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落座在冰雪高台之上,看着飘散这冰天雪地里的雪花和梅花交织落下,眼神悠远。紫苏收拾着东西从白发身边,瞬间恍若有风,白纸飘飘。白发恍惚中抓住纸张。入目的是熟悉的字。烟消?烟消离开多久了?
“这些是什么?”白发问道。
“是小姐生前写的。”紫苏低头道。
“给我。”白发将纸张拿出,看着那清雅的字,瞬间觉得喉间哽咽。“烟消——”喃喃的说了她的名字,随即一声叹息。
烟消自笔一:
我住的园子,每年的冬天都会下雪,园子池塘里的荷花已经枯萎。只剩下根没落的留在水中的淤泥里,孕育着微小的生命力。可是无论雪多么寒冷与覆盖。在来年的夏日,他们都会盛开,繁华并充满朝气。
所以,我始终相信,如果我追随而去,永远不放弃的话,你终有一天会回头看看我,即使你不会爱我,但,也许你会让我流在你身边,因为人体心中那一瞬的寂寞。
我总是对自己说,我会追到你的,无论要花去多少个数不清的年轮。
那天天空有很多飞鸟,它们成群地飞翔在风沙的间隙里,云朵渐渐暗了下来,风标被吹动着没有了方向。
然后你不见了。
我四处寻找,可是无论天空,大地还是深海都没有你的影子。
我是选择追随的人。
可是我却失了你的踪迹。
我跟着鱼群逆流而上,然后静静的看着它们死在上游的河**,鳞片掉落,肉体腐烂。我静静的躺在那里,想着,自己会不会和他们一样,风化去血肉,只剩下白骨被泥沙一层一层地覆盖进厚厚的壳里,直到很久的未来,然后和现在博物馆里的恐龙化石一样,被那遥远的后来人称为远古人类的化石。
直到那一个无风的黄昏,我快要死去的时候,翅膀的挥舞声从空气中响起,然后天空的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飞扬的话语里告诉我七夕的鹊桥传说将再度开启。终于我还是去天空之城写下我的情感诗言,我想着你是会倾听的人,在天空孩子的羽翼所能到达的地方里,他们传播着的诗言,也许你能看到我的述说,也许你会感动,也许你会选择归来,也许我们还有缘。
可是直到七月七的深夜,你依旧没有出现。
哪天晚上,我站在情人河畔,看着那一对对情侣向河里放着一盏盏花灯。那些花灯承载着他们甜蜜的愿望,向原处流去。
突然那各色的花灯变的模糊起来,看着水中的倒影,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湿的要流下水来了呢?
束好的头发有一量支散落下来,软软地遮住眉头。像是遮住了我的世界。
那时候我开始决定我不再四处找你。
我等待在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有本书上说,我们今天这个时间这个地方所见到的这个人会在2500万年后的今天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再次相遇。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只是想告诉你,我愿为你白发三千,请不要再皱眉头,请不要再霜华依旧,请快乐的活着。
我只是想让你快乐点罢了,你可明白——
谁失去了谁谁就不再快乐,这样的定理,在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
比如,父母失去了亲子;比如,朋友间失去了友情;比如你失去了爱人。。。。。。
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在你的爱人离开之前代替她离去,只要你快乐。
或许你不相信吧——
我永远的记得,那天你站在风里说着要我放弃的决绝之言,长长的白发飞舞,似寒霜长剑挥出的光芒一束束闪烁着,像是在代表着你的无情。
可是,
那寂静的忧伤,却像是白色的死亡一样沉甸甸的出现在你那深邃的眼睛里。
寂灭的瞳孔里,似乎那伤痛深不见底。
于是我誓言要拭去你的伤痛。
每一次在尘世的苏醒,我坚信那只是一次短暂的旅行,而在每一个快乐的梦境,那就是我的人生。
白发啊,我想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做着追随你的梦。
烟消自笔二:
以我之心,分汝之哀……
以我之身,受汝之劫……
依然记得那首歌:
(霜华如旧
锦绣颜风流面言笑宴灿若莲
红尘莽浮华殇富贵央空无量
烟华散恩怨乱是非弹意盎然
自正腔看兴亡绝志长前路茫
家国如梦逐尽飘零
江湖寥意谁为不平
笑倚春风琉璃透微醺眸
霜华如旧点尘悠
雪月哀流光怀入江湖深似海
奢靡台今何在堪回首戏笑埋
花逝吟香沁底冰凉
浴火几生倾尽匆忙
人间冷暖平望清寒
世如流水平泛波澜
淡笑风云沧尘后不知愁
霜华如旧圣心留
世千变瞬已湮寂如灭情何限
街头徨独晴望高楼怅谁与上
闻唤间黯笑颜心魂牵顾无言
影成偶待已久蓦回首终横袖
霜华如旧泪已惆
无限的星光照在身上,那是一种寂寞的天窗,什么样的世界里才有花落的时候,什么样是世界才会有你的身影。所有的界与界的折回里拥有着称为神的世界。独坐在山顶的寂寥之夜,这是三千年的寂寞,我经常问着这山中的精灵,怎么样才能不寂寞。
无限的宇宙里永远不会结束,而世界是哪个地点,我却不知道。迷茫的界限之都我听到了你的愿望。
如果这年轮的期限已经结束那么我愿永痕的梦与这代表着这力量的和黑色光泽的头发尽羡与此,只求每世与他的相遇。即使没有结局,那也是一种期待。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那三个字穿过亿万的光年,如同宿命的星际轨道,交织成美丽的彩色的梦,直到我的耳朵边。很久很久之后的未来,我才明白的他的愿望之源来自与人类所称为的爱。
那是个美丽的男子,樱花般嘴唇晶莹,黑玉般头发光泽,眼睛里的星光既然可以与月相比……
也许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一切就开始了。恩,缘介。
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白发上霜华。那是代价。
生命的是什么,也许我不知道到,但在我看到他为那个人挡下那一剑的时候,我知道也许会有悲伤的存在。于是我那样做了
以我之心,分汝之哀……
以我之身,受汝之劫……
那是一种阴阳术,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学的,没有想到会用到,每一世用的时候,都是这样,这样的结局,像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不过这已经是第三世了。即使佛也只有三次微笑。而这次的结局我会怎么样呢?
其实那个愿望很简单,想要不寂寞的女子遇到了可以感的人,于是她许下承诺,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为他霜华依旧。
每次用那个阴阳术的时候,可以感觉到我与他的生命连接,整个身体的血夜将不再冰冷,也许我追求的仅仅是那个温暖,不是爱,但一切就结束了。是与不是已不要仅了。呵呵
看你依旧霜华,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我可以救你的生命,你的愿望我却无法继承。那个就是直念把。除了自己谁也无法做到。我错了吗。也许把。
如果有一天可以,我愿意为你霜华依旧。。。。。。我听见了你的愿望,你可听的见我的愿望。
以我之心,分汝之哀……
以我之身,受汝之劫……
你可明白……
以为人间之情不可恋。
我本佛门之前菩提树。
之烟以笑白发三千情。
心无红尘似无白雪月。
分合合分本是道寻常。
汝之姻缘花落心伤语。
之情之心撼动天地劫。
哀怨情思一夜发如雪。
以似花死之香难忘情。
我心动辄一声泪如丝。
之心之情化雪飞落尘。
身惬心切似近乡情怯。
受汝感本是自做多情。
汝之感拒本是早知道。
之落花开看心情相见。
劫之数我情落无极限。
烟消自笔三:
我走在溶雪的季节里
看残花飞尽冰雪飘零
在最沉寂的时刻
我聆听——
溶—雪—的—声—音
白发,
想象着千年的等待,
三千的的情丝,
似雪,似雾,似水,
也似这茫茫红尘里的时间流逝,
无色,无味,无心,无情。
在那无垠的冰封的雪地
春天还未来临
你所要的是什么呢
你是一片忧伤的溶雪
在寒风里欣赏同伴飞舞的身影
娟娟的飘零飘零飘零
你等待的却不是我所等待的,
即使我在这堆砌辞藻,
也不回头吗。
莫回首,弹指一挥笑情愁。
白之白,发之发,三千雪丝诉情愁。
烟之消,云之散,烟消云散话心绪。
不能似绝代的名伶一舞倾城,
不能像高山的流水只为知己,
不能如花死的之香决绝花落,
我只看着你,
烟云拥抱飞舞的白发,由碧落投身至此,做彼此最亲密的接触。天与地。瞬息无缘。人之苦,可以求天地垂怜,天地之苦,又有谁能怜惜。
我之心,盼你垂怜。
明月路照惜花人。
终于到了今日我再也不能再看着你了,但至少死在你面前,你或许就不会忘记我了?可是如同诅咒的轮回,每一世我死在你面前可是下一世相遇你依旧对我无情——或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吗?或许……我们……我不知道我们下一次相遇会多久,但但愿我永远不要想起你,见到你,因为那样的话我或许能活的更加轻松一点吧,对不起,一直以来,那样的缠着你,对不起,一直以来那样的麻烦你……对不起,一直以来那样的爱你……
白发久久未语,她的存在似乎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可是这一刻他回想起,竟然记不起,他们的相遇时候情景。
“烟消,你为什么不继续缠着我呢?”清冷的声音悠悠道,染着墨香的纸张被雪花淋湿,那些字字深情的话语,淹没在雪花里,谁记得谁?谁爱上了谁?是谁的错。
========明少的演艺助理
第一章狗血的相遇
她叫王晓二,悲催的名字并不代表着悲催的命运,王晓二拉着行李箱,看着高大的校园门,眼中倒是没有露出震惊的表情,只是觉得这城里人还真是老奢侈了。这门要修这么大的做什么?
