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惊讶一声,一脸绝望道;“完了完了,昨天来我这儿坐过的人四五个呢,指不定都被他们拿走了。估计顺手牵羊了,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些人都那么有钱,还干这事。真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废话少说,到底谁来过,一一说清楚。”
“噢,我想想,砚墨坊范公子,麒麟镖局的王公子,当朝的襄王,七王爷,什么司徒公子的……好像就这么多了!”
众人见她一边说,一边屈指在数,越说到最后,脸色越发难看。
“什么,他们也来了?”
“是啊,他们三个都来了,还在我房里逗留很久。当时,王公子在场的,你问他,他是最清楚了。”
这一句话,足以勾起王霸龙刚压下去的火气,猛的又彪升了上来。转身回头又是一巴掌,狂吼一声;“孽畜,简直就是家门不幸。”语毕,沉思一翻,仰天长叹,说了一句;“都惹不起啊!”
最后句,似包含了千言万语,最终无奈,只能打道回府。
秦烟看着远去的背影,抚着胸口长叹一声,总算躲过一劫,蒙混过关了。
这时,刚落一口气的她,拿起桌上的杯茶,还来不及喝,就见玲珑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姑娘姑娘……”
秦烟差点呛倒,连忙转身道;“怎么?王奂阳那群王八羔子又回来了?”
玲珑飞快的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昨天,你不是让我拿着范公子给你的那张签名去兑换银两吗?”
说到银两,秦烟双眸绽放出异样的光彩道;“是啊,换到了吗?可是五百银子呢?”
玲珑妙眸一黯,眼里满是失望道;“今儿个,玲珑一早就去了。可是去了砚墨坊的各号店铺,也无一人肯把银子兑换给我们。”
“咦?那臭小子不是少东么?这签名不是很值钱吗?”秦烟疑惑的问道。
“是啊,玲珑也问了,不过那里主事的人说。他们家少东主范公子曾经的签名是可以兑换银子,后来范家老爷见他天天流连与花柳之巷,烟花之地。整日不学无术,好逸恶劳不说,还玩物丧志。所以,从那以后,范家的老爷就下了命令,以后只要是范公子的个人签名,均无纹银可兑。”
“靠!”感情她如此一个聪明机灵又国色天香的现代女子,竟然被两个古代小王蛋玩能与股掌之中!个个来嫖都不打算拿点真材实料,全当她是免费的啊!
若非她暗自聪明,偷拿了王奂阳家的武功秘籍,那昨日的美色计岂不是全白费了?虽然自己没丢没失什么,但她秦烟出来混,也不至于让人家耍嘴皮,免费占便宜吧?
越想越气的秦烟,“砰——”的一声,纤掌拍在了桌面上。
“秦姑娘你……”玲珑吓得一抖,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玲珑,你帮我把砚墨坊的主铺位置画出来。”
“姑娘你要?”
“我要亲自去找他们要回这笔银两。无论是什么手段,我都要用到。我秦烟可不是一个,轻易让人占便宜的主。”
“呃,好!”
………
夜色如墨,当柔弱的月光如瀑般倾泄而下时,一抹朦朦胧胧的娇妙黑色身影,陡然从一扇门窗翻身离去。
轻浅的光辉,打在她婀娜多姿的身上,隐隐约约勾勒出迷人的轮廓。
只见她绕过几条走廊,来到一个昏暗的道弯里,继而拿出手中的图纸,仔细研究一番。便将其收好,再次翻墙而跃。
走过几处胡同,穿过几处商铺。秦烟很快找到了砚墨坊的主堂。
果然不愧是福云街有名的富商,门匾,装饰,房屋,都比一般商铺做得大气,华贵。尤其门前的那两蹲石狮,一看就是用不菲的价值大造。无论是材料,还是雕功,堪称一流了。
无心欣赏这些的秦烟,一心想要拿到范健强亏欠的银子,当即借着清幽的月光,躲过略显斑驳的灯影,三五两下窜到了大门前。
虽然砚墨坊也已经关铺打烊了,不过里面的掌柜似乎并没有离开。因为,屋内烛光隐隐,将耳贴于门畔,似乎还能听见算盘敲打的声音。
因此只能说明,这群人还在清算今日的帐薄。不错,机会难得。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夜很静,各处除了几只时隐时现的烛灯以外,此刻一片宁静。偶尔,能听见两边传来的蟋蟀声,喜滋滋的秦烟,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然后抬起素手,对着阁门轻轻敲打起来。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极为不耐烦,且略为诧异的声音。
“谁啊?”
