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又被压了(1 / 1)

这晚是将军府里最欢快热闹的一次晚饭。

琳琅不单叫上了荣儿程华芳,为了不显得太过刻意,还扯上了袁仓刘涛,命人备下了丰盛的酒菜。

袁仓说来其实是最不搭边的那个外人,可是他最活跃,一进膳厅,看到好菜闻到酒香,用他的话说骨头都要软了,非常不自觉地反客为主,拿了酒坛子拍开封泥,殷勤地为所有的人樽酒,当然,他自己更是不例外,拿了最大的碗豪饮。

独孤玦最想的就是和琳琅单独相处,吃个饭,沐浴,然后一起休息。

可是琳琅说她有一条妙计,必须要借这晚饭看看老天爷的意思,如果老天爷长眼,不需要独孤玦“献身”就能解决安国和龙炎的联姻。

看她那么有信心,独孤玦觉得可以一试,不过就是一顿饭的时间,他等得起。

所以,对于袁仓种种粗俗的鲁莽的行径,独孤玦不喜,却也不制止。

袁仓一开始还对独孤玦有些忌惮,见他根本不管自己,心中大喜,原来这战神的弱点就是王妃,而现在他是王妃唯一的弟子,所以,独孤玦为了讨好心上人,就连他一块儿纵容了。

于是,膳厅里只听得袁仓那雄浑的大嗓门一会儿要人喝酒一会儿要人吃菜,还划拳吆喝,不亦乐乎。

别人倒还好,程华芳哪里见过如此市井之徒?

她也不认识袁仓,这位黑大胖子上来就对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眼中那兴奋的光芒,看得她浑身不舒服,直往荣儿身后缩。

袁仓知道他和琳琅已经是没有希望了,冷不丁见到了程华芳,哎呀呀,这像画中美的毫无瑕疵的仙子,比琳琅更漂亮,而且那娇羞的模样,文雅的举止,比起琳琅来更有女人味。

看来上天待他不薄,先拜苍梧王妃做师父,莫不是怕他娶不到好老婆又丢下个更美的仙子,这个才是他未来的媳妇?

他只听得荣儿喊程华芳为三公主,便自以为是的猜测她是苍梧的什么公主,随了独孤玦出来的,压根想不到眼前这位是他们太子的准媳妇,于是便在程华芳面前显摆开了,想博得伊人好感。

“三公主啊,来来来,我叫黑哥,是王妃刚收的爱徒,看来你和我师父也不是外人,我们初次见面,先满上三碗,以后有我罩你,凡事好说。”

袁仓说着,将原本坐在程华芳另一边的刘涛给赶走。

他也不等人家表态,就将程华芳面前的酒碗给满上了,还一口将自己碗里的酒喝干。

程华芳皱眉,看着荣儿道:“我们换个位置吧。”

“换什么换?哦,是不是你的凳子坐的不舒服?老黑跟你换,看看,咱是个粗人,但是对女人也细心的很。”袁仓忙起身,将自己的凳子往程华芳身边挪。

琳琅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象有一只一不小心从深山里跑出来的黑猩猩,装模作样地向一只纯洁的白天鹅示爱,那么地不协调,叫人啼笑皆非。

可是,这袁仓的行为倒是大大地帮了她的忙,她不但装作自己没看见,还将搁下筷子,有打算教训人之嫌的独孤玦的衣袖偷偷扯了扯。

独孤玦眼里,袁仓如此行径,吓得程华芳花容失色,简直就是街头无赖色棍,在他面前如此放肆,怎么看得下去?

可是琳琅如此镇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理,琳琅也该容不下就在她眼前发生这种事情,何况程华芳是她带回来的,身份又特殊,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岂不是正好让龙炎找到了出兵的借口?

独孤玦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便不理会。

荣儿也奇怪了,看看独孤玦和琳琅两人在对面你给我夹菜,我为你樽酒,卿卿我我地完全将对面这几个人当做不存在,而一边的刘涛见他们不理会,也埋头吃饭,看来是将对付袁仓的重任交给他了?

这时的荣儿在独孤玦的考虑之下,已经恢复了男儿装束,一身寻常的青色长袍,头发高高束起,清俊明朗。

对于他几次身份的转换,又贴身照顾琳琅那么久,对外宣称的是琳琅的远方表弟,泉国贵戚,以后将随独孤玦在军中历练。

袁仓这个粗人,听到如此解释也不多疑,至于军中有多少人在怀疑,独孤玦不管,他高兴的是荣儿的确是个奇才,武功平平,但是奇门遁甲,行军布阵丝毫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新兵,就像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一般。

此时,荣儿伸手将袁仓的手一档:“不必了,你喝好自己的酒就行。”

袁仓一愣,想他在安国军中,那也是被人捧着的将军,来这里做个女人的徒弟已经很委屈,看看王爷王妃都没怎么着他,这个时男时女的小子还敢怎么着?

