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第一次听到关于他的传言是绝世美男啊!
顾子墨长得那么好看,怎么没听到说他是绝世美男?是因为“养在深闺无人识?”还是独孤玦容貌更胜一筹?
琳琅想不可能还有比顾子墨长得更好看的吧?那成什么了?妖孽?心里的好奇又被勾了上来。
琳琅随着女王迈步夸进殿里,大家都站住了,她也抬头看去,只见一片清冷的大殿里,暗淡的烛光随着他们进入带起的风飘摇着。
正中书案后,一个灰衣男子以手扶额,长长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梳理了,凌乱的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如同一尊泥塑木雕一样,并没有因为这些人的到来而被惊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书一动不动,这就是独孤玦了。
“独孤玦,还不见过女王?”一个士兵呼喝道。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风声呼啸而至,打在那士兵脸上,士兵一头栽倒在地,扑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还带着两颗白白的牙,再看他脸颊已经高高肿起,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滴落,他惊恐地捂着脸再不敢说话。
“本宫的名字岂是你这奴才随意叫的?没要你的命已经是便宜了你这狗奴才。”冷冷的呵斥从书案后传出。
呵,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不愧是独孤玦!
琳琅暗暗往邢大人身后缩了缩,他比较魁梧,又穿着盔甲,万一那个叫独孤玦的疯子顺手再捞个什么——比如烛台丢过来,好歹前面这家伙能帮琳琅挡挡嘛。
“独孤玦,你早已经不是什么太子,而是弑父夺位的阶下囚,还耍什么威风!”刑将军拔出宝剑一指独孤玦。
哎哟,这个人也不可靠,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我再找个地躲躲,琳琅咽口唾沫,又往女王身后挪去。
这次没问题了吧?那几个士兵也被独孤玦的举动吓到了,自觉地往女王身前站成一排,两层肉盾,万无一失,琳琅觉得自己好聪明啊,女王都为自己做了肉盾。
独孤玦就好像刚才随手抓起书丢出去的不是他一样,坐姿没有任何改变,冷笑道:“本宫是不是太子,不是你们一群窃国贼能决定的。”
女王拨开身前的士兵,迈步上前:“独孤玦……”
“权淑珍。”孤独绝厉声打断她的话,也故意喊出女王闺名还击道。
妈呀,女王,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站在前面么?女王一动,琳琅前面又成了空白,这下可再往哪躲?
琳琅在这里拼命找掩体的时候,女王与独孤玦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火花四射交织碰撞,就在琳琅决定躲在一个大块头士兵身后时,只听得一阵铁链激烈地抖动磕碰声中,本来坐在书案后的独孤玦眨眼就来到了女王面前,张开五指,眼见只要再进一寸,一个收拢,女王那如天鹅般白皙优美的脖颈就要生生被他折断。
他的身形之快,犹如鬼魅,刑大人的剑还只刚刚对准了独孤玦,根本来不及为女王护驾格挡,那些士兵就更不用说,一个个还没有回过神来。
琳琅一声尖叫,腿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钻的好,晃眼见前好似有个隐蔽处,忙钻了过去,但是感觉不对,怎么一边是灰色布衣,一边是绸缎如丝绣着富贵牡丹,她抬头一瞧,差点没晕倒,哪里不好躲,怎么偏偏就爬到他们两脚下来了?
女王屹立不动,无视独孤玦那充满力量和愤怒的手,傲娇的看着对面的独孤玦。
而独孤玦身后手臂粗的铁链已经被绷直,手脚全被被勒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前进一分,凌乱的发中,两簇仇恨的火焰似乎能将对面的人烧个灰飞烟灭。
他掐不到女王,但是能掐到我呀,琳琅连大气都不敢喘,慢慢地一点点从剑拔弩张的两人脚边以龟速爬出,心里不断祈祷,千万别发现,别看我,就当我是透明的,就当我是只小蚂蚁……
仿佛过了一个春夏秋冬,琳琅好不容易爬了出来,躲到一根大柱子后,只听得耳边上牙磕下牙声,这声音好像不是她发出来的,一转头,只见许大人正屁股撅得老高,两手抱头,趴在地上,身子抖个不停。
琳琅差点没笑出来,刚才她还为自己在地上爬来爬去感觉羞愧,没想到啊,还有比她更胆小的,现在她觉得自己表现还是不错的,起码没有被吓的发抖,虽然手脚发软,可是她至少还有勇气在最前沿阵地溜达了一圈,真是太英勇无畏了。(那是你故意溜达的吗?是被吓得方向都分不清,自己一头撞上去的好不好。)
不过,女王那个大胆才叫琳琅佩服,居然面不改色的和独孤玦那个魔头对视,要是换做了她,估计会晕倒,独孤玦发狂真是可怕啊,简直非人类。
刑将军终于从混乱中醒悟过来,大叫:“来人,把独孤玦拿下。”
那些士兵如梦初醒,一拥而上,拼命地想将独孤玦按倒在地,但是独孤玦犹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倒。
“权淑珍,贱人!你不过是父皇手上的玩物,胆敢设计来谋害本宫,谋夺苍梧江山,你活着,本宫就天天咒骂你,要你不得好死,你死了,父皇在地下也不会放过你。”
“啪”有人狠狠地扇了独孤玦一个耳光。
独孤玦一甩头,将那个想讨好女王的士兵一下撞的飞了出去,正好撞到琳琅躲着的这根大柱子上,顿时白眼一翻,不知是昏了还是死了。
琳琅跳了起来,怎么躲在这里也不安全啊?死独孤玦,非要跟我过不去?
而那边,这些个以一当十的军中高手士兵们没有预料到独孤玦会这么彪悍,居然僵持这么久,不但没有将他按倒,还将自己人给撞飞,于是有人害怕了,不等女王和刑将军命令,下了狠手。务必要尽快制住独孤玦,不然他们都危险了。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混乱中有人狠狠踢在独孤玦的小腿骨处,只听骨头断裂之声,独孤玦身子一歪,终于单膝跪了下去。
“住手,是谁做的?”女王一声怒斥,那些士兵狠狠压住独孤玦,不敢再轻举妄动。
刑将军不知道女王为何这么问,看她的神情像是有些生气,他自然是要为着自己手下说话:“殿下,臣带的都是军中好手,没想到独孤玦被囚这么些日子臭脾气还是不改,如果不好好教训他,恐怕会伤到女王殿下,所以必须将他制服。”
“刚才是谁踢的?出来,否则你们所有人都同罪。”女王不理会刑将军解释,看来不追查出凶手誓不罢休。
一个士兵上前惶恐道:“好像是在下踢的,不过,独孤玦他实在……”
“拉下去,收监,听候刑将军发落。”女王面无表情,又转头看看躺在一边生死不明的那个掌掴独孤玦的士兵:“拖下去,别脏了这地方。”
随即,女王命令将独孤玦扶起在椅子上落座,传御医马上来给他医治断腿,简短地做好安排,她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道:“独孤玦虽然废去太子之位,但仍是苍梧皇裔,未得本王允许,谁再胆敢以下犯上,不必回本王,立杀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