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久露出苦涩的笑意,他很是难受,一手带出来的亲信部队所剩无几,要不是白甲军这次只带了骑兵且没有人守在山脚,他只怕连上山都难。
看他的神情有些不自在,文成也知道不要继续问下去,现在也检查过何三久他们知道真的是边疆军,就不拦着了,让其余人在这里休息打扫战场,带着何三久去见魏忠贤。
魏忠贤悠闲的在临时书房听到了外面战场突击步枪喷火龙一样的哒哒声,自然知道是神枪军出动,必然会带来压倒性的胜利。
枪声停止后,只剩下打扫战场偶尔开一枪,到后面干脆用冷兵器,都不愿意用子弹补枪了,文成带何三久走来。
魏忠贤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做过激反应,他知道肯定是自己人。
“大人,文成带边疆守将何三久求见。”文成在门外求见,身边的何三久勉强借了禁军一张粗布擦了擦脸,不想冲突了贵人。
“进来。”魏忠贤点点头让他们进来,给边疆军传信只是为了让他们在有必要的时候再发挥作用,他并不想过早的将神枪军暴露,神枪军是一张底牌,还没有庞大到几万人的底牌。
可没想到传信内容是让边疆军伺机而动,但是现如今他们主动过来了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末将何三久拜见大都督,请大都督降罪。”何三久进书房后跪下和魏忠贤请罪。
“你何罪之有?”魏忠贤放下手里的他国杂文,倒是有些看不懂何三久怎么这么激动,头次见面就给跪了。
“大人的传信一早就到了潜山城,可我等迟迟没能出兵,直到今天我才追踪到此,可白甲军不在山脚,也不在半山腰,直到山上才看到骑兵,我等奋勇杀敌,手下的兄弟们也只剩下不到三千人,还请大人看在兄弟们浴血奋战的份儿上要怪只怪末将一人。”
何三久的头越来越低,甚至都磕在地上。
“倒也罢了,你赶到这儿也是为我的安危计,不过那些将士不能死的不安心,我命你照顾好死去将士的家人,你可明白?”
魏忠贤眉头一皱,传信的内容被曲解了,他们竟然以为那是紧急求救信号,出兵损失这么多人,边疆军的兵力有所减少,未必是好事。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还是要让何三久先解决死去将士的问题,不然让还活着的将士寒心可不是什么好事。
何三久也深知这一点,点点头很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魏忠贤没有怪罪的意思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退下回到自己的亲信队伍身边清点人数,带着他们去后面的小溪清洗,等到了夜间所有人终于都收拾好了才整装待发。
一路急行军赶来的何三久及其亲信部队也有了休息的时间,这个地方因为战斗的原因完全暴露了,继续待在这里只会给敌人更多的时间想到针对的办法。
好在三万的骑兵都被杀了个干净,只是魏忠贤这边的人都需要休息调整,神枪军射击突击步枪,一直都在承受后坐力,也是还会手酸肩膀疼的。
搜寻不到豪绅将其他白甲军放到哪儿去,魏忠贤只能让锦衣卫出去搜索,富光元派禁军再另寻合适的地点做为营地。
好在关西七州地势高且复杂,禁军很快找到了一处被放弃的村庄,附近也罕有人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活不下去了。
这里的村庄什么活物也没了,可是屋子里的灰尘似乎才不过两三个月的样子,不知道村民是经历了什么要离开。
“这地方不像是发生大病或者有什么天灾的样子,到底为什么离开呢。”富光元看着禁军在打扫,就忍不住自言自语,开始好奇村民离开的原因。
“说不定是豪绅的缘故,我可看不出来他们对百姓好,比贪官还狠。”文成最近这段时间和富光元混熟了,从后面过来就搭着富光元的肩膀。
就好像是好哥们一样打招呼,魏忠贤也很少见文成会这么快和一个人混熟,看来富光元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找不到活路所以离开了吗?有些奇怪啊,你看这些墙上虽然已经去掉了一些痕迹,但是能看出来以前在墙上挂着的是弓箭,这里的村民有很多猎户才对,村庄三面环山,一面环水,不是最好的打猎场地吗?”
富光元和文成的看法不同,在他看来有一点很奇怪的就是明明有用来摆放弓箭或是其他武器的空间,如今也还能看出痕迹。
且是大部分的村民家中都有如此摆设,那么为什么这么多的猎户在这样的好地方要选择放弃呢,就算是豪绅的统治是压迫性的,他们占据地利完全可以进山林生活谁也无法奈何他们。
“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经验丰富啊,哥们儿,我到现在也没打过几次仗,你去过?”文成越看富光元,越不像是顺天府出来的人,也不像是出身贵族的人。
文成观察过他,手上的老茧若不是自幼习武,刻骨训练是绝不会有那样程度的老茧,脖子上也有一处刀疤若隐若现看不到全貌,手臂上更是数不胜数。
这样的人一定身经百战,文成若不是看重这一点也不会这么快就和富光元交友。
“我本就是一介草民,是老师看得起我肯让我拜入他的名下,否则怎么会有我的今天,至于战场,你不会喜欢的,我当年也是边疆军出身。”
富光元对文成完全没有任何心眼,顺口就将自己的老底和他交代了,并不会怀疑他这番话里有什么陷阱。
看得出来是一个非常实诚的人,没有半点心机,也难怪楚太傅会推荐他,楚太傅只是将重要的禁军军权交给了最正直的人。
保证皇权中心的皇帝是安全的,不会被人挟持。
“真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文成眼前一亮,好像挖到了什么大新闻似的。
“当然,我不参军也没有机会去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