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君如皱皱眉头道:“在下君如,不知道大师所说的龙魔是什么东西?”
君如体内的魔息不安地鼓噪起来:什么啊?我们不就是龙魔的一部分吗?还说龙魔是什么东西?开什么国际玩笑来着?
果然阴灵王微微哼了一声道:“龙兄,你可真是幽默啊,只是,虽然都过去了一千年了,可是毕竟是故人相见,龙兄你又何必装糊涂?就算你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可是,你体内的魔息又怎么能瞒得过我的灵识?只是一千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将火云戒的神力也融进了魔息中,嗯,还修习了真气,你竟然能将这三种气息加以融合,嗯?不对,竟然还有灵力在其中!”
阴灵王似乎皱了皱眉头,仔细感知着,缓缓道:“你竟然将灵修的灵力都融合在你的魔息之中,想不到一千年来,你竟然还学会了变通,哈哈哈哈,龙兄,真是看不出来啊。”阴灵王忽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大笑声,可是这个笑声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警戒。
君如淡淡一笑道:“怎么,融合这些气息,不是更有用些吗?”
阴灵王笑了笑道:“可是,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眼高于顶,连天帝都不放在眼中的龙魔,竟然还会把这些小把戏看在眼中?”
君如笑着道:“我有这么自大吗?天帝都不放在眼里?”
阴灵王皱着眉头:“龙兄,这可不像你啊,不要说天帝了,当初就是创世神,你都冲上去斗了一场,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君如听得云里雾里的:“创世神?”心道:创世神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听着名字倒是挺吓人的,我什么时候跟他打过架啊?怎么都不记得了?
阴灵王见他有点茫然的样子,淡淡道:“千年之前,拜阁下所赐,我们被埋葬在前年雪域中风餐露宿,日夜忍受着那不死不休的寒气侵袭,一天中,我最少有一万次盼望自己是个死灵,好摆脱那无休无止的痛苦,那种悲惨的遭遇,我真是想想就觉得可怕啊。”
阴灵王的语气依然平淡如故,可是,谁都感觉得到他语气中那种从骨头里面发出来的怨恨。
旁边的阴灵听到他的话,似乎想起了在千年雪域中受到的折磨,竟然都瑟瑟发起抖来。
君如嗯了一声,很有同情心地道:“是吗?真是可怜啊,还是阁下健壮啊,受了一千年这样的痛苦,竟然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地说话呢,真是了不起啊。”说着,摇头晃脑地啧啧赞叹。
阴灵王只觉得脑袋中嗡的一声响,差点背过气去。
千年之前,这厮狂妄是狂妄,可还没学会这么损人的啊?
阴灵王冷冷一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愤怒:“这可都是拜阁下所赐,我们兄弟可都日思夜想地等着出来报答龙兄呢。”
君如傲然一笑:“就凭你们?莫不是还没受够活罪,巴巴地又赶来送死吗?”
他知道今天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反正冤仇是结下了,还不如趁机气气这个阴灵王,说不定气的糊涂起来,自己也好趁机收拾他们。
阴灵王却没有在生气,依然是那副淡淡的声音道:“这就对了,龙魔毕竟是龙魔,我们早已经活够了,能得龙兄送终,这千年来所受的苦,也不冤了。”
说着,阴灵王双手合十,轻声颂祷起经文来。
周围的阴灵也都呜呜地发出听不明白的声音,不过语调却和阴灵王保持一致,显然也都在轻声念诵经文。
君如口中虽然说得轻巧,心中却一直在暗自戒备,现在见阴灵王又开始念诵经文,回头向海子和黑天望了一眼道:“小心了,待会儿如果不好,你们先走。”
海子和黑天对望一眼,摇头道:“老大,我们最多就是把命留在这里,逃跑是不可能的,你就别纠结了,我们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说实在的,看这些阴灵的样子,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君如点点头,知道他们说得是实情,自己如果败了,那么天下虽大,只怕也没有海子二人的容身之地了。
他也不再多说,魔息在体内缓缓流动,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在自己和海子黑天周围,君如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阴灵王,这个看似温文尔雅,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阴灵王。
阴灵王缓缓闭上双眼,脸庞上黑气大盛,黑气渐渐浓郁起来,把阴灵王的全身都包绕起来,只是这种黑,却没有君如身边的黑气来的纯正。
几乎所有的阴灵身旁都有阴森森的黑气升腾起来,雪域仿佛变了天,纯白的冰雪被阴森森的阴灵气息染成了黑色,白昼已经过去,黑夜的精灵在无声无息中降临雪域。
冰雪鸟载着樊语和纳兰若,在天空中盘旋来回,盘旋的范围,却在那诡异的黑气之外,但是始终距离阴灵王不太远。
阴灵王白净的脸庞上黑气渐盛,他蹙眉暴喝一声:“炼灵!”
仿佛感应到什么一样,所有的阴灵异口同声大喝一声:“炼灵!”
那一刹那,仿佛天地都被惊动了,这一声大喊,声震天地,地动山摇。
西域广袤的土地都被震动的瑟瑟发抖。
天空中的黑气在一瞬间凝聚成无数道黑色的剑雨,在阴灵中指轻轻扣动之下,漫天遍野地向君如三人疾飞而来。
黑色的箭矢飞掠起的风声在雪域空旷的大地上远远传来呼啸而来,带着诡异的阴森森的冰冷,宛如九天十地的恶魔,疯狂地卷起雪域千年的积雪,向君如三人飞来。
樊语脸色苍白,可是,她却对君如有着盲目的信心,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天崩地裂也压不垮,摧不毁的男子。
纳兰若却忍不住惊呼出声,惊慌担心的神色,在她的脸上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
樊语转头望了她一眼,心中不由一动,纳兰若对君如的关心,已经超出了某种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