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砚谢洋等人亲眼看到文成和李伟豪脸在斥候禀报有强盗成功逃走后变得多黑,比煤炭还要黑上数倍,风雨欲来的模样能吓死个人。
全心全意找人的他们却没有发觉林水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从来没有离开,可是他们以为林水这时候应该分配都其他任务不在这里。
咻的一声冷箭放出,谢洋倒地,这一箭精确无比的射中了他的喉咙,从后脖颈穿透,谢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杀死倒地。
费砚惊心动魄的眼睁睁看着谢洋倒地发出砰地一声才反应过来他的兄弟已经被暗杀了,身后有人正在虎视眈眈。
他一个闪身躲在旁边的大树后面,都来不及给谢洋收尸,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背后放冷箭的人。
“林水,是你吧,不用躲着,我知道肯定是你,你别忘了这次我们出来巡逻是为了什么,要是得罪了元帅和监军会有什么后果,你以为你承担的起吗?”
费砚头皮发麻,有个看不到的人打定主意要取他性命,而他找遍了四处都没有看到林水的身影,就算是费砚也有些心慌。
四个统领中他的实力最差,铁柱武力最强,要不是放冷箭还杀不了铁柱,林水有铁柱在身边实力也不差,费砚单打独斗一定打不过他。
空档的山林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林水冷静的拿着手里的短弩和短剑,眼光坚定,一动不动的盯着费砚的方向。
就像是正在捕猎的狼,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无论猎物怎么求饶他只都会寻找必胜的时机爆发。
“你疯了!你的家人,亲朋好友全都会为你的愚蠢行径付出代价的!你想想东厂!”费砚撕心裂肺的大吼,他已经受不了这种敌在暗他在明的紧张感了。
林水也在此刻才楞了一下,费砚说的话提醒了他,尤其是东厂两个字如雷贯耳,让他想起来以前听到过的传闻,只要东厂想,折磨的一个人生不如死简直易如反掌。
他也不是无父无母无亲族的孤儿,除了铁柱这个比亲兄弟还要亲的你兄弟外,他还有外公外婆在世,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在世,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无法放下他的家人。
“谢洋已经死了,我回不了头了。”林水眼神黯淡,终于回应了费砚,费砚眼前一亮顺着声音试图找到声源在哪儿。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发誓,谢洋之死绝不会和别人提起真正缘由,若是我将林水供出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费砚赶紧说出自己的诚意,他的本质还是个惜命的人,和谢洋之间的兄弟情也没有林水和铁柱之间这么深,很气轻易的就放弃了谢洋。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算话了,反正这里没有其他人,我还不如杀了你以绝后患。”林水冷笑,他还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品,那可真是白白在大明九卫当了这么多年的同僚。
“你杀了我,就是最好的证据,不需要查都知道肯定是你下的手,还不如留下我和你站在一边做假证,既然相识这么多年那你应该知道我可不会看重义气那一套。”
费砚循循善诱,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能做到的事可太多了,舍弃谢洋又算得了什么。
林水被他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心动,确实只有在敌人帮助自己做假证的时候,所谓的‘真相’听上去才会是他们想给别人看到的真相。
终究没有逃过心里良心的谴责,为了他在家乡的家人不被东厂查出来追究,他必须要忍耐,刚才是他冲动了,自以为亲自动手就能解决仇恨,却没能想到后果。
他缓缓从躲藏的坑道里出来,悄无声息的来到费砚的身后,他的武力在费砚之上,想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走到身后还不算是难事。
费砚也终于看到了林水现身,虽然是从背后出现,吓了他一跳,却好歹证明保住了命,林水不会再下死手了。
“走吧,巡逻的任务还要继续,就回去禀报元帅,说是遇到强盗了,浑身绑着树叶,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绿色的东西看不清脸,从地上突然蹦起来偷袭杀了谢洋,懂了吗?”
费砚和林水并肩而走,谁也不愿意站在对方身后,都很清楚一旦将背后露给对方,指不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以生命为代价的。
林水也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他也赞同用这个说法,最起码听上去是最合理的,刚刚那地方也有他亲手挖的坑做的隐藏点,更能符合这个理由。
二人到了文成面前,费砚脸上还有些悲痛的情绪,林水则波澜不惊,眉眼间甚至有些窃喜。
文成看他们的反应没有什么异常,不由得眉头紧皱,心想这强盗不顾着保命,竟然还伺机反杀,胆识竟然如此过人。
“又被杀了一个统领,有些麻烦,容易军心不稳,你要多去将士们面前稳定军心,我去带兵巡逻,你再分一万人出来,剩余两万人人守出口已经够了。”
李伟豪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守出口,一路上山巡逻,每个队伍之间还能互相照应,避免再次遇到偷袭的情况被打得措手不及。
文成也点头,既然对方会反杀,那就只能先由主帅稳定军心,监军带人巡逻是最稳妥的了。
“报!大都督有令!”就在李伟豪带兵上山不过半个时辰后,魏忠贤的命令就由锦衣卫带着他的命令去找文成等人。
文成一个激灵,翻身下马半跪在地。
“末将文成接令!”
“大都督有令,强盗一个不留限期三日,三日后班师回朝,不必执着山中的财宝。”锦衣卫口述。
是魏忠贤在收到文成的斥候传回来的命令后明白这强盗有些小心思,文成和李伟豪都被耍了,这是让他们速战速决给点压力。
“是!定不辱命。”文成抱拳,自然能听懂这命令的深意,也不由得开始着急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