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贱人与我不得不说的故事(续上)(1 / 1)

猛兽记 知秋 2332 字 8个月前

大概就是半年前,雷贱人突然失踪了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那张原本可以用来吓唬小朋友的脸居然很端正了几分,差点认不出来。这贱人得意洋洋地摆出电影主角的造型,做出自以为必定迷倒千万少女的P,掏出两张飞机票和全是洋文的手续昭告天下。原来是先跑到韩国作整容手术然后飞去美国注射了艾滋疫苗,一共花费五十万大洋。贱人言辞神情间春情澎湃斗志勃发,仿佛立刻就要亲手去掀起中国妇女界的腥风血雨,不过偶尔间也有些嗟叹不已,因为本来预定还要去日本做改造的,时间上赶不及所以只得作罢。

你***真的是猛啊。我第一次心悦诚服,不是开玩笑揶揄地对他说。

听雷猛自己说,这不惜血本的改造大计是因为他立刻就要高升了。他老爸经过多方努力,终于为他在朋友的大公司里找了一个中层职位,贱人立刻就要走马上任了。从此以后就是天天出入办公室,西装笔挺地与L们打交道,所以这才去作了万全的准备工作。

当下无须多言,自然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群球友热烈庆祝雷贱人荣升传说中的白领一级,胡吃海塞。从吃晚饭开始喝酒,吃了再去TV边唱边喝然后出来宵夜继续喝,喝到半夜三点然后坐车去十多公里之外的镇上去按摩蒸桑然后那出来吃味精素面的时候还在喝,一直持续到天都开始泛白,这一通酒才算彻底喝完。各自打道回府睡觉,我因为没骑车出来,则只有搭雷贱人的摩托车回家。

不知是那根神经被酒泡出了毛病,半路上雷贱人像是突然说可以顺道去取回他藏在原来宿舍中的‘宝贝’。天色隐约泛白中,那家伙鬼鬼祟祟抱着个身姿曼妙的**从宿舍中窜出,差点把我酒吓醒了一半,还以为酒壮狗熊胆让他兽性大发。近了定睛一看,原来居然是个有些陈旧的**。在我逼问之下,贱人一脸情深意重地解释,言之此乃他告别童贞的初恋情人,乃是初中时代他专门从网上去日本专门定购的极品,比拟真人胜似真人,拥有(下略一千个)等等功能……不忍放在这里于草木同朽要带去留作青春的纪念。

他要骑摩托车,这位初恋情人自然就只有我抗在肩上了。虽称之**,但这玩意既然号称极品,就不是早期那能充气放气的便携式产品,内有仿真骨架肌肉器官等等。天还不见亮,我也懒得把那些配套的制服往这东西上套,于是在蒙蒙亮的天色下,两个赤膊短裤的男人肩抗一**美女乘摩托车奔驰在这盛夏的清爽晨风中。所幸这已经是郊区,加之清晨路上行人稀少,否则即便以我的脸皮之厚也是经受不起。

出了镇上了108国道,眼看就要平平安安地回到市里了,正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突然旁边马达轰鸣,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也停在了我们旁边,上面一衣着清凉的红衣金发美女正打量着我们两个。金发飘逸,粉肩外露,酥胸隐约,眼神迷离,好不性感也。

“有个性。”上下打量我们十数秒之后,美女眉头轻挑,檀口微张吐出三字。

“点评一下,哪个部位最有那个什么性?”我举了举手里的**,鼓了鼓胸肌腹肌二头肌,醉眼朦胧吃她一记豆腐。

“我是说车有个性。”美女白我一眼。

雷贱人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把快流到胸口的口水吸回去,大声说:“好眼力,这就是我从美国定购的全世界限量版…..”

