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让人心动,估计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当面对一笔巨大财富的时候,无论是谁,他的心脏肯定会加快跳动,这是本能、天性,无可厚非。毕竟自从人类明白金银珠宝的价值之后,几千年来就孜孜不倦的追求。对于这些东西的热爱,估计已经融入了人类的基因之中,代代相传……
“猫儿眼,祖母绿、玛瑙、翡翠……发了,真要发了。”
这个时候,俞飞白眼睛放光,顺手抓了一把,掌中就多了几条珍珠项链。感觉到珠子的圆润光滑细腻,以及淡淡的虹色光晕,他马上肯定道:“这是南海合浦珠,纯天然海水珠。这一串东西,没有几十万别想拿下来。”
此时,王观逐渐回神,眼睛也恢复几分清明,仔细箱中的珍珠宝石,发现这些东西大多数已经被制成了各种首饰挂饰。每一样都十分精致,价值不菲。
对于这些东西,如果说完全不动心,那肯定是矫情。不过相对来说,王观还是比较关心另外的东西,所以笑吟吟道:“飞白,你喜欢的话,这些珠玉宝石就归你了,甚至于可以在晚上抱着睡觉。不过这样一来,要是里边还有什么好东西,那就没你的份了。”
“妄想!”
一瞬间,俞飞白脸色一变,立即把几串玳瑁瑚湖链子扔下,大义凛然道:“我向来是视金钱如粪土,区区庸俗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在意……”
“说这话之前,先把你口袋的羊脂玉扳指拿出来,这样更让人信服。”王观没好气道,然后两只手掌包抄,捧着一大堆珍珠宝石搁在旁边的椅子上。
捧了两捧,只见一抹黄灿灿的光芒就透散发出来。
“小黄鱼。”
俞飞白讪笑了下,察觉黄灿灿的光芒之后立即看了过去,顿时惊喜道:“就知道财宝之中少不了黄金。”
此时,王观把珍珠宝石拿开,只见底下一层却是堆砌整齐的黄色金块。明灿灿的光芒,更加引人注目。如果说大家对于珠宝那是热爱的话,那么对于黄金就是赤/裸/裸的贪婪了。
“足金,每块在三十一克左右。”
俞飞白也不客气,直接拿了块小黄鱼出来,稍微掂量就笑容可掬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世界各地刮起了一阵抢金热潮,金价涨了不少。所以说你赶上好时候了,现在出手的话肯定比平常赚更多。”
“别废话了,赶紧帮忙把黄金拿开。”王观示意道:“我觉得底下应该还有更好的东西。”
“必然的事情。”
俞飞白深以为然,然后帮忙拿金块,同时数了起来:“一二三……”
“你打算数到什么时候?”王观摇头鄙视道:“横竖相乘,再看看有几层,这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是你不懂才对。”
俞飞白反过来鄙夷,笑容满面道:“庸俗的人,根本不知道数金子的乐趣。”
一瞬间,王观彻底无语了,倒底是谁庸俗?当下他也懒得和这家伙计较了,努力的搬运金块,搬了三层才算是搬完了。
不过,在搬运的过程中,大家也发现了箱子的底层,确实还有另外的东西。只见在大箱之中,还搁放了几个盒子。这些盒子长短大小不一,或横或竖摆放在箱底。
其中有一个长方形,又是最大的一个盒子最为引人注意。在看到这个盒子的瞬间,王观三人也可以肯定,如果说箱中有字画卷轴之类的东西,肯定就藏在盒子里面。
“金山胜迹图,史可法绝命书……”
俞飞白喃喃自语,反应却也不慢,伸手就把方长盒子拿了出来。
“成败在此一举!”同一时刻,俞飞白毅然决然打开盒子,接着脸上一喜,因为盒中确实安放了七八根卷轴。
“都打开看看吧。”王观随手拿起一根卷轴,小心翼翼展开打量起来。看了内容和款识,他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东西不错,是扬州八怪金农的漆书。”
金农是扬州八怪的领袖人物,他的书法融汉隶和魏楷于一体,笔划方正,棱角分明,横划粗重而竖划纤细,墨色乌黑光亮,犹如漆成,所以才有了漆书之名。这样的书法很有特点,也算是大胆创新与另辟蹊径、别出心裁的标志,让人过目难忘。
与此同时,陆崇明示意道:“我这个是清四王之首,西庐老人王时敏的秋山图。”
清四王是指清初王时敏、王鉴、王原祁和王翚四位著名画家。他们在艺术思想上的共同特点是仿古,把宋元名家的笔法视为最高标准。这种思想因受到皇帝的认可和提倡,因此被尊为正宗,在清代两三百年间影响十分深远。