“你小子,什么意思?我对三公主好,你妒忌?”他的眼瞪得象铜铃。

“你没见三公主不喜欢这样?”

“我看她挺高兴,就是你在从中作梗。”

“连别人是厌恶还是高兴都看不出来,还想献殷勤?一会儿说喜欢姐姐,一会儿又对三公主图谋不轨,你难道看见女人就走不动路了?”荣儿伶牙俐齿道。

“嘿,老子就是喜欢女人怎么了?不像你个不男不女的,听说还想勾搭王爷。”袁仓没有赶上看热闹,可也听说了荣儿和独孤玦滚做一团的事情。

这可太冤枉荣儿了,还搭上了独孤玦,要不是琳琅暗中将独孤玦拉住,只怕那愣头青要被他揍成猪头。

就连荣儿都跳了起来,像一只竖起了浑身羽毛的斗鸡:“黑胖子,你自己好色,不要将别人都说的这么不堪,你以为很行?今天要不是王爷和姐姐手下留情,你早就被门口那一点点的微末伎俩给困死了,那阵法正是我随便做来玩的,怎么?不服?说我不男不女,你连女人都比不过,姐姐的力气都比你大。”

荣儿也搬出琳琅巧赢袁仓的事情来讥讽他。

“好啦,你们别吵了,吃饭吧。”程华芳见自己劝说无效,忙绕到桌子对面,要独孤玦和琳琅出面制止。

“王爷呀,这个粉蒸排骨不错,你尝尝!”琳琅甜腻腻地不但将一块排骨夹到独孤玦嘴边,整个人还跟着靠了过去。

独孤玦咬了一口,便自然地将琳琅拥进怀道:“趁现在战事稍稍和缓些,还有这么多美味,你也多吃些,将来战事吃紧,说不定连米饭都吃不上了,你可得快些多长些肉,到时候也能多熬些天。”

程华芳急的团团转,可是那两人好似扭糖人一般黏在一起,看不到别人,也听不到她说话一样。

不得已,她又转到刘涛面前:“刘将军,你快帮忙扯扯啊,总不能让他们就在这里打起来。”

“阿四说好久没有闻过酒香了,我得带点酒给他尝尝。”刘涛自言自语地起身摸摸肚子,那意思是酒足饭饱了,也不管琳琅他们有没有听见,说到:“王爷王妃,卑职先行告退。”

转身,刘涛拎了个酒壶,大踏步地出门而去。

他是谁啊?

自小与独孤玦一起出征,刀山火海一起闯,一看对面两人那样子,就知道今天这酒是别有用心的,刘涛就算再不明白,也知道要让事情顺其自然发展,赶紧退场了。

程华芳无奈,看看荣儿和袁仓两人一个吹胡子瞪眼,一个刁钻机敏,已经开始拍桌子张牙舞爪,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她赶紧绕回去,想分开两人,刚往跟前凑,袁仓说不过荣儿,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家伙气焰也是如此嚣张,正急红了眼,唯恐被程华芳瞧不起,感觉有人过来,便大手一挥,一下将程华芳推个正着。

程华芳那弱柳般的身子,还不如琳琅灵活结实,这一下便象一片柳叶,往后一仰,便要后脑勺着地。

荣儿急忙伸手去拉。

袁仓以为荣儿要逃,恼火地顺手在他背后一推,荣儿只觉一股大力推着自己就向程华芳扑了过去。

不好,这压下去,比她自己摔倒还要糟糕,荣儿在这紧要关头,抱住程华芳的同时,一个拧腰,硬生生地将自己垫在了下面。

程华芳这一下扑下去,倒是没有摔伤,正好压在荣儿身上,这还不说,咋就那么巧,那么准,唇上软软热热的,竟将荣儿亲个正着。

两人都惊呆了,四目相视,写满了不相信,却忘了将唇挪开。

“呀,三公主,你怎么又占了我家荣儿的便宜,还将他压在身下……这可怎么办?王爷,你看,我家荣儿是多么老实,跟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的,这要他以后怎么做人啦。”

琳琅“急”的跺脚,对独孤玦讨要公道,就是不过去拉开他们。

独孤玦目光闪了闪,看到琳琅焦急的样子,眼中却是狡黠的算计,有些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顺势道:“你对我说什么?我只要对你负责。”

“三公主啊,你可得对我们家荣儿负责啊。”琳琅“恍然大悟”地向程华芳讨要公道,还不忘对一旁也看傻了眼的袁仓道:“乖徒弟啊,你可得作证,今天晚上这事情,是不是三公主在上压住了我兄弟?可不是我兄弟欺负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