“价值一百多万的珍藏品居然被改装成了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保证全世界就你一个。”美女再白雷贱人一眼。

“看来我们对车辆的理解上还有相当的偏差,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你对我还有我的车都有所误解。”贱人冷哼一声,似乎冒出点平常不见的气概,竖起手指在胸前摇了摇,但是下一秒钟马上打回原型。“本人雷猛,雷霆万钧的雷,威猛无比的猛,请教小姐贵姓芳名电话号码,有空联系,共同探讨研究一下这个车辆……”

“废话少说,跟得上我再说。”美女把住方向盘,看着前方已经倒数到个位数的红灯冷冷一笑,不屑地耸耸肩,波涛暗涌。“能超过我的话别说电话号码,上旅馆开房都随你。”

“哦哦哦哦哦……”雷贱人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含糊不清的嗥叫,让我甚至怀疑他已经性**,脸上的表情是极度兴奋又想压制一下保持风度但还是压制不住只得拼命关紧嘴巴忍住要流出来的口水。

“老子要下车老子要下车……”我连忙大叫。这种情况坐这车的危险性绝对不比骑上一枚洲际导弹差。

“好,老魏,快抱着你的法宝下车,以后少玩这种不健康的东西。”雷贱人先发制人,在美女面前表明立场意即这不健康不道德的**靡玩意完全和他无关。

“好,日你娘,老子回去就把这玩意儿拆了当柴烧重新做人…..”我连忙翻身下车。

红灯的骤熄绿灯骤起,红色跑车和贱人摩托的马达同时发疯一样的轰鸣,两部机器比发疯还疯地把汽油化做满腔的怒火奔腾而出通过一系列精细无比的机械传动让轮胎不要命地和地面摩擦转做强大无比的动能带动着自身和跨坐在上的贱男骚女一起狂奔而出。

“慢点慢点……”我大叫,只是两部发动机的嗓门很明显不是我敌得过的。

我这样叫肯定不是为了提醒他路上小心,而是因为我的脚还没从他摩托上拿下来。

打球之后就去喝酒喝到现在,我脚上穿的还是球鞋,而球鞋的鞋带是没有系的,随手赛在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了出来耷拉在鞋外,而就在我迈腿下车的时候,鞋带却不知怎么的缠在了他摩托车后座尾部的缝隙里,不得不一只脚落地另一只脚还挂在他摩托上,肩抗**摆出一个金鸡独立仙鹤亮翅的姿势。

两部马达的怒吼中我的声音实在不算什么,而且即便是听得见,雷贱人那已经被性激素充斥得要爆炸的脑袋也不会对我这个臭男人的声音有任何反应。

说是迟那时快,摩托车怒吼着像吃了一百瓶伟哥一样冲出。这鞋子不过是仿乔丹的水货,但是现在却表现出了无比过硬的质量,我继续保持仙鹤亮翅的造型被拖出了十多米挂在摩托上的鞋带这才断裂。球鞋飞天,巨大惯性下我保持着张腿劈叉宛如跳芭蕾的奔放造型继续前冲回旋翻身,一下撞在了路边的护栏上。

这一撞虽然势头猛烈,但是以本人强悍的身体素质那原本只应该是小菜而已,但是那护栏高不高矮不矮居然恰巧就在一米左右,而这个高度恰巧也是我要害所在。什么要害毋庸多说,男人都有的要害是也。天鹅舞般的张腿劈叉下,这一处号称比任何要害都更要害的私家重地没有任何的遮挡,狠狠撞击在了钢铁护栏之上。

即便是千钧一发之际我以强悍的腿三头肌腹肌收缩抵消惯性缓冲一下,我还是觉得剧痛宛如把很大很钝的刀子一下从那里捅了进来一直贯穿到了喉咙口,我嗥叫一声,扑街。

这一扑也扑得不同寻常。也不知是为什么,我直到这个时候手里还抓住那个贱人的初恋,这一扑之下刚好扑在了它身上卷缩起来动弹不得。不是我不想把身体从这也许带有雷贱人体味的东西上挪开,而是真的疼得没法。有谁不信大可以试试全身重量以1200排气量的加速度撞一下那里然后还能不能动。

正疼得翻江倒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一辆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在我身边嘎然而止,然后就是车门一开,有人脚步声接近。

阿弥陀佛,这里也算得荒郊野外,这大清早居然有刚好就有车经过,而且看到我这受伤的人立刻过来施以援手。一边与剧痛抗争一边大叹原来社会还是有好人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成果不容小觑,我用足吃奶的劲缓缓抬头看向来者努力开口却只能发出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帮个忙,送我去医院……”

“呀~~!!”一声大叫,堪比刚才我要害受击时吼出的声调。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婶双目圆睁,单手护住镜框严防眼珠子和金丝眼镜一起掉下来摔碎。“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公众场合干这种事?”

