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从来没有听过朝堂上说的是什么,今天突然发言让不少臣子都很是惊讶,看过去,小皇帝蹦蹦跳跳从龙椅上下来。
这是个坐不住的主,所有人都习惯了。
“你们每次吵架都要吵很久,朕不喜欢听,有什么事查一下不就都知道了?黄敬,你说对不对。”
这番话说完,不少人心中都只能暗自叹息,合着这位还是不懂什么叫做国事,单纯是他个人觉得烦才会这么主动的发言。
“皇上英明。”黄敬和魏忠贤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就懂了对方的意思。
李中正只能咬牙切齿,下朝后去安排人去临沅盯着,无论如何有大收成的前提条件下临沅不交税就是有罪。
只不过现在是要判定他的罪具体是什么,对应的责罚是什么,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也没人多话。
下朝后,魏忠贤刚回到大都督府,李伟豪就来负荆请罪了,看他**着上身背后背着荆条也是一副有趣的画面。
“大人,罪人李伟豪请大人赐罪责罚。”李伟豪以头抢地,磕响头磕的引人注目,额头早已经破裂出血,可见这人磕头多么实在。
“李曾现是你什么人。”魏忠贤坐在椅子上,曹正淳上茶后悠闲自在的品茶而后了解详情,到底是露出了什么马脚让人抓住了。
“是我一个远方叔叔的儿子,我亲戚虽多,但都短命,这个李曾现要不是我受到大人赏识升官有了名声,或许也不会相认。”
李伟豪说出了原委,才发觉原来这个李曾现和他的关系也不过比陌生人稍微熟悉那么一点。
现在困难的是无论怎么说,李曾现和李伟豪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事实不容动摇,追究罪责的话李伟豪还是逃不掉。
“连坐罪的前提是李曾现真的犯下大罪,大人,我们现在派人去动手脚还来得及。”曹正淳对大明律的熟悉不比礼部的人差。
自然知道要到什么程度才会被判定为连坐罪,想着现在就让人去动手脚,就算是李曾现真的贪污大量钱粮也能想办法隐瞒事实。
“去查的人还没有定下来,若是我们的人或许还能有办法。”王成一路送李伟豪过来,恭敬的站在李伟豪旁边。
“此事就会交付给楚太傅的门生去做,让锦衣卫注意李中正的动向就好,要抢在他之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忠贤并不想现在就失去身边的能手,李曾现要是个蛀虫也只能他来动手解决这人,而不是通过别人的手扩大麻烦。
曹正淳接令下去做事,其他人都低头苦思,现如今的局面缺少了情报很难判断发生了什么,就无法做出更好的反击策略。
让李伟豪不必在意这些事后魏忠贤就回书房了,剩下其他人互相商量。
手下都在焦急这件事的走向,魏忠贤却半点也不觉得这是大事,每天除了朝堂上就是和魏清一起享受兄妹在一起的温馨时光。
几日后,终于决定去临沅调查的人是楚太傅的门生,一切都正如魏忠贤所说的去做,锦衣卫也调查清楚来龙去脉。
合着李曾现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庸才,能够坐到知州的位置上根本就是运气好,连当初中举也是刚好是最后一名才被外调到地方。
今年是丰收年的事她都不知道,只是他的妻子收了百姓给的钱财答应吹耳边风,李曾现耳根子软,当即答应上书。
临沅的百姓原本是很质朴,靠着历任知州上书免一半税才能活到现在,好不容易遇到没有天灾的收成年。
就有人开始当领头羊不肯交税了,轻而易举的游说了几乎都是文盲的农民,让他们共同出资贿赂了知州夫人。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书,这个李曾现虽然本人没有贪污,却和他妻子一样该当死罪。”魏忠贤下令手下都看过这份情报了解来龙去脉后思考对策。
王成怒而摔东西,堂堂男子汉,竟然被妻子掌控,在大明这说出去就是丢脸到家的丑事。
“无论如何,李曾现的妻子和他都是夫妻关系,谁收了钱,死罪都逃不开,他们收受的贿赂数额巨大,必然要连坐株连九族。”
曹正淳摇摇头,对这份情报所说的内容很是无奈,知州妻子过于贪心,吞没了这么大一笔钱财必然是犯了大明律的大罪。
查清楚后连坐是不可避免了,现在就应该想办法突破这个局面才行。
“到时查到属下的身上,李中正这老东西就有借口说大人御下不严,属下有罪,请大人降罪。”
李伟豪不爽的皱眉头,他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联,不由得很是对不起魏忠贤,跪下赔罪。
“你的亲戚是辣鸡,不代表你也是,他们对你来说也不过是比陌生人多了一个具体的名字作为代名词,我还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就自断一臂。”
魏忠贤抬手示意李伟豪别动不动就跪,赶紧起来。
因为这么点事就责难下属的不是好领导,那是心胸狭窄思想也狭窄的深井冰。
“谢大人抬举,属下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李伟豪非常感动,魏忠贤的自断一臂的说法更是让他感到自己是有用的,激动的和魏忠贤表达忠心。
“送信给楚太傅,让他的门生查出知州受百姓蒙骗的结果,其余的就不要再查了,告诉楚太傅我对知州等人自有判决。”
魏忠贤挥挥手,让曹正淳出去送信,这次安排楚太傅出面,就是他这样看上去什么都不参与的第三方势力更容易让李中正放松警惕。
这样就能得到魏忠贤想要的结果,让那个门生查到百姓蒙蔽知州这一点就足够了,再查下去对李伟豪不利。
而李中正的人相比此事也会去禀告情报,要让锦衣卫核实所有的证据都在锦衣卫的手里,李中正不能得到证据,或者给他们假的证据。
“让人去给李中正送点东西。”魏忠贤沉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