N市,维纳斯综合演艺学院。是一个集其声乐表演一体的青春培养学院,培养出众多出名的演艺者和出色歌手。
而王晓二正好今年是维纳斯综合演艺学院的新生。
拉着行李箱王晓二遵循自家老妈的话语要低调要形色不露于色要……反正就是不能让人感觉自己是个土包子。
就在王晓二打算低调的穿过学校大门的时候。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串出来一个人瞬间跪倒她面前。
王晓二一惊,难道是抢,劫,正准备大叫之际。
这人居然深情款款的拉住王晓二的手道: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当时王晓二雷的是里外皆焦,虽然自小颇爹妈洪福被起了个名字叫小二,但她真心是不二的。
当时就彻底震惊了。
于是当时王晓二没有来得及注意眼前人长的啥样,只回了句:“同学,你从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啊?”
所以当时当明翰抬起头时,那略显俊俏的白皙脸庞,王晓二只来得及补上一句:“长这么帅,可惜是个疯子,真是可惜了……”
王晓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人一甩膀子。喊道:“停停停……这是从哪里来的土包子,怎么连配戏都不会啊?”
王晓二内心一凛,配戏,那是什么?听从自家老妈话语的王晓二虽然不大理解这人的意思,不过还是眼观眼鼻观鼻,一副镇定无比的镇定样。其实内心紧张的要死,自己是不是丢脸丢大了。
“哈哈,明翰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丫头配戏啊?这同学一看就是新生啊?”这个时候王晓二才发现周围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不远处那摄像头电线还有带帽子的人怎么这么像电视里说的那拍电影的架势啊。
不是吧,自己只是来到这传说中维纳斯综合演艺学院而已,这么快就要拍电影了。那刚才那人是演戏,这下自己不是丢脸丢大了。
‘妈呀,你女儿愧对您的教导啊,进校门第一天就丢脸了。’
就在王晓二内心感叹之际。
一个高大的人影挡住了王晓二的阳光。
“喂……同学,会演戏不?”似乎是刚才抓住自己的叫什么明翰的人。
王晓二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现在这么一看觉得这人怎么看起来满帅的。不过王晓二遵循王家祖训,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所以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睁的老大,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正儿八经的回了两个字:“不会。”
明翰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有点傻,然后问了一个更傻的问题:“这位同学,不学妹是吧?”明翰见着王晓二拖着行李箱的样子,想着还是改了口:“你认识我吗?”
王晓二翻了白眼,都说搞艺术的都是疯子,看来这人就是拍电影的也是疯子:“我当然不认识你妈……”
“哈哈哈……”刚才和明翰说话的男的听到大笑出声:“这哪里来的学妹啊,太有意思了?”
“喂……我说学妹是你是故意的吧。”明翰真不理解了,平常在这学校里想要和他搭戏的人多了去了。
刚才说的那一幕恰恰好发生在王晓二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
而那一场异常的对话是两人第一次的见面。
这一场对话并没有引起什么巨大的后续动作。
唯一在双方留下映像的就是是,王晓二知道演艺部的二年级有个叫明翰的疯子,而明翰知道今年的新生里有着一名傻瓜新生,至于名字,啊,对不起,不知名的人物记不住。
02
明翰,二年级传说中最有潜力的学生,没有之一。
传说已经有众家娱乐公司找他签约,还有众多导演找他演戏。
不过他都以不合适或者剧本不适合为由拒绝了。
意外的高傲,却更加迎来了学长同学学妹的追捧。
课间,教室里总是喧闹的。
王晓二正在被同桌的女生拉着说:“听说了吗?明翰终于答应出演电影了,啊,真是太棒了?”同桌一副幸福的表情:“虽然平常有舞台剧可以看,但还是太少了太少了啊……啊啊啊--明少我爱你--”
王晓二一直对于这种追星的思想很难理解,追一个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奇怪思想。
不过王晓二来不及问出自己的疑惑,就被众同学挤出了范围之外。
“真的吗?电影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会去电影院的--啊--明少终于要演电影了,我好期待啊,他早就该演了吗?如果早演了他早就出名了,外面的什么偶像小生肯定完败拉。”
“就是就是,不过不愧是明少哎,一上来就演电影--”
“太棒了--只要明少能上荧屏,我就心满意足了,啊,居然是电影,真是太惊喜了--”一个女同学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太夸张了吧?”王晓二叹了口气。虽然非常想要回到座位研究下刚才声乐老师交的一些技巧方法,不过看着那黑压压围着人群,想想还是放弃了。
不知不觉之中王晓二已经朝着教室门口走去。
在王晓二日后的日子里,她总称这一次无意识的行走,是罪孽啊。
“哒--哒--”鞋底踏在大理石上的两下重声。
瞬间教室的走廊之上响起一阵惊呼和几声响亮的口哨。
“哇--英雄救美啊--”一个吹口哨的少年笑着打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女生以四十五度角倾斜,而男生双手抱住女生的腰,女生脚尖离着地面似乎有着一毫米的距离,男生低头俯视着女生,而女生抬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男生的脸。
“阿玉你错了,这可不叫英雄救命,分明就是投怀送抱啊。”站在另外一边的男生啧啧摇头道。
“喂--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显然这种王子公主般的姿势,并没有含情脉脉中,抱着女生的男生直接冷了脸对着还呆呆看着自己的怀中人道。
“哇--是明少哎--”不知道是哪位女生尖锐的叫了一声。终于让女生回过神来。慌忙的站直身,还因为站的太急差点再次摔倒,明翰皱着眉只好再次扶了一下。
等女生站直身体,连忙对着明翰道:“啊,谢谢你,谢谢你……”
这女生正是王晓二。
“啊?是你啊,傻子?”
“恩?”王晓二一愣,抬头,刚才直接低头道谢,还没有来得及看救了自己的到底是谁?看到明翰,不知怎么就心直口快说了句:“啊,原来是你这个疯子--”
“哈哈哈,明翰,她居然说你疯子哎,太有趣了。”刚刚被称之为阿玉的少年哈哈大笑。
明翰顿时脸都黑了,清秀的面容阴沉不已,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被人两次说成疯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这个傻子,你看我哪里像是疯子?”真是真不知道这女生眼睛是不是被苍蝇给堵住了。
“是你啊,突然跪在我面前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的话,不是疯子是什么?”王晓二显然还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状态,一副摆事实讲道理的样子。
“啊,明翰,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国宝?”和明翰站在一起的另外一个男生饶有兴趣围绕着王晓二转了一圈:“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是礼貌,不懂吗?”王晓二翻了个白眼,这位刚才说自己投怀送抱的账还没有算呢?自己是那种投怀送抱的人吗?