我这才隐约醒悟,我是打着赤膊只穿条球裤根本就是半裸,而身下这个贱人的初恋也是**,而且现在这个姿势确实符合某种造型。

“你们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的世风日下就是被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年轻人…..”金丝眼镜大婶已经义愤填膺怒火满腹,厉声谴责。可惜我现在是痛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毋庸说解释。

“唉,下面那个好像不是人,是个….”大婶旁边一个中年大叔头戴一副仿佛上个世纪古物的大大的黑框眼镜,以学者的沉着冷静仔细看了看,斟酌了一下语句,才分析说。“…..是个性玩具。”

“不是人?”大婶抬了抬眼镜,观察揣摩思考了一下继续义愤填膺。“你们以为这什么标榜个性什么行为艺术就能充实你们空虚的心灵……”

“这个年轻人好像受伤了?大腿那里面在流血呢……”一个学究模样的伟大老头观察力举世无双,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我感动得几乎哭了出来。

金丝眼镜大婶终于不再义愤填膺,摸出手机先给我闪了一张玉照差点给我闪昏过去,然后这才按键呼叫110。

第二天,《日报》的头条头版的消息便是‘省视察组清晨路遇救伤者’,接下来的副标题则是:‘是行为艺术还是不知廉耻?108国道年轻男子光天化日下使用性玩具导致重伤’

文中,首先对省精神文明风尚建设视察组的同志们的路见不平救死扶伤的伟大作风进行了大篇的肯定与赞扬,然后就是对那位在胆大包天不知廉耻把市的面子都丢尽了的男子的强烈谴责,初步怀疑此人乃是行为艺术的激进份子抑或是精神异常者,具体消息有待于进一步的核实和调查云云…….下面就是金丝眼镜大婶帮我拍下的照片,而且不知哪个死编辑居然把马赛克打偏了,让我尊容跃然纸上。从此我108国道色*情狂的名声响彻江湖,被人津津乐道了好一段时间。

此外,和这篇报道相比,最后的社会版角落里‘奇迹,时速200公里摩托冲进河驾者只轻伤’的报道虽然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但却另我肝火大盛。这样的贱人居然不死,还有天理么?

于是便是如此,我就在医院里躺了这半个多月。中间还接到公司的通知,以很委婉的理由将我辞退了。本来我就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刺头,号称办公室女文员克星,这一下再以这种方式大大出名,公司再不把我给退了那些女文员就都得主动辞职。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雪上加霜几乎没让我脑血管爆上几根。

医院的那半个月里我的肝火一直没有熄过,打过无数次那贱人的电话打算兴师问罪居然全部都关机。出院之后直接到他家去找他也是人影皆无,看来是知道我那一下是他给弄的所以溜之大吉。最后我也只有不得不把这口火气硬生生吞了下来,总不可能放把火把房子给人烧了吧,毕竟他也不是有意为之。

所幸不久之后,正准备卷铺盖滚回老家之时老同学阿酷给我介绍了我现在这份工作――游戏中的职业打手。有他帮我介绍,加上本人头脑不算笨,气势更是在其余同事中占了绝对优势,来了不久之后就当上了一班班长,打手头目。

坦白说这份工作确实比在公司里站着开铣床千篇一律的铣那永远铣不完的破零件好玩上百倍,工资待遇也不见得低了,我也总算因祸得福了一把。渐渐几个月下来,我沉浸在伟大的劳动热情中,也慢慢把对雷贱人的苦大仇深抛在了脑后,后来朋友告诉了我他新的手机号码新住址我也懒得上门兴师问罪。如果不是在游戏中居然用那种方式把他撞见,我还真把他忘记了。

虽然游戏中他的相貌已做得比莱欧拉丝还莱欧拉丝,但是那语言,那动作,那股‘贱’的味道就算瞎了眼都能看出来。本来看到那位第一高手雷暴风情之时我一直也只是奇怪,仿佛这股骚味道贱气息熟悉得很,但却万万没朝他身上去想。数千万用户的网游,上千万平方公里随机分配的出生地,要无心碰上熟人的机会近乎没有。但直到那家伙拿出他的招牌动作和语言,摆出自以为很有造型的大谈男人该如何如何简直已经就是在往脸上贴标签‘我是贱人’了,于是我才豁然贯通,接下来便是这场奥妙无方经典之极的贱人歼灭战。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硬往我这里撞,居然这样都能让我一洗几乎都已经忘记不大在乎的旧仇,可见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至贱必获罪于天无所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