要比驾机强得多,很快就把找到的飞机调整到了可以飞行的状态,然后把飞机滑上公路,就看到老人正坐在他开来的汽车里。
他跳下飞机,走了过去,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老人,皱眉道:“你还没走。”
“我想没必要了。”老人看着他:“我感觉不到痛了,也许我们找到了治愈阑尾炎的特效药。”
“Shit。”丁飞羽愣了一下,骂道:“你希望把这句话当成你的墓志铭吗?”氨苄西林当然不是特效药,如果是止痛片还差不多,(据说美国不让卖止痛片?反正我没买过。)唯一可以解释他的疼痛突然消失的原因就是他的阑尾穿孔了。
“你瞧。”老人笑了一下:“我经历过越战,参加过两次海湾战争,活到现在这个岁数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看着丁飞羽,说道:“你完全不必感到愤怒,每个人都会死的,这与你无关。”
丁飞羽看着他,摇头道:“我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愤怒,只是最近葬礼参加得太多了。”
老人笑了笑,把肥胖的身子靠在座椅上,摆手说道:“快走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但是既然你本来准备徒步一百公里,那么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快走吧。”
丁飞羽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向老人点了点头,转身向飞机走去。他爬进机舱后,又看了一眼安静坐在皮卡里的老人,终于骂了一声,重新跳了下来,向汽车跑去。
看到他又跑回来,老人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
丁飞羽拉开车门,把他向副驾驶位推了推,咬牙道:“我先送你去安克雷奇,比起那个家伙,你更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