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按照秦师父说的那个错误的运功法子去做,果真灵验,一次就成了。”独孤玦说到这里,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在琳琅看来却那么悲壮凄苦的笑。
“小玦玦,你当时是不是心里很苦,身上很疼?”她不自觉地踮起脚,捧着独孤玦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孔问。
试想换做是她,手上划破个小口子都会疼的掉眼泪,那么**的地方,独孤玦都能下得去手,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其实,还好,我并没有少什么,只是再不能……无论我怎么想,都不会遂了女王的愿。”独孤玦沉声道。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那么不喜欢,就装作不行的样子,克制住自己不就行了吗?”
“我不知道女王会拿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怕自己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唯有这样,我怎么都不会失去自己,也不会让她得到我的孩子,而去名正言顺谋夺了苍梧的江山,我不能容忍自己和她在一起……就像你说的,我不要做那种禽兽,被她利用。”
独孤玦说到此,想到因此受到的种种屈辱,胸膛急剧的起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小玦玦,那个秦师傅现在在什么地方?”琳琅想,终于挖出了独孤玦怎么残掉的根源,不知道这个始作俑者秦师傅会不会有什么办法,或者给独孤玦点提示,能让他恢复过来。
“那次宫变后,就再没有看见过他,当时那么乱,也许是死了,也许是逃了。”
是啊,当时凡是与独孤玦有关的人,几乎都没有逃脱厄运。
“你找他做什么?他要是能有办法,还能当那么多年太监?”独孤玦猜到了琳琅的心思,假如琳琅要以这个为报恩,然后再说离开他,这辈子估计都不大可能了,独孤玦真不知道自己该悲哀还是高兴。
琳琅以为他的沉默是沮丧,“小玦玦,就像你说的,这次出来,总算不用再受她控制,女王就算再不心甘,可是鞭长莫及,我们一边治病,一边想个好法子骗过她,再不要你去受那种罪。”
琳琅说着伸拳在独孤玦胸口轻轻地擂了一下。
“琳琅,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这世上再没有人知道我的事情比你更多,包括太后,她也不知道我自残的事情,你觉得我够信任你了吗?”独孤玦满意地看着琳琅点头。
“其实京城啊,王府啊,皇宫啊,我都住腻了,现在出来看看这些别样的风光也觉得不错。”
琳琅这种犯二的安慰,独孤玦听了想笑。
“我们是到这里来打仗的,不是来游山玩水,你看刚才,眨眼间那么多人就没命了。”独孤玦叹息了一声。
琳琅转转眼珠道:“小玦玦,你别难过了,如果不是你事先留一手,说不定死的更多,哪有打仗不死人的?而且你身先士卒,明知道那里危险还故意冲进埋伏里去,和他们同生共死,有你这样的元帅,那些死去的士兵也不会埋怨的。”
她这么会体谅自己,独孤玦释然地笑了,抬头看看远处泛起了鱼肚白的天空:“他们不会白死,我们一定会赢的。而且,我会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来结束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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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道路打通,刘涛他们也看到独孤玦将琳琅环在胸前,两人亲昵地转了回来。
无需问,刘涛对琳琅笑了笑,琳琅也吐吐舌头,那些士兵见王妃这么孩子气,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琳琅一直坐在马车里很少露面,那些士兵只当她是个娇滴滴的公主,没想到这么活泼,而且接下来的路途上,一到休息的时候,独孤玦忙于处理军务,琳琅便来到士兵中间,帮着军医为那些伤兵们包扎上药,问寒问暖,丝毫没有王妃的架子。
独孤玦虽然不喜琳琅与别的男人接近,可是战场之上,性命攸关,他也知道,有些时候是不能讲究那些俗理的,只是看看琳琅,也不阻拦,随她去了。
但他暗中叮嘱刘涛,要琳琅做些简单的事情,别让她太过了。
刘涛明白王爷的意思,所以,琳琅若是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比如要替伤兵们擦洗换衣,而且有的是伤口比较隐秘、处的换药,他会抢着去做。
王妃亲自端汤送药,士兵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一个个受宠若惊。
琳琅的举动,不但为她博得了士兵们敬重和亲近,也无形之中为独孤玦赢得了更多士兵们的拥戴。
加之刘涛这些侍卫们对琳琅的为人也是赞不绝口,一时间,琳琅这个王妃所到之处都是士兵们的笑脸相迎,能动的都会站起来行礼,不能动的也是目光中充满了感激,她成了绝对的焦点人物。
琳琅其实只是看着那些士兵们辛苦,真心实意的想帮帮他们,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么多真心相待,不由想,古人的心思就是单纯,这要是搁在现代,只怕就会铺天盖地的说独孤玦在耍亲民的手段,将她这个王妃推出来笼络人心的。
琳琅帮了军医一天,累的腰酸背痛,双手上都是草药,还有伤兵们的血迹,身上也全是血腥和草药味,听说只有两天就能到达目的地,这一路走了许久,一直无法清洗身体,她已经是忍到了极限,现在再也等不得了,必须得想办法洗澡。
她知道附近就有一条河,那些士兵们休息的时候都无所顾忌的下河轮流集体洗澡,独孤玦也不例外,反正这军队里只有琳琅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在王爷的大帐里,就是在伤兵们的帐篷附近忙,不怕她会撞上。
琳琅留意着,看到士兵们渐渐地已经没人往那河边去了,于是便借口为伤兵们洗衣服,趁着刘涛不防备,为伤兵们换药的时候,她抱了几件衣服就蹭到了河边去。
来回找了一会儿,她终于发现有一处杂草茂密,凹进去的隐秘、处,如果快一点儿,随便擦洗一下应该行的。
她怕水,但是不跳进水里,不离开岸边,还是没有什么心理障碍的。
这时,太阳落下,周围渐渐朦胧起来,离得远看不到杂草中的动静,而且琳琅心想不脱衣服还不成啊?