秦烟没有回答,继续敲打。
这时,另一道沉稳深厚的中年男子之声响起;“开门去看看。”
这次回答的仍是那个满头雾水的男子,他一边踏着慵懒的步子,一边没精打采,自言自语的说道;“唉,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是谁啊!”
“吱嘎——”一声,门一开了。秦烟连忙侧身一躲,将整个身子闪到一畔。
那个小斯模样打扮的年轻人,伸出个脑袋,奇怪的打量一眼四周,发现空无一人。
当即恼火道;“没人,谁这么可恶,竟然敲了门就跑了?”说完,他正不耐烦的打算将门关上。
可是,在这千均一发之际,秦烟黑色的身影,如白驹过隙,如电闪雷鸣,猛的一下窜到他的跟前,抬起纤掌就朝他脖颈一侧砍了下去。
那人还没看清这个莫明生物,便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听到“砰——”的一声,那个一直在案几上埋头敲打算盘的男子,蓦地抬起头来。
看到晕倒的店小二,再看看一身黑衣蒙面的秦烟,当即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是谁?想干吗?”
秦烟看着已经不省人事,躺地不起的年轻小二,再打量一下空旷的屋内除了这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儒雅大叔以外,似乎并无别人。
当下,她中气十足的说了一句;“打劫!”
中年男子听了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范家的砚墨坊。”
“我打的就是这里的主意。”
话语间,还没说完,二人竟各自动起手来。
看那男人稳重的步伐,想必也是学过武的人,秦烟又岂是等闲之等。当下,她就施展出自己练得已小有成就的九龙剑斩诀的第一式,然后再柔和自己现代的跆拳道,跆腿一踢,又一个空中翻跃,就将那中年男子踹出数米远。
那人本就轻敌,见秦烟身子娇小,瘦弱苗条,量她无什么本事。岂料她的第一招,就是如此了得,而且展示的功夫,不正是麒麟镖局密传的九龙剑斩功吗?
当下,那人岂会服气,这次凝神聚气,正准备迎头还攻,秦烟当然不给他这个机会。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秦烟飞身跨过,拉起他又是狂殴一翻。一开始就占劣势的中年男子,瞬间被打得七孔流血,不下数秒,就直接晕了过去。
唉,竟然连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不知道自己的功夫又增进了呢,还是古人实在太弱。
把两具已经昏厥的身体拉到一块,秦烟拍拍手上的灰,毫不犹豫拉开柜子,然后翻出属于她的五百两白银。草草装进她的麻袋里,扛在肩上,一切总算顺利搞定。
踏出门槛前,那中年男子满脸是血的活了过来,突然抱住她的腿道;“你是谁派来的?”
“关你屁事!”说完,秦烟不客气的朝那人胸口一踢,惊魂未定的她,转身就跑。
回到天香楼的时候,烛光摇曳,昏暗的光线带着一丝恐怖的气息,让人背脊发凉。
这时,窗外细雨沥沥,秦烟庆幸身手灵活,回来迅速,否则自己就要被雨淋得半死。
刚窜上榻,她便碰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当即,吓了一跳的她,差点从榻上蹦起来,连忙掀开锦被,撑烛察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她简直怒火中烧,榻上不是别人,躺着的正是那个该被上刀山,下油锅的该死浑蛋。
那个男人一身紫衣,黑发柔顺的搭在脑后,双眸如炬,正充满探测的意味盯着自己。
一时看到这个人,秦烟吓得不清,连说话都有些结巴道;“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夜星堂用手撑起下顎,黑瞳闪过一抹危险的意味;“一直都在!”语气慵懒,却毋庸置疑。
“那你……刚刚看我换衣服了?”秦烟满是恼怒道。
“你会在意这个吗?”男子嗤之以鼻,眼神带着不屑道。
秦烟最见不得这种自高自傲的男人,当下,轻蔑的扫了他一眼道;“我肯定在意,你知不知道,你看的这一眼,很贵的!”
