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泽看想谢婉儿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谢婉儿不依地道:“不就是说了你的事吗!至于不依不饶吗?我发誓肯定不会泄露这件事的,对谁都不说。”
“希望您能够做到。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说出去我们三个人都得死的小事,而是关系着四万万人。”
“我有一件事想知道,我问了你不会生气吧?”
“我们要全力合作,解开最高计划之谜,我不希望你有什么芥蒂,问吧!”
“你不是日本人吗?不愿意看到加入特高课我能理解,为什么要破坏日本的计划?”
“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我是日本人?我是中国人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九。”
“明明是杉山惠说的,你也没有否认。”
“杉山惠怕我不投靠特高课,故意欺骗我,她每次骗人都有小动作。至于否认,否认有用吗?你们也不会相信,何况她还是我女朋友,解释再多也没有意义。”
“你怎么肯定自己是中国人?”
“我是日本人你才高兴吧?”陆云泽的脸上已经不耐烦。
“当然不是,我只是很好奇。”
“我是孤儿,真正身份不清楚,只能分析。因为……”陆云泽将分析说了一遍,当成自己是中国人的佐证。
邵阳见谢婉儿还要提问,连忙阻止,道:“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具体行动吧!”他知道继续探讨六号的身份没有丝毫意义,真证明了他是日本人怎么办?何况就算是日本人,一心为中国不行吗?何必在乎这些。
陆云泽不在通宝洋行,军统内部却在紧张忙碌地运行。贺炜亭刚刚收到戴笠老板的电报,命令军统协助独立20旅秘密进入上海。
自从我国和日军在上海打了一场淞沪抗战后,我国驻军受限于《淞沪停战协定》,上海市区和周围没有任何正规陆军,市内仅有淞沪警备司令杨虎所辖上海市警察总队及江苏保安部队两个团。
日本在华北挑起卢沟桥事变后,京沪警备司令张治中将军命令钟松旅被紧急调往上海,因日本在调查上海军警情报,钟松旅在苏州待命,以备上海地区可能发生的战事。随后不久,钟松旅被更名为独立第20旅。张治中将军准备让独立20旅的第658团伪装成宪兵第13团进驻松江,第659团伪装成上海市保安总团第3团分驻吴线、淞沪警备司令部和虹桥军用机场。
贺炜亭必须配合秘密行动,不让日本人发现正规军秘密挺进上海。
沈丘抓捕五号未归,陆云泽被怀疑,不在最好。贺炜亭带着郭鹤翔亲自前往,秘密接应,同时排除任何可疑分子,让独立20旅不被任何特务发现。
28日,陆云泽刚刚到通宝洋行,就发现内部的气氛很紧张,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饱含不满。
沈丘看到陆云泽,立刻上前道:“副座,局座找您。”
陆云泽跟随沈丘进入贺炜亭的办公室,发现贺炜亭的脸黑得像是锅底,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喷火。
“局座,你找我。”
“陆云泽,你昨天晚上回来过?”
“是的,局座。”陆云泽昨天回来查一些周友全几人的档案
,结果除了周友全的,其他人的档案根本没有。
昨晚很多特务都去执行任务,留下值班的人不多。陆云泽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现在贺炜亭这个模样,明显是昨天晚上办的事情弄砸了!准备追究责任人。
“昨晚你没怀疑值班的人为什么少吗?”
“局座,我最近没有工作,虽然看出人少,但没兴趣知道。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更好。”
“今天一早,日本人派了几波人找市长,淞沪警备司令部等部门表达了对我方保安队之举动深为疑虑,还询问保安团增加人数及建筑、防务等情形。”贺炜亭为了保密,带人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保安团的人都是正规军,就连郭鹤翔都不知道。
“我不明白,这是军方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陆云泽的话在贺炜亭看来就是装傻充愣,要不是你昨晚回来,发现这里情况不对,打探到消息,并传递给杉山惠,日本人怎么可能知道我方增兵的事情。
“陆云泽,如果你愿意配合,之前所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你不配合,到时别怪我不留情分。”贺炜亭不打算和陆云泽兜圈子,他的忍耐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局座,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炜亭盯着陆云泽,见他毫不退缩的和自己对视,气得掏出手枪,指着陆云泽,吼道:“你当我不敢杀了你吗?”
陆云泽的眼皮都不眨一下,问道:“局座,我自问没做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不知道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你出卖情报给日本人,难道不该死吗?”
