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官道,李娴韵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带人回到府邸。
卓玛和幽兰叫她吃饭,可是她却没有胃口,耶律焱走得时候是空着肚子的,这会儿一定饿了吧。
李娴韵看向窗外,外面漆黑如墨,偶有小小的飞虫在灯笼跟前飞舞。
她稍稍用了一点饭,便回内室了,跟幽兰和卓玛一起收拾东西。
来的时候不觉得有很多东西,但是等收拾起来,却发现比来的时候东西多了一半。
这些东西中大多是给雅朵和耶律宣、尉迟芊以及宫人的礼物。
收拾了约莫有一个半时辰才把东西都收拾好。
李娴韵沐浴了一下,坐在铜镜跟前擦头发。
往常这个时候都是耶律焱给她擦头发,给她梳头,搂着她胡闹,眼下却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偌大的内室里。
不得不再次感叹,习惯真的好可怕,一旦形成,再难改变。
李娴韵梳好头发,过腰的瀑布般的长发愈发飘逸,散着淡淡的幽香。
每到这个时候,耶律焱便会抱着她,吻着她,欺着她,在她耳边说着孟浪的话,把她的小脸儿熏得通红一片,见她动情了之后,便将她粗鲁的扛上肩头,或者是竖抱着,将她的腿盘在他腰腹两侧,带到床上好一阵荒唐。
帷幔紧摇,呜咽凝,一室旖旎无遮处。
就在李娴韵独守空房想耶律焱的时候,耶律焱也在想她。
想她的娇,想她的媚,想她的楚楚可怜。
对她越想念,马鞭抽得越急,他是不会放过上京的那群蝇营狗苟的。
就在这时,耶律焱发现了异样,冷声提醒,“当心,有埋伏!!”
他说着从腰间将长蛇软剑抽了出来,自上而下狠劈,拦路的麻绳骤然断开,两边的草丛里传出男人的闷哼。
紧接着数个黑衣人腾空而起,向包括耶律焱在内的十几个人围杀而来。
耶律焱将带来的一百多人包括几十个暗卫全部留给了李娴韵,自己却只带了十几人出来。
刺客显然是没有想到耶律焱身边就带了这么点人,这一认知,让刺客们热血沸腾起来。
这真是杀耶律焱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们人多势众,十几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压都压死了。
事实证明,不仅十几个打一个打不过,几十个打一个也打不过。
耶律焱武功高强,且在沙场上磨砺多年,跟在他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见刺客杀来,乔装打扮的护卫统领厉声命令,“保护可汗!”
十几个护卫想要将耶律焱围在中间,但耶律焱却另有打算,他第一个冲到黑衣人中间。
只见他挥舞长蛇软剑,刀刀毙命,快准狠,围上来的黑衣人很快便倒了一片。
本来离开自己的女人,耶律焱便满腔怒火没地方撒,眼下这群不长眼的黑衣人堪堪撞上来,刚好可以让他用来撒气。
众护卫们都傻了眼,骑在马上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们鲜少见到自家可汗施展功夫,今日一见,可汗武功高强,无人能及,且手段狠辣,让人心惊胆寒。
这群黑衣人对于耶律焱来说跟塞牙缝无异,真是自不量力。
有护卫看到自家可汗实在反常,于是低声问旁边的护卫,“可汗今日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可汗骤然离开王妃,心里不畅快,刚好拿这些刺客们出气。”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被护卫统领听到了,“两个大男人长舌妇一般,敢嚼可汗的舌根,脑袋不想要了?”
两个护卫赶忙说道:“卑职不敢。”
不消一炷香的时辰,耶律焱便把黑衣人尽数杀死,逃跑的两个也被耶律焱用飞镖杀死了。
耶律焱坐在马上,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器宇不凡,衿贵内敛。
他伸出手来,立刻有护卫将怀里的白色软布恭敬地递过去。
耶律焱用白的发亮的软布擦拭软剑上的血迹。
明明刚才有几十条性命在他手上瞬间毙命,可是他擦剑的模样却这般淡定从容。
耶律焱立在清冷的月光中,似主宰万物的神明,又似随意决定人生死的阎罗,不管哪一样都让人敬畏害怕。
耶律焱擦好血迹之后,将白色软布随意地扔在地上,将合腰的软剑插了进去,拿起马鞭紧抽马背,疾驰而去。
强劲的马蹄声像利刃一般划破黑暗。
李娴韵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没有耶律焱在身边,她根本睡不踏实。
李娴韵见实在睡不着,便不想在床上消磨时光,爬起来,套了外衫,坐在书桌跟前写核桃酥的制作方法。
既然答应了耶律焱明日回京,便不能横生枝节了,以免他担惊受怕。
写好核桃酥的制作方法,李娴韵又将售卖的手段写了下来,希望对北部的百姓有所帮助。
做完这些之后,李娴韵又伏案写信。
没有耶律焱在身边,李娴韵实在是睡不着觉。索性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明日到马车上再补觉好了。
李娴韵写的这封信是给天水郡北部百姓的。
新房建成之后,陡然让百姓们搬家,定然会遇到很大的问题。
大部分人觉得住在新建的房子里很好,但是众口难调,也会有些人不愿意搬。
北部那么大一块儿地方可以很好地利用起来,若是因几个不愿意搬家的百姓闲置荒废掉,实在可惜得紧。
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李娴韵跟北部百姓相处得还算融洽,若是将来真遇到搬迁的问题,没准儿她这封信能起到规劝的作用。
写完信之后,李娴韵只感觉踩在了棉花上,浑身软绵绵的。
她抬起素白的小手揉了揉脸,看向窗外。
外面已经是蓝蒙蒙的一片,不时传来鸟雀清脆的鸣叫。
耶律焱每日早起都要练剑,应该就是这时候吧,伴着蓝蒙蒙的天和悦耳的鸟鸣练剑,那种感觉一定很不错吧。
李娴韵趴在床上,准备睡觉。
就趴在耶律焱的枕上,那里有他的味道。
李娴韵轻轻地抿了一下唇瓣,完了,她中毒颇深,开始想男人了。
她这个女登徒子。
李娴韵趴着趴着便睡着了。
因为心中记挂着事情,虽然顶着两个黑眼圈,依旧醒了过来。
清晨是最忙碌的:梳洗打扮,用膳,交代好天水郡北部的事情,又将马车里装的东西检查了一遍。
一切没有问题了,李娴韵才跟幽兰和卓玛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