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振的尸体送到医院进行检验,很快得出结果,中毒身亡。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窦元华,他成为最大嫌疑人,被关进巡捕房。
欧阳乾调查窦元华的时候,窦家再次发生一件大事。窦振的小老婆畏罪自杀,留下遗书,说窦振偏心窦元华,自己又没有一男半女,担心以后的生活,所以毒死窦振,希望分到些家产,能安稳过完下半辈子。欧阳乾从窦振小老婆的房间内找出毒药和一个日记本,上面满是对窦振的愤恨。
上海富商一片哗然,原来窦振真是被毒死的,却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小老婆。
欧阳乾将窦元华释放后,独自离开,前往平民区的一家小餐馆。欧阳乾一路上都很注意,避免有人跟踪,进入餐馆之前,还回头看看。
一名穿着西装,戴墨镜的男子在远处注视着餐馆,靠在墙边,无聊地掏出根烟。
火柴摩擦的声音响起,一根燃烧的火柴递到他的面前。男子大惊,看向突然出现在旁边的人,脱口而出道:“陆云泽。”嘴里的烟掉落在地。
陆云泽甩甩手,将火柴熄灭,不在意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走累了,歇会。”
“跟踪欧阳乾,想知道他和谁见面,是吧?”
男子吃惊地看着陆云泽,表情明显在说你怎么知道。
“不用盯了,他要见的人是我。”
“我马上走。”男子想要离开。
“我送你。”陆云泽一拳打碎他的喉结。
男子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伸向陆云泽,倒了下去。
陆云泽打开他的衣服,看了眼他身上的枪。没错,是特高课的人,他们有自己的照片,能认出自己。
欧阳乾在餐馆里焦急地等着陆云泽出现,当陆云泽走进来的时候,欧阳乾已经站起来,迎了上去。
“陆局长,您来了!”
“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窦振的小老婆畏罪自杀,留下遗书,承认人是她杀的,我从她的房间里找到毒药,还有一本写满怨恨窦振的日记。”
“你认为窦振是她杀的吗?”
“当然不是,窦振对小老婆很高,只有窦振不死,她才能一直保持好生活。但窦元华一直在巡捕房,不知道是他有同伙,还是凶手另有其人。”
欧阳乾很怕陆云泽,因为有个把柄在陆云泽手中。欧阳乾和军统的郭鹤翔关系非常好,两人常常在一起喝酒逛窑子,交情非常好。欧阳乾偶尔会帮郭鹤翔办事,透露一些案子的情况。欧阳乾将郭鹤翔是汉奸的事情一说,威胁要将欧阳乾带回去审讯,欧阳乾顿时就蔫了!军统好进,但是不好出。郭鹤翔找欧阳乾办那么多次事,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欧阳乾不去想还没事,一旦细想就会发现很多问题。
陆云泽用不抓他作为交换,让欧阳乾查清楚窦振的死因。下毒给窦振的人没有抓到,欧阳乾见陆云泽都有些胆突,生怕惹陆云泽不满。
“这个案子到此结束,你不用查了!不要将我和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烂在肚
子里。”陆云泽起身离开。
“我一定烂在肚子里。”欧阳乾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躲过一劫。上海滩很乱,贩卖鸦片,杀人,这些都没什么事,但要是被人知道当了汉奸,就离死不远了!不说军统和地下党,各种各样的锄奸团就弄死自己了!
“对了,谢婉儿一直找我打探这个案子。”
“不用管她。”
陆云泽对于谢婉儿参与进来早就猜到,她就是好奇宝宝,要是不私自调查才是怪事。陆云泽的目的不是主持正义,将窦元华绳之以法,而是查出他和基地的关系。窦元华被关的时候,有人能栽赃嫁祸,还有日本人跟踪欧阳乾,说明这个案子和日本人有关,剩下的就需要自己来调查了!欧阳乾继续调查,一个可能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另一个可能就是刚刚查出点线索,就被人给杀了!
窦元发找欧阳乾报案,也是陆云泽安排的。只是将窦振死因可以说出来,年轻的窦元发就决定为父找出真凶。窦元发因为报案,和窦元华及母亲的关系极差。但正因为如此,他现在很安全,短时间内他要是出事,只能让人认为窦元华报复。陆云泽打算让窦元发秘密调查,看看有什么线索。
陆云泽回到通宝洋行,就看到杉山惠在里面等自己。因为她的身份问题,不准进入,只能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陆云泽很奇怪,毕竟她是特高课的人,没事来军统大本营,不是找死吗!能让她不顾危险来这里,肯定是出事了!