“哈,菱悦,你居然吃瘪了。”阿玉闷笑。
“我叫李菱悦。你呢?”李菱悦瞪了阿玉一眼,对着王晓二倒是很是好言好语,倒不是脾气好,实在是对着明翰的演戏居然直接叫疯子,这种人在维纳斯演艺学院里可是少之又少,简称国宝,他现在拼命的想要知道,这位国宝的资料。
“我叫王晓二。”王晓二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自己的名字。果然。
“王晓二?哈哈哈--我还王二小呢--你这名字不是根据那篇小学课文来的吧?”李菱悦大笑。
阿玉和明翰也闷笑。
“哼,名字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王晓二咬住下唇,这种事情她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已经不再意外了。
“多谢你救了我。”王晓二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似乎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她可不想被人看戏,于是对着明翰深深地鞠了个躬,想要缩回教室。
刚刚回头走了一步。
明翰清雅的声线就响起了:“我救了你,你就想这么容易的走了?”
王晓二一愣,随即脚步一滞,脸色一黑,喃喃自语道:“又不是救命之恩,只是免摔一跤而已,不用这么在意吧?难道还要我以身相许不成?”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你不是那种知恩不图报的人吧?”明翰见王晓二似乎还很犹豫的样子,心下一愣,随即好奇起来,说实话,他,阿玉,李菱悦可以说在这个学校里,只要钩钩手指,那些女人就像疯了一样,还有别扭不想靠近他们的?
“当然不是--”王晓二瞬间转身大声反驳。
吓了明翰三人一跳。
“王二小你喉咙那么大干嘛想要吓死人啊?”李菱悦道。
“我只是说我当然不是有恩不图报的人。”王晓二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这个明翰的疯子救了自己,自己一定要忍。于是努力的僵硬的裂开嘴,弄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走到明翰面前,特别别扭的道:“不过像明少这样大方的人,这点小恩应该是不图报的吧?”王晓二讪笑着,心中拼命的祈祷,不图报不图报……
不过很显然明翰没有听到她内心的祈祷:“虽然你说的没有错,不过,学妹,想来我们有缘,正好我现在没有签约娱乐公司,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理,现在要去拍电影没有助理,不如请你来照顾一下怎么样?我想学妹这么好的人一定不会拒绝吧?当然我会付助理费用。”显然明翰不愧为最为有潜力的演艺学生,笑的真是人比花娇,那叫一个良善,那叫一个体贴,如果忽略明翰眼中那凶狠狠的警告之外。
王晓二还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周围的嫉妒羡慕恨打入了地狱。
“哇,我好想做明少的助理哎--”
“王晓二这是什么运气居然傍上了明少--早知道我也上去摔倒了--”
“啊啊啊--我也好想去哦--”
“王晓二是什么人啊,怎么这样啊……”
“……”
这些话语直接将王晓二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噎了下去。
眼看上课的时间就要到了,明翰微微低头,嘴贴着王晓二的耳边,狠狠道:“记得放学到演艺部二年三班来哦,我想王晓二不是个懦夫吧?”说完扬长而去。
李菱悦看了王晓二一眼,连忙和阿玉追上明翰:“明翰--你不是认真的吧。”
……
王晓二站在人群中,她突然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色变了,这一个个眼刀子是怎么回事啊?此时王晓二才猛然回过神来。自己似乎接触了一些不该接触的人物,而且似乎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啊--我平静的校园生活啊--’王晓二内心大哭。
03
王晓二拎着书包,脚下踏着小碎步,能再慢点再慢点,再慢点,最好明翰等人都走了,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去了,只是没有看到人。这样恩也还了,她的平静生活也回来了。
王晓二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她纵使踏着小碎步,奈何维纳斯学院纵使再大,她也到了演艺部三年二班的门口。这个时候维纳斯演艺学院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王晓二看着关着的门,一时之间竟然不敢拉门,想起自己从被宣布成为明翰的助理之后,本来除了名字有些特别的她,瞬间收到了或讽刺或羡慕或嫉妒的算话,和那一个比一个深感情的眼刀,真是怎一个人生百态。
“你准备站在门口什么时候?”刷的一声,门被拉开。明翰清秀明媚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王晓二吓了一跳,身体朝着前面一倾,瞬间王晓二和明翰的脸与脸之间大概只有两厘米不到的距离。
“啊,皮肤真好。”王晓二喃喃地说出这样一句,明翰离得近自然听到了。瞬间居然脸红了,正是慕色思少艾的年纪,虽然受到维纳斯演艺学院的追捧,但明翰说实话还没有真正和哪个女生这么贴近过。
“王二小,你还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啊,这投怀送抱都不限时间地点了?”明翰身后走出李菱悦砸吧着道。
“什么啊?我又不是故意的。”王晓二连忙退开几步。对着李菱悦不满,这个李菱悦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每次好像自己很哈明翰的样子好不好。
“谁知道呢?”李菱悦翻了个白眼。
“哼。”王晓二干脆不理他。
明翰在王晓二退开的瞬间居然觉得有几分怅然所失,心底连忙摇头,怎么会呢?不过一个傻女生而已。
“轰动--”明翰直接将黑色的背包扔给王晓二,王晓二一时吃重:“干吗?很重哎--”
“你现在是我助理,不帮我拿东西干什么?”明翰直接昂头,看都不看王晓二,向外走去。
王晓二拿着有点重的包背在背上,瞬间觉得离着地球地心又近了一段距离,暗地里哼了一声,对着明翰瞪了一眼,嘀咕道:“什么啊,拽什么拽?”
“还有啊--”明翰突然回头,站在王晓二面前,吓了王晓二一跳,连忙捂住嘴,自己不会说的话被他听见了吧,像他这种连同这种小恩都要报答的疯子,肯定会记仇的。
“麻烦你以后走快一点,放学之后就来,否则我就直接去你教室找你。”明翰看着她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捂住嘴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傻子似乎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王晓二此时却连忙放下手,拼命的摆手道:“你千万不要来我们班--”你在走道上这一回已经让我学校生活一片混乱了,如果再来教室找我,那我学校日子就不要活了,所以说她最讨厌什么追星了。哼,理智全无。
“你想我去我还不去呢--”明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她那副嫌弃自己的样子,心里很闷,直接转头就走。
“喂--等等我啊。”王晓二被明翰莫名其妙的态度弄的摸不着头脑。在王晓二准备背着重物前进的时候,上帝的福音终于出现了。
“要不要我帮你背啊?”这个少年,她记得好像叫阿玉。“对了,我叫明玉,是明翰的双胞胎弟弟。”
“哎?骗人,一点也不像--”王晓二大叫。
“我们是异卵双胞胎。”明玉露出两个小虎牙,整一个阳光少年郎。王晓二瞬间眼前一亮。
“我帮你拿吧。”明玉再次道。
“不用不用……”王晓二连忙道,“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让美少年拿呢?意外的明玉居然触发了王晓二欣赏**点。
“真的不用吗?”明玉道。
“真的不用。”
04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剧组的人已经派保姆车来接了,王晓二小心抱着包跟着,明翰上了车,哀怨的看着明玉上了另外一辆车。
“你那是什么表情?”明翰看着王晓二盯着自家的车直到转弯,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心中很是不快。
“什么什么表情?”王晓二还在悼念自己和明玉分开之中。
“我要喝水?”明翰赌气干脆不解释了,直接一副大爷的样子,伸出手。
“水?”王晓二迷糊中。
“包里,水--”明翰有几分后悔了,自己当初到底是吃了什么药才觉得这个傻瓜很有趣,拐来当助理啊。
“哦--”王晓二终于明白过来,连忙从包里将健康水拿出来。“给。”
“毛巾。”明翰接过水又道。
“哦哦--”王晓二手忙脚乱中为明翰端茶倒水着,心里不停道,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要是早知道这样来当丫环,还不如摔一跤呢。王晓二有几分欲哭无泪的味道。
“喂--王二小,对了,也给我拿一瓶水。”这个时候从副驾驶处申出手来。
“哎,你也在啊,还有我叫王晓二,不叫王二小,李菱悦同学。”王晓二显然被明翰指使的连同李菱悦的存在都忘记了。
“喂--什么叫做,我也在啊?我是那么没有存在感吗?我也在电影里有角色好不好。”李菱悦火大不已:“还有王二小和王晓二有什么不同。”
“我是春眠不觉晓的晓--”王晓二反驳。
“有什么不同吗?”明翰插了一句。
王晓二瞪向明翰,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不过说出的话却让人满腹大笑:“当然不同,笔画不一样。”
“哈哈哈……”
“哈哈哈……”
顿时明翰和李菱悦笑声二重奏。
王晓二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傻,连忙补充道:“还有意思也不一样。”
这句话说完,两人笑的更加欢乐了。
王晓二干脆不说话了。
车终于到了片场。
明翰和李菱悦瞬间被拉进了化妆间,王晓二则是在外面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片惊奇中,第一次到拍摄现场,又是摄影师,又是打板什么的。王晓二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喂--那个,过来搬下这个--”突然一个带着帽子的场务对着王晓二喊道。
“我?”王晓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你。快点。”场务不耐烦地道。
王晓二以为明翰就是让自己来干这个只好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着搬东西。等明翰化妆完之后,看到正是王晓二汗流浃背的当着杂物工中。
“喂--你在干什么?”明翰一把抓住王晓二,看着她土头灰脸的样子,顿时心疼得紧,虽然王晓二算不上漂亮,但看起来也算是清秀,现在这狼狈的样子,明翰看着居然觉得不忍心。
“你不是就是让我来干这个的吗?”王晓二有几分无辜道。
“我是让你听我的,哪里是听别人的。”明翰真不知道说她傻还是怎样。
“哦,这样啊,我只要听你啊?”王晓二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那个叫王晓二干活的场务走过来道:“明翰就到你的戏了?这位和你认识?”