“你……”见此女如此轻浮的把她的身体,论价来谈。当下,夜星堂眼里闪过一抹愠怒之色。
秦烟环起双臂,不打算与此男继续纠缠下去,当下,冷声道;“高贵的晟王,请问你来我的房间干嘛,今天我不接客。噢,你是想看我被人糟蹋的样子吧,不过让你失望了,今天确实没有客人。”
“哼,本王如果不来,岂会知道,你半夜身穿黑衣,到哪里行拐偷骗?”
“我本来就不是良家妇女,已经被你卖入了这里,你是知道的,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说完,秦烟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并不把对方的讽刺之语放在心里。
夜星堂见她对待自己如此傲慢放肆,虽早有见识,但他没想到,自己把她卖如妓院以后,还能这般嚣张无赖,当下有种受挫的心里,迫切想知道她方才去了哪里。
蓦地,他陡然起身,下榻,朝她欺近道;“方才,你到哪去了?”半夜深更,身穿衣行装,鬼鬼祟祟,回来还驮着大批银两。说她打家劫舍,断然不可能。行偷行抢,一介柔弱女子,也不太像。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她犯贱的去侍候哪位大爷,把人家服侍得妥妥贴贴,所以人家才给她如此多的赏银。
看来,星童,少君他们没有说错。这个女人宁愿低三下四的去侍候别的男人,也不肯侍候他。
当初还要杀自己,就是因为他的侵犯,现在留在妓院却可以如此放浪,真是令人费解。
可该死的自己,竟然还对这样的女人有一丝眷恋。
“我?我去哪关你什么事啊?你是我谁啊?”秦烟有点烦闷的反问道,眼里露出嫌恶之色。
被她这样一说,夜星堂心里更是憋得发慌,一把抓起她的素手,语气凶愤道;“别忘了,本王是谁!”
“是是是,你是晟王,天下最最最了不起的晟王,可你再怎么了不起,我秦烟若是不想卖你的帐,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对你屈服!”说到这里,秦烟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完全表示,她是可以说到做到。
“哼,本王不会轻易让你去死,本王只是要你告诉我你方才去哪?”他并不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想知道方才,她究竟去干了什么。
秦烟一时火大,猛的将他推开,柳眉一瞪,把方才藏在床底下的银子拿了出来道;“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硬是看不下去,你就把这些银子拿走,别再来烦我。”
一看到她打开的那白灿灿的银两,夜星堂心里不由自主想到她用身体取悦男人是的肮脏模样,当下,他上前将她搂在怀中,一手摄制住她纤纤细腰,一手捏住她白皙柔滑的下巴道;“这些,远远不够!”
听着他近乎咬牙切齿的话,秦烟本想反抗,不料却被那像冰雹般严寒吓了一跳。一时忘了挣脱的她,憋着红唇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又要怎么折磨我?我告诉你,你再碰我一下,我可以让你重回当初的情景!”
“重回当初的情景?”
“你若不怕冒险,就尽管来吧!”秦烟眼中闪着清冷之色,一脸志在必得的回答。
“你还敢这样对待本王?”夜星堂黑瞳一缩,闪过一抹惊诧,转瞬即逝!
秦烟冷哼一声:“我都成了现在这样了,早已把死置之度外,我赤脚的,就不怕你穿鞋的!”
夜星堂听罢,也跟着冷然一笑;“好,你宁可服侍天下男人,也不愿服侍本王一个。本王就要看看,你能硬撑到多久。”说这句话时,夜星堂心中明明自己是想折磨这个女人,把她卖入妓院,让千人骑,万人枕。可此刻,想到她被别的男人欺身压下,他竟有种发狂的冲动。
见他再次出言讽刺自己,秦烟不免恼火的想要把此人推开。奈何,手臂刚腾出一小点空间,夜星堂就将她紧紧挽住,然后贴身附近,将她压靠在了墙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