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奏折通过票拟后得到了朱批，很快就交由东厂和锦衣卫共同处理，他们负责京兆府的人员更换。

有层次的递进更换，方便及时让新的官员补上，不会让整个部门陷入瘫痪。

“大人，已经查明，赫尔可查就是李源的保镖，最近他的副将时常和李源一同出入烟花之地，李源的守卫也换成了蒙古兵。”

离开皇宫后，曹正淳将最新的消息传来，已经确认了是赫尔可查和李中正的联合，两个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PY交易。

李源现在就和赫尔可查的副将同吃同住，副将不时离开也会在赫尔可查身边，没有以前那么低调让人察觉不到他的所在。

沙柳嗅觉灵敏，是万里挑一的特殊人才，将他安排在李源的身边或许也是想让某些人或者东西在没有近身前就被查出来。

“这两人的合作，都是与虎谋皮，我倒要看看最后谁会先吃了对方。”

这两个人都不是好相处的，在盘算着让自己得到好处的同时也能让对方吃亏才是他们的本性。

李源既然是事情的集中点，那不如就从李源下手，原本魏忠贤打算自己出面去解决李源，让魏清可以放心，事情得到处理。

现如今看来不如借其中某一方的名义做事让另一方有所猜忌，借刀杀人。

“李源晚上不是经常出去吗？多得是下手的机会，你让东厂的人添点柴火，懂了吗？”魏忠贤看着曹正淳别有深意的说道。

既然李源的生活作息这么稳定，在府邸都不够那不如就趁着他外出的时候下手。

“是，属下明白了。”曹正淳点头，自然知道魏忠贤的意思。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恩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魏忠贤站在高楼上，看下面无数学子翘首以盼在排队依次进入国子监的考场，一时间思绪万千。

在曾几何时，他也看到过类似这样的场景，那是一场全民的，就连的士司机都会动起来帮助高三学子的高考日。

仿佛在那时，学子就成了全国的主角，每个人都在经历人生最精彩的时刻，那也是一个重要到人生都会因此有所变动的分水岭。

“大人，无论来自天南地北的何方都在有序的排队入场，至今也没有查到作弊的学子，可喜可贺啊。”

周睿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不可避免要出来走动走动，刚好和魏忠贤就约了一起在高楼上观察一番莘莘学子。

看到这些学子连作弊的都没有，足以证明他们的诚心和对魏忠贤的尊敬，不然历届也不是没出过带小抄的学子，都被查出来了。

按照规矩，也是当场就罢免资格，并且五年内不准参加科举，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可太多了，就算是在年轻的学生也不一定能保证五年后还有参加科举的条件。

“希望他们一心向学，也希望朝廷将来的人才就在他们之中，不然这次恩科也没意思了。”魏忠贤倒是持有不同的意见，只不过是表现的素质还算可以而已。

这些基本素质，读书读进去的人都该懂得的本分，这可是道德问题，连道德都没有的学子招来吃干饭啊。

“大人一心为国，周睿自愧不如。”周睿轻笑，魏忠贤的祈愿平凡却诚挚。

二人又在高楼上观察一段时间，这才离开高楼各自回府，学子考试总共要考三天，一天两到三门考试内容，三天后考完就开始批阅。

现在没有那些事做，作为主考官的魏忠贤就自然回府处理其他事情，现在出来看看就是想知道恩科有没有顺利举行。

他可不希望李中正那厮拿着打感情牌从小皇帝那儿得来的考官位捣乱，有趣的是，考试三天的过程李中正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大人，李源死了。”曹正淳从外面进来，冷淡的语气好像在叙述一件今天出太阳一样简单平凡的小事。

“你们动的手？”魏忠贤算了算，时间有些仓促，李源那边他有吩咐过应该循序渐进。

“不是。”曹正淳摇头，他也正纳闷儿呢。

“知道动手的是谁吗？”魏忠贤这下子算是理解为什么李中正一次都没有到恩科的现场了，大孙子都没了，哪儿还有心情过来捣乱。

先死了儿子，现在又死了孙子，李中正没能气的当场一口气没上来算是好的。

“还在查。”曹正淳如实回禀。

“那就尽快，我不希望这样的回答再出现。”魏忠贤警告曹正淳，是不是他最近太温和了，让手下人以为他没脾气，连工作效率都降低了。

“属下知错。”曹正淳也只能认错了，实在是现在要调查的事情越来越多，面对的敌人也越来越多才会有些分身乏术。

“最近也有其他好消息，自从新的大明律发布后，户部调查说是很多人家都有了新生儿，而且黑户也都主动来户部报道了。”

曹正淳趁现在赶紧汇报一些好消息，希望魏忠贤能消消气。

鼓励生产的政策让更多人减轻了养孩子的负担，就可以放心生，至于以前的那些黑户则是魏忠贤的另外一个方针。

黑户只是因为不想再因为人口税等诸多原因负担根本出不起的钱粮才不肯上户口，这也是有些人无法来当兵或者其他工作的缘故，黑户没法做事。

来历不明的人只有私家的产业才愿意雇佣，但是那些黑户就要承受由此带来的不公平待遇，工资拖欠都是小事，直接不给奴役黑户的黑心商人也不在少数。

“嗯，看来减轻对他们的惩罚还是有效的，人口增加也是好事，扩招不要停，无论哪方面。”

魏忠贤点点头，这个效果说明他的策略是有用的，人口基数大一直是国家的优点，应该扩大才对。

“李中正窝在府邸没出来吗？”魏忠贤又问，李中正在李源死后的去向让人很在意，也能看出他到底在不在意这个长孙。

“不知。”曹正淳手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