洗澡不脱衣服成不成?当然不成!
坐到河边,洗了洗手脚,琳琅就后悔了,这是洗澡还是洗衣服呢?
而且一看到那清澈的水,琳琅心里痒痒啊,竖起耳朵听到周围似乎没有动静,就那么一下下,反正不脱光,只把胳膊腿露出来就好。
于是琳琅又二了,真把衣服脱的只剩下肚兜和亵裤,乌黑的头发象茂密的海藻一样披散下来,女子娇嫩白皙的肌肤在映在墨绿的杂草丛中,脚下是碧波荡漾,宛如出水的仙子一般,清丽脱俗,极致**。
她怎么知道在这个常年只见得到男人的地方,而独孤玦又不准带军妓,男人个个都是狼,只不过看个人克制能力而已了。
要是被人撞到——再闹出点什么动静到独孤玦那儿去,试想那个醋坛子不泼的一河都是才怪。
琳琅只顾了眼前的舒适,于是乎就忘了,刚才对自己发誓说,只是一下下就好的话,一洗就忘了时间,直到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才慌张了起来。
好像有人往这边来了。
那是两个因为忙于做饭的火头军,错过了和大家一起洗澡的时间,这会儿才有空来洗澡,两人正快步奔向河边,忽然斜刺里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很是严厉,压低了声音道:“站住,不准过去。”
那两个火头军吓了一跳,还以为有敌情,两人慌忙拽出腰间的佩刀,做戒备状,可是四下张望了一会儿不见什么动静,再看看眼前张开手阻拦他们的是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瘦高的小兵,于是两人笑了。
“嗨,兄弟,开什么玩笑,是不是还没洗?一起。”
这阻拦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不放心琳琅,想着法子混进了军队中,自称薛荣的荣儿。
琳琅不知道,但荣儿一直注意着她,只是不能太过于接近她罢了。
刚才看到琳琅偷偷摸摸地往这边溜过来,他就觉得她又要做出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这附近,虽然说是苍梧的地方,可是万一有敌人的散兵游勇,琳琅是万万对付不了的,于是他远远地跟着。
后来,看到琳琅钻进杂草里去了,又有衣衫搭上了半人高的灌木杂草上,荣儿就知道她在干什么了。
他也知道琳琅怕水,除了在木桶中可以自在的洗澡,要是看到这种小河小溪都会害怕,不敢走进去,所以,她这会肯定是坐在河边,只要人走近就能看到她春光外泄的样子。
于是荣儿便躲在了一株大树后,暗暗为琳琅把风。
这会,他庆幸,幸亏跟了来,不然,看起来刚刚和解的王爷夫妻关系,只怕又要被独孤玦骂琳琅个狗血喷头闹僵了。
荣儿一把一个,拉住那两个士兵:“不能过去。”
那两个士兵奇怪了:“为什么?”
“那边,也许会有危险,反正马上就到火石镇了,到时候再好好洗澡是一样的。”荣儿不想把琳琅在那边洗澡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他越是这样,别人越是起疑。
那两个士兵长期在一起共事,也有默契,以为荣儿是故意使坏,暗使个眼色,两人忽然同时用力,狠狠一拉荣儿,将他摔倒在地,便飞快地向河边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