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放下茶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等着魏忠贤开口说明来意,不然他可想不出来礼部这个地方怎么值得他专程来一趟。
“周大人,我这次来目的很简单,需要你保证礼部无条件支持我说的话做的事,那些言官我知道他们管不住他们的嘴,那就由你来管。”
魏忠贤带有深意的和周睿说起礼部那些人,个个像是用有三寸不烂之舌的说客,但凡牵扯到一丁点关于礼法教义道德的事儿就叽叽喳喳个没完了。
“大人,自从您为朝廷趋利避害撤职不少官员后,已经很多人都闭嘴了。”周睿手上动作一颤,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魏忠贤这番话是有可能会有大动作啊。
“你觉得这就够了吗?”魏忠贤看了周睿一眼,明明就是老狐狸还要装作纯良的样子,谁信啊。
周睿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诚然如魏忠贤所说,虽然有很多人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可是因为大换血一样的官员调动声音当即都快要听不到了。
朝堂至上仿佛只剩下李中正一派唱反调的人了,可实际上还有不少人凭借本身的影响力作为底蕴影响其他人。
说不准魏忠贤以前遇到的刺客组织背后的人不止是某一个人,而是指的某一群人,才能有如此多的财力支持,甚至还有准确的情报。
“我或许做不到,我只是在礼部当值,为大明做事的官员罢了,怎么能……”周睿还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他避开这些事情就不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忠贤冰冷的眼神打断,一阵寒意令他头皮发麻,仿佛被这世界上最防不胜防的猎人盯住,眨眼间就成了无法反抗的猎物。
“大人想一个声音都没有,只怕要流血,很多血。”周睿扶额,他明白了魏忠贤来这趟说的话不是随便说说。
而是认真的,他没有半点可以反对的余地,只能照做。
魏忠贤轻笑,流血是必然的,不把那些受到八股文影响的固执老秀才都给弄没了,那么就有更多的人受到这些老一辈的影响。
他们思想上老旧可以,魏忠贤还能容他们颐养天年,可既然他们不仅仅是思想老旧,甚至不允许别人改变发展的话,那就不要浪费钱养着他们了。
想想后世,像有位大人物那样,在关键时刻要足够果断,才能将局势稳定下来。
周睿看魏忠贤态度坚决,就知道那些人的死期到了,他作为礼部老大,德高望重的职位带给我最好的信息网。
他自然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地里依靠影响力为李中正做宣传,也知道哪些人顽固不化,不过他作为礼部老大一直敬重这些老人,对他们的意见笑而不语。
“你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做好这件事。”魏忠贤看着周睿不断变换的脸色,给了他一个时间期限,周睿眼角抽抽。
“手下没那么多人,改天如何?”周睿只能答应魏忠贤提出的事,将那些碍事的人全部做掉,不然他们都是李中正的得力助手。
“周大人似乎三天后就要休沐,既然你喜欢山水,不如多休沐一段时间。”魏忠贤轻笑两声,说起周睿休沐一语双关。
周睿冷汗直冒,自然知道魏忠贤的意思,他只是没想到魏忠贤要做的事居然这么坚决,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违抗他一星半点。
“闲来无事,看看风水画也足够了,休沐归来,还请大人不要拒了我送到府上的拜贴才好。”
周睿知道要是再不表态,那魏忠贤手底下的东厂锦衣卫可都不会客气,想想现在的局势他也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违抗魏忠贤会有什么后果。
魏忠贤不再说其他话,和王成离开了礼部去内阁,李中正一如既往在内阁就像是值班的人一样,没什么意外都能在内阁找到他。
那一堆的琐事只有李中正和魏忠贤会处理,小皇帝只是看上一眼都会大叫头疼将这些东西全部推开让黄敬拿走。
魏忠贤现如今还让李中正继续做这些事不过也是因为制度还没有改变,贪得无厌的人依然在,那些藏在暗地里的东西不适合一次性引爆。
温水煮青蛙一样让那些东西消失是最好的方法,也能在这期间做到百姓的思想有所开放,思想的开放可是大工程。
魏忠贤要怎么做到这一点就得花费不少心思了。
“魏公公,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在内阁和皇上面前晃悠,看来很是惬意啊。”李中正放下手里的朱红毛笔,一见面就在讽刺。
“首辅大人最近好福气啊,听说又添了一个孙子,我可听说小公子的母亲跳胡舞了得。”魏忠贤轻松反击。
李中正儿子多,就不可避免孙子多,最近他的某个儿子又给他造出一个孙子来,不过这个孙子的生母是胡人。
对于李中正这样的人来说,血统是非常重要的,汉人当中选儿媳妇他还要再三考察出身品德文化,更别提孙子的出身。
他百般叮嘱,千般交代不要让汉人以外的血统污染了他们李家的血脉,可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了这样的事。
在文人圈子里这就是个笑话,濯清流这个同样是站在文人巅峰的老头自然也在当时就出言讽刺非我族类。
这可把李中正气的不轻,当时就去把那儿子狠狠打骂了一顿还不消气,直到喊人把母子俩扔到奴隶市场贩卖才算完。
锦衣卫不少都在奴隶市场盯着,很容易就发觉了母子俩并且买下来,等那女人出了月子就能去工坊做事抵债。
还清了魏忠贤手下出的钱就能随她去哪儿。
“哼,竖子只会如此卑鄙手段。”李中正冷哼,当然也从手下那儿知道被锦衣卫买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