王晓二翻了个白眼,喂,你让我干了半天活,不要一副第一次看见我的样子好不好?
“她是我助理,没给你添麻烦吧。”明翰客气道。
“没有,很勤劳的小姑娘,现在这么勤劳的小姑娘可不多了。”说着该场务眼神瞥了瞥坐在角落里,大腿敲在二腿上玩手机的人。这个时候王晓二才发现那里似乎坐着的人不是经纪人就是助理,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都在跑来跑去……
“还不去那边休息一下?”明翰没有好气的道。
“知道了……”王晓二有气无力的答道,蜗牛一般朝着那边前进。而明翰这边正好开演。
只不过明翰演完回来的时候,没有想到明明叫去休息的某人正在跑来跑去的泡咖啡,递毛巾?
明翰一把抓住正要跑去干吗的王晓二,道:“你干吗?”
“泡咖啡啊?”
“我又没有叫你泡咖啡。”明翰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但是他恨铁不成钢的是,王晓二怎么这么笨呢?显然他忘记了,他本来就经常叫王晓二傻子,作为一个维纳斯演艺学院的学生连同配戏都不会。
“可是那个女演员?”王晓二显然还没有会意过来。
“我说,你只是我的助理,不需要听别人的命令,你听不懂吗?”明翰一把抓住王晓二的肩膀一字一顿道。这女人真是傻的可以。
“啊……”
明翰直接夺过王晓二手里的咖啡杯,拽住她的胳膊走到那位女演员面前道:“可可姐,这是我助理,现在要照顾我,没有时间帮你泡咖啡。”生硬的说完这些,明翰直接拉着王晓二离开了。
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那女演员提高声音道:“现在的新人啊,没有多少本事,脾气倒是挺大的,用个助理倒杯咖啡吗?都要呛声。真把自己当天王巨星了?”
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话说出来顿时引来了剧组各方的注意。
李菱悦正好下戏,走了过来:“怎么了?”
明翰将情况说了一下,李菱悦啐了一口:“什么人都使唤,真当自己是这大小姐啊,还是前辈呢,演技还不如新人呢?”
“你们说话太刻薄了拉,还有明翰说话太直接了拉,帮她泡杯咖啡又不会少快肉。”王晓二小声说道:“那位可可小姐毕竟是前辈,你们新人得罪她不好吧?”
明翰见王晓二反而这么说,直接甩了脸子:“我这到底是为了谁啊?”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好今天的戏结束,明翰给导演打了个招呼,掉头就走。
“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吧。”李菱悦小声的看着明翰怒气腾腾的样子,对着王晓二道。
“有吗?”经李菱悦这么一说,王晓二还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刚才说的有点过分。于是拿起背包连忙追上去。
“哎,明翰--”王晓二追了上去,不过越追明翰走的越快。“明翰,我错了还不行吗?”王晓二一把抓住明翰的手臂,无奈道,毕竟人家帮自己说话,她那样说的确有点过分。
“你说的哦?”明翰眼前一亮。让王晓二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不过看在帮她说话的份上,忍了……“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额……又补偿……”这恩还没有报完呢,又欠债了,这可不行,王晓二刚好抬眼瞥到送给剧组盒饭的人,对着明翰道:“听说拍摄的剧组盒饭都很难吃,要不你拍戏的时候我给你做便当?”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哦。”明翰居然立马答应没有讨价还价。让王晓二觉得自己是不是价码开的有点大了,明翰此时还补充了一句:“每次都要有哦,不许不好吃。”王晓二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脸上,什么叫不许不好吃,有的吃还唧唧哇哇?
05
剧组,正好吃饭时间。王晓二坐在明翰对面,看着他对着他做的便当挑三拣四。
“我不吃蒜的,也不吃胡萝卜,你这个牛肉怎么切成这样了,人家不是都切成花的吗?难看死了……”
嘀嘀咕咕的半天,王晓二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直接夺过饭盒道:“不吃就算。”
“哎,别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吗?”明翰连忙讨好,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傻瓜的厨艺居然意外的不错,真是赚到了。
“哼。”
这个时候李菱悦走了过来,“那幕戏我想和你商量下。”
“哪幕?”明翰疑惑道。
两人讨论许久,突然声音大了起来,明翰直接将饭盒摔在地上大声指着李菱悦道:“那幕戏不能那样改,这样的话反而主次不分了。”
“我只是说那一幕而已,有什么主次不分的,说到底是你就是不想我多出境……”李菱悦气呼呼的和去倒水的王晓二擦肩而过。
王晓二看着饭盒打滚在地,对着明翰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少管。”明翰直接拿了剧本走开。
李菱悦走到化妆室门口,一个女人笑着道:“怎么样,我提议如何?他可是这样对你的哦?”