杉山惠将陆云泽拉到一边,见左右没人,低声道:“五号来了!奉命杀掉谢婉儿,我无法阻止,只能赶来找你。”
“他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陆云泽皱起眉头,基地的排号是根据战斗力来计算,五号的身手比自己强,别说对方想要暗杀,就算正面刺杀,陆云泽也不敢保证谢婉儿的安全。但大丈夫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要是知道对手强大就放弃,陆云泽早就死在基地了!他正是靠着勇于挑战强者,不服输的信念才能活到现在。
“已经走了!”
“你先离开,我去找谢婉儿。”
“别急,我已经给报社打过电话,她出去采访,不在报社,我们找不到她,五号也应该找不到。”
陆云泽没有放松,也许谢婉儿下一刻就回到报社,被埋伏的五号杀死呢!必须要争分夺秒。
“你先回去,我去救人。”
“你不是五号的对手,她值得你冒死去救吗?”
“我不会看着朋友有危险而不管。”
“你认为我会看着你有危险而不管吗?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去救人,不和五号交手。”陆云泽知道谢婉儿在调查窦元华的事情,不在报社,可能去找窦家找线索,也可能去找邵阳拿窦振小老婆验尸结果。陆云泽不想让杉山惠知道谢婉儿调查窦中华,更不想让她知道邵阳。
杉山惠坚持地看着陆云泽。
陆云泽点点头,“我们一起去救人。”
杉山惠和陆云泽离开军统,就发现有人跟踪,杉山惠问道
:“我们用不用先解决了他们?”
陆云泽早就发现身后是沈丘和几名特务,“不用,五号的实力比我们强,他们也许能帮上忙。”
军统的人是个定时炸弹,希望抓到陆云泽的把柄,很可能会让战斗发生不可预知的变故。这个变故也许是好,也许是坏,既然本来就不是五号的对手,多一个变故就多一份希望。
沈丘手下发现两人的速度加快,道:“队长,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怎么加快速度了!”
“早就发现了!你以为我们能瞒过他吗?”沈丘跟踪过陆云泽几次,全都失败,知道不被发现的可能性为零,但他还坚持这么做。
“他不甩掉我们,估计去的地方没问题,跟踪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沈丘咬牙道:“继续跟。”
自从程琳来到军统,就一直有人监视。沈丘在和贺炜亭的办公室,亲眼看着陆云泽和程琳离开,他主动请缨跟踪,不管有没有结果,都要跟着。
杉山惠见后面跟着不放,道:“你在军统的日子不好过,得想办法扭转这个局面,否则你根本得不到任何情报。”
南造次郎对六号的意见很大,在军统中没有传来任何一份有用情报。要不是郭鹤翔说六号被架空,就是个傀儡,也没有从烟上化验出毒物,不能确定他是否帮了地下党的话,早就对他采取行动了!南造次郎对六号是否和地下党合作,还是心存疑虑。
“贺炜亭对我怀疑越来越深,你的身份迟早要暴露,我不能在军统待太久。”
“这段时间你应该接受自己是日本人了吧!就算是为了我,跟我回特高课吧!”
“好。”
杉山惠兴奋地搂住陆云泽,两人终于可以一起工作了!不用再分开。要知道她这段时间待在窦氏影片公司,不敢回特高课,就是怕暴露,影响到陆云泽的安全。而且吴克敌不断追求让她很烦,和陆云泽光明正大在一起,吴克敌应该会知难而退。
陆云泽带着杉山惠去报社,没去医院,也没去窦家,与其四处走,可能和谢婉儿擦肩而过,不如守株待兔,谢婉儿晚上一定回报社。
“你注意谢婉儿和五号,我进去问问。”陆云泽进入报社。
一名端着茶杯的女人见陆云泽四处看,拦住陆云泽,问道:“你找谁?”
“我找谢婉儿。”
“今天这么多人找她。她出去采访,还没回来。”
“您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去哪里采访了吗?我找她有急事。”
“不知道。”
“之前找她的那个人长什么样,您能帮我描述一下吗?”
“你是谁,为什么关心这个?”女人产生了警惕。
“我是陆云泽,她的未婚夫。”陆云泽不得不搬出这个名头。
“原来你就是陆云泽,刚才来找她的可能是提供新闻,或是请求帮助的,你别多想。”女人从赵伟那里知道谢婉儿有未婚夫,生怕破坏两人的感情。
“我没多想,您描述下来人,可能是我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