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科举成绩分三等,一甲二甲三甲。一甲只取三名,就是熟知的第一名状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称之为‘三鼎甲’,同赐‘进士及第’。
二甲若干名,没有定数,看官场需求会有所更改,都赐‘进士出身’。
三甲同样取若干名,都赐‘同进士出身’。
通俗易懂的说,就是前三名稳稳的要任命为翰林等半虚半实的官职,只要会做人,以后的提升空间也会很大。
二甲和三甲的全都是预备官员,根据官场上官员的空缺上位,并不会百分百就职,原本往届二甲三甲加起来至少二百人。
如今到了魏忠贤开恩科,能入他发言的人数勉强达到了五十,还要把前三名摘出来,避免不了被这些学士提出意见。
“大人,人数实在是少了些,不如您咱再看看卷子吧。”学士们都很无奈啊,这么点儿人怎么能够填补朝廷的空缺呢。
别忘了魏忠贤大刀阔斧的改革,将一半的官员都从朝廷上赶走了,就算是以往记录在案的预备官员全都送上去也没能弥补这个空缺。
此外还要下派官员到地方任职,简直愁死人了,吏部的尤其头疼,最近有脱发烦恼的人数急剧暴增。
“宁缺毋滥的道理还要我教你们吗?”魏忠贤瞥了一眼提出这个要求的学士代表,朝廷的官员必须是精兵强将,混进去平庸的人算是怎么回事。
选那些平庸的人进入官场混日子吗?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都解决不了,只能任由事情恶化而手足无措。
那样倒霉的只有百姓,百姓是国家的根本,魏忠贤可不会允许有伤国家根本的事发生。
“我等有错。”学士们被这一句话怼的无言以对,只能认错继续办事。
好在剩下的卷子并不会非常难以评判,各种千秋很快就能评选出来,直到傍晚霞光铺洒在莹白的砖块上他们才终于决定了前三名。
在众人面前揭开左列,名字显现在众人眼前。
第一名正是袁崇山,这一点让魏忠贤很是意外,本来在灯会接触时就觉得是个人才,没想到还能对其他方面的政事见解独到。
回答问题得到的普遍分数也是最高的,在学士中也得到了所有学士的高看一眼,魏忠贤轻笑,看来这个人自己没看走眼。
“还真是年轻,不过十九岁就能由这样的才能,很令人惊讶,不过年少轻狂,这里还是应该压一压年轻人的气焰。”
李中正看过袁崇山的个人信息后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要改变袁崇山的名次,虽然还是在前三,不过不点为状元。
“可笑,以年龄来定下一个人的才干品德实在可笑,没想到学识渊博的首辅大人也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魏忠贤放声大笑,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看过来,放肆的嘲笑让李中正的老脸都没能挂住,当即气的扔毛笔。
“魏忠贤,我这是在帮朝廷选人才,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年少轻狂,年轻人最容易做错事,不敲打敲打是不能成才的。”
李中正冷哼,一番道理说给众人听,还是坚持不让袁崇山被选为状元。
小皇帝不上朝,就不需要殿前殿试选人,更何况这次恩科是以魏忠贤的名义举办的,只要在东阁的考官们定下名次,旨意和命令当即就会被下面的官员一路敲锣打鼓送过去。
现在李中正和魏忠贤产生了意见分歧,学士们只能装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静静等待他们谁先输,就能知道袁崇山到底是不是状元了。
“朝堂之上也有不少年轻人,最小的也不过二十五岁,也不见他在朝堂之上轻狂放肆,首辅大人这话太狭隘,袁崇山此人卷子上的分数和答案已经说明了一切,是具有君子风范的人,他的推荐信也是他的老师亲自书写,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谦谦君子,首辅大人可不要再执迷不悟。”
魏忠贤冷冷的看了李中正一眼,这人还真是乐此不疲和他对着干,明明失去了周成武一员大将后连大孙子都没了。
看他一副清瘦的面孔和苍白的嘴唇就知道状态已经差的不能再差了,肯定是受到了太多的打击精神状态有问题,导致身体不适。
偏偏还要坚持着来到东阁和魏忠贤等人商量今年的学子的事,还和魏忠贤对着干,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你,那些人都是你提拔上来的,不然以他们的资历怎么能够担任要职,你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李中正气的发抖,发出剧烈的咳嗽,说起朝堂上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样的老人家自然不能接受思想略显激进的年轻人一脉。
“那是因为他们有真才实干,等到七老八十再做事,不就浪费了前几十年的时光,和那些老臣一起蹉跎时光,畏畏缩缩。”
魏忠贤冷笑,就那些老臣什么样子他还不清楚吗,整天想的就是入土的时候能不能风光一点,后人能够从朝廷得到多少的封赏。
不久前甚至有还没死的老臣上书虽然已经乞骸骨多年,还希望小皇帝作为新君给他们封赏,萌荫后世子孙。
这样搞笑的想法让魏忠贤统统打回去,并且削减了那些老臣的俸禄,收回了养老金,明朝对这些老臣实在太好了,还送养老金。
魏忠贤看着每年都要支出的部分钱财都要心疼死了,就那些老不死的蛀虫,给他们钱根本就是浪费。
他们凭借自己的威望在本地搜刮民脂民膏都来不及,还妄想他们养老有问题给他们养老金,这样的制度魏忠贤第二天就废除了。
这些退休官员是有能力养老的,他们的儿子也都是朝廷的官员,女儿也是嫁给了官员,就算是生病了都能有钱看病,怎么可能需要朝廷的养老金。
真正需要养老金的是魏忠贤改革后的这一代,针对这个养老金制度魏忠贤又忙活了一晚上才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