李菱悦不说话。
王晓二暗地里说着明翰果然是个疯子,只好把饭盒收起来。真是,浪费。
就这样过了几日,冷战不已,就在王晓二认为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日子里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这种日子意外的结束了。
两人和好了。
王晓二递给李菱悦一杯西瓜汁道:“以后可千万别和他吵了,你不知道我多惨,气都撒在我身上了,冰冻的健康饮料他都能说烫了……”
“放心不会了--”李菱悦抿了一口西瓜汁,笑着道。
“那就好--”
“晓二--毛巾。”明翰喊道。
“来了--”王晓二和李菱悦相视一笑,王晓二连忙过去了。
今天又一幕下水的戏份。明翰和李菱悦演得角色夺一个东西从游轮上掉了下去。王晓二还是第一次坐游轮,意外的觉得新鲜感十足,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明翰鄙视道:“别一副见识短的样子好不好。”
“我就见识短怎么着?”王晓二这些日子跟着明翰算是皮子练起来了。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在意。
“你真是没皮没脸。”明翰翻了白眼。
“明翰要开始了。”李菱悦过来道。
明翰点了点头,拍拍王晓二的肩膀道:“我去了,你小心点,别离着边太近,小心掉下去。”
“是你要掉下去吧,怎么还说我?”王晓二奇怪反问。
“真是个傻瓜。”明翰摇头笑着。
“各就各位……Action--”剧组各个方面运作起来,王晓二不是第一次看他们演戏了,怎么说能真的很厉害,虽然她只是个外行人,都感觉到那种真实的感觉。
特别是明翰,正的是吃这行饭的。
两人争夺中纷纷‘噗通--’‘噗通--’掉入水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导演终于喊了一声“CUT--”这幕戏算是结束了。
“快点拉他们上来吧。要起风了”不知道是谁喊道。
王晓二已经拿好了毛巾,只等将两人随着绳子拽上来,省的明翰又大声嚷嚷。
“导演有一根绳子断了。”惊呼一声。
“什么?”导演惊讶。
“快扔救护圈--”有人大叫道。
“怎么了?”慌乱中王晓二挤到了游轮边上,只听到湿漉漉的被拉上来摊在边上的李菱悦不停的说着:“快点救明翰,他绳子断了。”
此时风突然大了起来,海浪有些大了,游轮有些不稳。
“明翰还没有上来?”王晓二从众人慌张的中知道了这点,一把抓住导演:“快叫人救啊--”
“现在海浪有点大了,下去很可能救的人也上不来--”导演无奈看向水面。
“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王晓二将鞋子一拖直接如鲤鱼打滚一般跳进了水里,眼前一片模糊,呛了两口水,幸好游泳的记忆还没有忘光。潜入水底找了几次,才看到明翰的身影,见到的时候明翰已经渐渐往下沉了。
王晓二迅速的游过去,抓住他,却因为他衣服浸泡了有点久,灌满了水,重的要死。
王晓二当机立断,直接开始撕衣服。所以当两人终于被拉上来的时候,明翰几乎赤露。
“呼呼呼--”王晓二大声喘气。等她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在医院了。
李菱悦见王晓二回过神来道:“晓二你没事吧。”明玉也在一旁关心着。
“明翰呢?”王晓二大声问道。
“没事,只是肺部呛了点水,好好休息之后就好了,演员太危险了,哥就是喜欢,真是,这一次坚决不让他去当演员了。”明玉抱怨着,小脸刷白,看来吓得不轻,“晓二,这次多谢你了,不然哥他就是……”其中不言而喻。
“没事。这是应该的。”王晓二笑笑道。
“这次多谢你了。”王晓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李菱悦似乎比明玉还要担心。“说了没事,都认识这么久了,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晓二不等哥哥醒来吗?”明玉这些日子算是看明白了明翰的心思,以为哥哥早就告白到手了,所以对于王晓二的做法有些诧异。
“我明天来吧,明天给他带点素粥好了。”王晓二看着这医院越来越多的人,这明翰家属还挺多的,觉得很是不方便,于是才这样说道。
“好的,哥哥醒了,我马上通知你。”明玉虽然奇怪,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06
第二天一早,王晓二拎着煲好的素粥走进医院,不意外的昨天的人都不见了。看来明翰的确没有什么大事,直接走到明翰的病房,就在要推门之际。
里面传来吵闹声。
“你居然想要害死我?”明翰大声质问道。
王晓二一愣,推门的手停了下。害死明翰,谁?
“我不是故意的。”是李菱悦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王晓二眨了眨眼睛,难道落水的事和李菱悦有关,王晓二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能。
“不是故意的将我的绳索割断?不是故意的会将我朝水里按?”一句句质问显示出明翰怒意万分。
“我只是想要教训你一下而已,为什么我每次都是第二名?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肆意的拒绝那些邀约,而我却连一份邀约都收不到?为什么明明都是演戏,我却只能演个小小的配角,你却直接主角?我哪里比你差?希望能多点镜头,还被你拒绝,你都是主角了,让我一两镜头都不行吗?”
“所以你就想杀了我?我是你朋友啊--”明翰不可置信。
“我说了我没有想要杀了你,可可说只要让你在水里吃些苦头就马上拉你上来。”李菱悦大声反驳道。
“是吗?你居然和可可一起。”
“我说了,我不想要你的命--”李菱悦惊呼嘶吼的喊着。
一时之间吵闹的病房瞬间安静了。
时间久久之后。
王晓二才听到明翰低沉的声音:“没有想到你对我有这么大的不满。”
“谁也不想当万年老二,包括我。”李菱悦苦涩道。
“我知道了,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你走吧。”明翰道。
“那再见--你,保重。”李菱悦拖着沉重的脚步打开门看见王晓二。对着王晓二点点头。“好好照顾他,他很喜欢你,我看的出来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感觉。祝你们幸福,或许之后不会再见面了。”
“恩。”王晓二先生一愣,随即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王晓二不知该如何评价,或许这个世界上人与人在一起总会有分开的一天,那么至少让我们珍惜现在吧。
“滴答--”打开门,王晓二走进病房,看着明翰低着头看着被子的角落在发呆。
王晓二盛好粥,笑着道:“想什么呢?我熬的粥吃不吃?”
明翰的眼神还有点神散,过了一会儿才看清王晓二,道:“是你啊?”
“是啊,我可是还在报恩中,明少病了自然要来端茶倒水送煲粥喽。”王晓二笑的促狭。
“呵呵,那还不喂本少爷?”明翰坐正,一副大少爷的样子。
王晓二无奈摇头,只好坐在明翰旁边喂他。“我知道你特别去找了导演增加了李菱悦的戏份。”
明翰如同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抓了抓后脑勺:“被你发现了。”不过想到李菱悦,面色冷了下来:“可惜已经太迟了。”
“我相信不会太迟的,李菱悦会知道的。虽然你们暂时分开,总有一天会再见面的。”
明翰看向王晓二,切了一声:“你干吗一副知心姐姐,要开导我的样子。”
“因为我面前有某只人一副迷途的羔羊想要人开导的样子啊--”王晓二笑着收起了碗。
明翰看着王晓二将碗收拾干净,突然道:“呐,晓二,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虽然你,名字不好听,居然叫小二,跟古代小说里的打杂的一样,虽然你做饭不十全十美,刀工差的很,弄成花形偏偏成了三角形,虽然你很呆,每次都被别人拿去当免费用工……”
王晓二扑哧一笑:“既然我这么多缺点你不用喜欢我了。”
“可是我喜欢看你呆呆的被指挥的团团转,喜欢叫你晓二,亲切的很,喜欢吃你做的菜,更喜欢你这个人,你喜不喜欢我?”问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翰抓住被褥的手紧了紧,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王晓二。
“额……你是告白了?”王晓二这个时候反而反问道。
明翰快要抓狂了,一把拉住晓二压倒在病**:“快点说,喜不喜欢我?”
“谁知道呢?”王晓二此时的眼神还在屋顶飘,“我明明喜欢的是明玉那种体贴的男生啊……”
顿时明翰心都凉了。抓住王晓二的手松了松。
“不过呢,有个男生呢明明还没有成为明星就被学校里的人追星,讨厌的很,明明只是救了人家免跌倒而已却还非要报恩,明明不用多管闲事,偏偏还要跑到场务和前辈面前打招呼,不怕得罪人,明明对于朋友的事情很关心,却只会默默地做……这样的一个男生其实想想应该做男朋友还不错吧。”
“王晓二,你耍我--”明翰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大叫道。
“哈哈哈--”王晓二大笑。
“王晓二--”明翰大声叫着王晓二的名字,一把抱起王晓二居然在病房里转起了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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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男子是绅士还是恶徒?