“我没有出卖任何情报给日本人。我是中国人,不做汉奸的事情。”陆云泽说这话的时候腰板很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沈丘去开门,贺炜亭的秘书走进来,看到贺炜亭拿枪指着陆云泽,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道是该汇报,还是立刻退出。
贺炜亭沉声问道:“什么事?”
“南京特派员来了!”
“特派员?”贺炜亭有些吃惊,之前没有接到通知,有人要来呀!
“是的,对方自称认识局座,叫贺飞。”
“他呀!让他进来。”贺炜亭和贺飞因为共同的朋友而认识,算不上关系多好。
贺炜亭的气势被闯进来的秘书破坏,再开枪已经不可能。他考虑着怎么处理陆云泽,两人已经撕破脸,是否要直接抓起来呢!最终,贺炜亭道:“你先出去,今天不许离开。”他打算等贺飞走了后再抓人,免得被贺飞知道,在告诉陆云泽的父亲。要是没人知道陆云泽被抓,自己可以多审讯他几天,拿到证据。
陆云泽走出办公室,沈丘问道:“局座,为什么不将他直接拿下。”
“等特派员离开,你立刻将他抓起来。”
沈丘点头。
贺飞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来,进屋就热情地和贺炜亭来个大大的拥抱。
贺炜亭问道:“政府有什么命令,派你直接来下达。”
“我是到淞沪警备司
令部。到了上海,特意来见见你和陆云泽。”贺飞装作来看老朋友的样子。
贺炜亭惊问道:“你认识陆云泽?”
“陆云泽和我是黄埔军校的同班同学,岂止是认识,是好兄弟。”
贺炜亭感觉贺飞进来的时间应该能够碰上陆云泽,怎么他没说看到陆云泽呢!贺炜亭瞬间一头的汗,问向秘书:“你和贺飞来的时候没看到陆云泽吗?”
“副座和我们擦身而过呀!”秘书也惊讶,她当时还叫了副座。
“什么,那个副座就是陆云泽?”贺飞的眼睛瞪得很大。
秘书点头。
“别逗了!那根本不是陆云泽,我和他那么多年同学还能认不出来?”贺飞怀疑几人在开玩笑。
贺炜亭反应过来,急忙道:“糟糕,被骗了!沈丘,你马上抓捕陆云泽。”
沈丘掏枪就要出去。
“等等,将郭鹤翔也抓起来。”
贺炜亭本来就怀疑陆云泽是假的,要不是郭鹤翔,也不会任凭他这么久还在军统里。很明显,郭鹤翔和陆云泽是一伙的,这帮人都是汉奸。
贺飞惊讶地问道:“难道军统竟然让人假冒陆云泽混进来了?”
“抱歉,现在没时间和你一叙,等我将假的陆云泽抓来,请你辨认后再一叙。”
几分钟后,沈丘押着郭鹤翔进来。
贺炜亭没看到陆云泽的身影,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他人呢?”
“他离开办公室后直接离开,连屋都没会,我已经派人去追。”
贺炜亭走到郭鹤翔面前,问道:“陆云泽会往哪跑?”
“局座,您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错?我和陆云泽不熟。”郭鹤翔很委屈。
“陆云泽是假冒的,你拿回来的档案为什么是假冒之人的照片?”
“局座,我是冤枉的,档案我没有看,怎么知道里面是谁的照片。”郭鹤翔大声叫屈。
“没有人能换掉南京的原始档案,取档案的事情只有你知道,你亲自执行,不是你换的是谁换的。”
“档案的火漆都没有动,不是我。”郭鹤翔的火漆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用来撇开自己的责任。
秘书再次敲门进来,“局座,门外有个小孩要将这个纸条交给郭鹤翔。”她将纸条递给贺炜亭。
贺炜亭打开纸条,上面有两个字:速逃。贺炜亭将纸条亮给郭鹤翔看,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局座,这是陆云泽故意冤枉我,分裂我们的计策呀!”郭鹤翔的心理将陆云泽的十八辈祖宗都骂个遍,要给我条早给呀!现在给有个屁用,怕我不死吗?
“沈丘,将他带下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给我撬开他的嘴。”
“局座,我一定让他将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沈丘压着郭鹤翔离开,郭鹤翔不停地喊:“局座,我冤枉呀!局座……”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让你看笑话了!”
贺飞担忧地道:“陆云泽被人冒充,那他人呢?”
贺炜亭想起特高课对陆云泽的暗杀,心里知道真正的陆云泽恐怕凶多吉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