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带着找来的人来到连瑆房外。
轻轻敲了几下,没有人应声。我不放心地又唤了她几声,仍是没有人回应。
心下了然,想必梁子央已经说服袁亦夙让连瑆喝下那药。
梁子央说,那药能让人沉沉地睡上好几个时辰不会被弄醒。
给身后那妇人点头示意后,她微微一笑,轻声道:“姑娘放心!”
说完,她推开门径直朝床榻走去。
我伸手阖上门,独自守在房外。
清凉的夜空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寂寥。廊道上的灯笼随着夜风摇曳,我倚着柱子望着那投在地板上飘忽晃动的混黄光晕出了神。
“姑娘、姑娘?”
闻声回神,急急转身望着方才那妇人忐忑不安地问道:“怎么样?”
她笑眯眯地低声说道:“姑娘放心吧,里头那位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我惊喜地睁大了不敢置信地追问:“真的?!你可确定?”
“确定,老妇仔细查看了那姑娘的身子,确实是处子。”
长长舒了口气,我展颜而笑,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她手里:“劳烦了,此事还望保密。”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那妇人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应允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妇的嘴可是最严的!”
我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将她从院子后门送了出去。
目送那妇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才转身往回走,一路走一路细细思索连瑆的事。
既然连瑆还是完璧之身,那证明她并未被城主凌辱,之前我替她洗浴换衣时,也未见她身上有任何伤痕,由此可断定,她在城主府的日子里,并未受过虐待。
我第一日潜入城主府便撞见城主的风流之事,次日进府亲眼看见他用来囚困女子的冰窖。想来这城主定是个好色之徒无疑,但面对连瑆如此绝色女子,他竟能够把持住自己没有要了她?!这、着实让人费解!
转而又想,既然连瑆没有遭受城主欺辱,那梁子央猜测她是因受到刺激而自己选择失忆的说法便不能成立。
如此看来,连瑆的失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蹊跷和古怪。
究竟连瑆是怎么失忆的?从她失踪到我们救出她的这段时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思索片刻,我毅然转身朝梁子央的房间走去。
与他大致说了我的想法后,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子央,你可知道还有其它的药是能让人失去记忆?”
梁子央起身在房里缓缓踱步,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曾听我师父提起过,在红乌有种神秘的药,服下后会让人失忆。”
他的话让我陡然一震,一个念头划过脑海,下意识地脱口道:“了情丹!!”
闻言他猛地转头望着我,墨玉似的双眸布满震惊与讶异:“你知道了情丹!!”
“真是了情丹?!”我无法相信地再次询问。
梁子央眸中滑过一片异彩,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抓住我的肩惊喜不已地追问:“你竟然知道了情丹!!你是如何得知有这种药?!”
轻声叹息后,我缓缓开口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见我不多说,梁子央满脸失望之色。
“子央,这件事不是我不愿说,而是现在连瑆的事情紧急,待她情况好转些后,我慢慢说与你听,如何?”
看到我眼底的真挚,他点点头,随后说道:“据我师父说,红乌飨族有一种特制的药,叫了情丹,服下后会让人忘记过去的一切。”
“但是就我所知,这了情丹不会让人性情大变呀?”我不忍打断他的话说出心底的疑惑。
“的确不能。但是你别忘了,飨族人擅长蛊术。如果配合使用蛊术,那服下了情丹的人不仅会忘了过去,心性也会发生巨变。”