「那么,古萨姆先生,长久以来承蒙您的照顾,我想要好好地答谢您呢!」
削瘦的年轻人妖艳地露出微笑说着,并用枪抵着爱摆架子的胡须男。
「……别这样,你、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被捆绑的男子颤抖着肥胖的身躯,并发出嘶哑的声音。
「您还真好心呢。那么,我再顺便向您讨个被称为梦幻之星蓝宝石的『梅洛欧之星』。」
「像、像那种纯属虚幻的传说宝石是不存在的……」
年轻人将手枪从支支吾吾的古萨姆身上移开,慢慢地环视房间四周。
「难得我特地为您准备了最适合你的舞台以及贵宾席!你不想办法取悦我怎么行呢?」
古萨姆被绑在白色的大椅子上。这里是他身为精神科医师的专属研究室,架子上摆了一大排浸泡在福马林溶液里的脑部标本。
一直以来,都是古萨姆以冷酷的眼神盯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被实验者,如今情势却有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原本应该是被实验者的年轻人手持短枪,把玩着陈列的手术刀。
他有着一头散乱却极为鲜艳的金发,虽然身穿破旧变形的旧衣服,但是他那在房内缓慢踱步时意味深长地抚摸着药瓶的指尖,以及在回眸时那带有静肃且具威吓意味的目光,在在都让古萨姆无法得知连小动作都一派优雅的年轻人所隐藏的本性。
然而现在在古萨姆眼前的恐怕不是普通的无赖,而是个会露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危险本性的野兽。
他就像在打探猎物的斤两,在古萨姆身边绕了一圈,然后再度举起手枪。
那令人瞬间着迷的完美笑容使古萨姆罩在恐怖的绝望之中。
「先生,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我为『梅洛欧之星』不存在这件事感到遗憾,而那也意味着您将永远没有机会看到它了。」
他准备扣下机关。
「慢、慢着!」
让他一五一十全招出来的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就算他死了,潜藏在这名男子体内的恶魔仍会折磨他,并对他穷追不舍的那股不安。
「……宝石的存在到底是真是假,惟有妖精博士才清楚个中虚实。不管怎么说,正因为是妖精握有谜团的钥匙,所以只要请来妖精专家,应该就能够找出来了吧?」
「妖精专家?若是指形迹可疑的灵媒,在伦敦要多少就有多少吧?」
「……妖精博士这种工作现在已经过时了,虽然说在苏格兰和威尔士的偏远地方还有一些妖精博士勉强地残存了下来,不过,大部分都是些即将踏入棺材的老年人,但是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毕竟在这年头会相信有妖精的也只有小孩了。」
「但是或许拥有了能骗过小孩的妖精博士的智慧……」
「是啊,没错,梅洛欧的事自然不在话下。又有谁能知道小妖精(注1)或是希鲁克(注2)这类的妖精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呢?所以,对妖精的事情了若指掌的也只有妖精博士了。」
「那有谁能胜任这项寻寳的工作呢?你说他们全都是老人,但是你不是已找到了一个能派得上用场的人了吗?那个什么妖精博士的……」
古萨姆心想迟早还是会被看穿,干脆死心地说出口:
「……是、是的,我已经找到了,就在苏格兰爱丁堡近郊的城镇……」
年轻人就像听到了未曾谋面恋人的消息,露出温和的笑容竪耳聼聼着。
看到年轻人慢慢地放下手枪,古萨姆放心地喘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瞬间,在那昏暗的实验室里响起了一道无情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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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理一切妖精相关谘询。
妖精博士?莉迪雅·克鲁顿
竖立在屋前的手写招牌,今天也引来路人的耻笑。
「妈妈,世上真的有妖精吗?」
「那是童话故事啦,怎么可能会有嘛。」
「不,是真的有喔!」
莉迪雅从篱笆里探出身子,插嘴介入路过此处的母子对话。
「就算我们的肉眼看不见妖精,但是他们的确存在着喔!只要在睡前将倒入牛奶的杯子放在窗边,小褐妖(注3)就会跑来喔!」
莉迪雅对孩子微微一笑,但是那位母亲却使劲地拉着停下脚步的孩子的手,在狠狠地瞪了莉迪雅一眼后便快步离去。
那名母亲现在一定在对孩子说:『那个姊姊的脑筋不正常喔!』之类的话吧。莉迪雅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以双手托腮,目送那对母子的背影。
「莉迪雅,就算你说破嘴也没用啦!看不见妖精的家伙一辈子就是看不到;而不相信的家伙就算被妖精踢了一脚,也只会认为那是自己多心。算了,你就别在意了啦。」
横躺在庭园树枝上的长毛灰猫如此说着。
那只会开口说话、用两只脚走路的猫是莉迪雅的朋友,他的脖子上系着领结,虽然总是特别注意自己的毛发和外貌是否整洁,但是他那在起身时会吆喝一声,然后搔着肚脐周围的模样,让莉迪雅觉得他很像老头子。
「喂,尼可,有没有办法让大家了解妖精博士的工作呢?」
「就算你这么说啊,但是随处可见妖精博士、人人都想借助妖精博士的智慧解决妖精在日常生活惹的麻烦事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呀!现在已经是十九世纪中叶了喔。」
「可是,这不代表妖精消失了呀!他们存在于人们身边,有时为善、有时作恶,大家却无视于他们的存在,这不是很奇怪吗?只不过是看不见,为什么会认为是不存在呢?」
正当她讲到慷慨激昂的时候,篱笆外传来畏畏缩缩的声音。
「那个……有你的信……」
年轻的邮差摆出一副高度警戒的模样,越过篱笆递出信件。
能够随心所欲隐身的妖精猫早已消失,邮差大概以为是莉迪雅在大声地自言自语吧?
「啊,我不是在自言自语喔!刚才这里有只猫的。」
虽然莉迪雅试图想要解释她刚才的行为,但是邮差却对她投以僵硬的笑容。
「不,那不是普通的猫,而是只会说话的猫……」
莉迪雅试着说明这一切,但是却越解释越令人觉得她的头脑有问题,再加上她注意到有只小褐妖想钻进邮差的背包,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喂,你想要干嘛呀。不准对信恶作剧!」
小褐妖仓促地逃了出来,让原本就塞满信件的背包掉了几封信出来。
「……不好意思,小褐妖还真爱捣蛋呢。」
她把捡起来的信递给邮差,而全身僵硬收下信件的邮差,像逃命般地从莉迪雅面前快速离去。
「又搞砸了!」
唉~~莉迪雅叹了一口气。
克鲁顿家特立独行的女孩莉迪雅,她的名声早已传遍街头巷尾,她从来不隐瞒自己能看见妖精,还能与他们交谈的这件事,使得她没有人类的朋友。
原本还想打着妖精博士的名号来贡献一己之力,但是她的热情却没有得到回应。
「干嘛啊!只是把新来的邮差吓跑而已,不要这么一直消沉嘛。」
一走进家里,她就看见尼可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都是你害的啦!」
莉迪雅生气地回嘴。
虽然莉迪雅对送信的年轻人没有兴趣,但是她时常目击到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们与他谈笑的景象,在这个一成不变的乡下城镇,最近终于来了一名年轻男子,也难怪他会受到少女们的关注。
莉迪雅原本还有点期待,要是有人没聼过与她有关的传闻,对她或许会正常地和她聊天,结果似乎还是被人烙下了异类的印象。
莉迪雅从不觉得不被人所理解是一件很寂寞的事,因为她从小就忙着与妖精们一同玩耍嬉闹,所以没想到那么多,不过她已经是个十七岁、正值荳蔻年华的少女,而世间男子却老是对她敬而远之,这让她想不烦恼都不行。
「哦~~!竟然是通缉犯呀!」
尼可突然转换了话题。
真想让镇上的人看看这只猫在沙发上用脚……不,用后脚跷着二郎腿、用前脚翻开报纸的姿态,如此一来,他们或许会注意到这世上还有许多未知的事物存在着。
「侵入伦敦的精神科医师——古萨姆先生住家的强盗犯,令其身负重伤之后,夺走巨款逃逸中。」
「哎呀,伦敦的案件怎么会刊登在这种地方小报上呢?」
「因为犯人还在逃亡中吧?况且,被害人的儿子还提供赏金找寻犯人。犯人好像和在美国杀害上百人的连续强盗犯非常相似,二十岁出头、金发……」
凶恶的犯人画像刊登在报纸上,但是比起这件事,莉迪雅更在意刚刚寄来的明信片。
「喂,尼可。这是父亲大人寄来的明信片呢!他问我要不要到伦敦共度复活节。」
「真难得,他不是连圣诞节都没放假吗?没想到复活节他却有空。」
莉迪雅唯一的亲人,也就是她的父亲是位博物学的教授,目前在伦敦大学教书。
所谓的博物学,就是去调查自然界之中一切事物的种类与性质并加以分门别类,但是由于父亲过度热衷于研究,一到假日他就会拿出全副精神四处去收集与观察,所以这次的信离上一封已经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你要去吗?伦敦那一带不宁静喔!」
「说的也是。不过就算遇到了江洋大盗,我也没有什么钱能给他呀!」
**************
莉迪雅的母亲是一名妖精博士,听说他与父亲结婚之前,一直居住在北方的岛屿上协助村人们处理一些有关妖精的事,那座岛从中世纪以来历经了好几个世纪,可是居民却依然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但是,那也已经是超过二十年以上的事情了。
据说至今即使是隶属于大英帝国,一些边境岛屿上的居民仍然保持着独特的文化持续生活着,但是莉迪雅却不曾去过母亲的故乡。
虽然莉迪雅对于在她小时候就过世的母亲并没有太多的记忆,但是她却不可思议地清楚记得母亲讲给她聼的那些有关妖精的故事,妖精的种类与习性、独特的规矩、往来模式,这些都是莉迪雅从母亲那里得到的遗产。
所以她下定决心要成为像母亲那般能够独当一面的妖精博士,看得见妖精这件事她并不觉得可耻,也不想要可刻意隐瞒。
即使被当成异类也无所谓。
因为只要有妖精存在的一天,就一定会有人需要妖精博士的帮助。
拜托管家布林(注4)看家后,莉迪雅出发前往父亲身边,她在尼可的陪伴下终于来到了港口。
虽然家门前的招牌写着「暂停营业」,不过现在应该没有人会因此感到困扰吧?
