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光元冷哼,这样的傻小子还真是上天保佑才能遇上他们这样的好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凭什么这么说,谁会相信你,你这么相信我们?”他连问三个问题,紧盯着云独秀,似乎要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什么来。
云独秀头皮发麻,富光元的态度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而他一个破败家族的少主拿不出来可以交易的东西,唯一的只有豪绅的情报,而富光元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令他忧愁。
“瘟疫爆发是贺家做的,不知道哪儿弄来的小瓶子,扔到百姓的井中,百姓喝水就会染上瘟疫,他们自己或者身边人喝了其他东西不会染上瘟疫。”
云独秀说起这段,眼睛通红,他的家人也是死于瘟疫,可是贺家明明有解药,也不肯给身为盟友的云家解药。
在他看来这次瘟疫和毒药没有区别,而手握解药的贺家就是一切的源头,他们是故意想办法消亡云家。
这次八家独独死了云家的人,要说不是其他七家联合起来做的计划,他被打死也不信。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药又是从哪儿来的。”魏忠贤用内力传音,富光元的耳中传来魏忠贤的声音,魏忠贤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其他七家似乎早就不想臣服大明,和古蒙古国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这样的做法和药的源头一定也都和古蒙古国有关。”
云独秀面色窘迫,他知道的也有限,尤其是这次瘟疫就是除掉他云家,瘟疫的事他根本无法知道详细的,以前的一些事倒是事无巨细都很清楚。
“你认识一个叫做赫尔可查的人吗?”魏忠贤不知为何,刚才灵关一闪而逝,有什么模糊的东西在脑海中连城一条线索。
可是半天也是模糊的,什么也想不到,只能直接问问这个少年郎了。
“赫……赫尔什么?”云独秀第一个反应就是懵逼的,连名字也念不全,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没事了,带上你的人暂且住在知州府吧,一切听我的,如果不听话我随时将你和你的人赶走,任由你们死在外面。”
魏忠贤也是非常果断的人,既然云独秀确实是八家之一,那知道不少八家的消息,留下这个人有用处。
瘟疫的事怎么查还得看之后几天怎么做,反倒是这个云独秀先让他和他的人在西厢房住下。
变相的软禁他们,从他们身上获取更多情报后再说。
“真的?谢谢大人。”云独秀可乐坏了,能找到容身之处就好,这样能暂且躲开七家的追杀,他们得不到云骑就会下杀手。
既是为了杀了他,也是为了杀光会在将来造成威胁的云骑,得不到的东西全都杀了就好。
富光元挥挥手让他下去该干啥干啥去,等他走了才转身跪下。
“属下叩见大都督。”
“起来吧,这个云独秀好好看着,或许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去叫曹正淳过来,让人守着这里别让人进来。”
魏忠贤点点头让富光元别纠结这些虚的,赶紧办正事。
“属下叩见大都督。”
曹正淳被叫来,脱下身上的袍子和外套,这一身华服只有在魏忠贤不在,他受命假扮的时候才有资格穿。
现在魏忠贤就在这里,他就没有资格继续穿着一身衣服。
“行了,别到时候染了风寒误事。”魏忠贤挥手制止了还要继续脱下去的曹正淳。
“属下知罪,进城后毫无进展,请大人降罪。”曹正淳羞愧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将腰间的佩刀取下举起来高过头顶,和魏忠贤告罪。
“哦?说说看,你何罪之有。”魏忠贤碰了碰旁边的茶杯,曹正淳进来时亲自端过来的,是关西七州特有的名茶毛尖。
据说是贺家迎接的时候孝敬的好东西之一,他不敢动,只有魏忠贤才有资格决定这些东西的去向。
“进城后一无所获,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城内的豪绅,属下有罪。”曹正淳低头。
“你知道自己的错误就好 ,继续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在西厢房的云独秀要好生看管,至于其他人你随机应变即可。”
魏忠贤喝了一口茶,确实是顶级好茶,闻之沁人心脾,喝下去唇齿留香,口中仿佛还留有余味,令人上瘾。
其他人指的是那些家族,今晚贺家的接风宴肯定不只有贺家出席,其他家族肯定会有代表,就算不是家主也会是少主过来。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百姓已经病亡一半有余,难道他们想要整个城都只剩下七家的人?
更何况他们在其他州也有人马,难道是放弃一州?一州那么大的土地和人口,放弃可不是明智之举。
“属下定当尽力。”曹正淳知道晚宴不容有失。
晚上接风宴,贺家身为东道主,早早的站在府门外迎接曹正淳,这次只带来了禁军,锦衣卫和神枪军趁夜潜行在黑暗中外围策应。
“大人,您终于来了,我来给您介绍,这是关家的,这是应家的,这是胡家的……”贺振新上前迎接曹正淳往大院子里的主位走去。
边走边和他介绍左右两侧的席位坐着的是哪家的谁,曹正淳都将他们一一记下,看他们脑满肥肠的样子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的老太爷,怕是连打猎都不会了。
贺振新的院子很大,就像是一个篮球场,白杨树被他栽种在院子里,在宾客的身后,左边三家右边三家做好,将主位包围在中间。
曹正淳看着主位不像是彰显身份的,更像是中间的牢笼,其他豪绅就是在牢笼外的看客,盯着里面的稀奇玩意指指点点啊。
下人有序的进来端着饭菜,都是请的名厨做的食物,看上去精致可口,前菜是酸梅汤等开胃的小菜,让身边的人用银针试毒,贺家也不阻止曹正淳用自己人试探,甚至用带来的餐具吃饭。
高度的自由让人一度怀疑这人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