尤其是四王之首的王时敏,他的书画作品十分稀少,偶有亮相,价格已处于高价位。
“啊哈,真巧。你是四王,我是四僧。这是清四僧之一石涛的山水画。”俞飞白看起来很高兴,实际上却没有什么笑容。
因为这个时候,盒中只剩下四根卷轴了。也就是说,卷轴中有金山胜迹图和史可法绝命书的几率只是一半而已。
人,总是不知足的,所以有个词叫欲壑难填。
尽管现在的收获已经非常丰富,又是金丝楠木箱子,又是珍珠宝石,又是足金小黄鱼,加上三卷字画。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就算没有超过九位数,也接近这个数额。
但是人性就是这样奇怪,突然发现一直期待的东西居然不在收获之中,那就不仅是失落那么简单,甚至会产生了一种被愚弄似的气愤感。
“如果是在忽悠人,就算埋宝的人死了也要拉出来鞭尸。”俞飞白恶狠狠道。
“未必是忽悠。”
陆崇明倒也冷静,提醒道:“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批财宝应该只是部分。另外肯定还有,狡兔三窟的道理我不说你也明白。”
“XXX,干嘛要三窟,埋在一起挺好的。”俞飞白气呼呼道。
“不用急,先看完再说。”
这时,王观拿了其中一根卷轴,慢慢的摊开。稍微打量了下,他也有几分失望,只见卷轴是幅画,画的是一丛huā卉。
不过,王观很快就收敛了心情,认真的观察起来。画是工笔画,带着小写意风格,笔致纤秀,设色典雅清丽,构图考究。细腻的笔法,成功地表现出huā卉苞萼鲜泽、枝条迎风摇曳的孱弱姿态,给人一种婉约秀丽,妩媚妍润的印象。
“天水赵氏文俶……”王观打量片刻,立即注意到笔款和钤印,顿时多了几分惊诧之色:“居然是女画家的作品。”
“什么呀?”俞飞白凑了过来,看到款印之后,立即点头道:“原来是她,历代少有的女画家之一,文徵明的玄孙女。”
“画得真不错。”王观赞许道。
“肯定是呀,清代有人称赞,吴中闺秀工丹青者,三百年来推文俶为独绝!”俞飞白摸着下巴道:“说起来,无论是〖中〗国,还是世界各地,貌似女画家极少。流传下来的作品更少,极具有收藏的价值。”
“没错。”
王观十分赞同,欣赏片刻就小心把图画卷起来,然后笑道:“现在就剩下三个卷轴了,一人拿一个,看看运气怎么样。”
听到这话,俞飞白迟疑了,手掌在三根卷轴上转来转去,举棋不定。
“你不拿,我来。”陆崇明见状,很不耐的随意选了一根适中的卷轴,然后搁在旁边的桌面上慢慢的展开。
卷轴展开之后,王观和俞飞白的目光立即瞥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幅横向山水画。白茫茫的江水自西向东奔腾,路过一座孤山的时候突然一分为二,然后把山头包裹起来。铺天盖地的浪huā卷涌,好像是要把整个山头冲塌一样。
然而,面对漫天的波涛,那座孤山却坚如磐石,始终屹立不倒。另外,山上有寺,有塔。在汹涌澎湃的浪huā衬托下,山上寺塔却显得十分平和,充满了祥和宁静的气息。
大家看见画上的惊涛骇浪漫天卷向山寺之时,心里立即产生了险峻之感,但是注意到山寺八风不动,任由江涛洋洋却岿然不动的场景,心中马上就安定了下来。
一动一静,浑然一体,妙不可言。
“金山胜迹图。”
俞飞白一脸惊喜交集之色,定定观赏片刻之后,忍不住叹道:“好画,大气磅礴,酣畅淋漓,又有秀润空灵的美感。”
“飞白。”
此时,王观细致的观察片刻,忽然笑道:“我好像有些明白水漫金山的由来了。”
“嗯?”
俞飞白一愣,然后看见画上江浪滚滚滔滔,铺天盖地涌向山寺的情形,顿时反应过来,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有道理,或许是有人看见了唐伯虎这幅金山胜迹图的景观,才产生了水漫金山的想法。”
“呵呵,未尝没有可能。毕竟唐伯虎是明中期人,白传蛇故事发展到水漫金山的阶段,应该是清代的事情了。”王观笑着说道:“在时间上也有这个前后顺序,顺理成章。”
“说得对。”
俞飞白点头之余,也开始踌躇起来:“不过我更想知道这幅金山胜迹图,到底是唐伯虎的真迹,还是有人假托他之名创作的赝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