好几艘蒸汽船停泊的码头,因为乘船的客人在堆积如山的货物间隙中穿梭,所以显得拥挤不堪。
莉迪雅预定在这里搭船前往伦敦。
尼可就像一只普通的猫跳上了莉迪雅的行李箱。
「拜托你用自己的脚走路好吗?很重耶!」
「用四只脚走路太累了啦。」
尼可说完,还故意『喵』地叫了一声。
「抱歉,您是克鲁顿小姐吗?」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莉迪雅停下了脚步。
一名未曾谋面的男子轻轻地抬高了帽缘微笑着。
「您好,初次见面。一直承蒙您父亲的照顾,我的名字是哈克利。」
「咦,您是父亲的同事吗?」
「是的,我在大学担任助教,今天是来接小姐的。在前往伦敦的路上,您只身一人会感到不方便吧。」
他看来年纪大约将近三十岁,讲起话来谦恭有礼,感觉有绅士的风范。
「是父亲要您特地来接我的吗?这是滥用职权呢。」
「请您别担心,我是为了学校的事才来到爱丁堡的。虽然有人前往府上迎接,屋内却已经空无一人,我深怕会就此错过。」
莉迪雅心想,父亲这回还真机灵呀!
他除了做研究以来的时间,总是像个孩子般从容不迫又气定神闲,是个非常随性的人。
「谢谢您,哈克利先生。对了,您是如何能够一眼看出我就是克鲁顿家的人呢?」
「因为单独旅行的小姐可是非常引人注目的啊。」
的确如此,这个时代不可能会有像莉迪雅这样的未婚年轻女性独自搭船,而且在她这个阶层的家庭里是根本不可能会有像她一样独自生活的这种事,虽怪莉迪雅会被贴上『异类』的标签,但是因为那栋房子里没有女管家,所以会这样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我只知道您的发色是锈色……不,是红褐色,这一点给了我莫大的帮助。」
锈色。他话说到一半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注意到自己居然在说别人的坏话,这让莉迪雅感到有点沮丧。
的确,自己的发色就是暗淡的红褐色,而她也为此感到自卑。
是父亲告诉他的吧。不用说,父亲是个对这方面很迟钝的人,他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年纪的女孩会特别在意一些小细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仔细想想,莉迪雅觉得这名亲切的绅士并没有任何过错,因而笑了起来。
即使没办法让人特别提出来称赞,至少目前哈克利能把她当成是普通的少女来看待,只要能被当成女孩子,这样不就够了吗?
不过若是谈论起妖精的事情,他还是会改变态度吧?莉迪雅相当在意这些事。
就算表面上的态度没变,但是私底下他还是会认为我是个怪人吧?
如果那样想的话,说不定到最后反而是莉迪雅会对其他人心生却步。
无论别人怎样想,我还是我。
她对自己这么说着,然后将行李交给了哈克利。
莉迪雅轻轻地放下了笨重的行李箱,等哈克利一离开,尼可立刻跳下来小声地说道:
「喂,这个人可信吗?那位助教竟然如此花费心思,实在是很可疑啊!」
「那么,他刻意接近我究竟有何目的呢?如果为了贪图赎金而诱拐我,那他大可找个更有钱的人当目标才对吧。虽然说我家还有一点资产,但全部都投注在我父亲的收集品跟研究上面了。」
虽然尼可很不服气,却因为没有可以反驳的余地而闷不吭声。
也不需要特别防备他吧?因为哈克利直接搭上了莉迪雅预定搭乘的那艘客船。
若要说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话……
「不好意思,我买的票并不是这种高级的单人房。」
莉迪雅被带到的船舱是一间极为宽敞的房间。
「这是教授事先预订好的,这间供您使用。我的房间就在隔壁,如果有任何事情,请随时吩咐。」
他说完了这些便转身离去。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与危险。
「看吧,尼可!你真是杞人忧天。」
莉迪雅跳上了偌大的**。
「离出航还有一点时间吧?」
正当她在喃喃自语的时候,房间的角落传来奇怪的声响。
「……怎么了?」
声响来自衣橱,她悄悄地走过去,接着用力地将衣橱的门打开。
但是里面空无一物。
正当莉迪雅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察觉到背后有动静。
窗帘后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他用手捂住了莉迪雅的嘴,并且从后方将手绕过她的腋下勒住了她。
虽然她使劲地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尽管尼可竪起背毛吼叫,不过他终究只是只猫,完全派不上用场。
「请你救我,求求你……」
入侵者在莉迪雅的耳边低语着。
居然要我救他?我才要请他饶我一命呢!她一边想一边奋力抵抗。
「能不能请你安静地聼我说?那名男子……把你带来这里的那名男子是坏人的爪牙,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惨遭不测。」
他的语调出乎意料地沉稳且高雅,而且,他竟然说哈克利是坏人的爪牙?
看到莉迪雅放松之后,或许是断定她不会再喊叫了,入侵的男子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不过他仍紧抓着莉迪雅不放。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谁?」
「我被那名男子抓到并被他关起来,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便躲在这个房间里,然后那个家伙就将你带到这里来了,那家伙应该马上会发现我逃跑的事情,再这样下去,连你也会有危险的,所以我想要借助你的力量。」
「你再说清楚点!」
「没有时间了,我们一定要在出航前逃走,等一下我再好好地向你解释清楚,现在也只能请你相信我。」
语毕,男子总算放开了莉迪雅,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他是个高挑瘦削的年轻人,如果不被他一头散乱的褐发、满脸杂乱的胡须以及那副穷酸打扮的外表欺骗,仔细端详一下就会发现他是个相貌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尽管外表如此邋遢,但是他的五官却出乎意料地精致,那强而有力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紧盯着莉迪雅,而那宛如蜜糖般的灰紫色瞳孔则令人不知所措。
「万一又被抓到,你会变得怎么样呢?」
「会被杀掉。」
话还没说完,他的两只手腕渗出血来,绳子的勒痕也令人触目惊心,他的脖子上还有几道宛如被刀子划过的细小伤痕。
「这间房间是在通道的尽头对吧?哈克利应该是假名,如果没有经过那名男子的房前,你哪里也去不了,他打算这样将你软禁在这里,只要外出,和那家伙同行的弟弟们就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他们兄弟一共有八个人,现在在船上的有六个,个个体格壮硕、力大无穷,哈克利是长男,他们凑在一起专干些坏事。」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
「即使你想要偷溜出去,只要一打开门就会牵动房门上设置的那条线,隔壁房间的人立刻就会知道这里的动静,他们大概打算先等你睡着,然后在适当的港口把你运下船吧。」
仔细一看,门把上确实有条细长透明的线在闪闪发亮。
单凭这一点就够了,受父亲所托的助教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莉迪雅双手环胸站在年轻人的面前。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逃出这个地方呢?」
莉迪雅站在哈克利的房间前面大口地吸着气。
从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起,哈克利就已经察觉到莉迪雅在走廊上了,说不定他正隔着那扇门在偷听呢。
接着,她敲了敲眼前的门。
哈克利过了一会儿才露面。
「哎呀,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的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衣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觉得有点恐怖,可不可以请您帮我看看?」
他的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哈克利慌张地对着屋内的同伴们吆喝道:
「喂,他在隔壁的房间,绝对没错。」
什么事情绝对没错呢?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莉迪雅是否会起疑。
「小姐,说不定是精神不正常的人躲在里面,那里很危险,所以请你先安静地待在这里等一下。」
房间里面包括哈克利在内,的确有六名身强力壮的男子。
等他们聚在一起并小心翼翼地进入莉迪雅的房间之后,躲藏在廊柱背后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前。
「走吧。」
他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而莉迪雅也跟在他身后。
「尼可,你有跟上来吗?」
尼可消失了踪影,她只有在一瞬间看见他的尾巴。
「喂,逃走了!」
莉迪雅听到有人在大叫。
不一会儿就形迹败露了,拉着莉迪雅的手的年轻人虽然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可是却依然面不改色地跑下楼梯。
此时有一名追兵越过甲板上的栅栏朝这边跳下来。
因为被他一把抓住了皮包,所以莉迪雅发出惨叫声。
年轻人转身将男子的脚绊倒。
手中紧抓着莉迪雅皮包的男子因此撞到栏杆,顺势跌落到海里。
「我的皮包……」
「不可以再回头了。」
她的手再次被拉起,莉迪雅只好跟着他跑。
穿过了甲板、再下楼梯,然后经过桥桁,好不容易才从船里逃了出来,但是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他一边用手拨开码头上的人群,一边向前急奔。
尽管呼吸急促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莉迪雅仍然拼命地往前跑,她只是一味地跟随着那位男子前进。
好不容易停下脚步之后,两个人都累倒在地上。
莉迪雅试着平复急促的呼吸与剧烈的心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趴在十分柔软的地板上。
『好柔软的绒毛毯啊!』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头缓慢地环视四周,这里彷佛是贵族的宅邸,屋内围绕着豪华的家俱与日常用品。
「……这里……是哪里呀?」
「船上啊。」
莉迪雅身边那个依然呈仰躺姿势倒在地上的年轻人回答。
窗外是大海,也看得见码头,这里的确是船上,但是好像跟刚才的船不同,而且擅自闯入这样的贵宾室难道不会被人责骂吗?
「喂,那个……」
「很抱歉,请让我暂时休息一下。……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话一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任凭莉迪雅再怎么呼唤,他就像坏掉的发条一样动也不动。
莉迪雅只好一个人站起来。
她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这个房间,宽敞的房间里有三间卧房,还有书房与附带淋浴间的盥洗室。
「太惊人了……竟然还有这种船舱啊!」
她之所以没有走出房间,一方面是不想被服务生发现,另一方面莉迪雅担心哈克利那帮人会追过来。
「真是疑点重重啊!」
是尼可的声音,他一边望着装饰墙面的巨幅画作,一边捻着胡须。
「那家伙是何方神圣?」
「不清楚,不过多亏了他,我们才没有被骗。」
「天知道,说不定我们也被那小子骗了呢。」
会是这样吗?莉迪雅觉得有点不安,不过那名自称是哈克利的男子的确很可疑,即使是自己的兄弟,也没有必要在大学助教的船舱里聚集好几名看似强壮保镖的男子吧。这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也只好暂且相信他了。」
莉迪雅坐在皮沙发上,并将身体靠在丝质的靠垫上,因为实在太舒服了,所以莉迪雅无意识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喂,莉迪雅,快起来啦!」
尼可的尾巴轻拂脸庞的触感与水流声让莉迪雅醒了过来。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流逝掉一大半,窗外夜幕低垂,而昏暗的室内已经点上了油灯。
她注意到原本应该躺在绒毛毯上的年轻人已经不见踪影,莉迪雅看到他在敞开门的盥洗室里。
从镜子与他四目相望的莉迪雅不由自主地睁大了双眼。
原本应该是褐色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颜色鲜明的金发;杂乱的胡须似乎也已经剃掉了,他一边用手指拨弄浏海,一边微微地笑着,这样的外表优雅得判若两人。
「你已经醒啦?你熟睡的模样十分可爱呢。」
「……什么?」
「如果你的猫不发怒的话,我还真想再多看你几眼呢。」
坐在垫子上的尼可以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用后脚抓着耳朵,如果是平常的话,他一定会说他不屑做这种跟猫一样的动作。
「别提这些了,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啊,我稍微染了一下,因为原来的金发太引人注目了!无论身处何处,都会被那群家伙发现。」
他毫不做作地擦拭着湿头发,从闪亮动人的金发之下望过来的,是一双灰紫色的眼眸。
他不太愉快地当场脱下磨破的衬衫丢到一旁。
「爱德格伯爵,您现在可是在女士的面前哟。」
边说着边走进房间的是一名有着褐色肌肤的少年,虽然感觉上他与莉迪雅的年龄差不多,却是个看起来沉着冷静、一丝不苟的随从。
那个人居然有随从?况且,他口中的「伯爵」是……?
「真是太失礼了,看来我的思绪还没恢复正常吧。」
正当年轻的随从想要替他更换刚才拿来的新衣服时,似乎察觉到他身上的伤。
「伯爵,您受伤了……」
「只是一点擦伤,反正可以用衣服遮住,就直接这样换衣服吧。」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手放在随从的肩膀上。
「别担心,雷温,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去杀人。」
杀人?这段惊悚的对话令莉迪雅紧蹙眉头,就算是开玩笑也太差劲了吧。
「是的。」
随从回答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看不出来他是否正在盘算着该将弄伤主人的凶手杀掉。只见面无表情的雷温正以熟练的动作替伯爵扣上钮扣。
「不过,我真的很担心您会赶不上。」
「这与原订计划一样。雷温,这位是克鲁顿小姐。」
「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哈克利他们在寻找的少女叫做莉迪雅·克鲁顿,换句话说,那就是你吧。」
接着,他突然起身并示意随从暂停动作,接着走近莉迪雅。
「这位小姐,非常抱歉没有及早自我介绍,我是爱德格·艾歇尔巴顿伯爵,请多指教。」
他牵起莉迪雅的手,在她的手指上轻啄一下。
接着再对着这位一脸茫然的女孩兴味盎然地微笑着。
莉迪雅突然回身并断然地甩开他的手。
「伯、伯爵?你是伯爵?……我才不相信呢。我还有事要去伦敦,告辞了。」
「太迟了,船已经出航了。」
「什么!」
她一个健步飞奔到窗边,眼前的陆地早已变成一个隐约可见的岛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简直就是诱拐嘛!我的行李还在刚才那艘船上,而且因为皮包弄丢了,所以现在身无分文,加上我们擅自搭上这艘船,这样不就变成搭霸王船了吗!」
「那还真是令人遗憾,我们会将你毫发无伤地护送到伦敦的,不过那也要等到事情办完之后,还有这是我的船舱,你可以自行取用这里的东西,当然,我也有准备你的船票,所以不用担心。」
「那么……你是本就打算让我搭上这艘船对吧?你说你被哈克利先生抓住的事情是自导自演的吗?」
「那件事是真的,我没必要为了演戏而弄伤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腕和脖子都受伤了,那道伤痕清清楚楚地映入莉迪雅的眼帘,让她原本想要逼问他的那段气势慢慢消退,但是……
「除了故意让那些家伙抓走之外,我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接近你呀!毕竟我连你的长相、特征都一无所知。」
这么说来,他是故意被抓的吗?
「就算如此,……你也没有必要刻意染发吧?」
「喔,那个啊,那是为了不让那群家伙看破我打算故意被抓的企图。」
莉迪雅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她的脑子里混乱到连最重要的事——也就是他的目的都忘了问。
「雷温,现在几点了?」
当莉迪雅正在烦恼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话题。
「快要七点了。」
「动作再不快点的话,晚餐就要开始了。啊,对了!你也去换套晚礼服比较好喔。我受邀出席欧格侯爵夫妇的晚宴,他是丹麦的贵族,也是他邀请我参加这趟旅行的,毕竟这是一艘没有人介绍就不能搭乘的船。」
这艘船能让莉迪雅搭乘,而哈克利却无法进入,船非常恰巧地在这天停泊在这个港口,而她又顺利地受邀……这么好的事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嘛。该不会是他注意到了这艘船才主动去接近并巴结那对侯爵夫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